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冷霄落幕 ...
-
斯嘉利显然是听说过「小护士」是个什么事儿。
索拉海贼团在幻光巷尾没少玩，就连合体次数不多的长谷研泽也来过几次。
长谷研泽平时不喝酒，喝多了就容易吹他的发家史，关于「巧用信息差，抢占白胡子市场；攻占新世界，拿下贸易战首胜」的故事，斯嘉利起码听了两回。
她阴着脸带走了自己心爱玻璃杯的尸体，给布兰尔微换了个亚克力的，顺口问道，“您去见那个欧什么了？上次长谷先生不是说不联系了吗？”
“嗯，她找我，我总不能躲着。”布兰尔微靠在法芙身上，冲香克斯招了招手，“喝热牛奶吗？保护胃粘膜从我做起。”
“……不了。”香克斯坐在她旁边，情绪看起来不太好。
布兰尔微表示理解，刚听说白胡子海贼团这点事儿，任谁都要颇有一番感叹。
“那个欧什么找你干嘛？——这个能问吗？”斯嘉利在法芙的另一边坐下，也看出香克斯暂时不太想多说什么，于是主动和布兰尔微聊了起来。
布兰尔微捏着法芙的后脖颈玩，笑了笑，“是叫欧珊。能问。但是背后事儿有点大，你还是过几天看报纸吧——这两天欧珊和另外几个可能要在梦想城待上一段时间，你酒吧缺服务员或者调酒师吗？”
斯嘉利相当识趣不再追问发生了什么，但听见布兰尔微这么问，当下愣了愣，“……缺——但我不要那个欧什么，您最好别把人送我这来。”
“您知道，我最讨厌背叛情义的人。”说着，斯嘉利大有深意地往香克斯身旁的位置落了目光，仿佛那里有什么人存在。
布兰尔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抚，“好吧，我把她们安排进文托商会。”
“恕我直言，您对她早就仁至义尽，不管又能如何？”斯嘉利垂眸，甩了甩被摸起静电的头发，“……还有，您能别摸完法芙又来摸我吗，她天天上蹿下跳还不常洗澡，下午还在后院扒土玩。”
布兰尔微悻悻收回手。
旁边的香克斯听见「仁至义尽」四个字，很明显的投来「我看看怎么个事儿」的目光。
布兰尔微有点无奈的看斯嘉利一眼，见她还是一副对长谷研泽口中的欧珊十分不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别生气呀，你又不认识她，不用难为自己。”
“……我是因为自己讨厌她的吗？我都没见过这个人。”斯嘉利一言难尽的看布兰尔微一眼，“还不是因为她明明……”
“——为我的话，就更不必要了。”布兰尔微倒了杯热水，笑着安慰她，“当初交易结束，我们和她就没有瓜葛了，桥归桥路归路。这次照看也是受人托付，跟她本人没有关系。”
斯嘉利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撸法芙的脑壳，“没关系就好。”
“香克斯，你们还会在这里待多久？”布兰尔微略微思索，把热水递给香克斯，“……我是准备走了。”
香克斯垂眼看她，亲昵地贴了贴她的额头，“等贝克回来再决定。”
“那我准备完就先离开了。”布兰尔微闭眼在他的鼻梁上轻蹭。
话说到这份上，耶稣布他们这些没有任何消息的人也能听出来些不寻常，两个刚刚重逢的人拉出一副分别在即的架势，联系两人的身份和立场，一定是出了大事。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了。
如果出了什么大事，两个海贼团必定各有各的行动。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互不干涉，避嫌任何动向和时间点。
毕竟要是知道了，接下来对方行动出了什么问题，互相都难脱干系。
况且以双方的身份，都有太多自己的秘密和盘算。
“我用一下电话虫和传真机。”布兰尔微拍了拍斯嘉利，从和香克斯的脸贴脸中转出来，翻身越过沙发背。
等她绕到吧台后面，在暗光里写东西拍照的时候，耶稣布才敢压着声音问，“老大，什么情况啊？”
他其实更想先揶揄一番自然而然腻腻乎乎的两个人，可形势看起来有点严峻，不由得他调侃。
“海军要整活儿了。”香克斯扯了扯嘴角。
后面传来布兰尔微打电话的动静——准确的说，是打给阿列克斯之后对方不耐烦的声音。
“有事说事，没事就死。”阿列克斯从不省人事中勉强挤出一句话。
布兰尔微：“是我。”
那边一点犹豫都没有，怒道，“没钱！”
布兰尔微想说正事的神色僵在脸上，抬头，看到沙发后露出了一个憋笑的红毛脑袋。
她挣扎道，“……不是缺钱，是有正事。”
“正事、哈哈。”
“……真的，我保证。”
阿列克斯那边语气舒缓了，他显然没把「正事」当真，只以为布兰尔微又在外面干了什么破事儿。他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上次你半夜把我叫醒说正事是通知我采购特产酒，上上次凌晨你是忘了带钱让我去美容院给你付账，上上上次……算了，布兰尔微你有多少前科你心里没数吗？”
布兰尔微毫无悔过之心，“这次的事是我请人吃饭，卡刷爆了，你给我转点。”
香克斯：……逗自己家大副真的这么好玩吗？
阿列克斯立刻炸毛，“你不是说不缺钱吗？我真服了你们三个败家子儿，长谷就算了，你最近花钱花得比妮诺卡还多你就不愧疚吗？还就逮着我一个人薅，你下次再薅，我就把你的船长室砸了拿去卖破烂。”
看电话虫的动作他应该是顶着起床气从床上跳起来，一边走一边翻东西，声音听起来怨气冲天，“说吧这次又要多少，转你哪张卡？”
……好惨一男的，抱怨完还打钱。
他真的，哭死。
“清醒啦？”布兰尔微笑眯眯操作了一下传真机，“收一下传真，再把人都叫醒，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请在传真里写的这个时间到这个坐标接我，不要提前也不要迟到——如果遇到什么别的人，别动手。”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阿列克斯深吸一口气，“……我真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啊。”
“不客气，谁让你天天睡不醒呢？我真怕我前脚说了，你后脚就栽倒。”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布兰尔微还是笑着逗他。
“所以出什么事了，时间都卡这么死？这个坐标、等等，怎么在……”
“十五分钟后你打电话给长谷问出的什么事。”布兰尔微打断了阿列克斯要问的关于坐标问题。
阿列克斯默了一下，明白她不方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转而吐槽道，“大半夜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长谷这会儿肯定深度睡眠，我打电话叫醒他吗？”
“不。”布兰尔微理直气壮，“你十五分钟后打，他一定是醒的。”
“……”
阿列克斯带着对长谷研泽的同情挂了电话。
为什么十五分钟后长谷研泽就醒了呢？
布兰尔微很快就给出答案，她使用了「夺命连环call」技能。
好几通电话后，长谷研泽半死不活地接了电话，大脑和嘴巴一个在前面飞一个在后面追。
“这里是索托海贼商会、请在致电时间工作……”
布兰尔微：“是我。”
“……”长谷研泽脸垮了下来，“姐，你是我亲姐，能不要凌晨找我吗！天塌下来你先顶到天亮行不行？”
“那别人的天就塌了啊我的好弟弟。”布兰尔微顺着他的称呼就应了下来，“收传真。”
长谷研泽怨气看起来不比阿列克斯少，电话虫都散发隐隐黑气，“好好好，好姐姐，为了别人的天塌不了，你选择让我猝死。”
下一秒，收到传真的他就一言不发，仔细咀嚼了布兰尔微拍的这张纸条，知道白胡子和海军大概率开战在即的长谷研泽脸色有点变了，“这个时间？你要参……不对，那不可能会是这个坐标……”
“长谷，你还记得当时在磁鼓岛，你收到消息说有个人想见我吗？”
“把这个，发给那个人。”
“告诉那家伙，我不管他现在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想找我面谈，就按上面写的做，然后在这个时间到这个坐标见我。机会只此一次，过时不候。”
长谷研泽抬高了声音，“布兰！”
他想阻止。
但电话对面的寂静，清楚明白地告诉他：照办。
好，她要做，那他就照办。
……可是好姐姐啊，何必掺和这一滩烂泥？
长谷研泽是商人，他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布兰尔微要什么，他就尽全力做。
而且她既然决定了要见，那么选在海军和白胡子交战前后，这个世界都被吸引目光的时候，这次在海里的会面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理智，没有问题。
可是布兰怎么确认的开战日期？万一海军打算雪藏艾斯一阵呢？
长谷研泽态度软化，“好——但我对时间有疑问，一定是这个时间吗 ？你怎么确认？”
布兰尔微对着电话虫脑袋轻弹，“想，好好地想一想。我们一直以送货上门名义施行「查岗」之实的那些——长谷，该睡醒了，世界不等任何人。”
电话挂断，长夜结束，破晓已至。
布兰尔微打完电话就和香克斯告别离开，临走前顺便嘱咐斯嘉利白天给法芙喂冻干。
红发海贼团等天色大亮才动身。
雷德号上，贝克曼听了这夜变幻莫测的风云和香克斯的打算，他在感叹后，点头表示赞同。
“嗯，我同意去战争现场、同意你关于开战点很可能选在马林梵多的说法；我也同意你说凯多可能会去阻截白胡子的观点，我更同意你要去故意撞凯多制造时间线混乱，让海军以为我们到不了战场。”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个「无法到达」的假证明——”
“用得着绕一大圈找凯多刷时间线吗？他们那个和之国已经很费心力了，白胡子的航线他们连边儿都摸不着！”
“——近水楼台，你过几天跟乌鸦领主找个地方过两招弄出点动静，扰乱海军情报不就行了吗？！”
香克斯牵动嘴角，笑得没心没肺，“但布兰不知道我要去啊。”
“你这点简单直接的动向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贝克曼吐槽。
“嗯，但是她的有必要。”香克斯只是弯了弯眉眼，“贝克，你知道咱们伙伴之间有求必应，但以团伙为单位的大事都讲究「礼尚往来」——尤其是和索拉海贼团、文托商会这种以公正和信誉为基石的团伙打交道更是如此。”
贝克曼一向觉得自家船长总有些神来之笔一般的奇妙思维，他这次一时之间真的没听懂。
“我没什么可隐瞒——但她不问，我不能说啊。”香克斯摸着格里芬的金绿剑柄，似乎颇有些遗憾。
香克斯远远看了一眼梦想城，那是她的地盘。
布兰尔微的势力如此庞大，因此她的「基石」更显得格外重要。
如果布兰问他的打算，就说明她做好了交换信息的准备。
可她没做这个准备时，自己主动告诉她了，那又把「无法交换动向」的她置于何地呢？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冷霄落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