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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卷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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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别人不知道内幕,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若让学校知道真相是这个样子,估计学校所有的人都会目瞪口呆吧!然而我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生命。
生命何其伟大——像我,生命又何其脆弱——像他,或许可以反过来说。
生命!生命!
我以前也怕过——生命会突然消失。那年我十岁,母亲在医院的病床上拉着我的手微笑着对我说:“茹儿,要好好学习啊!你要学会坚强!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去哪儿?去哪儿?妈妈,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离开的人都说自己要去远方,连我这么亲近的妈妈也是这样说。
母亲只是笑了笑,然后将我的手与父亲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的手如此冰冷,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她的体内,剩下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躯壳。然而,我用尽全力握紧那双手,不让它离开。
第二天晚上,母亲的病复发。我隔着玻璃看见那些白大褂手忙脚乱的用东西按这母亲的胸前,松手后,母亲的身体弹了一下,又落回去。
还是一条直线。
我不知道我看了多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最后,医生出来了,父亲急忙的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那些白大褂们均摇摇头离开。
我以为父亲会像很多电视里那样大喊大叫“医生,你救救她,救救她吧!”但是他没有,反而安静下来了,流下了他安静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有一股懦性,这是我从那时开始发现的。接着后来他娶继母,他对待继母对我的态度,我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
那些白大褂又来了,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跑进母亲的病房,然而还是迟了。母亲被她们放在冰冷的床上,上面盖了一层白单。
我跑过来抱着母亲的头(以我那时的身高),哭喊着:“妈妈们,妈妈,我要我的妈妈!我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她!”
护士小姐很同情的看着我。
父亲过来拉住我,她们于是又继续执行她们的工作。我看着我那孤单的母亲远去,又急又跳,但我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父亲有力的手臂,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啊!十岁,就那样与我的母亲生离死别!
最后,我无可奈何的在父亲的手臂上咬下去,父亲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没有松开手。我绝望了,大声的拼尽全力的喊:“妈妈,我要我的妈妈。你们还我的妈妈。妈妈——”
坚强是生命,脆弱是生命,那生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
自那件“跳楼”事件发生后,我再也没有“跳楼”了。取而代之的是冠冕堂皇的走大门。最开始几天是骗他们说丢在家里了,于是给家里人打电话,由家里人来证明我是走读生。所谓的家里人,其实就是我事先说好的同学。我虽然没有成绩好的同学,除了冷文卓,但是我还是有一大推讲义气的兄弟。所以他们只要说几句“下次一定带”“下次一定提醒她”......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忽悠过去。然后大概是他们都认识我了,所以一看见我,就把大门开着。我问要不要打电话,他们懒得理我,所以我连电话也免了。再后来,是那个我第一次进实验高中大门想要帮我的保安说:“我给你办张出入证吧!”
无功不受禄!我看着他,他在笑,一点也不像说假,于是我也爽快地说:“那就麻烦你了哦!”
所以我便拿着我所谓的出入证随时出入学校大门。每次出来,我都会看他一眼——是否在那儿。不在,我就出去了;若是在,我就回报一下微笑。
说起这位保安,我不得我想起我高一上学期最后快期末考试的前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无证出入”事件。因为这件事,差点毁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我讨厌学校的饭菜,没有一点油,清汤寡水,所以决定出去吃。吃完后,我想起晚上六点要放听力,所以我要提前一点时间进校。但没有想到恰好遇见专门负责出入校门的所谓的老师。所以引发了一件惊天动地的老师逼得学生想自杀的事件。事件的主角竟然是我——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女孩。而事件的真相却是如此——
我在外面吃过晚饭回校,在校门口,遇见那个所谓的主任。
“证件呢?”
我从口袋拿出一个风林文学社的编辑部的编辑证给他看。
他给我没收了,然后把我带到保卫室。厉声问我:“这也是学生证?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们这可以当学生证出入。何况这背后还写着‘凭编辑证与工作证可以校外办事’,你这也只是一个编辑证,就想浑水摸鱼。老实交代,几班的?”
我很想告诉他: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证,我们工作时的凭证。但是我明白说了也只是白说,所以决定打哈哈。“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只要说出你是几班的,叫什么,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放你走。”
我故意惊讶的问:“那会有什么结果?请家长吗?”然后笑了。
我一心想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然后才决定怎么做。可是现实中有好多事都是做了,才看到后果,然后才后悔的。而我却想反其道而行之,可笑啊可笑!
“你到底写不写?”他似乎没有耐心了,“不许笑!”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想笑,于是我憋住问:“那您先告诉我会有什么后果啊。开除吗?”
他完全没有耐心了,放下狠话:“如果我出去之后再进来,你还是没有写的话,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我在心里说:我好怕哦!我真的好想知道你所说的后果是什么。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被吓唬着骗过去的,我偏偏要看一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脸上却在笑,不去理他。这里我熟悉的很。他一出去,我就坐下来翻看桌上的各年级各班级的同学录,简直当成自己的家里,随意,自然。我很快的找到了我自己的班级与自己的资料,看着与我家里有关的全部空着时,我心里十分放心与得意。
这时,他又进来了,还带进来一个女生。他一看见我这样悠闲,火立刻上来了。马上急匆匆的走过来,把我从椅子上一把揪起来。十分生气的说:“要你在这里反思,不是要你在这里看这。”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好好给我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我越是自在,他越是生气。真是的,一个老师,一点度量也没有。后来才发现,他不是一点也没有,是完完全全没有,简直不配为人师。
我故意无辜的说:“我右手受伤了,写不了字。所以准备在这里面找出来给您看啊!”
“在哪儿?”
“被您这么一‘提醒’,”我指着桌子说,“看,它现在由回到原来的样子了。我必须又重新找一次。唉,几千人啊!”
他难得不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于是去审问那个女生。“那个班的?叫什么?”我在心里千分万分乞求她不要说,因为她一说了,这个看门的又要拿我做比较了。但是那个女生还是说了。
他又问,“这个是谁的学生证,怎么在你手上?你自己的呢?”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她自己的学生证掉了,她自己用的是别人的。哦?实验高中什么时候检查的这么严,不会是因为我吧?
“正在补办。”这么多问题,她也聪明,捡了最后一个回答。
他并不甘心,还是问:“这是谁的,怎么在你手上?”
那个女孩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嫌他问的太多了,于是冷冷地说:“那是我爸捡的,于是就给我了,而我的恰好掉了,于是才会用的。至于那是谁,我怎么知道?”
他没有办法了,于是只好说:“把你的名字,班级都写在那张字上,就可以回教室去了。”
我悄悄的把手机调成了录音模式,如果待会他对比,以后我再回忆起来,岂不是美事一桩。
果然,那个女生走后,他便过来说:“看看人家,那女孩就听话,不像你。”
我听了,偷着笑。他不满,“不知廉耻,说你还那么高兴。”
我叹息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感情竟是那样的同情与可怜。
他突然扬起他的手臂,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我,是那样的镇定,我说:“你若是打了,我绝对可以告你一个侮辱学生尊严之罪。”
他的瞳孔缩小,狠声说:“就凭你,还想把我搬倒,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于是我的左右脸上各吃了一巴掌,我看不到我的脸,但我知道我的脸是怎样的疼法。火辣辣,烧心,仿佛尊严在蒸发。掌声多么有力,可惜没有人见证,见证我的屈辱,只因为外面太吵了。
我没有哭,反而笑了:“这就是实验高中的所谓的为人师表的老师吗?”
“我以前是老师,现在不是了。现在是专门管你们这些没有教养的,冒牌,不带证的学生。”
教养?冒牌?我真想笑得天花乱坠,但是我不能。因为那样笑会很疼,很疼。
我抚摸着额的脸,冷笑道:“原来只是个看门的——”后面的我故意不说出来,不想与说我没有教养的人一样没有教养。他看得出很火,又准备“教育”我,但是门开了。我原本准备:不管他今天再做什么,我绝不会再屈服。
进来一个人,他不得不过去与那个人交谈:“周老师,真是幸苦你了。这么忙还来这里——”
我一听到“周老师”就抬头看着来人,在目光快对上的那一刻,马上又低下头。
“没事!没事!既然你说她是文学社的,我又是负责人,那我就交流交流吧!”声音亲切入耳。
“那你认识吧?”
我不敢看他,但我希望他不要说,那样我还没有坚持到最后就无需再坚持了。但是那个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但是他说了一句:“我真的不认识,文学社的人太多,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然后,那个人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耶!这一回合又胜利了!
我心里无比感激他,因为他不仅维护了我的自尊,而且还挽救了我以后的人生。我又悄悄地把手机的录音储存了。于是刚才那一精彩的一幕将永远存在我的手机里,甚至必要时我也会复制与拷贝。
周老师说:“不要太固执了。有时候太固执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却回了一句无关的话。“周老师,谢谢你!”
他淡笑一下,说:“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还要上课,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你做,所以你还是写了,回去上课吧!我再给你办一张编辑证,这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当作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明明发生过,明明我的脸还在疼,怎么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我凄凉的笑了一下:“您认为这可能吗?如果你被人打了两巴掌,现在还在疼,您会就这样让它过去吗?”
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吃惊地说:“我可以保证你在文学社里无人非议,至于你今天的苦,你现在恐怕还没有能力讨回吧?”
我感激道:“我不是没有考虑后果。只是我问他会有什么后果时,他只是告诉我学校的什么什么规定。不过,您有心挽留,我却不能再不知好歹的给文学社抹黑。您事务繁多,还是先回去吧!至于我有没有能力,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我笑着看着他,他想了想,然后离开了。于是保卫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后来我写了一封信感谢他维护了一个女孩的尊严,他不仅把我的信稍作修改,使句子更通顺,意思更明白,而且他还回了一封信给我。告诉我做人的道理。
我抚摸着我的脸,告诉自己:要是我的这两巴掌白挨了,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我必须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个保安端了一大碗饭菜进来,上面插着一双一次性筷子。我好心过去问:“怎么这么晚了才吃晚饭。”
他一看是我,没好气地说:“都是因为你,原本可以不用一个一个检查的,害得我们一个一个的检查,所以才搞到这么晚才吃。”
我不知道我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一看窗外,原来已经六点多了。离浅的冬天,六点钟,天就完全黑了。
我心里一着急。自从钢琴大赛后,我一直遵守与冷文卓的承诺:好好学习。但是现在,要迟到了,所以我急得想冲出去。
结果他又进来了。看我的样子,冷冷的说:“怎么?想逃?”
我没理他,也不想里他,更是懒得理他。
他不甘于这么安静,厉声道:“出去吃!”
我偷偷笑了一下,忽略那个保安恨恨看我的眼神。那保安把筷子往饭里一插,瞬间,我突然想到什么,但是行动快于思考。我跑过去,抓着筷子,后退回来,把筷子往我的咽喉处一插,威胁道:“你若不放我出去,我马上插进去。我想,你还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身败名裂吧!”
谁知?他不受我威胁。他一个健步过来就抢我手中的筷子。一方面,我的力量没有他的大;另一方面,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报仇呢!所以筷子被他折成两段,他扔掉他抢过去的一半。我手里只剩下一小半,但根本没有什么用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居然跟我玩这种把戏。”他火气冲天。
“那我是三岁小孩,可以不?我还要回教室上课呢!放我回去吧!”
“在这里一样上,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尊师敬长。”
就在我软硬兼施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门又开了。每次门开都没有好事,这次,我也不想再看了。只听见进来的那个人对他说:“吴主任,我可以和他谈谈吗?”
他虽不愿意,但是他也不想受我的气。真好,他还是出去了。
进来的那个人就是我第一次进实验高中大门想帮我,但被我拒绝,后来又帮我□□的保安。他坐下,我也坐下。
他微笑着,不紧不慢的说。原来与一个什么样的人谈话都需要不同的心情。与他谈话,简直比与那个看门的谈话要舒服百千倍。
“原来你比我想象中的好要坚强,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到这里的很多女生都会被逼的流泪,就连刚才的那个女生,走时也流了。”他好直接的说。
“哦!”我看着他,陷入回忆,“我差不多忘了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四五年前吧”
那时小学刚毕业。父亲续娶了继母,于是我的童年便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暑假的一天,我在外面玩的灰头满面的回家,由于饿极了,看见厨房里的糕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囫囵吞枣的吃了下去。我不知道那是继母刚买的,由于特别,她自己都没有舍得吃。后来她回来看见不见了,问是不是我偷吃了。我那时还没有学会说谎,于是承认了。结果那一顿打使我彻底记得她了。后来发现,无论我有没有说谎,只要她认为你说了,就免不了打。
她边打边说:“我叫你吃,我叫你吃。现在,我让你全部吐出来。”那一顿打,把我从被子里打到被子外,从床上打到床下,后来她打累了,我才躲到卫生间里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吐出她的糕点,我真怕她的糕点会“毒”死我。
那一夜似乎把我毕生的眼泪都流完了,但是我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流,而且是为一个负心的人。
后来,她警告我,“你要是敢告诉你爸,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那时候真是怕昏了,混乱摇头。再然后,我在家里擦了一个暑假的地板。
现在才明白,她听说其他继母的生活被家里的孩子搅乱,于是抓住机会,给我来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像你这样坚强的人,我真的很少见。”他打断我的回忆。
我回了一句:“那时因为你很少遇到。”
“现在不就是遇到一个吗?”
我笑了,说:“过奖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像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人。”
“我一直在留意你,只是想不到,与你第一次交谈却是在如此情况下。”他坦白道。
“这又有何不可呢?犬吠声为伴奏,此地为席。”我朗笑说。
“果然不一般。你的生命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坚强?”
“不是只有经历,更重要的是成长。”我补充。
“但是你知道吗?为什么萝卜在地里长的越大,外面的叶子却很少,而人们却越是不容易拔起呢?”
我一愣,因为我真的不明白那时什么意思。正准备问他时,门又开了,小眼睛进来说:“卓茹,你爸爸来了,他在外面等着呢。你出来吧!”
我吃惊极了,立马跑出去,看见父亲像一个犯错的小孩正对着那个盛气凌人的吴主任点头哈腰。啊!真懦弱!气死我了!是他的女儿犯错了,他有必要这么作贱自己吗?
我心里一团火,跑过去,拦住父亲,责怪道:“为什么向他道歉?凭什么向他道歉?”
“茹儿,不要再闹了!”他竟然吼我。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如此对我,即使大声说话。难道对着他的亲生女儿,他才像个男人吗?哦!天,这是什么世道?
我吼回去:“他打了您的女儿,难道还是为人师表受你尊敬的老师吗?”我本来不想今天说出来,但是我太气了。
他一愣,随即关心的问:“是真的!”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的脸是肿的吗?我难道会自己打自己来诬陷他吗?”
我想用手抚摸我的脸,但我躲开了,不是因为不习惯,父女之间没有仇,而是因为疼痛。他立刻面对那个看门的,质问道:“吴主任,可真有此事?”
看门的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没底气的说:“别诬告我。小心我告你一个诬告罪?”
我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为人师表的老师,敢做不敢当。我藐视了他一眼,拿出我的手机,播放了里面那个录音。
于是里面那段对话及那个巴掌声让全场的人都震惊了,让赶来的牧然与冷文卓也听的清清楚楚。父亲的脸色变了,那个看门的脸色变得比川剧中的脸还要快。
父亲极力保持冷静问:“请问吴主任,真有这件事?”
“你胡说!”他还在要面子。难道他的面子就是面子,我学生的尊严就可以轻易被他刮来刮去?
“我可以控告你!”父亲不依不饶。
“我不怕,不要说你一个小家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全场再次震惊,本来还有一点怀疑的,现在全部都相信了。这样没有水准与素质的人怎么可以当为人师表的老师?他的师德呢?
父亲护着我,说:“那我们法庭见吧!”于是准备走。
我愣住了,看着今天处处维护我的父亲,双鬓皆白,我好心疼,好内疚。原来。在我十岁就开始认为的懦弱父亲,今天也有不懦弱的时候,他为了他的女儿,发飙了,决定把那个打了他女儿的看门的告到法庭上。哦!他真像我们小时候一家人玩的老鹰捉小鸡中的大母鸡,可惜那时候保护我的母鸡是母亲,现在他他变换角色,保护着我,不让对面那只老鹰来抓走我。
我的眼睛潮湿了,但我努力望向没有一颗星的天空——冬天的夜晚,一般很少看见星星,何况也少有人冬天的夜晚出来赏星。
我吞下眼泪,再次微笑着说:“爸爸,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上课呢!”
爸爸没有说话,那个看门的倒是说话了,“你还是跟你爸爸一起滚回去吧!实验高中容不下你!”
我一愣,随即笑着说:“你这算是将我开除吗?难道是因为今天这件小事?”我看看班主任,他似乎明白的点点头,于是我继续说:“恐怕你还没有那个可以开除我的权利,还不能一手遮天,随便判定别人的生死吧?”
“那就走着瞧!”于是气冲冲的进去了。
我回了句,“好,我们法庭瞧!”一句很平常的话,竟然把她们逗笑了。
我走向她们,握紧她们手。发现她们的手比我的还冰冷,应该是紧张的吧!我们三抱在一起,我不停的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然后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我看到文雪儿也赶来了,很真心的说一句:有你们,真好!
我松开她们,转身对爸爸说:“爸爸,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回家去静!”于是过来拉我的手。好固执,刚说你勇敢,就用在我身上。
我看着班主任,希望他可以帮我,但是,他别过脸去了。于是我只好暗叹:“他也是一个父亲,知道外人插手不好办,何况他也是一个老师,若是帮了我,就要牵扯到学校,这个责任他付不起。
我的固执估计遗传于他。我看见街的对面空无一人(实验高中面朝大街),脑中一片空白,挣脱父亲的手,什么都不顾的冲过去。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刹车声,,一阵叫声响彻天地。“茹儿......卓茹......茹妹......”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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