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酴釄无幽

13、（十三）于赵欢

　　之后，叶喆一直担心那次偷亲文川的行径败露，小心翼翼的，没成想，文川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拜担心一场。文川是装不知道，他不想给叶喆难堪。
　　于是，文川开始担心自己的取向问题。为了证明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就在别人的介绍下，交了个女友，挺有效果，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正常的，如此，他也宽心了不少。
　　起初，对方听说文川离过婚，还有些不愿意，哪知，一见面，就冒粉泡儿了，二话没说，立即勾搭上。正合文川的心意。

　　叶喆经常时不时发条短信来告诉文川天气转凉多穿点儿，别累着，以及琐碎的事杂七杂八。文川觉得，这应该只是朋友间的普通寒暄，他们关系好一点罢了。自从认识叶喆后，也已经习惯。
　　因为，叶喆曾经告诉过他，他对自己的朋友们都发过这些短信，包括柳凡和陆瑜。文川才没放在心上，偶尔也会回上一两条。
　　“诶，你这和谁发短信呢，乐成这样？”他女友赵欢一边喝着红茶，一边问。
　　“一朋友。”文川答。
　　叶喆今儿在医院开会，居然打盹儿了，还响呼噜，主任叫来了院长，院长委托给副院长，副院长把他留在会议室一顿好训。
　　副院长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小叶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能这样呢？开个会都能睡着，这么不上心，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叶喆偷擦一把汗，他知道副院长闺女也是这年岁，还没找着对象，这话该对你闺女说吧？怎么能从开会七扯八扯的就到终身大事？副院长果然老了。
　　那边还在一个劲儿的说着，差不多把自家的人生经历都数落了个通透，从怎么认识现任夫人，到追到手，再到生孩子……副院长就差点没老泪横流，听得叶喆都拧巴了。
　　借故出去上厕所，一溜烟儿跑没影了。每次副院长的训斥，都是这样的收尾，叶喆耳朵都起了茧子。
　　拿出手机，发个短信找文川诉苦来了。

　　“这短信没完没了了？什么朋友啊这是？”赵欢有些不满。
　　“关系好点儿罢了。”
　　“你是陪我逛街呢，还是出来发短信的？”她盖上红茶盖子，顺手把大包小包购物袋往文川面前递。
　　文川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身边聒噪的女人。
　　他确实是不怎么喜欢这女人，虽然长相不错，身材也凹凸有致，但，按照文川的原意，他只是拿这个女人来为自己证明开脱。
　　可是，他低估了这个赵欢的黏人功底，一哭二闹这样的小菜人家已然不屑，干脆赖在你家就是不走了。
　　无奈，文川只好跟她这么挂着。
　　“还没逛好？都买了这么多。”他把手机收了起来，却不接这些购物袋，
　　“心疼钱？”赵欢垮脸。
　　文川的确不是心疼这些毛主席人民币，他只纯粹讨厌陪女人逛街。
　　“怎么会。”
　　“不心疼就好。”赵欢没再说什么。
　　文川突然觉得，这女人和他来往，完全为了金钱利益。假，假得很。
　　不过，换句话说，自己不也是在利用她么？这么说来，赵欢和卖的有什么区别？

　　叶喆知道最近文川有了个新女友，他还见过，看起来，是个挺好的女人，不过，还是没有陆瑜好。
　　当初他们要离婚，自己一个劲儿的劝着，什么家庭好才是真的好啊，什么才两年，多坚持坚持，没准这坎就过去了啊，这些话都说了个通透。
　　而现在，看见人家有伴儿了，却又讲不出是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文川问过他：“这女的怎么样？”
　　他也只是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边点边讪讪笑答：“挺好，挺好。”
　　其实，自己什么想法，都是心知肚明的。
　　于是，叶喆也懵了。回家之后，点开和柳凡的聊天记录，点了那个测你是不是同性恋的地址。为此，他可是纠结了半天，到底测不测。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手一得瑟，进去了。
　　还要算分数，挺麻烦的。
　　最后的结果还是让叶喆咋舌，虽然不是绝对的同性恋，却还是有25%的可能。说什么自己渴望被爱，追求完美爱情，如果有同性追求，没准会答应。这都是什么啊？
　　看到这，叶喆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文川，还是那天他醉了倒在床上的模样。文川其实是一个特别有男人气息的人，和他相比，叶喆还是逊色了些，虽说是操刀的，但毕竟操的是手术刀。但是，文川喝醉以后，脸面却显很安静，没有特别的跋扈之感，让人忍不住去亲近。平常文川也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只是偶尔会很板。
　　自己这段时间经常发短信或者上网找他，不时关心下，他也问过，叶喆就搪塞说，自己对每个朋友都这样。
　　真的是这样？显然是骗的。
　　文川却相信了。
　　叶喆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歪了？从没对什么人这样儿过，即使是前两任女友，都是这两个女人倒贴他。
　　是因为那一次文川帮自己处理伤口？因为一碗蛋炒饭？还是因为自己死党抢走人家老婆，自己愧疚？
　　嗯，好吧，姑且算是愧疚。叶喆这么找了个自认为过得去的理由，好让他继续宽心和文川来往。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人家柳凡都不愧疚，你个叶喆瞎愧疚什么？

　　那边厢，文川还被赵欢挽着在商业街转悠，碰到个把赵欢的朋友，人家打招呼说：“欢啊，这你男朋友？”
　　“是啊。”赵欢有些得意，扬眼道。
　　“啧啧，你自个儿拎这么多袋子，人也不帮帮你？”那朋友手上只提了个皮包，东西全在她身边的男人手里。
　　“……”赵欢不语。
　　“欢儿，这真是你男朋友？别是怕姐们儿笑话，给拽来装的吧？”女人话说得讽刺，掩嘴笑开，眼里尽是看轻，还故意挽了挽身边的男人，道：“亲爱的，咱们走哈。”
　　文川在这过程里一直没发话，反而有些看戏的心情，完全不在乎这对话的话头是他自己。也想问问，这真是赵欢朋友？好歹都是白领阶层。
　　赵欢郁郁的，想把购物袋给文川，又怕再次被拒绝，就收紧提着袋子的手，死死地，关节都泛白了。她还挺生气。一气她着朋友，二自然是气文川。敢情自己还比不上他的一哥们儿？
　　不错，在文川心里，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