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68、利益

　　转眼间圣诞节假期过半。
　　马尔福庄园里，无论主人还是各位暂时的住客们都开始了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的生活。至于昨天晚上发生在小餐厅墙外的小插曲，似乎也像狼人的尸体和斑斑血痕一样被清扫出了每个人，乃至于每个家养小精灵的记忆。
　　简直就像那场魔法雪景一样，彻底没存在过。
　　“Voldy，可以吗？”叶荼蘼敲了敲门，然后从书房外探进半个身子来，柔滑的长发先于她一步滑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不知道出神地在想些什么，黑魔王转过眼看了看她后随意点了点头。
　　“下午茶时间，”推门而入的叶荼蘼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试试看。”
　　白瓷的茶杯里是黄绿色的茶水，而同样白瓷的碟子上，小巧玲珑的包子正腾腾地冒着热气。Voldemort看了两眼，最终只拿过杯子小抿了一口。
　　叶荼蘼自去沙发上坐下，顺手抓过靠垫抱在怀里，“味道如何？”
　　“中国茶？”Voldemort不予置评，只是将茶杯放了回去，显见是不习惯的了，“还不错。”
　　即使伦敦有唐人街，麻瓜们并不会对包子和绿茶大惊小怪，但巫师显然闭塞多了。大多数人或许不止没尝过，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那种茶，”叶荼蘼把手肘搁在靠垫上，然后托着脸，“一杯1加隆，那个包子，我加了点鲨鱼的软骨，也是1加隆一个。”
　　这回Voldemort有点意外，他挑了下眉，看她。
　　“你知道我名下有一栋房子吧？”叶荼蘼金色的竖瞳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唇角弯起那么一点点，“还有一家名叫玫瑰叶的商店。”
　　再善于观察人心的黑魔王一时也猜不出来到底她想说什么，于是抬眼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那些都是为你，或者说为汤姆准备的。”叶荼蘼把手放下来，坐得稍微规矩了点，虽然依旧抱着靠垫，“汤姆注定是要进霍格沃兹读书的。所以在那之前，我想他可以先去一所小学度过他11岁之前的日子。不仅是需要学习读写，而且寄宿制的学校也不至于让他整日独自留在家里。等他到了11岁的时候，相信我的玫瑰叶已经成为声誉良好的连锁经营商店。我未必可以为汤姆准备一个贵族的身份，但是我可以为他准备一个体面的身份，还有足够用的钱。然后，暑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全世界各个地方去看看。等汤姆毕业之后过个几年，比如到他25岁的时候，我想就可以把一切交给他，过着被他养的生活。”
　　叶荼蘼清脆的声音仿佛化成了溪水一样在房间内流淌。举世皆知，以暴戾而闻名的黑魔王却并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一直看着她。
　　“如果我的汤姆对一些特别的事情感兴趣。”叶荼蘼微微挑眉，然后眼珠子一转，突然将唇角弯成一个若有所图的弧度，“我当然也能带他看些别的。我与一位高位花仙的关系不错，即使无法上天庭参观，至少可以去到凡人不能去的地方。而如果他愿意冒点险，我在魔界还有一座宫殿。”
　　Voldemort终于动容了。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叶荼蘼却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比求知欲稍稍激烈一点的渴望。
　　“我爱汤姆，但我不打算继续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所以Voldy，”叶荼蘼微笑，双眸却没有放过对方一丝情绪，“狼人是不是听从了你的命令才袭击的我？”
　　本以为她会问出“爱不爱她”之类的问题，却不想她陡然一个急转竟然单刀直入到如此地步。Voldemort一怔，突然笑起来。
　　低低的笑声开始在宽大的书房里回响。良久他才说道：“荼蘼，你果然令我惊喜。”
　　或许会让所有食死徒都目瞪口呆的场景，叶荼蘼却丝毫不意外似的，“所以，问题的答案呢？”
　　“当然没有。”笑容陡然一收，Voldemort看着她，“不过我的确知道狼人有点克制不住他对于人肉的喜好了。”
　　“你不阻止他？”叶荼蘼眉头微蹙，让表情偏向不悦。
　　“我不以为他选中的是你。”他一摊手。
　　叶荼蘼瞠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指，”她皱紧眉，“德拉克？”
　　Voldemort竖起食指，语调严肃了起来，“他至少应该能保护自己。”
　　关于这一点黑魔王显然没有继续与她讨论的打算，而叶荼蘼虽然认为他过于苛刻，却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两人都不是会被对方说服的人，也就无谓浪费时间了。
　　“所以，我是来要求补偿的。”叶荼蘼眼珠子一转，抬起下巴。
　　“补偿？”Voldemort似笑非笑挑起一边眉，“一场反应能力和决心的训练，让你下次不至于被吓傻吗？”
　　“Voldy！”叶荼蘼脸上微微一红。
　　黑魔王当然是指她犹豫不决才错失良机，以至于肚子上被狼人的爪子开了个洞的结果。只是他嘲弄的语气令叶荼蘼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她表情一凝，突然长长舒了口气，搂紧了怀里的靠垫。
　　“那一瞬间，我只是在想为了一个狼人值不值得而已。”叶荼蘼摊开自己的手，看，“又沾上血了。”
　　Voldemort眼中微黯，几乎要漾起一片血色。
　　“所以，我要补偿。”叶荼蘼的声音似乎萧瑟了几分，“狼人既然是你的属下，你就负上所有责任。”
　　“好的，好的，我的小公主，”Voldemort看了她好一会，终于放弃似的说，“你想要什么？”
　　“赶走，”叶荼蘼唇角拉起一抹最干净甜美的笑，“所有的狼人。”
　　“……可以。”Voldemort看了她半晌，脸上神色变来变去，却最终叹了口气。
　　“交给我来做？”叶荼蘼侧了侧头，简直得寸进尺。
　　“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