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side

13、调任

　　我是被热醒的，起来看的时候发现风扇坏了，接着是独自呱呱地叫，再是发现手机没电了。在家里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块二手塑料表，正好12点，起的早不如起的巧，我赶紧冲了个澡，噌噌噌就往公司跑去。

　　到了公司一看，哟，全来齐了，聊天吃饭吹空调，别提多惬意了，老板居然也在。

　　我把门哗啦一开，却没人抬起头来。我自顾自地凑上去打招呼：

　　“嘿嘿，各位早啊。”

　　“我说许阅，你可真会算着时间啊。”

　　“嘿嘿，喧姐，你今天真漂亮。”

　　她咀嚼的嘴停了一下，浑身一颤，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嘿嘿，老板……”

　　这个中年男人头也不抬。

　　“老板，你不会是怪我耽搁事吧？”

　　“你说呢？”他头也不抬。

　　“这不是惯例嘛，出差回来第二天如果没有急事，可以稍微……”

　　“你的惯例！”

　　“呵呵，老板，我知错了……您就，您就赏口饭吧。”

　　我见他不搭理我，往旁边一扫，好啊，都自扫门前雪，这群人想看我笑话吧。

　　“哎，好吧，自作孽不可活。”我一脸的悲戚，“就让我饿死吧，可是……”

　　我无辜地看向徐大爷：“我死了不要紧，但是以后谁给徐……爷爷你捶背呢？”

　　我见徐大爷一阵咳嗽，又把目光投向美少女：“哎……林妹妹。”

　　她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

　　最后我的眼睛在老板和宣姐两人间转来转去，一句话也不说。

　　宣姐使劲咬掉一块肉，冲我警告到：“你仔细别倒我胃口，饭在桌子上，自己拿去！”

　　“嘿嘿……”于是我保持着这笑声一直到把饭盒端在手里。

　　吃着吃着，我才想起刚才光顾独自了，没看见小田，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老板要走了，我们这几个人也不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特别是小田，以前我们都这么照顾着他，进来也就不小进步，可是以后怎么办？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这点事……哎，还是跟老板说一声，让他出个主意吧。

　　下午我汇报了这次的工作，把资料都交给了老板，然后把小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难怪我看他今天有些不正常。”

　　“是吗？很没精神吧。”

　　“错！是很有精神！”

　　“啊？”

　　“他一大早来做完了清洁，吓了我们几个一跳，特别是徐大爷眼睛都红了，以为小田要开始动手抢他工作。”

　　喝了口茶，他继续到：“然后是向我基本汇报了出差的情况，公司有几个小活儿，算是跑腿的。你这人肯定不愿接！”

　　“呵呵，你真了解我。”我嬉皮笑脸地插了一句，却看见他不满意的神色，立刻改口：“但是，错误的东西应该立即纠正，我保证尽力改正！”

　　他哼了声，又说：“其他人手里也有事，我本来想他才回来，又看他早上有点不对劲，想让他休息一下。谁知道他主动问起有没有任务，还说什么都可以，只当是锻炼自己……”

　　老板很客观地把小田的表现描述出来，我听着虽然有些震惊，更多的是轻松，终于长大了。临走的时候，老板又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他却审视着我不说话，等了会儿，挥手让我离开。大白天的，别装神秘行不行。

　　出来看见那两个女的在唧唧喳喳地又跳又笑，我问：“怎么了？吃多了不消化？”

　　宣姐白我一眼：“我们在说新来的经理会是什么样的。”

　　“胆子够大的，老板还没走呢？”

　　“怕什么，又不是坏话。”

　　“哦，你们有内幕消息？”

　　“没有，老板那嘴巴闭得像石头，谁能知道。”

　　“那你们瞎猜啊？”

　　“也不是，我有个朋友在总公司。”见我吃惊的样子，得意理理头发：“你该知道这次的调任是上头的意思吧？”

　　见我点头，她继续说：“老板在这里带得不错，算是开辟了一番业务出来，公司为了褒奖他，也为了人尽其用，把他掉到另一个分公司发展，那里比这里可大多了。”

　　废话，是人都知道。

　　见我这幅样子，她鄙夷地弹了弹指甲，向老板的方向望了一下，回头一招手，那美少女就神秘地凑过来，我也不又自主地靠近，连一边喝茶的老徐也竖起了耳朵，她压低了声音反问：“你们知道老板的底细吗？”

　　见我们傻了一样摆头，她跟着说：“其实这个分公司经理并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啊！”我差点叫出来，被她一眼瞪了回去：“他是哪里的间谍？”

　　“原来是这样啊。”美少女完全受了我的影响。

　　“你猪啊！电影看多了。”

　　“不是你说的吗。”

　　“把话听完！你也是！”

　　“哦。”“哦。”

　　“他其实本来就是总公司的幕后人员，公司近年来发展势头很是不错。大家的腰包鼓了，争执也多了起来，到后来发展成了两个派系，其中一个是公司的主创团队，是些有实力的幕僚；另一个是咱们总裁的家眷，虽然是最近在发展起来，但是凭这强硬的裙带关系，已经和老干部门分庭抗衡了！他们都互相想把对方排挤出去，咱们老板其实就是那老团队的一个亲信，本是董事会的下届人选，后来因为公司出了点事出来避风头的。顺便打探这里的市场，这一干就是3年。”

　　“啊…………又是派系斗争”我和小美女还有徐老爷同时一声。

　　她又望了办公室一眼，回头继续压着说：“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公司最近的业务出了点问题，由此缓和了双方矛盾，正是用人之际，于是把咱们老板又掉回去。一开始太子党那边的人不同意，后来虽然答应，但提出条件，要他们的人来接下这个市场……当然中间还有很多细节，我不方便多说。”

　　“你是不知道吧。”我顺口到。

　　“不听算了！”

　　“我听我听，您当我放屁，嘿嘿。”

　　“恶心。”

　　“姐姐，快说。”

　　“好……所以这次来的老板不出万一就该是另一方的人了，我们跟着老板，这次恐怕被划成了敌对方向……”她的话没说完，我的心都凉了。

　　“那我们会不会被开除啊？”美少女急得快哭了。

　　“哎，谁知道呢？不过我朋友叫我不用太担心，因为双方可能会有协定在，做好自己的工作，希望没事吧。”一声叹息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结果下午大家都没精神，但我们却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因为大家带着这种悲伤的情绪，每个人没事就到老板跟前去晃，还用很幽怨地眼神默默看着他，吓得他工作都没做完就跑了。

　　我后来也给小田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事，他只“哦”了一声就没话了，我本来想问点什么，却听见那边有人谈话，他跟我说声“有事”，就挂了。

　　反正，我就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城市被染成鲜红。

　　被光线射得晕晕忽忽的，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一个走掉，连老徐也在换衣服准备走了，我奇怪到：

　　“老徐，你不管我了？让我在这里吹空调？他们怎么都走这么早？”

　　“明天要开欢迎会，反正老板要换人了，就让你吹个够吧！”他一边西西梭梭地换着衣服，一边说。

　　我脑袋翁地一下麻了，从昨天晚上到下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你慢慢想着，走的时候别忘了关好门窗，拉下电源。”

　　“哦……哎，徐大爷，欢迎会是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