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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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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脑中思绪纷飞,剪不断,理还乱。人生似乎就是由一个又一个很长的梦组成。而现在我的梦醒了,可是我却怎么也理不清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手臂被人猛得一带,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中。定睛一看,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光彩,但随即又重新绽放,充满惊奇。映入我的眼球是一张已有两年未见,但却熟记于心的脸。他是沈平。
沈平有一对很浓的眉毛,似乎男生都应该是这样,但是他眼睛却不大,所有没有古话那句“浓眉大眼”,顶多是个浓眉小眼。他脸不大,但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干净,纯粹,清秀,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得是欣赏一处赏心悦目的风景,心情顿时舒畅。他微笑时眉眼带醉,似有一种洒脱感,但是否真洒脱,只有他自己知道。有时,他还有那么一点小酷,要不他也做不了我的哥啊!要知道,我挑哥也有名堂,不帅的靠边站,想做我哥,没门!你看林风大哥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离开沉醉,我急忙挣脱他的怀抱,站稳吃惊地问:“平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淡笑着说:“我来实验高中找老师,没想到没看到老师,倒是看见一女同学与你讲话,然后那女同学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在那里失魂落魄。好像走的是你男朋友,你搞同性恋啊?”
我推了他一把,恰好一辆车过来,我又顺手拉回,甩开道:“平哥,你别开口闭口就是恋啊,情啊,你不是四大皆空了吗?”
他平复他的心情,然后说:“我就说一下,你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好险,好险!”
我白了他一眼,“这就要了你的命?你不是说你的命阎王亲自来了也不要吗?”
他笑笑,继续走道:“阎王是不要,但难保他的小鬼们不以公谋私,何况我的命在人间是多么——”
“是多么阳光,多么高尚!”
“知道就好。”
“所有一定会到十八层地狱。”
“胡说。那里全关的是一些恶鬼。”
我叹气道:“其实阎王骗了人,阴间也要好鬼来拉鬼,要不人都不愿去呢!所以把最好的都放在最下面,以防他们跑了去投胎,这样就吸引不了人了哦!”
“呵呵,你这什么逻辑?”
我看都路边的“富迪”超市,突然想起我与他们在超市购物的情景,徘徊了又徘徊,犹豫了又犹豫......他们喜欢葡萄干与山楂片,那些酸酸甜甜的味道,酸酸甜甜的青春。
可能是平哥见我没有回答他,他便关心的问:“我家小妹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回过头,微笑道:“平哥,别瞎说。人家那心上人有心上人了!他早已经不是我的心上人了,他是他心上人的心上人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然后学苏轼的口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无花可恋。”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过,无花可恋?”
我正在怅若所思,听他这句话好像话里有话,于是用吃惊的眼光看着他。他不是四大皆空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伤感与惆怅?
我将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马上移开,似叹非叹的说:“平哥,你不是早就四大皆空了吗?怎么还会动情?”
过来一会儿,他才回答我。“佛门渊源,和尚说我六根未尽,所以不让我进去。我在门外等了好久,结果——”
“结果没有等到门开,倒是等来一女子......”我故意停在此处。至于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会来佛门,我只等平哥来解释。
“咳咳,小妹今日怎么来实验高中的?”他转移了话题。
我也不打算追问,只一个“走”字。
他又大笑起来,并不幽默的回答,“我知道你是走去实验高中的,但是你为什么会那样失魂落魄呢?”
我却说:“现在,不知长江的水涨得怎么样了?平哥,若你又兴趣,又有空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江边。我跟你讲个故事。”
“舍命陪小妹!”他一副君子模样。
“又不是要你去陪我跳江,需要你舍命吗?”
他眉眼带笑,但我却没有以前的细胞。若是三年前我初认识他时,我一定会你、被他的样子逗笑,可惜物是人非。他虽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却不再是从前的小妹了。
钢琴大战后,只要是人都看得出我的变化。我上课提前到,不迟到,预习功课或看书;我认认真真听每一堂课,有不懂的就问老师,结果把那老师乐得笑呵呵;我不早退,有时甚至课已经下了,我还在教室想着怎么解那些题。我上课不讲话,不吃东西,不做小动作;下课不抽烟,不打架,不犯纪律,也不外出了......总之,我的变化时天翻地覆。
有一次,大哥似乎很不明白的问我:“茹妹,你最近不来找我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冷落了我?”
“冷落?”我一听哈哈大笑,“想不到风光无限的大哥竟然还怕人冷落。哈哈......”
他敲了一下我的头,笑声戛然而止。他故意解释道:“你不是最近总是不惹出一些麻烦来,让我去帮你收拾烂摊子。我怀疑你是不是病了,所以决定亲自来看看你。”
“结果没想到我好端端的坐在教室里。”我把我的英语书翻开,说:“大哥,我这个英语题不会,你能不能帮我讲解一下?”
“你不是有个军师吗?”
我故意吃醋的说:“我以为大哥是真心来看我,想不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哼——”
他看了一下冷文卓,不做辩解,然后捏捏我的头发,问:“题在哪儿?我看看。”
那题目是一道翻译题。他看后,把句子意思翻译翻译了,然后又对我解释:“这个句子空格处要用过去完成时,你看,句子——”
后面是什么,我没有听见,我在看见冷文卓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天!她笑了!她居然笑了!
冷文卓不像司韶那样冰冷,但是她的眼睛里一直有一种忧郁,我从来没有见她笑过。即使是在钢琴大战上她战胜了林风,她最后也只是平静的离开,看不出成功的喜悦。
钢琴大战。
大哥上场前,我劝她算了,但是她坚持了。大哥的《蝴蝶》弹完后,她平复了一下她的心情,然后冷静的上台。在开始演奏前,她看着林风,问了一句与比赛毫无关系的话。
“请问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林风由吃惊到惊讶,然后说:“没有。我从来不写日记,我只是偶尔在博客上写一写生活的感悟。”
冷文卓很礼貌的回了句“谢谢”,便开始弹奏。
大哥莫名其妙了一下,也开始认真欣赏她的弹奏。
我不知道她弹了多久,只是感觉我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揪心的疼。但是为什么,我说不出来。然而林风从开始到最后都深情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随着她的音乐而变化,似乎走进了她的音乐中,与她同在。
一曲罢后,评委似乎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忍住哭泣,但却哽咽地说:“林风,你输了!”她没有说任何理由,我看了看五公主,她们似乎刚哭过。我忽然间觉得不懂音乐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
大哥眼神复杂的向我们走来,正准备说话,冷文卓却说:“茹妹,我要回家了!”
我看了看她,她低着头,然后我又看看大哥,大哥正看着她,于是我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吧!”大哥想要说话的对象是她,但是她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文卓虽然赢了,但我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不知是因为文卓打败的并不是五公主,而是我的大哥,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心里缺失了什么,说不出来。但是冷文卓也并没有笑,为什么?
现在,她居然笑了。
我眼看着冷文卓,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然后问大哥:“大哥,你见过她笑过没有?”
大哥似乎还在看题,稀里糊涂的说:“谁啊?”
我转过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大哥正看着我,然后很吃惊的问我:“你刚才说什么?谁笑了?她?”
我诚实的点点头。
可是当我们四目去看时,没有所谓的笑容了。她在收拾她的书本,似乎准备回去。
我故意说谎道:“莫非我刚才看错了,眼睛发花了。”
大哥给我一个爆栗,说:“小孩子,学什么不好,偏学骗人。”声音里却是无比的失望。
我刚才只是试试大哥,却没有想到大哥越陷越深了,竟然像周幽王想看褒姒一笑了。所有我明白大哥的失望。她宁愿让别人看见她笑,也不愿意让他瞧见。但是她怎么知道我看见了呢?或许只是个恰合?
她走后,大哥拿出他的最新款诺基亚手机看着。我很奇怪手机上有什么,夺过来一看,墙纸正是冷文卓回眸的一刻。很显然这张照片是偷拍的,但是光线与角度都很好。难得。女主人公回头的那一刻,似乎在找什么,似乎又突然间想起来什么,眼神忧郁,眉间皱锁,但嘴唇似乎如蒙拉丽莎的似笑非笑,不难怪大哥看着发迷。我打开相册,里面都是文卓的照片:她在思考,她在写作业,她在走路......除了吃,与她家里的一切没有外,手机里的内存几乎都是她的照片。
我吃醋的问:“大哥,你把我的照片放哪儿去了?”
“就你的那几张,放在里面吓人,所以删除了。”
我把手机一丢,扑在桌上伤心起来,说:“大哥真没有良心,见色忘友。”他似乎看我很伤心,于是说:“没有的事,小妹的照片我怎么舍得删啊!你看,不是在这里吗?”
“哪里哪里?”
大哥又拿出一部手机说:“啦,全在这里,我把内存卡换了。”我打开一看,果然都有,生气,撒娇,发怒......我咧嘴一笑,“还是大哥好。”
然后大哥便用手机播放了一首乐曲,一开始,我的心就痛了一下,我问:“这是什么曲?”
“比赛那天她弹的最后一曲。”
“她到底弹的什么,怎么还赢了你?”
“ 你先听完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于是用心听,我没办法,只好像东郭先生一样滥竽充数。
......
“这首曲子就像一部小说一样向人讲了一个十分悲痛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从小没有父亲,在一个充满歧视与讨厌的环境中长大。她忍受着一切耻辱长大,只为了努力追求,追求让自己的母亲将来过一个美好的生活,但是生活总是将一次次不幸降临于她,但是她没有放弃。有一次,她遇到一个阳光的人,她没有告诉那个人,因为她认为那些阳光不能彻底将她带离黑暗,没有永远,但是她希望母亲永远过幸福的生活。但是后来,那个阳光的人居然也喜欢她,于是那个人追求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大哥很伤心的继续说:“虽然这是两情相悦的故事,但是主人公的母亲最后死了......”
“结局到底是什么?”我急切知道,因为我以为这个故事写的是我。其实也怪我太心急了,只是有一点类似就对号入座。
“没有结局,她弹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失望的说:“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很可伶了,但没有想到我还是比别人幸运很多。”
“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大哥啊!”
我扑在大哥怀里,依恋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不要我啊!”
是的,我比别人幸运,我没有理由放弃。所以,我做起了好学生。恰逢风林文学社纳新,所以我也去尝试。这样就在文学社中认识了平哥——沈平,文科班,有点小帅,有点小幽默的浓眉小眼的男生。每次与他开玩笑,我都会说这样一句“我觉得我进文学社最大的收益就是认了你这么个哥,真是受益匪浅啊”,他也不否认,我们同时开怀大笑。
进文学社要通过面试与笔试。虽然我不认同那个什么面试,但是即使是形式,也要过过场,这就是一种悲哀。但是写几个字还是难不倒我的。
面试时,社长王旭亲自问我:“对于郭敬明与韩寒,你更欣赏谁?”
“韩寒。”我一向不多话。
“为什么?”他也还继续问。
“现实。”
“什么现实?具体讲。”
“文风现实,写的故事现实,表现的思想也现实。”
“那你是怎样看郭敬明的?”他似乎不喜欢韩寒,所以也不想深究。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什么意思?”他皱眉问。
我望着他笑,说:“他写的故事太过于追求一种效果,而且并没有多少他自己真正的感情,只是一味的想要编织某个故事,却忽略了他文学的精神。”
他想了想,然后说:“那你就以“秋”为题写一篇文章吧,我过会儿再来看。“他走开了。我想,他似乎也不喜欢郭敬明。
我想了一下,拿笔就写道: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过了一会儿,他来问我写好没有。我微笑双手递给他。
又过了一会儿,他来告诉我通过了。然后决定通过的人分别由谁带领。我看见那个浓眉小眼,有点小帅的男生,抢先便道:“我以后就跟着他学习吧!”他就是沈平。
我就这样进了风林文学社,可惜还未干一番大事业,便因为那个“看门”事件与文学社再也无缘了。
我在昏睡中,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我在一条迷宫中走着走着,总是会回到原点,开始还有点趣,但是次数多了,我便有点恐惧,甚至失望,绝望。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走的每一条路都会回到原点,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虚幻,一切都在原点?
最后,我自然醒来,但我仍然没有走出那个迷宫。
我看见了爸爸,他似乎又苍老了一点。我想说句“爸爸,对不起”但是被他用手止住。他说:“你身体太虚弱,还是不要讲话吧!”
我知道他还是爱着我的,至少,他还是爱着那个女人——我的母亲。
果然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她。我跪在她的墓前忏悔,这次,他没有阻止。我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知子莫若父。只是他不想以父亲的身份教育我,他要我自己自然成长,即使没有一个很好的未来,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他尽了他的力与义务。
我只是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父亲过来扶我说:“天冷了,别冻坏了。我们回去吧!”然后扶起麻木的我艰难的站起来回去。
回去的路上,父亲说了这样一句话,意味深长。“你伤我的心不要紧,但是你不能伤她的心。”
那个冬天,我没有参加期末考试。我在法庭上与那个看门的对决。
学校不容许失去名誉,花了大笔的钱为他找理由,甚至还说那段录音是假的,是经过处理的。
我藐视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做了不敢承担?”
那个法官来一个“惊木”,“肃静,肃静!”
父亲也说:“茹儿,不得无理!”
我心里气不过,凭什么那个看门的乱叫时,他不敲,我挣理时就敲,难不保学校不送“礼”。
后来来了一个人送了一盒磁带,说:“这是视屏。”于是当那个看门的看后,他彻底失望了。口中不停的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拍下来?不可能,一定是经过处理的。”
“拍这段视屏的人证在哪儿?”法官问。
“他现在在上海,来不了。如果法官大人一定要见的话,我可以立刻联系,视屏通话。”
上海?林风?大哥?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大哥?”我一直很纳闷那天父亲怎么会来,学校根本就没有我家里的联系方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大哥!也只有大哥才知道我家里的一切情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肃静,肃静!”那个讨厌的法官又敲了。
我陷入无边的沉思。
我没有听到法院的判决是什么,但是父亲告诉我:”茹儿,我们胜利!而且,你还可以继续在实验高中读书,除非你犯过,否则,学校不得以任何理由开除你。”
“那,那个看门——哦,那个吴主任呢”
“学校辞了他,终身不能继续与教育有关的工作。”
“哦!”
大哥回上海了,冷文卓也去了。大哥要她参加来年春上海举行的著名的“钢琴之星”大赛,胜出者可以直接进上海艺术学院的艺术班。林风的心事可想而知:他要与她一起上大学,所以两年来都不曾回去的他现在回去就是千辛万苦帮她报名,夺取冠军。
那个冬天就这样无声无息,静悄悄地过去了。
不知不觉便来到江边,平哥可能是见我还在出神,便敲了我两下,不多不少。我摸着头,很奇怪的看着他。
他指了指面前的江水,说:“到了。”
我转过头,看到跌宕起伏的江水,脑中的片段正努力的连窜起来,鼻子里有一股酸味在反窜。我说:“可惜现在不是冬天,不然,我又可以赤脚踩在沙滩上了。”
平哥用手摸我的额头,奇怪的问:“你没有发烧啊!”
我一手打掉,“谁发烧了?你才发烧了呢?”终究抵不住回忆,又说:“现在,长江上游的冰雪融化,流到下游,都把那片沙滩淹没了。难道我就注定找不回那些脚印,那青春里太过于仓促的一页吗?”
平哥不在理我,一头思索的看着江面。迎面吹来一阵江风。
江边为被江水淹没时,沙土上有很多草,现在都变成水草了。冬天沙土上有人栽种着农作物,如油菜,但是五月份一旦收割后,现在连残痕也被水淹没了。最重要的是那片芦苇,冬天它是芦苇花,现在它们都是青色的,就像我们青涩的青春。下半截被水淹没了,也顽强的生在着。上面露出有水退后的泥痕迹。成片成片的芦苇青色映入我的眼帘,灼痛我的双眼,泪就那样止不住的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风渐渐小了,只有远处的苇叶还在飘扬。
手中的硬币不知玩了多久,突然我猛一转身蹲下,挥出去,那枚硬币便在水面上漂了三下,随即沉下去。
我知道平哥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今天突然也心情向他解释,便问道:“平哥,你知道我扔的是上面吗?”
“硬币啊!”
“你知道是零几年的吗?”
他很不接的看着我,似乎在说“我又不是神仙,我这么知道你扔的是零几年的”。于是我笑道:“是07年的。我很搞不懂为什么我以前收集07年的,它一个也不来,现在我收集08年的,它全给我蹦出来了。就那个,刚才买酒时那老板找的,我在手上一摸就知道了,所以就一直在放在手上。”
平哥也笑道:“它又不是石猴子,怎么蹦出来?”
“我不管。反正我要的时候,它不来,我现在不要了,它倒是来了。所以我见一个烦一个。”
“那你也不能扔了它啊!一块钱也是钱啊!”
“扔?”我喃喃道:“不是扔,只是想让某些回忆沉淀而已。我知道过去的东西带不到未来,所以只好让它沉淀,就像时间一样。”
“哟,咱家小妹上面时候这么文学了?”
我很配合的笑道:“平哥,你不知道,小妹现在是博学多才啊?”
他忍不住笑了,又奉承我一句,“对,对!咱家小妹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国色天香。”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平哥,有你这样夸自家的妹妹吗?给人听见了,不笑话才怪。”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人知道。你走在大街上,没有谁不知道你啊!觉得的安全!”
我收住打他的手,说:“平哥,难得与你现在讲话这般愉悦。”
他赞同道:“是啊!真贴心。不过,你不是说对我将个故事吗?”
我知道他终于说到要点上了。于是笑着问:“平哥,我是不是变了?”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前又是什么样子。
“何况,我以前也不了解你。”
“是不曾了解吧?”
“这......”他尴尬的笑笑,说:“对。以前我不了解你。但我现在正试图了解你。”
我看了他一眼,一脸真诚,于是我莞尔一笑,“多谢了!”
其实我自己也在困惑:我曾了解过你吗?我又了解过谁?我不知道。
我以为我只要一心一意对别人好,别人会相信你,会有回报。但这回报并不代表我可以了解别人。其实,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了解谁呢?我以为我对沈可好,他就可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结果呢?抵不住时间的缄默。我以为我对他好,就是了解他了,可是当他说出“我感觉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走”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原来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对于范家从,我也以为我走进了他的心里。可是当他将那个女孩拥入怀中时,我的心就如有万箭穿心一样,钻心的疼,空洞的痛。原来,我也错了,错得好离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可,范家从,你们好狠心啊!好狠心!我好恨!
“你现在是不是好像过于多愁善感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
“多愁善感?”我重复道,“这好像还真不像以前的我。”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一阵微风吹过,书页又被轻轻地翻过一页。映入目光的首字赫然是一个“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