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光棍就是一双筷子》教练我想写小说

66、令人反胃的

　　接着老板娘就开始哭诉不生儿子的女人如何如何被排挤，被婆婆欺负，自己当初为了生儿子丢了半条命，秦好人没奈何，还得反过来安慰她。秦好人不明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既然都吃过生儿子的苦，为什么还要排挤没生儿子的女人？
　　老板娘停止哭诉，又开始说了一些别的因为彩礼引发的惨案：和穷小子相恋私定终身，因为男的给不起彩礼私奔，最后双双淹死在明静湖里。姑娘不愿意嫁，偷偷跑掉，女方家长不退彩礼，说是被女儿带走了，死无对证，倾家荡产的男方全家集体服毒的惨案。
　　说来说去，男女都吃了彩礼的苦，深受其害，怎么就没一个人站出来改变？难不成就是因为“贱卖”女儿显得丢人？就因为非要传宗接代？这也太……
　　秦好人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里的人在想什么，明明深受天价彩礼之苦，又把天价彩礼当做荣耀。男方给钱显得自己财大气粗，光宗耀祖；女子收钱显得自己身份不俗，脸上有光。
　　人不是人，是商品，是牲畜，被卖的牲畜还因为自己高昂的身价沾沾自喜；父母不是父母，父母是商人，卖了牲口，为了自己将来养老，为了自己的儿子要去买别家的牲口。烂完了。
　　最后秦好人想到官府，之前她向村子所属的县写信，现在村子已经在修路了，这里的官员是不是不知道情况？要是出台法律管制溺婴和天价彩礼，说不定情况会好一些？
　　“大娘，这里的情况官府知道吗？他们……”“知道，但是彩礼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这……”“不是彩礼，不是彩礼！是溺婴，溺婴！”秦好人快崩溃了，菽城是一个民风开放、淳朴的小城，她哪见过这种破事。
　　“这也知道，而且立法了的。”老板娘回答，“那大家还顶风作案？”秦好人有些奇怪，“哎呀，没办法嘛，生了养不起，只能偷偷溺了，幸好旁边就是明静湖。管不住也就不管了。”
　　秦好人想起晚饭时桌子上的鱼，顿觉不好：“今天晚上的鱼……？”“是明静湖里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就当没发生过。”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但只是不好意思。
　　秦好人想吐，她嫌有刺，没吃几口鱼，但还是吃了，只好拼命咽口水忍住。不过这下破案了，闹的鬼应该不是或不只是淹死的冬姑娘，是溺死的婴儿，难怪是满城婴儿的哭声。至于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年溺婴成风，到现在才开始闹鬼，目前不清楚。
　　老板娘又开始讲一些这里的人为了生儿子做的荒唐事：以前有个假道士来这里，说自己有一种符水，怀孕的女人喝了一定能生儿子，有些月份小的喝了当天就流产了，家里人跑去要说法，那个假道士就说流产的都是怀的女儿，所以才会流产，大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结果等剩下喝了符水的女人生了孩子后才发现生下来不论男女全都是死胎，这时那个假道士早就跑了。
　　说道这里老板娘凑到秦好人身边：“小道长，他是害人的假道士，那……你们名门正派出来的，有没有能让人生儿子的符水啊？”秦好人只觉得心累，生儿子生儿子，好像这里的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生儿子一样。
　　周曈冷淡的说：“你说得对，我们是名门正派，不做这些伤天害理、歪门邪道的东西。”老板娘没敢再说，秦好人无力的开口：“你们为什么不能把女儿卖了，好歹留条活路？”“嗐，儿子倒是有人买，女儿倒贴钱都送不出去。”老板娘的表情堪称嫌弃。
　　“你的意思是，没血缘的儿子好过有血缘的女儿？所以传的是谁的宗、接的是谁的代，不重要，总之传了接了就行是吧？脑子有问题。”周曈安静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
　　秦好人现在对柑县的幻想都破灭了，不管这里城市再繁华美食再好吃，一想到湖里的婴儿……她又想吐了。
　　这时，她隐约听到了哭声，最开始很微弱，之后越来越大，老板娘有些惊恐的提醒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之后老板娘就告辞躲回房间了。秦好人本来就想吐，这下更难受了，周曈在仿乾坤袋里一通翻找，“啪叽”一下拍了一张符在她脑门上。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一点杂音，秦好人掀了一下头上的符，被周曈敲了手：“别扯。”她在话本里看过贴在额头上的符，但那个是给活尸贴的定身符，“师父，这是什么符啊？”“静心诀、清心诀、冰心诀三合一便携符纸。自研，勿外传。”周曈懒懒的说。
　　秦好人知道那些什么什么“诀”都是在心里默念，灵力驱动的，但是，“那些什么什么诀，可以做成符咒吗？”周曈掐着她的脸回答：“蠢货。符咒说到底就是画在纸上的法术，不过使用方法不同，理论上所有符都有对应的法术，例如引火符和引火咒，只是前者可以提前备好，不需要当场施术，更加方便快捷，我们称之为高效。这个也是一样的。”
　　秦好人脸被捏着也要问：“那怎么以前没人这么做？”“第一是因为他们蠢，第二是他们没倒霉催的遇上个蠢货天缺徒弟。”清心诀这种东西自己念才有效，秦好人是个天缺，只能另寻方法，幸好研究各种奇能异术是周曈的爱好，专业对口。
　　她还是有点头晕，被周曈松开后甩了甩头，周曈又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注入一些灵力，这下她彻底好了，又生龙活虎：“师父，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湖边现场看看情况？”周曈“嗯”了一声，带她走了出去，又转过头来问：“这次你不可怜那些死婴了？”秦好人沉默一下，回答：“可怜，但是光可怜是没用的，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这里以后不再有这种事发生。”周曈把头转了回去，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