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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郁郁青青交错,湖畔长椅静坐着一个白裙女孩,眺望远处。
      沈琉夏难得享受悠闲时光。她刚刚打工结束,婉拒一起兼职的男孩同去图书馆的邀请,来湖畔放松心情。
      远远有几对情侣在草坪嬉戏调情,她有些眼热,但看到手机中赵延禹的消息,热情瞬间冷却。
      不耐烦的点开消息,又是那些没营养的话。
      她知道赵延禹是目前能接触到最好的选择,对方对她似乎也是一片真心。但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他,她总觉得赵延禹单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像他送礼一样,每次都带着最显眼的礼物出现在宿舍楼下,盒上的logo尽是人尽皆知的奢侈品牌,让她怎么可能接受!
      还不如直接给现金,还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沈琉夏一边盘算兼职能入账多少,一边随意编辑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回复赵延禹。
      毕竟,若即若离才是对待富二代才是最优解,太好得到的东西他们都不会珍惜。
      而赵延禹,她有些恶劣的觉得,对方就是她的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无论被怎样对待都忠心耿耿。

      “她回复咯。”宁渺兴致缺缺的把手机丢过去。
      赵延禹赶紧抢回,“我看看我看看!”
      宁渺只是发了个玩偶截图问对方喜不喜欢,然后问候了一句而已。
      沈琉夏的回复也很礼貌。她婉拒了礼物,但也说谢谢你的心意。
      “还是你小子行啊!”赵延禹毫无被拒绝的伤心。他早已习惯小夏的自立自强,在他看来,对方能回复消息就是他的胜利。
      宁渺嗤笑一声,给他递过一杯酒。
      她有些不理解好友的爱情,不禁发问,“我说你喜欢她什么?”

      赵延禹喝亮的眸子一时竟也转不过来。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对沈琉夏是一见钟情。
      大二开学前,他都不开窍。
      以往被他外貌吸引来表白的女孩都被他的傻劝退,他以前也从未觉得自己喜欢过任何女生,直到在迎新晚会上看到沈琉夏。
      她当时一袭白裙,独自低头经过舞台下方。与其他总是结伴而行的女孩们比起,显得是那么遗世独立。
      只一眼,他就记住了她。
      然后是社团招新当天,他所在的滑雪社总是招新困难,他也算学校风云人物,自然奋勇参与招新。没想到沈琉夏也在,还是被多个社团哄抢的对象。
      他赶紧过去宣传,两人就这么认识了。从那天开始,他赵延禹就展开了漫漫追妻路。
      在了解小夏的生活后,他更是喜欢加心疼。无论她拒绝他多少次,他都势必要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很好!宁渺颇为感动,敬赵延禹一杯!
      有这种发心和毅力,她希望赵延禹能成功。
      不过对方的狗狗眼又耷拉下来,求宁渺给他支支招,为什么小夏一个礼物都不愿接受?
      “无非两个原因。你给她的礼物让她负担很大,或是你给她礼物的场景让她负担很大。”宁渺真想揉赵延禹的头,他求教的样子很像只金毛。
      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一下绕晕赵延禹,他想不明白了。
      他抱着酒瓶子在沙发上滚起来,宁渺笑弯了腰,给他拍了段视频等他清醒再发给他看。
      时间差不多了,宁渺今晚可是有约的。
      程予鹭应该到kelos等她了。如果赵延禹不是赵修垣的表弟,她真想带他一起去。
      但今晚重点就是姐妹局抨击赵修垣,她遗憾的把赵延禹丢下,打车走人。

      去夜店当然要美美打扮一番。
      露肩紧身上衣搭亚比短裙,飞扬的眼线与浓眼妆,再戴上叮叮当当的繁复首饰,宁渺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意出门。
      路上程予鹭催促的电话就来了,她热身都快完了,就等好友过来八卦赵家,宁渺赶紧报路说马上到。

      宁渺第一次来kelos。
      走入一扇纯黑色不规则门,电子音乐一下涌入耳膜,里面宽敞的别有洞天,好几层高的厅,中间有巨大的舞池。
      昏暗的背景中布满五光十色的射灯。她跟紧侍者,穿过扭动的人群上楼。
      程予鹭定的自然是贵宾卡座。楼上低消都是5w起,并且只开放给熟客。
      宁渺扑过去抱住程予鹭,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程予鹭边点酒边搂着好友走进最里面的位置,这是她特意为两人讲八卦时留的,离其他位置都远,既能看到舞池别人又无法听到她们说话。
      宁渺放下东西也凑过来看ipad,就看到程予鹭已经下单了两个香槟塔。
      ……好友,你别不是个酒蒙子吧?
      “点这么多?!”宁渺凑到程予鹭耳边,卡座现在就零散几个人,点一个塔都够。
      “还有人没来呢!”程予鹭把平板递给宁渺,她又加了些小吃。

      点好八卦配菜,重头戏来了。
      两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热切的握着手,宁渺顾忌赵修垣与她的“约法三章”,在八卦前像免责声明一样先说一句“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等程予鹭点头就算协议达成,可以开始说了。
      程予鹭边点头边催促,她这几天快好奇死了,圈里谁不知道这个顶级太子爷?但以往与他联系在一起的都是什么杀伐果断、心思缜密。自从认识宁渺,太子爷怎么就和什么逼人装他女友,什么摸脸打屁股挂上钩了呢?
      宁渺开始小声传讯,从那天她迟到说起……
      说到精彩部分,她既害羞又兴奋,纯灌一杯香槟壮胆,添油加醋的说赵修垣打完她屁股还一直揉,把人说得像个色眯眯的性骚扰罪犯。
      “哎哟。”程予鹭嘴长得大大的眼里透出难以置信,“你不是编的吧?”
      “怎么可能!”宁渺瞬间炸了,“他说我迟到了30分钟,打了我三十大板一下没少!”
      她回家洗澡时热水碰到都痛,一看,白肉上一片红肿,甚至边缘能看到指印。
      痛楚和羞耻席卷宁渺,而她的好友,显然沉浸在别的情绪中。
      “哇,没想到他是daddy款的……”程予鹭撑着下巴,“他长得怎么样?”
      “还行。”关于这点宁渺要申诉,“我觉得他不是daddy,他就是想教训我。”
      程予鹭翻了个白眼,“我也想被帅哥打屁股教训。”
      两人又笑作一团。

      包厢中一直有点吵闹。程予鹭邀了些朋友过来,自然要带宁渺认识。
      大家都是年轻男女,又是一个圈子的,客客气气打了招呼,爱玩的立即组了游戏,输了就罚酒。
      热热闹闹的玩过几轮,宁渺有些醉意,又拉着程予鹭到里面的小沙发休息,直到听到包厢门口愈演愈烈的哄闹声。
      她站起来,欲往外瞄一眼,不曾想与一个身材肥胖的陌生男子打了个照面。
      不惧她嫌恶的眼神,对方酒气熏天的浑浊双眼刹时发出亮光。
      “原来你们还藏了个小美人在里面!”
      油腻腻的声音响起,那人竟是要闯进包厢敬酒。

      经理站在门口装门神一动不动,卡座里的女生都面色不佳起来,有两个富二代男生帮着拦着他,“卢哥、卢哥,给点面子,里面都是朋友。”
      “朋友?美女就是卢某的朋友,来来来,一起喝一杯。”这个姓卢的男的色眯眯的眼睛直盯住宁渺,一下又转去程予鹭身上,端起酒杯就要人和他喝。

      两个男生面露难色。其中年纪稍长大的男生更为圆滑,他立马拿上一杯酒和卢哥碰杯,“卢哥,来!我文闾陪你喝!”
      程予鹭偷偷拉着宁渺的手,凑在她耳边说,忍过去。这个姓卢的家中爷爷是将军,论资排辈比自己未婚夫蒋家的还要高,家中又溺爱,才行事愈发混账。听说曾经当街□□过妇女,没进去。
      宁渺酒意飘忽的脑子瞬间紧绷。她攒住好友的手,强压火气,忍一时风平浪静。

      文闾陪了好几杯酒,喝完卢哥却不买账了。他一把推开男生坐到沙发上,垂涎三尺盯着两个绝代佳人。一个高挑性感气势逼人,另一个更是天姿绝色,他卢某人今夜要享齐人之福了。
      “两位美女怎么称呼啊?”文闾一脸倒霉的坐到卢哥旁边,紧张的盯着局势,不让他更靠近内侧的女生。另一个男生早就因为怕事退到一边。
      程予鹭不想招惹他,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卢公子,说起来您应该认识我未婚夫,他叫蒋秉奇。”仗势谁不会?蒋家虽然不如卢家,但也是r市鼎鼎有名的大家族。
      果不其然,卢公子生锈的脑子转了两分钟,终于想起了蒋秉奇是谁。他张着肥厚的嘴唇哦哦哦了两句,浑浊的眼球转动,“熟人熟人。你是蒋家的啊……”
      文闾看不过眼,又灌了卢公子一杯酒。
      “那另一位小美女是谁家的啊……”姓卢的笑得淫邪,今晚性感美女是捞不着了,但最漂亮的这个还等着他带走呢。
      “宁家的……”怎么着?宁渺想破罐子破摔。
      “她是我妹妹!”程予鹭高声盖过宁渺的声音,宁家太不够看了,说出来可能还要解释一番。
      卢公子听这种借口听多了。他分辨的很迅速,“小姐姐你可别骗我,我倒要打个电话问问蒋总你家有没有妹妹……”
      刚刚尚且安稳的卡座又如沸石入水,有一个女生甚至趁乱离开。卡座中卢公子与程予鹭两人呈对峙状,僵持不下,却都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维护表面和平。
      只宁渺脸色难看。她一张小脸冷若冰霜,卢公子看了只当美人含霜,心下更是痒动。
      两边拉锯一般来回扯,文闾劝酒程予鹭说车轱辘话,势必要卢公子晕头转向的出去。
      而他猪眼死盯宁渺,模糊的听出她不是出身世家,更为嚣张放肆。他摆出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嘴中胡天胡地的意淫起来,“小美女愿不愿跟哥哥回包厢玩玩?Lily、Chloe她们都在……”
      连程予鹭脸色都“刷”的难看起来。那都些是什么人?kelos里能点的货!宁渺无声掐住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姓卢的贱货。
      而这肥头大耳的猪猡被美女的眼神瞟的浑身酥麻,血直往身下涌,坐都坐不住。一时热血沸腾,他手伸过去起身要拉宁渺。

      文闾惊呆在原地,想阻止慢了一步。程予鹭连忙错身想挡住宁渺,被一手推开。
      只听一句“闪开!”从身后传来,程予鹭被一股劲推到沙发上,看着娇弱的好友手中握着一瓶巴黎之花,用力敲在咸猪手上。
      酒瓶闷响敲过肥胖的手臂,在大理石桌角上磕成碎片。
      “好啊,你敢打我!”卢公子恼羞成怒,怒意直冲脑门,恨不得霸王硬上弓。他抓着宁渺一只手臂,转身要抄起酒瓶。文闾眼疾手快,将桌上所有酒瓶酒杯扫落一地,刹时玻璃碎裂声响作一团。见拿不到酒瓶的卢公子就要跨过程予鹭的腿,手臂却吃痛——宁渺用碎酒瓶狠狠划了他一道。
      “冷静!各位爷都冷静!”经理闪身入战场试图阻拦,却只见短裙长发的美女脸上溅血,勾起一抹冷笑挥着碎酒瓶狠狠打向卢公子的脸。
      “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拦着这女人!”脸上极度疼痛让卢公子表情扭曲,程予鹭试图拦住打疯了的宁渺,抱住她的腰,宁渺就借力跳起来狠踹向卢公子的□□。
      卢公子咬着牙倒了下去。捂着□□在碎玻璃中翻滚,满头大汗嘴唇泛白看着状况就要不好。血迹与玻璃渣子乱飞,宁渺轻轻挣开程予鹭的手,用脚踢了踢卢公子的脸,蹲在他旁边,“以后还敢动女孩吗?”
      卡座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不知是谁报的警。卢公子先行一步被救护车拉走,留卡座中三人等待警方的安排。
      宁渺很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交代程予鹭和文闾,一切都是她冲动的行为。文闾迟疑的说,他会和警方一五一十的描述卢公子的行为,争取正当防卫。程予鹭则愁眉苦脸的打电话给未婚夫,让对方想办法捞人。

      “别难受了,来,为了纪念此刻我们自拍两张!”宁渺笑着拉过好友与文闾这个正义的男孩,三人顶着警察的眼神拍了好几张合影。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酒意未消,脸上还残留红晕宁渺看起来容光焕发。

      蒋秉奇已经准备入睡了,手机上“宝贝”两个字闪烁。他知道程予鹭今夜在玩,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应当是要接。
      边接起电话边起身,对面传来未婚妻难得一闻的虚弱声音,“你能来警察局捞我吗?”
      他难以置信的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握着手机安慰,“宝宝,你就在那等我。我现在过去。”
      飞速穿好夹克,心中过着需要联系的领导,蒋秉奇边开车边打电话,先是分局局长。
      “哎对对对,刚进去的,今晚能出来吗?”他跟五十多岁的男领导陪着笑,却换来“原则来说肯定是不行,但您说这件事,它比较复杂……”
      蒋秉奇赶紧虚心求教,对方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你说你未婚妻这,卢公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卢老爷子刚刚发话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严惩不贷!”
      蒋秉奇心里一惊。
      “……那先这样,我后面再联系您。”两人又打了几句哈哈,蒋秉奇一挂电话,用力揉了下头发。
      夜晚的道路车也不少。他趁着红灯翻着通讯录,思考应当求谁帮忙。无论如何,他都不接受未婚妻留有案底,这样,蒋家一定会给他换一个未婚妻。
      指尖停留在“赵修垣”上。他顿住好一会,赵家的人情,可真不好还。

      Kelos发生这种事,早已闭门谢客。街角惨白的灯光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似乎喝多了,拿着手机和朋友闲聊,细看眼神却锐利如斯。
      他就是陈寻找的侦探。其他内容他都汇总成报告给老板,唯独今天,他在暗处目睹整场事件,多年私人侦探的敏锐嗅觉让他判断此事需立即上报。他当即给老板发送了事件的详细报告,等待老板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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