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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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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陆陆续续的上,裴楠看得两眼放光,真的馋很久了,趁录节目之前必须吃上这一口!
他搓搓手,伸手去拿夹子,结果顾峰先他一步拿了起来,神情自然,动作流畅,开始烤肉。
裴楠一愣,随后收回手,拿起奶茶嘬嘬嘬,安安静静等肉吃。烤肉、奶茶、帅哥,帅哥还附送亲自服务,还要什么自行车?
服务员过来了好几趟,热情的问需不需要他来烤,顾峰看了看裴楠,拒绝了。
裴楠聚精会神的盯着烤盘,不问顾峰为什么拒绝;顾峰专专心心烤肉,不解释为什么拒绝。
裴楠心想:还挺贴心,不然旁边站个人吃得多不自在!
顾峰心想:站个人在那干嘛?照明吗?
两人同床异梦……不是,殊途同归,达成一致。
出乎意料的是,顾峰挺会烤肉的,烤肉的顺序、火候都拿捏得很到位。第一波烤好之后,裴楠眼巴巴的看着顾峰手里的夹子,直到那块烤肉落入自己的盘子。
裴楠腼腆一笑:“谢谢~”
接着,裴楠盘子里的肉就没断过,搞得裴楠都不好意思了:“你也吃啊,别光给我夹,这多不好意思。”
顾峰手上动作不停:“我看你拿头追碗,怕烤得慢了你把碗吃了。”
裴楠瞪眼,什么??这是顾峰嘴里说出来的话??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签协议前好吃好喝好招待,这才刚签没两天……这就是传说中的“鱼上钩了就没饵吃了”吗……
顾峰隔着氤氲的烟气看向裴楠,漂亮的脸上集齐了震惊、疑惑、受伤……终于还是把顾峰看笑了:“开玩笑的,你不是要进组了?多吃点,我什么时候都能吃。”
“你怎么知道?”裴楠疑惑,接着又自己解开疑惑,“也对,你不知道才奇怪……那好吧,那我还想吃和牛。”
裴楠的处事信条是:既来之,则安之。米已成饭木已成舟,那就泰然处之不要矫情。协议都签了,让顾峰给烤个肉也不算过分吧?况且顾峰本人看起来挺乐在其中。
顾峰继续烤,只偶尔吃几块,其余的都进了裴楠肚子。
裴楠嘬着筷子上的蘸料,盯着顾峰看。即便是在烤肉店这么放松的地方,顾峰也依然坐得挺拔,挺背,开肩,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烤肉时微微垂头,真的是帅的。
“我脸上有东西?”
“啊!嘶……”
顾峰突然开口,给裴楠吓了一跳,筷子冷不丁戳到了牙龈上,生理性眼泪一下打湿眼角。
“怎么了?”顾峰赶紧放下夹子走过去。
“没事,桌到牙龈惹……”裴楠用纸按住被戳到的地方,含含糊糊的开口。
“别用纸,不干净”,顾峰给裴楠倒了杯水,“漱一下。”
裴楠喝了一口,乖巧的咕噜咕噜。
“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我还能吃。”裴楠心态极好,直接给顾峰干沉默了。
“你快翻面,一会儿糊了!”裴楠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同时不忘催促。
顾峰看他确实不像有事,起身找服务员要了一个新盘子,重新给裴楠打了蘸料,并没收了之前那盘有辣椒的。
“你干嘛啊?”裴楠不高兴。
“你想长溃疡?”
“好的,谢谢。”裴楠伸出双手接过盘子,恭敬得像在参加继位仪式。
没有了辣椒的烤肉虽然略显寡淡,但并不影响裴楠干饭的速度,美其名曰:点都点了。
吃到一半,顾峰的手机响了,但他手上有油,所以示意裴楠帮他接。裴楠走过去想了想,接起来后把手机举到了他耳边。本来是想开免提,但是万一是什么商业机密,还是算了。
“峰哥哥~”
由于两人挨得很近,这声清脆又甜腻的“峰哥哥”,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裴楠耳朵里,顾峰烤肉的手狠狠一顿,第一时间看向裴楠。裴楠看看烤盘,抠抠桌边,就是不看他。
顾峰感觉要遭,赶紧擦了手接过手机。裴楠自觉的回到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从烤盘里挑了能吃的继续吃。
顾峰三言两句结束通话,裴楠很有眼力见的关闭了听觉,在脑海中自主放大周边一切噪音,不去听顾峰到底在说什么,以至于顾峰已经挂掉电话叫他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裴楠,裴楠?”顾峰神色复杂,伸手在裴楠眼前晃了晃,“裴楠!”
“啊,你打完了?”裴楠回神。
“刚刚……”
“诶,我懂我懂,不用解释。”裴楠摆摆手,一副事事了然于心的样子。
“不是,她是我……”
“不用解释,真的。”裴楠一脸认真。
顾峰皱了皱眉,裴楠笑笑,用下巴指了指烤盘:“再烤点再烤点。”
顾峰盯着裴楠看,裴楠一切如常,自然得让顾峰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不在意。
裴楠在意吗?刚听到那一声“峰哥哥”时是有一点在意的。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顾哥哥也好峰哥哥也好,跟他没关系,他管不着,顾峰也跟他解释不着,本来就是协议关系,顾峰在外面有多少弟弟多少妹妹都不是他该管的。
再说了,没人规定顾峰身边只能有一个,顾峰也从来没说过只会和他裴楠签协议。协议里那句“乙方只针对裴楠,不可更改,如更改,则协议失效”中,裴楠的名字完全可以改成张三李四王五,所以不必纠结,没有意义。
吃完烤肉之后顾峰让司机先送裴楠回公寓,两人一路无言。
顾峰是想解释一下的,但解释什么呢?本来也解释不着,金主和情人的关系摆在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出去都好笑,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裴楠是他什么人。况且裴楠不在意的表情不像作假……
裴楠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好吧其实有一点,虽然和顾峰是这种关系,但是说一丁点不舒服都没有那也是假话。今天请顾峰吃饭(虽然最后还是顾峰买的单)本来就是一时上头的行为,这个认知在“尴尬20秒”里达到了顶峰,但好在后来氛围还不错。
顾峰太自然了,不管是一开始的想要签协议到后面的给资源,还是现在流畅自然的烤肉,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刻意的痕迹。一切都那么理直气壮坦坦荡荡,那一身正气甚至让裴楠觉得:对,这是我应得的。
在毫无理由的享受着这个人的好那么长时间,恍惚中心里的小鹿都要蓄势待发了的时候,结果上一秒这个人在给你烤肉,下一秒别人就在电话里叫他哥哥,拳头直接硬了好吗?那一刻情感是绝对大于理智的。
如果说在服务员的事情上俩人是殊途同归,那现在就真的是同车异梦了。
没过两天裴楠就去录综艺了,一趟飞机直接飞外省,走之前也没跟顾峰说,倒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心里膈应,是他觉得说不说区别不大,反正顾峰都会知道。
事实证明裴楠想得没错,因为录完回来的当天,顾峰的车在机场外面等他。
贾涛跟着裴楠连轴转了十来天,累得蔫了吧唧的,裴楠在旁边嫌弃他:“身体素质有待加强啊小伙子!”
贾涛不欲与他在这件事上一争高下,距离裴楠下次进组还有半个月,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这事其实也不怪贾涛,这十来天是扎扎实实的连轴转了。以往进组其实事情不多,裴楠有通告的时候他就跟着去片场,递递衣服,递递水,放饭的时候去领饭,总体运动量不大;但这次的综艺光是换地方就换了好几个,本来说好的两期,有个嘉宾临时来不了,裴楠又顶了两期,五天的行程生生延到十天,累了也是情有可原。
刚走出去,正准备叫车,一辆黑色奔驰在门口按了按喇叭,两人循声看去,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周宁和善的脸:“裴先生。”
贾涛本来蔫着,一看这情况,一激灵就醒了,看了看车,又看了看裴楠:“哥,这……”
“贾先生您好”,周宁适时开口,“后面那辆车是送您回去的,目的地直接跟司机说就好。”
贾涛有点懵,转头向裴楠寻求帮助。裴楠有点无奈,点了点头。后面那辆车按了按喇叭示意,贾涛在原地不知所措,裴楠轻叹一口气:“没事,去吧。”
贾涛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裴楠拉着行李准备往后备箱放,周宁已经先一步接了过来:“我来。”
“谢谢周秘书。”
周宁笑笑,脸上的平光眼镜反射出睿智的一道光,看得裴楠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楠打开后排车门,正准备坐进去,抬眼发现顾峰坐在里面,吓得他真情实感的一声“卧槽”!
他被顾峰吓一跳,顾峰也被他吓一跳。
“怎么了?”
“没、没,我没想到你也在……”裴楠缓了缓,才抬脚坐进车里,这几天挺累了,被冷不丁一吓,总觉得有点心律不齐。
“累了?”
“啊?很明显吗?”裴楠搓了搓脸,“是挺累了,录节目折磨人啊……”
顾峰的手指动了动,没说话,从储物格里拿出水拧开递给裴楠。
裴楠接过来喝了,问:“你怎么过来了?我以为你让周秘书过来接我去公司呢。”
“我正好出差回来,顺路接你。”
“哦,这样。”
周宁在前面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心说:《正好出差回来》。
接着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裴楠是累的,顾峰是不知道说什么。
“诶,去公司不是这条路,是不是开错了?”
“不去公司。”
“那回我公寓也不是这条路啊!”
“去我那。”
“去什么?”
“我那。”
“哦……”裴楠一僵,又慢慢软回座椅上,靠在车窗上用手指抠抠抠……
去顾峰那吗?这么快吗?去干什么呢?协议上不是写了不那什么吗?顾峰是想那什么了吗?万一他真的想的话……那要做点什么吗?做吗?
裴楠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车停在车库。
“走吧。”顾峰率先下车。
“哦……”裴楠在后面磨磨蹭蹭。
“那我就先回去了,顾总再见,裴先生再见。”周宁帮裴楠拿完行李就又上了车。
“啊,周秘书拜拜……”裴楠拿着行李,看着周宁离开的方向,有点惆怅。
“你很舍不得他?”顾峰冷淡的声音在裴楠耳边响起。
裴楠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无端感到有点危险:“没有啊,没有没有,我就是……那个,礼仪,对,目送礼……哈哈……”
顾峰眯了眯眼,没再说什么,拿过裴楠的行李带着他上了电梯。
顾峰一边输密码,一遍说:“密码是734626,你名字的拼音,以后你可以自己过来。”
“啊…哦,好。”裴楠这一路只会“嗯啊哦”,逐渐丧失思考能力。
裴楠跟着顾峰进去,站在玄关不知所措。顾峰叹了口气,把拖鞋拿出来放在他面前,心说在外面多机灵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呆。
裴楠赶紧换鞋进屋,天,多大脸呢,顾峰给拿拖鞋啊?
顾峰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对裴楠说:“左边第一间主卧,第二间是次卧,对面是客房,次卧里给你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具,先洗个澡吧。”
“洗、洗澡?!”裴楠大惊失色,差点破音。
“不是累了?”顾峰疑惑。
“累了你也不能让我洗澡啊!”裴楠越想越歪,脑子里那点事都写在了脸上。
顾峰意识到问题所在,神色复杂:“你……”
“我什么我?”裴楠双手抱胸,“你、协议里写了不……不那个什么!”
“……”顾峰无语,顾峰扶额,“我是说,你累了就去洗个澡睡会儿,不是要……算了,下午想吃什么?”
“炒菜吧……清炒的那种……”
“行,去洗澡吧。”
裴楠脑海里一片空白,羞都要羞死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已经是单方面社会性死亡的程度了……
顾峰看他一直不动:“还不去?我帮你洗?”
“不不不不不不、不了,这就去!”裴楠原地起跳,一溜烟进了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