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光棍就是一双筷子》教练我想写小说

65、好人也是有脾气的

　　老板娘把前因后果讲完了，嘴也没停：“可怜她父母，养了她快二十年，到头来一分彩礼也没拿到，她哥哥娶媳妇就掏空了家底，她弟弟还等着她的彩礼娶媳妇呢。”
　　秦好人有些莫名其妙，掏空家底？等着她的彩礼娶媳妇？彩礼不是商量着意思意思给一点就完了吗？她爹娶她娘的时候彩礼就只给了五两银子，她家的房子还是她爹娘一人出一半的钱买的，家具是她外祖父外祖母出的，这里彩礼很多吗？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大娘，这里彩礼很高吗？”“也不是特别高吧，50两银子起步，外加金银首饰，接亲时用的东西，房子要是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用自家的，不然要另盖。”“啊？”秦好人惊呼出声，连周曈都抬头看了老板娘一眼，他虽然几百年没了解民生，但也知道这彩礼绝对太多了。
　　这么多？这是嫁还是卖？不对，不对，万一嫁妆给的多呢？秦好人又问：“那……嫁妆想必也不少吧？”“三床被子。”“啊？！”秦好人彻底懵了，理解不能，周曈没忍住，替她说了：“你们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把女儿当牲口？”
　　老板娘显然对周曈的话有些不满：“这……道长怎么能这么说呢，父母把女儿养这么大，不容易。”秦好人想到以前看别人卖牲口，也是说“养这么大，不容易，多给些”，忍着厌恶开口：“想必是有什么原因吧？”她坚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包括过高的彩礼，知道原因才能解决问题。
　　老板娘被问到了心坎上，叹口气说：“唉，这些年来姑娘越来越少了，物以稀为贵嘛，儿子总是要娶媳妇的。”“怎么就少了？你家不是有五个吗？”周曈问的不客气，“我家的都是生下来就养着的，当然多了，”她压低声音，故弄玄虚的说：“有些人家，生下来姑娘，就溺死了！”
　　秦好人吓了一跳：“啊，为什么？”老板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想生儿子了，生多了孩子养不活，生下来如果是女儿就溺死了。不像我，还好好养着。”周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那养这么多女儿，想必很辛苦吧？”“当然辛苦，家里都是缝缝补补，我的衣服给大女，大女的衣服给二女，一直要给小女穿。”老板娘有些委屈的说。
　　周曈一点面子也不给：“那养不起还生这么多干嘛？”“为了生儿子啊。但是我可不干溺婴那种龌龊事。”老板娘还是一脸理所当然，好像一切都没有问题，周曈把白眼翻上了天：“我只知道皇宫里有个皇帝，没想到这小小的柑县居然有这么多皇帝。”老板娘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然呢？非得生个儿子？你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老板娘听了周曈的话涨红了脸：“这……当然要有儿子，养儿防老、传宗接代啊，不然岂不是把家业拱手送人？”“家业？就这间半死不活的客栈？难不成这县里的人人人都家大业大，怕人惦记？而且这客栈是你丈夫的吧？现在还不是你在管？依你之言，他的家业还不是落到外人手里了？”周曈又呛了回去。
　　秦好人虽然对老板娘的话意见很大，但毕竟之前人家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这么和人家吵实在是太难看了，硬是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哈……哈哈，这……按大娘的意思，她家的女儿不也是好好养着的吗？师父你……冷静点。不如……不如让我们见见大娘的女儿和儿子，也好解开误会。”
　　老板娘听了以后也不再和周曈争论，到后面叫出了自己的儿女。期间周曈瞪了秦好人一眼，用口型说“胆小怕事”，秦好人没反驳。
　　老板娘回来后身后跟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五个女儿身上的衣服都是很旧的衣服，有缝补修改的痕迹，儿子倒是穿的光鲜，“我还以为你儿子也会穿旧衣服呢。”周曈又挑起了战争，老板娘不甘示弱的解释：“男孩子怎么呢穿女孩子的衣服？他还要去学堂上学，当然要穿好看点。”
　　秦好人怕他们两个继续吵，赶紧插话：“……这些姐姐妹妹弟弟都叫什么名字啊？”老板娘扭过头说：“招娣、盼娣、来娣、念娣、有娣。”周曈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秦好人现在已经不想再打哈哈了，无所谓了，吵吧，她不管了。
　　最后老板娘指着那个男孩说：“还有，这是我们家天赐。”没救了，周曈盖棺定论。秦好人又和老板娘一番纠缠，打发走她的孩子，周曈在这期间一直保持安静，老板娘也平静下来，又和秦好人交谈。
　　秦好人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既然是因为男多女少彩礼才高，干嘛还要溺女？”老板娘又委屈了：“彩礼是高，但是万一和冬姑娘一样出意外，十几年辛苦打水漂怎么办？”秦好人都快忍不了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因为男多女少彩礼才高，只要大家都不溺女，彩礼不是就低了吗？”她又不是在聊卖姑娘的行情。
　　老板娘更委屈了：“那更不行了，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彩礼收低了岂不被人笑话死？就算父母愿意姑娘自己也没脸。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女儿不就图拿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吗？”秦好人都气到不气了，所以溺女是为了不破坏市场吗？但是那不是物件，是人命啊！
　　“首先，女儿收的彩礼是拿去给儿子攒彩礼对吧？”秦好人深吸一口气问，老板娘点点头，“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儿子也要花很多彩礼才能娶到媳妇对吧？”她又点点头，“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号召大家不要溺女，好好养大，让彩礼恢复正常？”让人恢复正常，让人变回人，不要再当商品。老板娘这下不点头了：“谁愿意吃这个亏？”
　　吃**亏，秦好人差点骂出来，她现在还能好好说话纯粹是因为家教好，“这儿子是非生不可吗？按你的话生了儿子又要攒彩礼又要溺女、卖女儿，那还非要生儿子？”她已经骂的相对温和了，老板娘也有点急了：“要传宗接代啊！而且女人要是不生儿子，怎么有脸在世上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