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句忆阑珊》DDZA537

16、日暮彩练飘

　　“来，量体温了。”顾晚言走到苏亦尘床边。
　　“你弟弟还是烧着呢，明天不去上课，你量量看好没好。”顾晚言甩着手里的体温计。
　　“哼，不想去上学。”苏亦尘不满意地瞥瞥嘴。
　　“先量着吧，去不去再说。”顾晚言还是哄小孩儿似的说着，递过去体温计。
　　“哎。对了，月考成绩出了吗。”苏亦尘接过体温计后问。
　　“我看看。”说着顾晚言拿出手机打开查分。“嗯，出了。”二十秒后顾晚言平静地说。
　　“能看到排名吗？”苏亦尘问道。
　　“能看到我自己的，第三名。”顾晚言回答。
　　“我也看看我的。”说着苏亦尘也翻开手机。
　　“你看到了吗？”顾晚言反问道。
　　“老样子，没区别。”苏亦尘漫不经心地关上手机。
　　“嗯，咱们班这格局目前看也不太会变动了。前十都是定死的。”顾晚言略微分析了下班上的情况。
　　苏亦尘却没作评价。
　　“好了吧，体温应该到时间了。”顾晚言看着手机屏幕的时间，提醒苏亦尘。
　　“哦。”睡着苏亦尘抽出体温计，“37度4。”他如实汇报了体温。
　　“好好把药吃了，明天应该能去上学了。”
　　“不想去上学！37度4也是发烧呢！”苏亦尘仍旧在“据理力争”。
　　“所以我说好好把药吃了，睡一觉就退烧了。”顾晚言没理会他的说辞。
　　“实在没好，明天早上我再给你请假。”说完后又补上一个条件让苏亦尘打消现在请假的念头。
　　苏亦尘见顾晚言的话有理有据，也只得应允了这个条件。
　　之后二人闲坐了很久，顾晚言端药让苏亦尘喝后方才睡下。

　　今天苏亦尘却是比顾晚言先醒，许是这两天苏亦尘一直在睡而顾晚言一直在照顾他的缘故。
　　苏亦尘先摸了摸额头，感觉并不热，再感受身上部位，似乎也不像昨天那般疼痛，也有力气动了，很是开心。于是自己把药吃了，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决定亲自做早餐。

　　不久后顾晚言起床看到苏亦尘的床上空无一人，打开房门去到客厅，已经看到苏亦尘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就也走过去坐下。
　　“你今天起这么早？还一个人做早餐？”顾晚言挑了一块糕点吃。
　　“这两天睡得太多了，就起得早了嘛，很正常。”苏亦尘喝着牛奶说。
　　“能去上学？”顾晚言问道。
　　“苏蓦咋办？”苏亦尘没回答，反倒是抛给他另一个问题。
　　对哦，还有苏蓦呢！昨天争辩是否能去上学的时候居然把苏蓦这茬儿忘了。
　　“……那你是要留下来看着他？”顾晚言拿不准苏亦尘的想法。
　　“不知道呢，一会儿我去看看吧。”苏亦尘同样不敢肯定苏蓦现在的状况能否一个人待在家里。
　　“嗯，快点吃吧，如果他还好的话咱俩就去上学。”顾晚言吃的速度也加紧了些。
　　吃完后苏亦尘走到苏蓦的房间。苏蓦已经睁着眼睛在玩手机了。
　　苏亦尘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算烫了但还是有些热。进而问道：“今天哥哥留下来陪你还是自己待着？”
　　苏蓦抬头看看哥哥，小声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苏亦尘听到苏蓦自己这样说，再结合他看到的状态，觉得好像确实不用自己陪，就安抚苏蓦说：“那你记得吃东西，厨房里有哥哥做的点心可以吃，桌子上还有零食，不要饿着了，还要记得按时吃药，知道吗？”
　　“嗯，知道了。”苏蓦很乖地点了点头。
　　“那哥哥去上学了，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苏亦尘又拍了拍苏蓦的肩膀，然后走出房门。
　　“怎么样，他自己能行吗？”顾晚言问道。
　　“嗯，走吧。第一节课肯定能赶上。”
　　顾晚言很快跟上苏亦尘走出家门。

　　到了班级，第一节课还没开始，班里很闹腾，大家都分别围着聊天。
　　顾晚言先走到付以真旁边，帮苏亦尘报了名，付以真很惊喜——毕竟他昨天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找到第四个愿意去的人。
　　铃响后历史老师走进教室，站上讲台拿出手机说：“这次考试的成绩大家都看到了。满分100分，我们班的及格率是100%，这点是要表扬的。但是高分的同学不多。”
　　说着她环顾了班级一圈：“大多数都是集中在80出头到85，这个成绩你要是高考能考出来，可以说确实很不错，当然这是不考虑转化分的情况下。”
　　她又顿了顿：“超过85分，甚至能达到90分以上的同学不多，在这个范围才算是考得好，你也必须要保证你高一历史尽量每次都在这个范围内你才有可能在高考的时候考到高分。而且你们班是文科班啊，本来在尖子生上就比理科班劣势，所以一定要拼全力考好，不能给自己留余地。”
　　她说完这番话后微微笑了一下：“所以我要点名表扬这次考试在90分以上的几位同学。第一名：苏亦尘同学，94分；第二名：李菀同学，92分；并列第三名：徐谦同学，陈诗蕊同学91分；第四名：阮书颜同学90分。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班上氛围跟得上，听到老师说要鼓掌，霎时间掌声雷动，获奖同学的前前后后都倾过去恨不得能鼓在耳边，整个班级都沸腾起来。
　　“行了行了，告诉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努力。来继续讲课。”说着已经翻身推开两块黑板切出ppt。
　　底下看到老师开始上课顿时哀声一片。
　　苏亦尘悄悄问顾晚言：“你考了几分？”
　　“88。”顾晚言小声地答了一句。
　　“底下的同学不要讲话。”历史老师一层一层地点开文件，听到下面的声音就提醒了一句。
　　苏亦尘就坐正了，也没再去接顾晚言的话。

　　四十分钟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老师也没有拖堂，和课代表布置了作业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易染和许应舒这整整一天半都没见到苏亦尘本人，一下课就来到苏亦尘身旁开始询问他的状况。
　　“你确定你现在没事儿了？”安易染不太相信昨天烧得那么高今天就唰一下降下来了。
　　“确定啊，你刚刚不是都摸了我额头了嘛，不是一点儿也不热吗？”苏亦尘笑着说。
　　“那倒是事实。就是你这恢复速度真可以啊！还以为是什么法术呢！”
　　“哪有什么法术，左不过吃了好几顿药罢了，那个药可难喝的很！要是苦的也罢了，却偏偏
　　特别特别甜的味道，发齁的那种，真是拼命喝之后拿水漱喉咙那种，太难喝了。”苏亦尘“回味”着喝的药，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哎，没办法，药就是不好喝，感觉不如打针性价比高。”安易染也很赞同苏亦尘的观点。
　　四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无情的上课铃又响了。
　　这节是王谙的课，同学们向来比较活跃，苏亦尘顾晚言自然也不例外。
　　“中午不想吃食堂。”在大家都在齐读文言文的时候苏亦尘躲在书后面悄悄和顾晚言说着话。
　　“那你想吃什么。”顾晚言也很顺着他的意思。
　　“不知道，”苏亦尘摇摇头，“除了食堂都行。”
　　“到时候再考虑吧。”顾晚言见他也没个想法只能这样说。
　　苏亦尘点点头，随后转过头装模作样地对着口型。

　　放学后两人去喊安易染许应舒一起吃，可两人说中午有事儿去不了，最后还得自己去。
　　“诶，要不回家做饭吧？”苏亦尘想着，“苏蓦也没人给做饭呢。”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他？”
　　“嗯。”说着苏亦尘已经拨通了号码。
　　“喂蓦蓦，嗯，要哥哥回去做饭给你吃吗？”苏亦尘其实几乎是笃定了苏蓦会要他回去的。
　　但是结果却让苏亦尘出乎意料。
　　“嗯，不用了……我和别人出来吃饭呢。”苏蓦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罚。
　　“嗯？你不发烧了吗？”苏亦尘首先还是关心苏蓦的身体。
　　“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就退烧了……”苏蓦声音还是很小。
　　苏亦尘和顾晚言对视一眼表示无奈：“那行吧，你在外面注意好安全，不许再着凉l了知道吗？”虽然有些想责备他，但苏亦尘还是认为应该给小孩子自我选择的权利。
　　“嗯嗯，知道了！”这回苏蓦的声音才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调子。
　　“嗯，拜拜，”
　　“哥哥拜拜。”接着苏蓦挂掉了电话。
　　“还打算回家吗？”顾晚言在旁边问道。
　　“算了吧，随便找家吃下算了。”苏亦尘也不打算回家做饭了，打算对付一口。
　　“要不要去吃对面那家汤粉店？”顾晚言指了指学校对面的汤粉店。
　　“不是，你又不是海南本地人，咋觉得你这么喜欢这个当地美食啊？真有那么好吃吗？”苏亦尘不是很能理解顾晚言为什么每次出来都会寻找汤粉。
　　“你不想吃就不去嘛。”顾晚言很委屈地说。
　　“当然去，”苏亦尘即刻反驳道，“你有想吃的最好了，不然还不是只挑不吃的不说想吃的？”眼见灯绿了苏亦尘拉着顾晚言就走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