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酴釄无幽

11、（十一）在酒会

　　叶喆觉着吧，有这么个人照顾着，心里还挺暖和的。嘴角向上牵了牵。
　　文川似乎发现了叶喆的目光，抬头：“我说，你傻乐什么啊？”
　　叶喆忙收敛了笑意，问：“你弄好没啊？”
　　“得了。”文川把创口贴一边儿粘上，搞定。
　　“谢谢哈。”叶喆道。
　　“我才来这儿多久？你都谢俩回了。”文川笑。
　　然后，替他把客厅收拾了。
　　叶喆脚翘在沙发边上，脸上一直挂着笑。在往后几天，这脚就得这么跛着。
　　“累。”文川忙活完，往叶喆身边儿一坐。
　　“呵呵。”
　　“你看，又傻乐。”文川瞥一眼旁边这位外科医生。
　　“哪啊……你吃饭没？”
　　“吃了啊，这都几点了，谁还没吃过？”文川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我……”叶喆小声说。
　　“呃……敢情您老胃疼因为没吃晚饭啊？”文川搞不懂这位脑袋构造了。“你为嘛不先吃饭？”
　　“我……”叶喆又语塞了。总不能说忙着上网吧？没准儿还因为忙着找文川。
　　“真是祖宗。”文川摇摇头。
　　他翻了翻叶喆家冰箱，拾掇出俩鸡蛋，幸好还有些凉饭和小葱，凑合凑合给捣鼓出一锅鸡蛋炒饭。
　　叶喆坐在客厅里，看着文川在厨房里晃荡的身影，还不时听他问“你家盐搁哪儿啊？”“碗筷呢？”之类的话……又觉得暖烘烘的。
　　“别笑了，端了快吃，你那是金刚胃？千锤百炼都不怕的嘿？”文川把饭递给他。
　　叶喆接过就开吃，味道挺不错，鸡蛋饭都能这样，真成。
　　文川看着他的吃的起劲，也不觉笑了笑。叶喆这人毕竟帮过他，给他做顿饭也没什么。
　　吃完后又添一碗，叶喆今天真能吃。

　　“得，我走了啊，一会儿你自己撑起来把药吃了。”文川起身，拿了外套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他。
　　“哎……”
　　“什么？”正穿着鞋，就听身后的叶喆出声。
　　“没什么，拜拜哈。”叶喆道，还冲门口挥了挥手。
　　“嗯，拜。”文川转身关了门，走人。
　　叶喆有些不自在，到底哪儿的问题，说不上来。他本来想留文川住一晚上，想到人家有地儿住，就罢了。

　　自那次照顾叶喆过后，两人关系与日俱增。
　　都成了哥们儿那感觉，这让文川想起当年和阮杰的交情，不过，他也没把叶喆取向往那层面上想。
　　周末什么的，他们经常去酒吧里边消遣，文川也再没有像他们初遇时那么失态，毕竟值得他失态的人，目前已经没有了。
　　某某人：明儿我来你家蹭饭。
　　鬼谕：你自个儿不会做？
　　某某人：我做的不好吃，也就自己能受得了。我还不是想改善下伙食？【外带个兔斯基晃脑袋表情】
　　鬼谕：这什么借口额= =
　　某某人：就这么定了哈。
　　没错儿，文川还外带成了叶喆改善生活的调剂。

　　跟阮杰的那单生意很成功，庆功酒会，还是选在了陆瑜工作的酒店。
　　文川知道后，也曾跟管事表明，管事说，这是董事的安排，没法儿更改。
　　和陆瑜的相遇自然是意料中的，和两年前一样在酒会。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只是互相点点头就走开了。陆瑜看起来，过得不错，柳凡应该有好好照顾她。
　　文川也暗自为自己这些想法发笑，分都分开了，还想这么些干什么。
　　阮杰看到文川在愣神，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
　　“没什么……”文川缓过神。
　　“那女人是谁？”阮杰抬眼看向陆瑜的方向。
　　“……”文川没有说话。
　　“文川，那是你相好？”阮杰大胆猜了猜。
　　“……”文川还是没应，只是眼神沉下了几分。
　　阮杰觉得自己猜对了。
　　“诶，你出声儿啊，憋着不难受？”
　　“那是我前妻。”文川淡淡道。
　　“你们……离婚了？”阮杰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文川并没有跟他提过。
　　“嗯……”文川端了侍应生托盘上的一杯香槟。
　　阮杰觉得文川似乎有些失落。其实，文川只是不懂自己的想法，迷茫而已。
　　“为什么离了？”阮杰试探着问问。
　　“她爱的不是我，就这么简单，我不勉强她。”文川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喝罢，又往陆瑜的那地儿看了几眼。
　　“……”这回，换阮杰没有话说了，他其实挺不会安慰人的。只是那手又拍了拍文川的肩。
　　文川把杯子放在台面上，走出酒会，来到酒店后门，那里有一个小花园。此时，大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和此处的静谧形成对比。
　　文川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点燃一根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他怕不小心跟阮杰说他前妻是个LES。吐了一口烟圈，文川闭上眼。
　　他感到有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肩，睁眼，看到是阮杰的脸，夜色下有些不真实。
　　阮杰没有说话，一把拉住文川，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文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烟也落脱手了，还带着红色的火星，掉落出去到地上，熄灭了。
　　阮杰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冲动是为什么，看到文川，就想抱抱他，甚至……
　　他松开文川，继而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文川愣神了，这比在大学是的嘴对嘴还让他发怔。
　　深秋的这座城市没有月亮，大厅里隐隐有灯光照在这边的柱子，里面的人还在闹腾，不知道这里的种种。
　　那会是一个绵长的吻，如果没有被文川堪堪打断。
　　他猛地推开阮杰，大口喘气。阮杰往后踉跄一步，有些心痛。
　　“阮杰……”文川抬眼，目光冰凉，脸上却是浮出潮红。
　　“文川，我、我……”阮杰往前走了一步，想解释什么，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能解释得明白什么？
　　“走开……”
　　“我……”
　　“让你走开，你没听见么！”文川大声道。
　　阮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转身走进了大厅。
　　文川缓过气儿，发现自己这回是的确没办法和阮杰再回到过去的那种关系了。他喜欢男的没错，可……还喜欢着我么？
　　文川没有再猜测下去，这只会让自己更头疼，他也不想再猜什么，毕竟，自己不是个GAY。
　　他没有回大厅，靠着柱子，又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