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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红镯 ...
不,若说是一模一样,倒不如说是一对。
许秋筠房间的盒柜里同样有只红翡玉镯,手镯上有同样一个浊色的“缺口”。
之前去夜市他戴了只蓝镯,挑之前他特地瞅了眼其他颜色,想看哪个镯子和衣服搭,自然也扫到了红镯。
虽然能确保自己没看错,但为了严谨,许秋筠还是去了趟房间把镯子拿下来。
两个镯子摆在一起,不仔细看真是难以分辨。
大体上看是差不多的,可内里一些细微的细节还是能将其区别开来。
为什么他那么确定是一对,而不是仿照制成的一模一样的两只。
不说冰种和糯种的结合晶体有多么罕见,几百万件玉器里可能都见不到一只,就说这□□部分的形状,他不是标准的长方形“缺口”,更像是个平行四边形,与红褐色部分的分界线是倾斜的,且不平整的,红白之间有过渡带。
岂是能轻易仿出来的。
他手里的红镯是很久以前,在某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拍卖会宣传的噱头:两只看似一模一样的红镯,将它们红白部分分别对齐,以特定形式合并在一起看,浊白色部分拼在一起,整体上看就像个爱心。
乍看还真有点像,凑近观察有些牵强。
不过既然是难得一遇的结合翡翠,成品上佳,又挂了个爱情的美好寓意,自然不缺喜玉之人拍下。
许秋筠那时不理会什么爱情寓意,单纯觉得好看,品质不错,就把那一对拍了下来。
拍到手的是一对,现在手里的只有一只,另一只为什么在江寻昼手里?
他把红镯的来历一五一十和江寻昼说了。
江寻昼也想不到就这么简单一只镯子能扯到这么久远又稀奇,还扯上了许秋筠。
他神情认真:“你确定这不是件仿品,或者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个相同的镯子。”
许秋筠凝重道:“我能肯定,这就是那一对。结合体是很稀有的,不常见,更不要说有三只别无二致的。”
江寻昼把事情从头顺清楚:“我的红镯是我苏醒后就一直戴在手上的,你的则是多年前在拍卖会上拍得的。”
“你明确记得自己拍下来的是一对,拿到手的也是一对,可如今你手上只剩下一只,而我手上的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只。”
许秋筠轻轻颔首,总体就是这么回事。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自己的镯子跑到江寻昼手上。
摆在眼前的是件诡异又离奇的事,一时间,他想了很多。
有没有可能不小心掉在了哪里恰巧被江寻昼捡到,或者他送给了别人,只是后来忘了,别人又通过某些途径转手给了江寻昼,再或是他很久以前其实认识江寻昼,自己给他的等等。
诸多猜想一一划过脑海。
可想到最后,他压根没记起镯子什么时候离了手。
若说掉了,好好一对镯子少了只,他能不发现吗;要说自己间接或直接给了江寻昼,可他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自认记忆算挺好的,大部分印象深刻的事情和人能记得住,无论相隔时间久远。更不要说遇到像江寻昼这样看一眼都能回味上两三天的模样,就算只一面,自己少说也会有个印象。
可问题是没有。
他稳住心神,冷静思考这其中有哪里不对,没着急怀疑自己。
他是持有以往记忆的一方,很多事情问江寻昼没用,对方失了记忆,他只能自己回想。
造成事情一团乱的根源就是,自己完全记不起镯子是什么时候脱手的。
不小心丢了这一选项暂且保留,假若真是,那就没办法追根溯源了,他往自己给出去这一方向思考。
要真是给送人了,给了谁,什么时候给的,总会有个具体人物和时间吧。
问题就在这,他想了很久,把犄角旮旯藏的记忆碎片全翻了个遍,脑子里放电影似的过着回忆录,一点没回想起来。
江寻昼突然出声问他:“那个拍卖会你还记得是哪家举办的吗?”
许秋筠不明所以,但还是细细回忆了下:“是沉烟楼,那家一年才举办一次拍卖会,我那会儿是年尾去的。”
江寻昼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一丝玩味,饶有兴趣地说:“那就有意思了。”
他对上许秋筠茫然的眼神。
“我曾和你说过,我了解过往的其中一个办法是去看流传下来的古书,去翻阅里面记载的和我有关的事情。”
确实,在之前喝早茶时江寻昼和他聊天时提起过,他自己之前也有借古籍回来浏览。
“有一本私人编撰的杂闻里提到过,我曾到到访过沉烟楼,在某次拍卖会上买下了一对红镯。”
江寻昼停顿几秒,又说,“我不能判定这其中的真假性,也不能确定那对镯子是不是就是这对,但我能肯定的是,我本身并不喜欢饰品,尤其还是这种颜色鲜艳的。”
最后一句许秋筠有目共睹。
失忆不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性,就拿穿着这方面说,江寻昼平日的穿衣风格就是简单大方,款式单一,一系列黑白灰棕等单色系。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穿的就是简单洁白的衣袍,上面仅是配了点素青色作点缀。
更别说首饰,许秋筠就没见他戴过手镯、戒指等饰品,连正常的手表也没有,每天都一副简单利索的打扮。
这样一个人会在拍卖会上特地拍下一对色泽殷红的翡翠手镯吗?
别说江寻昼,许秋筠也很难相信这杂闻记录的真实性,可要说是假的,偏偏这红镯就是戴在了江寻昼手上。
除非那红镯另有用途。
他把目光放在镯子上良久,觉得这猜测站不住脚。
这能有什么用途,不就是个装饰物么,上面也没有机关术法啊?
许秋筠脑子一团麻乱,一个结没解开又有了个新的结。
他瞥了眼江寻昼,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对方除了开始的略微惊讶后,就自始至终一副淡定平静的模样。
虽说他向来这副表情,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总能不行于色,一贯淡然。
许秋筠说不清,可他就是从对方的神色中窥见了一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情绪。
藏得很深,可他毕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快捕捉到隐藏其中的异色,这种感知力来得突然又迅速。
倏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过于意外和大胆,他抓住了这点灵光。
抓完后又觉得过于惊悚,这让他开始陷入怀疑,但不妨碍他问出来。
许秋筠眼神一凛,直视对方:“你以前认识我?”
语调上扬,分明是疑问句,语气里却带有肯定,给人一种“我已知情”的气势。
这问题不该问江寻昼的,对方是失忆人士,但许秋筠问了,他就想诈一诈对方是否知晓。
好吧,根本不是诈,就明晃晃一个直球打向江寻昼,明说自己的想法以此来逼迫对方回答。无论回答的真假与否,他能从中看破,得到想要的信息,这才是关键。
江寻昼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笑了声,笑声里没什么意味,就单纯的释然。
许秋筠思维太跳脱了,最开始他没跟上,不过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就不难猜测他这么问,对方应该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思维已是过于敏捷和迅速,短短几秒就有了结论。
他抬头,回视许秋筠的眼睛,嘴边还带着刚才的浅笑:“是。”
听到这个答案,有了心理准备的许秋筠不太意外,只是好奇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江寻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就接着给他扔下一计重弹:“我体内留有与你结契的痕迹。”
饶是早有准备的许秋筠也被这个答案惊了一下,心中掀起狂澜,如同在汪洋之中刮起了龙卷风。
结契,是人与妖之间独有的术法绑定。
立下契约,锁定元魂。
一人一妖一世只能结下一次契约,契约会将双方的元魂绑定,元魂相连,彼此能随时随地感知到对方。
打个比方,秦月明当初要是和岑墨结了契,那么岑墨死后,等到他第二世降生人间时,秦月明便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元魂所在,去寻他。
可这有个前提,妖、人双方都要了解结契之法,并知道如何操作,这要求双方需修炼到一定程度,同时具备较高的妖力和灵力才能做到。
否则身体无法承受另一方强大的元魂,会爆体而亡。
所以结契对岑墨这个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行的。
结契很多时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虽说是双向的,但通常来说还是妖族那方的守护和奉献较多一些,妖族的修炼比人更为轻松些。
表面上听着很正经,内里终究蕴含着模棱不清的含义,除非是关系亲密或极其信任对方,否则不可能轻易结契。
契约可以解除,可终归只有一次,失了便不可再来。
许秋筠不觉得江寻昼在骗他,眼神闪烁,犹豫道:“我……没有和你有关的任何记忆。”
“我知道,不然你第一次见我就会认出我。”
对方若是隐瞒相识这一情况,江寻昼会第一时间察觉,可据他们第一次见面许秋筠的反应和日后的相处中来看,江寻昼能确信他并不认识自己。
“你……怎么没告诉我。”
刚问完许秋筠就想掌自己嘴,被这个信息砸得脑晕,一时没缓过来就问了。
想着也是丢人,人家为什么非要告诉你,不说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怎么回事,许秋筠拿拳骨抵了下脸颊,那里在发烫,热度传递到手指上,染得热乎乎的。正想着怎么跳过这个话题,就听江寻昼微微下沉的清冷嗓音传来: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江寻昼拿起酒杯呷了口酒,好似要中和声音里弥散的酸涩:“又或者这里面有误会。”
他表情是那么平静,可那平静里藏了落寞。
许秋筠怔怔地注视着他,忍住了蠢蠢欲动,想要抱住对方的双手,这样的想法持续许久,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记忆不完整这事几乎能确定。
这又带出另一个问题:既然两人结过契,如今他感受不到身体里的契约,那只能说明契已解,可为什么江寻昼体内仍有残余的契印痕迹。
“为什么你体内会留有痕迹?”
这方面是许秋筠强项:“契约,用术法就能解除,双方根本不会留下残余的痕迹。可事实是你留下了,这……是不是能说明,这契约不是通过正规方式解除的。”
“你……”许秋筠停顿一下,“好吧,你不清楚,不过这有很大可能。”
许秋筠适应能力极强,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记忆残缺和以前认识江寻昼,且关系可能很亲密这一事实,现下认真地和他探讨了起来。
江寻昼唇角微扬,他不清楚当初为什么同许秋筠结契,但他觉得这结果不坏,就像初见那时自己对他从未产生过抗拒。
此时,他听到对方意味不明的语气:“你从醒来那刻就知道契约这事。”
“……”
江寻昼没讲话,他直觉对方语气不太对。
许秋筠也不需要他回话,沉默代表默认。
“所以你是特地找来古董店的?”
这话江寻昼要不回答,那就意味着他最初是带着目的来到店里的,不对,他本身确实带着要布阵的目的,不过这个目的掩盖了更深的目的。
带着目的去接近他,最初说的理由很有可能是作了假。
对方明摆着要秋后算账。
“不是。”江寻昼否认得很快,后又严谨补充,“不完全是。”
“古董店是五区中心这没错,这是妖管局测定的结果。醒来时想的是等找地方安顿下来,再去试着寻找同我结契的人。等到了古董店,我发现体内的感知指向的恰好就是这里。”
“当时你在后院,我就直接从旁边绕去后院,翻墙上去后就见到了你。”
这才有最初两人一个墙上一个树下的场景。
一切疑点有了解释,往日种种不寻常的表现归为试探。
“发现我在这,所以决定在古董店里住下来?”许秋筠佯装生气,就想逗逗他,心里没多计较,对方的隐瞒在理。“怎样,考察一番下来觉得我这人还行吧。”
江寻昼自然发觉对方在寻他乐子,一脸无奈说道:“其实很久之前就打算和你坦白,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没想到今天喝着酒就把事情扯了出来,倒是突然。
喝酒是许秋筠临时起意,就是这么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把两人之间的隐瞒和试探通通摊开在阳光之下。
扪心自问,他只隐瞒了结契之事和来古董店的另一目的,对他的试探在短时间内抛之脑后。他对许秋筠根本提不起警惕,从开始就无防备之心,无原则的信任和帮助,以及几次失分寸的举动。
起初他认为,是体内契印在作祟,残余的痕迹迫使他向曾经契约的一方示好,去放下猜忌,交付信任和保护。
或许起初有受到影响,但后面他发现,不是。
江寻昼不知道许秋筠是不是真如表面那般毫无芥蒂,摊牌后还能和他插科打诨地开玩笑,全然不计较往日半虚半实的试探。
他心里希望是在意的,至少不要全无感觉。
对方是否真的不在意,亦是将所有情绪藏在表面的随性之下,以开玩笑的方式,转移注意力,或是一句话敷衍而过,让闷气和不高的情绪功成身退,退回到心底的深渊。
他不能问,也不敢问,没有立场,更不合适。
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什么结合晶体我瞎编的,我也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勿轻信,勿考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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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红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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