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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抓奸 ...
钟山的疗养院和顾在禾看腿的那家医院是同一个集团旗下的,换疗养院和兑支票本来又应该是在同一天,
顾洄之本是想同顾在禾一块去疗养院的,他连理由都想好了,出门去银行兑支票,然后再偷偷回家接顾在禾。
但宋朝晖大手一挥,银行直接上门,顾洄之只能阴着脸在书房上完课,出来接过宋朝晖递给他的卡,不情愿地说声谢谢。
因着钱的缘故顾在禾住不上医院,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在城郊的出租屋,那出租屋极小,他拗不过顾洄之就住了那唯一一个小房间。
A市的繁华不属于城郊,城郊处有着许多的工厂和养殖场,住在这附近的都是厂子里的务工家属,铁皮屋子也就便宜一个好处。
它冬冷夏热,挨挨挤挤的样子也算壮观,呆在城际交处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顾洄之他们其实来A市才不过两月,这屋子租来的过程也名不正言不顺的,但勉强也是一个落脚地。
但天气逐渐热起来后,这地方呼出的泔水味和临近牲畜排泄的发酵味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顾在禾时常拖着轮椅出去捡瓶子,顾洄之每每看到他一双废腿就特别沉默,如果他会抽烟的话,他肯定会点上一只。
但他们没有这个钱。他只能带着这股劲更卖力的干活。
顾洄之是在工厂干活,卖体力的那种。
他每天裸着被毒辣太阳晒成深铜色的精壮胸膛早出晚归。
当腰带的麻绳栓着一条擦汗毛巾,毛巾蓄满汗后就变成搭在肩膀上的无用之物,汗水只能顺着块垒似的肌肉堆在窄腰处,最后随着他俯身起身的用力动作被甩出去。
这种体力活辛苦是辛苦了点,但它现结。可往往前一天的几张钞票刚拿到手里,第二天去趟医院一下就没了。
往A市里走的想法他从临屋聊天的人那听来的。
顾洄之他们两人一个深居简出,一个早出晚归,和原来住那一块的人是不怎么打交道的,但铁皮薄得像张纸,什么话都能让隔壁邻居听见。
“我今天进了趟城,你别说,城里就是大方,搬砖都比我们这多给两百。”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那边的烟味被风吹进屋子,顾洄之在打的地铺上翻了个身。
他们对A市的所有印象就是川流的车群和那座洁白的蕴含希望的医院。第一次见到街边高楼大厦的震撼早就被奔波的劳累和金钱的重担给压垮了。
第二天一早,顾洄之和顾在禾叮嘱几句后,自己一个人就进城去了。
他在地铁站里对着他那卡的要死的二手破手机研究了好一会,准备往城北坐,听说那边是开放区,工地多。
他的手紧张地抓着地铁杆子,僵直地像个假人。
顾在禾对地铁比他熟悉多了,他在山上待惯了,对这种飞驰的东西没什么好印象。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穿着一条麻布裤子,深色的裤脚上溅着水泥,裤身上裂开的几个小口子吊着绦丝,身上的黑短袖快被洗成灰色了,被肌肉撑的无比紧绷,有些长的头发被他抓上去,露出僵硬的面无表情的脸。
他觉得身边每一道投向他的眼光都像是看出了他的寒酸,顾洄之越发不自在。
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在旁人眼中,抓着杆子的顾洄之只是一个工装风的冷脸帅哥,脸好身材也好,几个学生窸窸窣窣地讲着话,对他投以的目光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
之前和顾在禾一起出门,也有人不断打量着向他们俩,但两个人比一个人自在多了。顾洄之被她们看得十分不自在,便匆匆下了车。
一下车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坐反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就随便选了个出口出去。
一出去他整个人又愣住了,这地方比他之前看见繁华数倍,在车来车往的街头,行人摩肩接踵,顾洄之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对此处莫名有一种望而生畏之感。
那班地铁把他送到了A市的核心区。
顾洄之并不知道他此刻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他在地铁门口站了好久。
往左一步,花六块钱买张票他就能重新回到那间小屋,往右一步,便是那一栋栋金碧辉煌的建筑。
他朝右边走去,原因很简单,他身上只有四块钱了。
亮着灯的大商场顾洄之不好意思进去,他朝唯一一栋熄灯的走去。
走过去才发现,那建筑在更后边,他被栏杆卡在外边。顾洄之瞧见旁边的保安亭眼睛一亮,便走过去敲了敲玻璃,透明的玻璃里一个保安正老老实实地听着对面一个矮个子马甲男训话。
两个人的对话被顾洄之打断,那马甲男原本不耐地抬起头,看见顾洄之后立马变了副嘴脸,像看见鱼的猫一样笑眯眯地望着顾洄之。
顾洄之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硬着头皮问,“请问,你们这招保安吗?”
“我的亲娘啊,有你这张脸,做什么保安啊?”
马甲男话都赶不上训,急吼吼地从保安亭里出来,像是怕他跑了一样紧紧抓住顾洄之的手,拉着他就往里边走。
顾洄之踏进那座建筑前,终于看清悬在上边的那两个潇洒大字——夜色。
在那个晚上,顾洄之读懂了夜色的规矩,或者说A市的规矩。
没有人明确说过这些规矩,可这却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一个晚上,足以让顾洄之明白,只要他善于利用这张脸,他在这地方基本上就能战无不胜。
第一个晚上有客人喝得很尽兴,醉醺醺地踩着虚浮的脚步上了吧台,无所顾忌地站在最高处撒钱。
那钱除了服务生之类的没人去捡,其他客人的冷漠态度让顾洄之觉得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这样做似的。
顾洄之被客人缠住人,没办法去捡。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藏情绪,对上客人的调笑都敷衍了几分,客人看穿他的心思,给他塞了一把票子,他才回神继续同她说话。
第一缕阳光照进夜色狂欢一晚后的狼藉上,顾洄之重新穿上他的旧衣服,带着8万块钱,当天他就带着顾在禾去做了最贵的那个刺激治疗。
学坏是再容易不过的。有医药费在身后逼着,再说就算没有医药费,很难有人不对这种轻松的赚钱方式心动,何况顾洄之一个人那么多年,基本上是没受过道德的教化。
但他不同人接吻,这并不是因为他要立什么贞洁牌坊,虽然这确实抬高了点他的身价。但拒绝不过是因为第一次勉强亲着客人脸后格外反胃。
反正亲不亲的都会有人为他的脸买单,何必为难自己呢。
同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接触多了,人就会逐渐变得扭曲,顾洄之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个眼光多思,那种初出茅庐的自卑好像消失不见了。
但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自卑其实是在以另一种失衡的病态心理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有钱自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就算那钱来的不算干净。
顾洄之宁愿当一个卑鄙无耻的百万富翁,也不愿意当一个正直善良的清贫好人,他正直了,那顾在禾的腿怎么办?
顾洄之看着眼前钟灵俊秀的钟山,司机打断他的沉思,提醒道,“再往前就不让进了。”
“哦哦,好的。”
顾在禾换疗养院的事情是顾洄之找人帮忙的,这种医疗陪护很多,一个电话打过去,钱给够病人根本不会出问题,顾洄之想一起来只不过是因为担心罢了。
他从那些客人身上宰钱时或许不算个好人,但他待顾在禾确实如亲弟一般好,这疗养院比起那医院不仅设备没差,环境还更好。
顾洄之轻轻地打开门,温柔地注视看着背对着他坐在阳光下看书的少年,顾在禾像是有感觉似的回头,瞧见顾洄之后惊喜叫道,“顾大哥!”
小禾一直是叫他大哥的,除了那个冬天。顾洄之想起那天,看着顾在禾熟练地操纵着轮椅过来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你给我带了什么?”顾在禾在顾洄之面前一向咋咋呼呼,阳光灿烂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他接过顾洄之手中的袋子,拆开后说,“这好吃吗?”
“芒果冰沙。”顾洄之笑着说,“我前几天第一次吃,感觉像是你会喜欢的。”
“你喜欢怎么就买一份呀?”顾在禾迫不及待地拆开,拿着塑料勺子问,“我分你一口?”
“它其实有点太甜,我主要是喜欢吃那个芒果。”顾洄之眼神落寂,他马上收起那副表情,“喜欢吃我下次再给你带。”
“我记得今天早上给我换的果盘里有,”顾在禾坐着轮椅来到茶几前,没等顾洄之拒绝,他抱着那个大青芒,转着轮椅又回来,“我给你剥。”
“不用,你快吃你的吧,不然要化了。”顾洄之想起那碗芒果冰沙黏着布料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和宋朝晖怒火中烧的眼神,说道。
“好吧。”
顾洄之在床边坐下,饶有兴趣地翻着床头柜上的几本书,堆起来的三四本书旁边搁着一个花瓶似的小香氛,瓶内装着透明的液体,几支香浸在里边。
“你怎么喜欢上这个玩意?”顾洄之打趣似的问。
顾在禾的脸一下就红了,他说,“以前春天的时候你不是老摘杜鹃嘛,我那天在网上看见有这个味道,我就买了一瓶,说是什么持久留香。”
顾洄之有了钱后自然没少给顾在禾,他想着小孩年轻,手头有点钱喜欢什么自己也好买。
就算顾在禾没受伤顾洄之也会这样对他好,虽说那天的事情怨不了两个人谁也没错,但顾洄之就是认为他该对顾在禾的腿负责。
春天采杜鹃是因为他妈妈以前会采,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味道。顾洄之看着小孩期待的眼神,夸道,“这个味道确实很像山上的杜鹃花。”
顾在禾高兴地笑起来,他吃着手上的冰沙,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副甜滋滋的表情。
顾洄之陪顾在禾说了一会话,推着他在疗养院逛了一会,把他送回房间后,自己又去给他买了点饭和零食,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小孩乐滋滋地捧着一盘芒果。
“你吃不吃呀?”顾在禾手上的汁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白T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芒果汁。
顾洄之无奈,接过那盘子放到茶几上,说,“你衣服都脏了。”
“那你吃不吃?”
“你先去换衣服。”顾洄之打开衣柜,拿了件短袖,正要上手脱掉顾在禾的白T,却被他一下打开手。
“怎么了?”顾洄之问。
“你怎么能……”顾在禾满脸通红,怎么不出一个所以然,自己抢过衣服转着轮椅冲进卫生间,“我自己换!”
“你把芒果吃掉,我剥了这么久。”他又扬声道。
顾洄之顾着宋朝晖的狗鼻子没敢多吃,他朝卫生间喊道,“剩下你自己吃!”
叩叩。
顾洄之去开了门,门外穿着护工制服的女人说,“不好意思,先生,时间快到了,我们今天要闭院了。”
顾洄之点点头,“好,我马上走。”
他冲卫生间又喊了一声,“小禾,我得走了,你们要闭院了,我晚上刚好也有拍摄。”
他一直和顾在禾说的是他找了份男模的工作。
门板之内,顾在禾满脸失落,换衣服的动作一下就慢了下来,说,“好吧,拜拜。”
钟山离江湾有点远,回去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原本顾洄之看着黑下来的天色还有点急,可到楼下瞧见黑漆漆的窗户,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
他慢悠悠地进了门,手指搭在电灯开关上一按。
啪嗒。客厅一下就亮了起来。
宋朝晖穿着家居服坐在正对着门口的那张沙发上,他看着站在玄关处的顾洄之,便抱着双臂向他走来,那姿态活像一个马上要质问丈夫出轨的妻子。
宋朝晖冷声问道:“你去哪了?”
他鼻翼翕动两下,嗅了嗅,两簇火焰在立马他好看的眸子深处燃起,“你上哪沾的这乱七八糟的味道?!”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骨灰质就是这样一个土攻。。。两个人非要说。。是农民攻x小少爷。。。。。。不搞真假少爷那一套。。。骨灰质以前就是山上。。。种地打兔子。。。一年撑死赚个五千块。。。。种地体力好。。。嘿嘿。。。好像真的有人在看这个文啊。。。我后台看还有评论。。。但是我没点开。。。。每天丢完一章就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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