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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七点半。

      “哥,我来接你?”

      “duck不必,省省油,油费很贵”

      “……抠得你”

      裴楠戴着口罩晃晃悠悠的出了门,到的时候正好碰上齐天和章文。贾涛最先到的,已经在点菜了。

      裴楠坐到座位上,取下口罩,熟门熟路的接过热毛巾擦手,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齐天只摘了墨镜,左右环顾了一圈。

      裴楠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齐天说:“我是想说我们是不是注意一下言行举止,万一被拍了呢?”

      裴楠无语:“那倒也还是没有那么红。”

      齐天:……

      他们点了一个番茄一个牛油一个菌菇一个白水,白水是齐天要的,他准备把菜煮好了过一遍白水再吃,防止明天水肿。

      裴楠对此表示无语,吃都吃了,多一口少一口的,差过这一遍水?

      等他们吃完已经是将近十一点,贾涛让章文先回去了,因为明天一早得跟齐天赶拍摄,自己开车把他俩送回公寓。

      “你今天心情很好哦?”齐天吃的有点多,瘫在沙发上。

      “有吗?”

      “就是感觉。”

      “是还行。你明天拍什么?”

      “一个杂志。之前都讲好了的,结果有个模特,太事儿了我的天,这也不行那也不满意,一直往后拖,硬生生给我时间挤开了,真服。”

      “谁啊?”

      “就那个何雯嘛,听说她最近在考虑进军演艺圈,好像已经在挑本子了,为即将和她合作的同行默哀一秒钟。”

      裴楠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直笑:“别贫了你,抓紧时间敷个面膜吧兄dei,看你这脸糙得,明儿还拍呢,相机怼你脸上全死角。”

      齐天抬脚蹬了他一下:“放p!小爷嫩得能掐出水。”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敷了张面膜,裴楠笑他口嫌体正直。

      第二天,裴楠接到金溪的电话,让他去趟公司。裴楠从没有觉得电话如此烫手,没办法,多少是有点亏心的。

      他给顾峰发消息:“怎么样了顾总?处理好了没,金姐让我去公司了”

      后面带了一个鼠鼠哭泣的表情包。

      “嗯,没事,去吧。”

      “真的吗?”

      “……”

      “好的”

      裴楠磨磨蹭蹭的去了公司,在金溪办公室门口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倒不是不相信顾峰的能力,就是人一旦开始心虚,就总觉得没有底气,稍微一点动静都草木皆兵。

      “姐。”裴楠走进办公室。

      金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裴楠从这个眼神中接收到了许多信息……

      “有个综艺,飞行嘉宾,两期,轻松搞笑类的,比较讨喜,我给你接了,你准备准备”,金溪边说边给台本,“你也休息了一段时间了,最近有几个本子还不错,你拿回去看看。”

      “啊,行”,裴楠试图从金溪的脸上看出喜怒,“那个……”

      金溪开门见山:“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不管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分寸,别让我失望。”说着,用笔尖隔空点了点他。

      “那……”裴楠在那吞吞吐吐的。

      金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那什么那?杵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裴楠一听这语气就放心了,虽然金溪是在赶他,但话里的意思是:该干嘛干嘛,不管你跟谁有什么,现在还归我管,干不好一样骂你!

      “嘿嘿,行,那我走了姐”,裴楠笑嘻嘻,“对了,我刚给你点了咖啡,是你喜欢的那家,一会儿记得拿,么么哒~”

      “么个屁,滚蛋。”金溪笑骂。

      裴楠走后,金溪的笑容渐渐淡去。

      顾峰联系她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听完顾峰说的内容之后更是差点没把国粹脱口而出。

      顾峰说这段时间下来很欣赏裴楠的才华,希望跟裴楠达成合作意向,当然,他不是要挖人,裴楠还是归金溪管,只是希望裴楠可以和顾氏签一份合同,一些广告、合作的品牌,他们希望由裴楠来进行宣传和代言,有必要的时候顾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资源可以提供给她手下的艺人挑选;同时,自己这边不会和裴楠现有经纪约冲突,经济和劳务上都不会产生任何纠纷。

      金溪内心一万句我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不明白?“顾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资源可以提供给你手下的艺人挑选”这句话,大概只有在他们这个行业的人才知道份量有多重。这相当于告诉金溪,签了这份合同,裴楠在,你就在,甚至你手底下的艺人都可以在。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诱惑,这是明晃晃的收买!

      金溪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接受它,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多留条退路总是好的。最近公司里有些风言风语让她有些担心,虽然不能听什么就信什么,但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对于他们的关系,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但她并不生气。她已经说过无数遍“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裴楠不是傻子,他的选择有他的道理,只要不影响工作,其他的不是很有所谓;况且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未来有一天真的塌房了,那也是裴楠咎由自取。不过对象是顾峰的话……塌房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裴楠高高兴兴的从公司出来,给顾峰发消息:“谢谢顾总~”

      顾峰没回,裴楠猜他应该是在忙,也不在意,转头溜达到IFS买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非要买的,就是高兴,想花点钱。

      在裴楠买了一副墨镜一顶帽子两件衣服一个包之后,顾峰直接回了电话过来。

      “顾总~”裴楠心情极好,说话都带波浪号。

      “心情不错?都处理好了?”

      “嗯哼,顾总晚上有没有安排,赏脸一起吃个饭?”

      “想吃什么,我让周宁定位置。”

      “不用,我知道一家烤肉店还不错,或许顾总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好,一会儿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在IFS,离那挺近的,溜达着就过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发定位。”

      “IFS?”

      “对,逛逛,买点东西。你几点下班?”

      “六点左右。”

      “好,那一会儿直接在那见吧。”

      “好。”

      挂掉电话,顾峰点开短信,把所有未读短信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一条是银行发来的。顾峰把手机放到桌上,按下内线:“下午有什么安排?”

      周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两点城投的人过来谈酒店的合作;三点半要见腾飞的许总;四点半董事例会;董事会结束之后是各部门工作汇报。”

      顾峰想了想:“董事例会取消,各部门工作汇报提前,时间控制在一小时以内,五点半以后的安排全部取消。”

      “好的顾总。”

      六点下班那就是紧着吃饭时间说的,这要搁平时,顾峰不连带着全公司的人加班就算好的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和裴楠吃饭面前,工作嘛,可以放一放。

      还好,顾峰不是唐玄宗,“裴楠约他吃饭”这件事,只是让他有点放晴,还不至于“从此君王不早朝”。不过就这一点放晴,让各部门在下午工作汇报的时候觉得如沐春风,尤其是营销部。

      营销部平时是被批得最惨的,项目开发这一块本来就复杂,又遇上顾峰这个力求完美的,营销部部长每次开会都觉得头发白一片。

      今天部长生病告假,副部长来开的会,汇报的时候舌头都打结,嘴瓢了好几次。同事在下面替他点蜡,他也已经准备好挨批了,没想到顾峰只是说了几句,就放过他了。

      周宁在旁边眼珠一转,笑而不语。凭他首秘多年的经验,这事必跟裴楠有关!

      五点五十,各部门汇报完毕,顾峰简单总结了几句,外套一穿直接下班。定位裴楠已经发给他了,说是在买喝的,人挺多的,要排队,让他先去,还问他喝不喝。

      顾峰对奶茶这一类饮料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态度,他不是很能get到好喝在哪里。不管三分糖还是七分糖都齁甜,配料也花里胡哨的,健不健康的那都另说,热量肯定是低不了,但是尊重,祝福。

      等顾峰到了烤肉店,裴楠已经坐在那了,整体环境还可以,裴楠调挑了比较靠里的位置,看他进来还欢快的朝他招招手。

      “我已经点了一部分了,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顾峰脱掉外套放在一旁,看了看菜单:“先这些吧,不够再加。”

      裴楠拿起一旁的杯子,用热水烫过之后重新给顾峰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递给他,然后端起自己的奶茶:“今天谢谢顾总,不然金姐那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一口敬您。”

      顾峰捏着水杯,手指修长,骨节分明,2元一个玻璃杯愣是让他拿出了贵气。

      顾峰微微垂眸看着水杯,没有反应,裴楠疑惑,这……不会是有洁癖吧?

      顾峰也很疑惑,明明是第一次私下吃饭,没点小暧昧小温馨就算了,怎么还搞出了“都几把哥们”的既视感?

      饭桌上一个端着奶茶,一个捏着水杯,略有一点尴尬。在裴楠就要顶不住收回手的时候,顾峰缓缓开口:“比起这句谢谢,我更希望听到你改一改对我的称呼,你说呢?”

      裴楠一愣,是了,到现在他都一直称呼顾峰为“顾总”,错是没错,但也没对。

      裴楠缓缓缩回手:“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我希望,至少不能是‘您’。”

      裴楠看着顾峰认真的脸,越想越觉得好笑,最后直接笑了出来。一张严肃认真、看起来就很贵的脸,在一家烤肉店,端着两元一个的玻璃杯,对自己说“我希望至少不能是‘您’”,“您”字还咬成了重重重音,怎么想怎么好笑。

      裴楠这一笑,顾峰也偏过头浅浅的笑了,双方似乎都get到了这个笑点,一通笑过后,反而不尴尬了。

      裴楠揉了揉眼角,手肘拄在桌上撑住脸,话音里带着还没消散的笑意:“我到底要叫你什么啊!叫顾老板?你不觉得这很像个暴发户吗?脖子上戴大金链子那种。”

      画面太美,不敢想。

      “叫你峰哥?”还没等顾峰发表意见,裴楠先给自己弄了一身鸡皮疙瘩,“噫…麻死了,还是不要……”

      “或许你介意我直接叫你名字吗?虽然这是下下策,但是……”

      但是确实也是没有什么好叫的,俩人不是会给对方起昵称的那种关系,就算是起了,也只能是金主和情儿在情动时脱口而出的那种,不在他们俩的考虑范围内。

      顾峰看着他在那自问自答,还挺有意思的:“我不介意,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那不如还是叫顾总?”裴楠欠不兮兮的。

      “这个不行”,顾峰笑着用玻璃杯碰了碰裴楠的奶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