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乔清晨

32、争吵

　　怀星像一个偷吃糖的小孩一般，高兴地施展轻功在房顶上跳跃，很快回到了总舵。
　　她走到房门前，却看见了一个身影。怀星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忘了他们之间地约定了。他们以前吃过年夜饭以后，总是会一起许下新年的愿望。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冷着脸朝怀星走了过来，没有询问怀星爽约的原因。
　　“淮州，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怀星试图安抚淮州的情绪，将他拉到了房间里面，点上了蜡烛，给这个房间带来了唯一一点光亮。
　　“对不起？”淮州讥笑一声，“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去干什么了？你为什么最近都在躲我？”

　　“你最好能够把话说清楚。”淮州已经气到完全不想听怀星说话了。
　　怀星看着淮州气愤的模样，她知道如果她愿意解释，愿意回到从前，淮州一定会愿意原谅她的。可是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站在哪里，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没有辩解。

　　看到怀星这个模样，淮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们认识已经十年了，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不在意我的死活？”他被她的冷漠刺伤了，哽咽着，话语里充满了悲伤和祈求。

　　“可是你看，我哥哥和嫂子他们幸福吗？你只是从小都在我身边，没有认识其他女子，才认为这就是男女之情。如果你以后遇上了其他女子，你会知道和我之前的感情就是朋友之谊。”她幽幽说道，尽量语气平稳地说出这些话。

　　“你不要赖到我的头上！”淮州吼了一声，“说什么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我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你变了心！是你喜欢上了厉山海！”他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说道，包含着怨恨！“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哈！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怀星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感觉心如刀绞。如果有办法，她也决计不想伤害他。可是哥哥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没有直接回答淮州的问题，她说，“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我爹和林伯伯在我们还不懂事的时候定下的，我从来就没说说过我愿意，不是吗？”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他颤抖着嘴唇，泪水流了下来。他指责道，“我真的没有想到，短短半年，才半年啊，我们之间已经十年了啊。我后悔，或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上京城！”
　　“对不起，淮州”她撇过头去，不敢看他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如同鞭子一样鞭打着她的良心。

　　“哼，只要我们的婚约还在，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同意退婚的，绝对不可能！”他说完快步离开了。
　　怀星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膝盖之间，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吗？他如此绝望伤心。

　　她不禁想以前，还小的时候，有人欺负她，他总是二话不说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甚至为此学了武。可是长大后，等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的时候，她选择了远离。
　　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就是背信弃义呢？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烂人。

　　除夕夜地争吵似乎预兆着今年不好的开端。

　　第二天，留春院内，包间。
　　淮州和赵斌坐在一起喝酒，赵斌的旁边坐着一个衣着暴露，柔弱无骨的美丽姑娘。

　　他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酡红着脸颊，看来已经喝了不少，“赵斌，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们，嗝，认识十年了。他们才认识短短半年啊，她为什么就变了心？”说着说着，也不管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着实有些狼狈。

　　“啧啧啧，淮州，看你这一摊烂泥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五条腿的猪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何必这样。”他一点都没有同情。
　　“啊，你懂什么！十年啊，呢懂什么！”他怒视坐在对面的人，或许今天找他出来喝酒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看我身边的知书姑娘，她不美吗？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罢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淮州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觉得怀星说的没错，你就是从小到大，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才会觉得非对方不可。”他把酒喂给怀中的姑娘。

　　“而且，世界上除了情情爱爱的，可让人开心的事，多了去了。像你这样，被一个女人抛弃，生活就失去了主心骨，像什么样子。我不笑话你都是把你当兄弟了。”
　　淮州错愕地看着赵斌，真是不敢相信这个话出自这个只喜欢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身上，就连他身上的佩剑都是装饰多过实用，他居然跟他谈生活，谈理想。

　　赵斌接着说到，“比如春宵一刻呀，你试过吗？”说着，轻浮地吻上了姑娘的唇。两人旁若无人地唇齿交缠。
　　淮州在旁边看呆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画面，脑海里浮现了怀星的唇瓣，想起了他们之间第一个吻，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相识十余载，可淮州家教甚严。拥抱，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即使是大哥林守出于生意需要在青楼喝花酒，可是也从来不会在那里过夜，更何况是淮州。

　　那个吻是他们之间唯一过火的行为。

　　对方满意地结束了亲吻，炫耀地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再说，如果你们以后在一起，让她舒服不好吗？”
　　淮州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可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是的怀星或哭或笑的表情，她的体温，她的香味。父母的教诲浮上心头，他不应该这么做！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
　　赵斌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还想挽回，就不要总是和以往一样凑过去。你先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知道她是有可能失去的，让她珍惜你，她自然就会回头了。 ”
　　“如果她不回头呢？”
　　“那你就找过另外一个。”赵斌满不在乎地说道。

　　淮州陷入了沉思，是真的自己对她太好以至于让她不知道珍惜吗？可是他爹也是这么对他娘的呀。
　　淮州不知道，但是他决定先冷她一段时间，他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他不相信她心里真的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