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娘子的奋斗日常》椰椰布丁麻薯

8、酸菜鱼

　　这话一出，秀珠都恨不得钻桌子底下。

　　卢大娘子笑着开口道，“亲家母，不瞒你说，我这侄女可是能耐的，在那镇上做吃食生意呢，这可是独门手艺，我们家都学不来呢。”

　　“这确实不好学，那便给我们些调料，我们回家自己做吧。”听说这还是门生意，秀珠娘更不愿意放弃了。

　　“我不要，奶你做的菜都不好吃。”张家小子嚷嚷道。

　　“婶子，这调料可贵了，您做起来也麻烦，不若我做好了让大堂哥给您送去，不多收您的，还按摊子上的价收钱。

　　“小姑娘说笑了，这亲戚间啊，说钱就外道了，不过是你帮我、我帮你的事儿。”秀珠娘说道。

　　“娘，张家婶子算咱什么亲戚呀，以前逢年过节的也没见我们两家有过往来呀？”卢晓晓扭头小声问卢二娘子，但是在座的人都听清了。

　　“张家婶子是你二伯娘家的亲戚，自是不会和我们往来的。”卢二娘子回道。

　　“我看亲家母才说笑了，我们家吃这肉也是拿猎的兔子换来的呢！”卢大娘子又说道。

　　坐在主桌上的张家大郎可再也听不下去了，给媳妇使了个眼色，张家媳妇本就被臊得没脸，赶紧道，“娘，弟妹也不见得能吃得辣，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还是多陪陪秀珠吧！”说罢，和秀珠一左一右搀着秀珠娘去了里屋。

　　经这么一闹，主桌也很快吃完了，要收拾的不多，卢晓晓一家就家去了，走时还拿了两只兔子，秀珠娘看见了，又眼热得不行。

　　回到家已是酉时过半，又是炖红烧肉，又是烧干锅兔，直忙到亥时三刻才歇下。

　　第二天，兄妹两又早早地出发，辰时差三刻到了镇上，第二次来已经熟练多了，卢二郎摆摊子、生炉子，卢晓晓揉面、做饼、烙饼。

　　卢大郎占的还是昨天的地儿，等到第一锅的面饼出锅，摊子前已经等了两三个人，都是昨天的回头客。

　　又过了一会，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摊子前的客人也多了起来，还有那看此处人多便来尝鲜的新客，卢晓晓和卢二郎忙个不停，水都没工夫喝上一口。

　　这排队的人里头有个小哥，正跟旁人打探这肉夹馍的味道，“老丈，这肉夹馍好吃吗？”

　　“可好吃啦，我老人家牙不好了，这肉夹馍面皮松软，五花肉软糯，吃起来一点都不费劲，我打算再买上几块肉回家做菜吃呢！”

　　说话间就到了老丈，买了两个肉夹馍，又买了四块五花肉。

　　小哥见到了自己，忙问道，“小娘子，今儿可有干锅兔肉卖？”

　　卢晓晓大喜，这年轻衙役果然交友广，才一夜，竟就有人来问这干锅兔了。

　　“有的，客官要多少？这干锅兔一份是一百文，约摸有半斤重。”

　　“来两份，还有这肉夹馍也给我来两，加芹菜。”

　　“客官，一共是二百一十六文。”

　　小哥利落地付了钱，拿起包好的肉和馍，急匆匆地走了。

　　后又有两人寻着这肉夹馍的摊子来买干锅兔，都各买了两份。有位小哥还买了五个肉夹馍，卢晓晓见他不赶时间，便探了探。

　　“这位小哥，消息可真灵通，我们这干锅兔肉昨天只卖了一份，您今儿就找过来了。”

　　“就是这一份，元家三少爷买回家去做下酒菜，我家少爷没吃着几块，回家之后一直念着，昨夜听说是在一个卖肉夹馍的摊子买来的，今早就打发我出来找了。”这小哥没说，他家少爷先是听说这干锅兔肉是个小摊买来的，很是瞧不上，后来觉得好吃，还被元少爷笑话了一番。

　　“就是你这做的量太少了些，才只有两份。回家少爷该说我了。”小哥又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了，我们这是在山里猎的兔子，做得就不多，剩下的两份是昨天的客人定的。你若是明日来，可就没有了。”卢晓晓解释道，这小哥口中说的元家三少爷怕就是年轻衙役。

　　等到年轻衙役来收摊费的时候，把剩下的两份都要了，约好忙完差事就来拿。

　　今日这干锅兔卖得快，卢晓晓准备用来试吃的兔肉都没用上，就给来买肉夹馍的客人免费试吃。想要打开销路，就要广泛宣传。

　　这一试吃，又带了一波肉夹馍的销量，不到午时，肉夹馍就卖完了，两人收拾好摊子，见年轻衙役还没过来，卢晓晓就让卢二郎守着摊子，她到集市上转转。

　　沿街的摊子不少，她重点观察了下买吃食的摊子，有卖汤饼的，卖馒头的，卖肉饼的，卖粥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走到街尾，她竟看到一个卖肉夹馍的摊子！驻足看了会儿，这肉没有炖烂，色泽偏暗，饼看着也没有她做的松软，但用料扎实，价格又便宜了一文钱，生意倒也不错，摊主见到她，竟还瞪了一眼。

　　天啊，这古代第二天就有了山寨货，卖山寨货的人还挺凶，卢晓晓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到了市集。

　　市集上多是一些农民拿着地里摘的菜，河里捞的鱼虾，或是自家做的吃食，也有一些山货。卢晓晓还发现有人卖酸芥菜，村里多是吃腌咸菜，她到这之后还没吃过。

　　卢晓晓是知道怎么做酸菜的，可想到酸菜做的美食，口水就忍不住的分泌，一天也等不了了！花了两文钱买了颗酸芥菜，便回去了。

　　到了摊子，兔肉果然被取走了，回家路上经过河边卖鱼的渔船，买了一尾三斤重的大草鱼。

　　回到家把鱼放木盆里养着，又收拾了一番，就回屋歇息了，卢晓晓很好地保留了现代午睡的习惯。

　　睡醒之后，见两位堂姐来了，道，“春芬，春芳姐，我今儿打算做一道新菜，最是开胃了，你们走的时候端一碗回去。”

　　打过招呼，卢晓晓先去菜地割了几颗老芥菜，又找了个坛子，洗净晾到院子里，就开始做今日的晚食。

　　把买来的酸菜冲洗干净，把水攥干，斜切成条状备用。从木盆里捞出鱼，用刀背拍晕，去鳞、鳍、鳃，去内脏，再把肚子里的一层黑膜刮去，洗净。

　　将鱼平放在案板上，用刀贴着中间的鱼骨将将整块鱼肉片下来，然后翻面片下另一边的鱼肉，再将鱼头劈开，鱼骨斩成两指宽大小的块。

　　再准备葱、姜、蒜、茱萸、麻椒等调料，葱捣出汁，蒜剥成瓣，姜切成片，干茱萸碾成细末，又取出麻椒若干。

　　将火烧成中火，把锅置于火上，下油烧至五成热，放蒜瓣、姜片、麻椒爆出香味，再下酸菜条煸炒，灶里填上一根柴，加水烧沸，下鱼头、鱼骨块用猛火熬煮，打尽浮沫，烹入料酒，下盐调味，盖上盖子，继续熬煮。

　　再将片下来的大片鱼肉平放在案板上，斜刀将鱼肉片成带皮薄片，盛入碗中，加入盐和葱汁调味去腥，再取一只鸡蛋，倒入蛋清，拌匀使鱼片裹上一层蛋清，再将鱼片抖散，放入熬煮的鱼汤锅内。

　　另起一锅置火上，下油，下茱萸末煸炒出香味后，倒入汤锅内煮至鱼片断生，起锅。

　　这酸菜鱼集齐了麻、辣、鲜味，又揉和酸菜的酸香，令人味蕾大动，垂涎欲滴。卢二娘子三人早就在煸茱萸末的时候围了过来。

　　刚出锅的酸菜鱼味道最好，一人给盛了一小碗的汤和两片鱼肉，这鱼肉吃到嘴里只觉得鲜、嫩、爽，又喝口汤，熨帖极了。

　　天啊，这要是我的亲妹妹就好了，春芳不由地想到。

　　卢晓晓又找出一瓦罐，盛入酸菜鱼，让姐妹俩拿回去，又说晚食后会找卢大娘子说事，瓦罐不用送回来了。

　　把次日用的红烧肉焯水炖上，卢大贵父子三人就回来了，卢晓晓将酸菜鱼锅放置在四方的烤火木架上，一家人围着锅吃鱼，鱼肉嫩滑入味，鱼汤酸辣可口，吃得人冒汗，卢二郎直呼过瘾，一家人吃得痛快极了。

　　吃过晚食，收拾好灶房，卢晓晓拿出了钱袋子，一家人精神奕奕的串起钱来，卢二娘子和卢晓晓负责穿，卢家兄弟负责验看，卢大贵欢喜得左右来回看。

　　连着昨日零出的二十六文钱，又从公中的伙食费中拿出六十二文的买菜钱，竟数出了足足十五吊半钱！

　　拿出今日的本钱，又拿出分给卢二伯家的四百文钱，今天挣了有五百三十文。

　　“晓晓，我们明日多买两斤肉多做些吧！”卢大贵道。

　　“是呀是呀，我们今日不到午时就卖完了。”卢二郎接到。

　　“再观望几日，这两日，镇上的人吃着新鲜，买的人多了些，过几日这客人数怕会回落，咱先继续按五斤的量卖。”卢晓晓摇了摇头，汤饼、馒头各有所爱，这新吃食最怕叫人看到有多有剩的。

　　“今日我还在街上看到了另一家卖肉夹馍的，咱家得做个幌子，好叫人认准咱家的内夹馍。”卢晓晓竟忘了做生意顶顶重要的一件事，品牌效应。

　　“这事就交给我吧，回头三郎给写几个大字，我寻块布绣上，就叫卢记肉夹馍如何？”卢二娘子说道。

　　大家点头说好，无不同意的。

　　“咱这两日挣的钱，看着多，可大头都是卖干锅兔的钱，肉夹馍利薄，这兔肉也不是日日都有，我想问问二伯家能不能养上一些兔子。”卢晓晓说道。

　　“这兔子怕是不好养，兔子繁殖快，但容易生病。”卢大贵思索道。

　　“只管先问上一问。”卢二娘子拍板到。

　　“大贵！惠娘！”院子外传来卢大娘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