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瘴气林的秘密(之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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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如同皮影戏般光怪陆离，沈云清一转眼便来到一个学堂背后的青松露台上。
此时正值早春的傍晚，松枝在风的晃动中乱颤，橙色的光直射石台，压上不怀好意的热度。
沈云清坐在石台上，正捧着一杯清酒，低头啜饮。
一个同期的青衣弟子提着酒走过来，坐到沈云清旁边，
“沈师兄，好巧！要共饮一杯吗？”
和煦的风突然变得湍急，一阵狂风刮过，青松的花粉被吹得到处都是，发出有些腻人的酸涩味。
沈云清不着声色地站起，端着酒走到另一旁。
没有位置，沈云清就索性站在露台的边缘，看着底下翻滚的云雾。
沈云清再喝几杯，眼前的云雾山川重重叠叠，视线有些眩晕。正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喝上了头，耳边突然传来叮叮的剑珮撞击声，转头看去，是那个青衣弟子在小幅度地舞剑，似乎在温习学到的剑法，眼睛却没有看着剑指的方向，而是在看着沈云清，神色潋滟。
沈云清看了两眼，觉得那个青衣弟子有些奇怪。
哪有人练剑这么搔首弄姿？
应该是谁又出了什么馊主意，想用这法子接近自己。
沈云清收拾起随身物品，就要跨步离开，那个青衣弟子快速扭动着，一摇一曳地舞了过来，
好像一条孑孓。
“……”沈云清无言地看着这名青衣弟子。
美人计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不知道哪位奇才见他不近女色，就编排了这名男弟子前来“献舞”，估计事先连排练都没有，滑稽得像赶鸭子上架，这质量，倒是适合在丑班子挑大梁。
沈云清看着，眼前又开始眩晕，瞬间好像看到了好几条孑孓，同时整齐划一地扭来扭去。
好一个孑孓分身术。
沈云清突然想笑，表面却是紧抿着嘴。
不知道是不是忍了笑，沈云清浑身像个烤了火的红薯一样，燥热起来。
不，不对劲……
沈云清突然感觉后腰一阵酥麻，双脚有点站立不住。
中计了？
沈云清仔细嗅闻着空气中的青松花粉味道，察觉到这味道有些过于酸涩，与真正青松花粉的青涩之味不同。
在想之前那一阵怪风，沈云清明白，这场拙劣的表演下藏着一个高手。
先是让青衣弟子吸引火力，让自己放松警惕，接下来，那青衣弟子已经快速来到沈云清身边，开始在沈云清身上乱摸！
“唔……”沈云清被作弄得有些意动，拼命忍着。
“没有！没有秘籍！怎么啥也没有！”青衣弟子摸了一通，把沈云清摸得衣襟凌乱，却得出沈云清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结果。
“呼、呼——没有就算了，我得赶紧回去，可不能在这要了他。”青衣弟子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出好远，留沈云清斜卧在地，撑着地面喘着气。
沈云清感觉大事不妙，自己的意识逐渐迷离。这青衣弟子分明是给自己下了魅药！
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这衣襟凌乱、面色潮红的样子，又躺在即将落日的露台上，浑身散发着索取的味道，真发生了什么，御青宗宗主也留不住他——
御青宗禁止弟子间银乱！
日落西下，冷的空气刺激着沈云清裸露的皮肤，让他的身体愈加兴奋。沈云清记得最近有一处小瀑布，在小瀑布后有个小空间。沈云清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更是被隐秘的折磨作弄得身体软得像光滑的绸，周身的肌肤互相摩擦，就能激起一阵一阵看不见的吮力。
沈云清一步一步接近瀑布，浑身的酥麻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趔趄，跪卧在瀑布中。
浑身的燥热遇到冰冷的水，却止不住热度的上升，沈云清喘着气，忍受着体内的骚动，呼出的热气在嘴边凝成白色的水雾，堪堪缭绕住湿透的身体。
朦胧之间眼前走来一个模糊的少年影子，那个少年关心的低语传入沈云清耳中。
“这位仙尊，您怎么了？”
“这么冷的水，您泡在里面会染风寒的。”
一只手伸过来，搂住沈云清的腰。
“一身酒气，嗯……”
那少年把沈云清拖出池水，沈云清碰到少年热意盎然的身体，魅药更是发作得厉害，腿晃动几下，就想攀上少年的腰。
沈云清努力想保持自己意识的清明，抬眸看向少年，发现这少年，竟与秦寒彻少年时期一模一样！
“嗯？”
沈云清的脑子一激，
突然发现自己是在梦中，而现在正经历着一段自己的记忆。
这个少年穿着仆从的衣服，并没有对沈云清做什么逾越之举，而是很贴心地把自己送回了住所。
所以沈云清当时有所感谢，但很快就忘记了。
但是秦寒彻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在御青宗，他不是魔尊吗？
沈云清确认秦寒彻是魔尊，是因为那日他在娘娘庙的掌法。
这个掌法，沈云清有在御青宗的藏书上看到过，是魔尊的怒潜鬼火掌一式！
魔尊生性顽劣，沈云清清楚秦寒彻是魔尊后，自然就知道自己被魔尊狠狠耍了，
而且这一耍就是多年！
……自己一直把秦寒彻当小辈养着。
察觉出秦寒彻身份的真相时，沈云清是愤怒的，他恨不得马上离开，把秦寒彻丢得远远的——
但他很又无力。
自己的命运，被天君裹挟编织，沈云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秦寒彻之间，有一股很强的链接之力，自己无法离秦寒彻太远。
这恐怕又是天君留下的什么棋路，所以沈云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遵循这个引导，留在秦寒彻身边。
——任秦寒彻腥风作浪。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是拒绝的！
但是他仍然无法拒绝。
现在自己挖掘出这尘封的记忆，牵出新的谜团。
秦寒彻，为何在自己修炼反哺道，同时进入御青宗时，出现在御青宗？
那时，魔尊还不是秦寒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云清脑中信息交织而过，如一团乱麻，理不清线头在哪。
“沈云清！沈云清！”
这时秦寒彻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云清猛地一机灵，如拔开云雾见天明，瀑布的水石撞击之景渐渐淡去，眼前的秦寒彻正与自己面对面相持着。
秦寒彻的唇有些湿润，离自己很近，呼吸带着海盐与乌木的味道。
秦寒彻本在沈云清晕过去后就担心起来，沈云清这凡胎□□，怎么受得了下坠时浓郁的瘴气？
自己心念一动，就想出给沈云清渡气的法子……
沈云清条件反射地一把将秦寒彻推开，却没有推动，手撑在秦寒彻胸膛上。
秦寒彻心想，这么有精神，恐怕是因为谷底的瘴气并不那么浓郁的原因。
他拿出绢布，用随身水壶的水润湿，不顾沈云清的阻挠，按在沈云清的口鼻处：
“师尊，你再这样挣扎，是想让彻儿用之前的方法，带着你走出山谷？”
沈云清嘴唇隔着湿手绢，在秦寒彻手下动了动，不说话了。
秦寒彻见沈云清捂着手绢从地上站起，环顾四周，命令自己：“秦寒彻，感受一下气流的走向，跟着气流湍急之处，就能找到出口。”
秦寒彻看着沈云清强势的模样，勾唇一笑，将手放在左胸，做出微微俯身恭敬至极的样子：“那彻儿就随时为您效劳，师尊大人。”
两人挥开周围的树枝，往密林深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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