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酴釄无幽

10、（十）喂？胃疼！

　　文川开始了没有陆瑜的生活，尽管这要慢慢适应。再说，单身的日子他也不是没过过。
　　只是，那个套在手指上的银圈儿，他也没有摘下。或许是忘了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知。
　　他到公司的时候，听到底下的小白领儿们在嚼舌根。
　　“诶，听说了么？”一个边拿粉扑在脸上补着，边问另一个隔间的。
　　“什么？”那边的忙撑了电脑椅滑出来。
　　“咱们文经理家离了。”
　　“哟，有这事儿？”这女人一脸诧异。
　　“可不？……我只是听人家说的，经理家前妻据说还是个同性恋。”她那手附在嘴边道，那声音却还是明显得想让别人听清楚。
　　“同性恋啊。啧啧……”
　　“咳。”文川听到这才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经理早上好。”两人忙不迭停了嘴，换成问安，这话头的主儿可不是好惹的。
　　“早哈。”文川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笑着回应。
　　等到他走进了经理办公室，把门关上后。这两人又才说了起来。
　　“你看见了么？经理还带着结婚戒指哎。”
　　“经理对他前妻还真有感情……”
　　“羡慕死了……他前妻挺不知道珍惜的。”
　　文川站在门口，听后，轻轻笑了一笑。
　　他要的，可能就是这样的结果。既化解了舆论，又为他自己添了不少彩，一举两得。

　　晚上，叶喆下了班儿，没有吃晚饭就开了电脑，看见文川挂着离开。
　　他进星座网站扫了一圈儿后，还是试着跟他打了招呼。
　　那边自动回复：你谁啊？
　　叶喆觉着挺好笑的这回复。
　　既然他没在，自己就再去逛逛别处儿，回头再和他闲磕。

　　文川在笔记本儿上处理着公司的文件，Q上不想被谁打扰，就这么挂着。当初，他还为怎么回复纳闷，干脆就敲下叶喆看见的那仨字儿。
　　估计一小时过去了，存档后，他才点开了Q，蹦出叶喆的对话框。
　　某某人：在哈？
　　他回了个笑脸儿。
　　可是，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那边儿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不是叶喆性格啊。按道理，这人一旦挂在线，就一定有时间，要么在研究他那星座，要么就在听歌儿搜什么图片什么的。文川也奇怪自己会了解这些，聊多了，挺正常吧？
　　这样的情况，很罕见很罕见。
　　鬼谕：你在么？
　　没回应。
　　鬼谕：失踪啦？
　　依然没回应。
　　鬼谕：在不？在不？
　　还是没回应。

　　文川一开始还有点气闷，但是，这么一连发过去几个信息，叶喆都像没在似的。
　　这回，他没来由有点急了。
　　拿出电话，调出叶喆的号码，拨过去。
　　如果他接的话，文川指定要训他。
　　电话那头一直响着彩铃，就是没叶喆声儿。正当文川准备挂掉的时候，诶，通了。
　　“叶喆，你干嘛呢？不回我信息？”
　　“我够不到电脑……”叶喆说话有气无力的。
　　“够不到？缩啦？”文川听着，这算什么理由？同时，他也觉得挺不对劲。
　　“胃……”
　　“喂什么？我在听。”
　　“胃……”
　　“你老喂啊喂的，喂什么啊？”文川皱眉。
　　“我胃疼！……唔……”叶喆吼了一句，声气儿低了下去，听得出来，他特不舒服。
　　“怎么会胃疼？”文川真急了。他这哥们儿帮过他，如果人家有事儿，不能不管。
　　“……嘟、嘟、嘟”
　　“喂，叶喆，叶喆？！”文川无意识地拔高了声儿。可是，电话断线了。
　　看来，叶喆真胃疼，还疼得挺厉害。
　　文川也没想什么，穿上外套就下楼了，到近点儿的药房去买点胃疼的药，开了车就对着叶喆家去了，按自己的记忆，还在那地儿住过一晚上，找着路不成问题。

　　说起来，叶喆问候完文川后，想去倒点儿水喝，刚走到厨房，胃一阵一阵的抽痛，很突然。
　　就怪这家伙没吃晚饭。
　　痛得他不得不蹲下身弯着腰捂着胃，就差直哼哼了。
　　缓了段时间，拿着杯子，站起来刚要去按饮水机，他还惦记着喝水呢，胃又不争气地疼起来。他手上一无力，玻璃杯子一下子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到处是，差一点儿扎到自个儿。
　　这电话又好死不死地响了，叶喆疼得脸色发白，嘴唇失了血色，额头上都是虚汗，还是从兜儿里把电话掏了出来，接了。
　　不接还好，接了就能气结。
　　文川在那儿不知所云似的，自己讲什么，他都像听不懂。一气急，文川干脆使了全身劲儿大吼了声“我胃疼”，吼完后就虚脱了，按断电话喘气。
　　后来感觉好多了，正要起来准备拿扫把清理清理这地上，就听见门铃儿想得像催命。这谁啊？
　　这架势，估计有急事儿，叶喆忙趿拉好拖鞋起来，却绊了一下，一只拖鞋没趿上，顾不得什么，就去开门。
　　“咦？”叶喆出声儿。
　　“咦什么咦，你不是胃疼吗？”文川皱眉，手里到提溜着一袋儿胃药。
　　“好多了……”叶喆如实说。
　　文川进门，把胃药递给他。“给。”
　　“这什么？”
　　“胃药。”
　　“噢，谢谢哈。先进来。”叶喆笑了笑，脸上却还是显得有些虚。
　　“你怎么没穿拖鞋？大秋天儿的，不冷？”文川看着叶喆一只穿着袜子的脚。
　　“诶哟……”文川不说还好，一说，叶喆觉得这只脚忒疼。一看，玻璃渣进里边儿了。见红了都。
　　“怎么了？”文川换好鞋，问道。
　　“没怎么……就是刚才摔了一个杯子，渣子扎进脚里了。”叶喆挺疼的。
　　“真不小心，先坐着。你家有创口贴没？”文川搀着他坐到沙发上。
　　“在音响底下的药箱里。”
　　文川拿来创口贴，放在一边。先慢慢把叶喆伤脚上的袜子剥下来，沾了血。叶喆“咝”倒吸口气儿。
　　“挺大的口子嘿，你命真好。”文川笑。
　　“去。”叶喆瞪眼。
　　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工具，文川只好先把大一些的渣子拿手剔出来，端了盆水，用软布把血擦干净。
　　“我来算了，比你专业。”叶喆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和文川说。
　　“你不是胃疼么？弯下腰够到你脚么？”文川抬脸。
　　叶喆噎住了，也就由得他摆弄自己脚。叶喆第一次好好打量文川，他长的是那种挺招女人爱的类型儿，棱角分明。连他这个男人，都觉得比不上。还好自己不算太难看，自恋些也没什么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