14、第十四章：亏本买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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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最不喜欢学诗词还学的一塌糊涂的莹莹，被娘亲哄得晕头转向的，就晕乎乎的冲着娘亲傻笑。然后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自己心口，“放心，娘，莹莹可以做到的。
娘的话语，犹言在耳。她不知不觉，也像是小时候那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下一刻瞳孔慌张，在疼痛里，轻“嘶——”了声，她垂着头颅，雪颈边的头发全部散开，露出细腻肤色。
她眉头蹙起，眼里澄着汪水意。又小心翼翼的拎着自己的衣领，朝着衣领内望了一眼。雪酥绵软，不敢多看，只瞧着没红，她就慌慌张张松开素白的衣领，随后抿着唇角，脸上染了些许的绯红羞意。
必须，必须找个大夫看看是怎么个事儿了！
下午和师父学艺的时候，正好到了下山采买明日东西的时间。
在山下，王莹莹随意找了个由头，和师父说是感觉身量高了些，想再去裁两件里衣，实则王莹莹悄悄的想着寻个其他大夫。
顾裴安当然是想跟着王莹莹一起去的，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转眼便见好友周清林在暗处朝他比了个手势。
眉眼一凛的顾裴安，默然瞥了眼小青梅。私心还是想陪王莹莹一起去。
莹莹已经抬起了脑袋，绒绒的头发软软的，他触碰过。
那双水润的眼微敛，带着些许的难为情，轻声不好意思的说着：“师父，我想一个人去，可以吗？”
这些日子，他与莹莹常常待着在一起，便是在山林里面，莹莹因为恼了，要独处的时候，他也是知道她的动向的。
这次骤然的分开，哪怕知道成衣铺子有几家，仍旧为不能准确掌控去哪家而感到些微的不适......
但他总是拒绝不了莹莹的。
于是那一声叹息困在唇齿间，最终那拒绝的话语还是在她期待的请求目光中咽了回去。顾裴安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往她腰间又塞了好些银票，理了理她腰间垂下的可爱喜人的玉葫芦。
指尖摸过那圆润喜庆的小葫芦，这是前两日陪着莹莹在玉石铺子里面买的。当时莹莹只是看了两眼。
他最是了解她，看出了她的喜欢。便在她逛看其他物什时，买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悄悄放着在了桌子前。
买回来的那几日并没有佩戴。
今日却戴上了。他又看着王莹莹。
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是今日佩戴着这玉葫芦。
顾裴安的心头，莫名难以自抑的涌上了一丝欢喜。
是错觉吗？还是怎么回事.....莹莹似乎待自己，比起前几日要稍微亲切一点了。
有点高兴。
顾裴安还是没忍住眼底透露出一丝笑意，想了又想，不放心往着王莹莹的钱袋子里面，再一次塞入了银票。
王莹莹怔住，整个人脸有些红，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师父，这给的够多了。”
“没关系，多一点可以买买其他喜欢的东西。”
顾裴安：“你是女郎。”
他认认真真开口：“前几日，见着好些小姑娘都会挑胭脂水粉，金钗之类的。虽然你在孝期.....”他温柔地替她抚了抚鬓角的素花，“但是，也可以挑喜欢的这些。”
“莹莹，不用羡慕别人，也不用憋着自己。”
王莹莹小声说：“可是三年内，我也不会戴那些繁复的金钗啊簪子啊.....我喜欢艳的不假，但是买回来，放着在那里，有些浪费。”
以前的王莹莹从来都不会有这些想法的。
毕竟作为尚书府的嫡千金，从不会担心银钱之类的。喜欢什么，眼不眨都可以买下。哪怕落着生灰都可以。
可现在......莹莹变了。她毕竟不再是那个人了。她也要考虑钱财，买什么合宜什么不合宜.....
“别人有的，你也可以有。即使现在用不着，现在看看、摸摸，放着在指尖把玩，也算是有了价值。”顾裴安笑了笑，又揉了揉莹莹的脑袋，“莹莹。不用担心浪不浪费什么的。”
“只要你喜欢了，玩过了，又怎么算的上是浪费呢？”
他的声音有些哑，记忆里面那个一直都骄傲的小鸟雀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顾裴安看不得她的小心翼翼。
他是她的亲人。他从小护到大的青梅。
他要护住她。之前莹莹是什么样的性情，现在顾裴安也仍希望她是那样的性情。
顾裴安心疼莹莹变成这样。像是蒙了灰的宝珠。
他想要擦拭掉那些灰尘，想要这一颗珠子，变成以前那样熠熠生辉的模样。
那样的骄傲又无拘无束。
——莹莹不要怕。
王莹莹愣愣的眨了眨眼睛，窥出了那眼底对自己的纵容。莹莹鼻尖有些发酸，她连忙移开了视线，又说：“可是师父，我没办法还给你啊。”
她莫名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倔强，总觉得像是欠了他好多好多一样。
指尖揪了揪自己的袖子，王莹莹：“给太多了，师父，我还不清的。”
“那就不还了。不用还的，莹莹。”顾裴安笑的如沐春风，令王莹莹忍不住又愣楞看来。
她鬼使神差说：“可我就是想还。”
沉吟两秒，顾裴安：“那好，你还。”
他从善如流，“在我这里，你的还期是无期。不需要字据，你想什么时候给都可以。”
王莹莹觉得眼睛也红了，又说：“这是亏本买卖。”
顾裴安云淡风轻：“我不在意这些。”
女郎的头更低了。
哭了吗？
顾裴安没有去抬起她的下巴。而是蹲下身子。高高少年的身子蹲下来，面具上方的眼，却是瞧着低着头的莹莹。
没见着眼泪，只见着了王莹莹眼尾的红。
——忍着不哭啊。
顾裴安无意识的想着，心底骤然缩紧又松开。他抬起手，顾裴安的手臂很长，略略抬起了一点身子，就蹭在了莹莹的眼尾，温声的说着：“不是想要裁衣服，不让我跟着吗？”
“去吧。师父也去处理点事情。”
他细细叮嘱着，“你办完了事情，就在江边那支起的肉燕摊等师父。”
等人应声了才把那牵挂的情绪稍稍的压下了些许。余光中，是女郎离开的背影。
顾裴安这才起身 ，又看向不远处摇着折扇，神情略显严肃的友人，走过去汇合后，两人在一附近酒楼包了包间，低声商议要事。
周清林：“最近这里死了好几位女子.....”
“有衙役官差办事儿，也本来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们管的。”他的神情凝重，“只不过，这死去的有一位女子是谢家的丫鬟......”
他似笑非笑起来，“寻常时候自然不用注意什么。可这丫鬟的死.....却和谢家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从中出了不少的力。像是在遮掩什么东西。”
“我也暗中查过了。包括那个丫鬟在内，死去的这些人都或多或少都和一个大夫接触过。那个大夫是最近才名声鹊起的神医，唤方神医。”
走在成衣铺子的路上时，王莹莹没忍住也摩挲了下腰间的玉葫芦，还有鼓鼓的的钱袋子。
——玉葫芦确实是故意佩戴上的。
回忆起顾裴安触碰玉葫芦时，眉眼的笑意。
只是戴了个东西，师父就这么高兴吗？
王莹莹放下了指尖，又无意识的摁了摁涨涨的心口，定了定神，朝着成衣铺子走去。
王莹莹打算去找个好大夫。从成衣铺子出来，询问了一嘴，哪一处看病的大夫比较好。
“你说这大夫啊......我想想。这东边御堂的大夫都不错，南边的藏林馆、林生堂也都行......不过要说起最近最出名的，还是近几个月出名的一个大夫，唤作方神医。好些女子都找他看过病，名声也不错。女郎若要去的话，我觉得可以去方神医这里看看。”
他又给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活：“你看着外面写了个叫做方神医的旗，就能确定是那了。”
王莹莹听着店家说的话，虽放在了心上。
却是并没有急着选定一家。
只是王莹莹在途中，又碰着了两三个女子，还有两个男子。
似乎最近感染风寒的比较多，那些人似乎都是从方神医那边出来的。
“哎呀，真是神医，我这肚子已经有一个月没动静了。现在喝了半个月的方子，感觉就要成了。”
“哎呦这腰最近也老是痛，神医也给了我七天的方子，有效.....”
“这风寒烧了我家那口子好几日了，我都觉得活不了了.....也是神医治好的。真是有本事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是.....”
他们窃窃私语。
王莹莹蹙着眉梢。这一个人两个人的推荐，或许是偏颇。
但都这么多人了.....应当不至于骗人了吧？
先去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实在不行，就多找一个大夫看看好了。
王莹莹做了决定，旋即找了一圈，很快就见着了一个只写着方郎中的旗帜，里面是一间黑黝黝的店。
王莹莹定了定心神，一脚踩了进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