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15.闹剧 ...
-
一行人站在这里堵路,景梵把傅泽推开:“去旁边说。”
有人下来解决问题,保安半松一口气,担心这个莫名其妙喝醉酒的男人再度闹事,也没急着离开。
手贴在警棍上,准备随时掏出。
景梵在椅子上坐下来,面容疲惫:“请问有水吗?帮我倒一杯热水。”
这话是对保安说的。
今夜的青年态度好到不可思议,又令傅泽升起希望。
谢以泛暗自咬牙,却没有插手。
“梵梵,我真的知道错了。”傅泽握住了景梵的手,掌心冰凉一片。
青年的手很冷,傅泽指尖微微瑟缩,不敢再握太紧。
景梵没有动作,反问道:“你错在哪了?”
“知道错了还带着你的小情人来我单位闹事,还和他出双入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认错?”
随随便便就给谢以泛五十万。
可来找他道歉时——
电话骚扰,在科室最忙的时候把电话打到护士站。
逼迫自己下来后言辞恳切地求原谅。
景梵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现在见到了。
傅泽哑然半晌,忙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都是空的。回家见不到热腾腾的饭菜,也见不到你忙碌的身影。”
“你很爱干净,洗过后的衣服上面都会留着你买的白茶清香,可是现在没有了。”
男人声音哽咽,居然哭得像个孩子:“我知道你或许不会原谅我……谢以泛工作能力强,我不能为了感情用事,将他随便开除,但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保安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递给景梵。
热水隔着纸杯,还微微有点烫手。
青年突然将杯子端起,傅泽也下意识伸手去接:“对不起,我今晚喝的酒确实有点多……”
“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杯热水已经泼到了傅泽脸上。
男人痛苦大嚎,热水烫得他脸颊通红,水渍顺着面部曲线下滑,身上的衣服也被弄湿,粘在身上。
谢以泛赶紧上前,揽住傅泽,“小傅总,您没事吧?”
所幸不是刚烧开的开水,不至于造成烫伤,傅泽也从醉酒的浑噩中抽出,惊恐地盯着景梵。
“清醒了吗?”景梵将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细白修长的手甚至没有沾到一点水渍。
“没清醒的话我不介意再多泼一杯。”
他的目光从谢以泛身上扫过,又落到傅泽身上。
“我是你的保姆吗?”
口口声声都是他的奉献,只字不提自己能做到什么。
无数次替傅泽收拾残局,即便再深的感情也在日月之间消磨殆尽。
傅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怎么会。”
他从脑海中搜刮尽自己为景梵的付出,猛然发现……种种拼凑在一起,居然不超过两条。
“几年前你追我的时候,我在手术室实习。”景梵面无表情地道:“那一天我刚入科,进行培训。”
“总带教为了培养实习护士的无菌意识,一个下午都让我们站在走廊里将手保持在肩以下腰以上。”
下班后他已经很累了,手酸软疼痛到无法握笔,甚至在发颤。
他不仅单单在应付实习,还准备考研深造,彻底远离这个行业。
复习计划骤然被打乱,景梵的情绪装在即将饱满的行李箱中,无法将拉链塞上。
他很需要休息。
那天的傅泽却强硬带他去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酒会,景梵因为手抖不慎打碎了酒杯,换来众人嘲笑……以及傅泽脸上的一抹失望。
拉链彻底坏了,怎么也修不好,即便到后来景梵尝试修复,使用拉链的时候总会卡顿、开线。
“你不是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景梵轻声说道:“你是把我当作可以带出去炫耀的花瓶,能让你有面子。”
炫耀的器物不需要人权,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傅泽的豪车名表并无差别。
可生活总能得过且过,傅泽需要温顺良善的花瓶,那他便可以伪装成花瓶。
但傅泽侵犯到他的底线。
口口声声记得他很爱干净,却带着人在他的床上做。
“我……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傅泽磕磕绊绊道,“我们还是能过下去的,对吧?”
目光期盼,傅泽在等一个满意的回复:“可是你也和桑贺禅,我知道你那天是在和他做戏气我,没有真的接吻……我可以不当这一回事,你也把谢以泛的事情都忘了吧?”
忘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戏。”景梵似笑非笑道:“隔得不远,难道没有看清吗?”
傅泽骤然瞪大双眼,声音哽塞:“小梵,你在说什么?”
“你在骗我?”傅瑾泽攥紧了拳头,字眼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你能不能别闹了!”
没闹。
景梵看着他:“我压力大,你在外面有别人,那我就找别人满足自己。”
可是他们在恋爱期间什么都没有做过!
景梵相貌好,但也足够呆板无趣。
因此再漂亮能有什么用,谁都不愿意去草一个棺材板。
并且傅泽配景梵看过医生,说他是因为某些心理情况导致的性冷淡。
自己倒也愿意尝试陪伴景梵走出阴霾,可要花费的时间太漫长了!
情绪是会传染的,谁愿意天天和一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待在一起?
青年身段好,腰细腿长,傅泽也想过这双腿无力挂在自己臂弯中摇晃的样子,颦眉忍痛的表情更是让人沉醉。
可现在,景梵却说……他和桑贺禅……
桑贺禅!凭什么是桑贺禅?!
傅泽猛地拽住景梵的手臂,把他拖了过来,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他白皙的脖颈。
“你——”后背用力地撞在墙上,景梵痛得眼冒金星,尤其是呼吸突然被控制,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濒死感!
“景梵,你他妈就是贱!欠.操!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追了你那么多年都不为所动,结果就因为林家出事……哈,结果自己送上门来?!结果还是不让碰,凭什么桑贺禅就可以碰你?这次林氏是缺了多少钱,居然和他一起上床?!”
傅泽眼底竟是疯狂,竟有活生生掐死景梵的意图。
谢以泛和保安在一旁都吓傻了,赶紧去掰开傅泽的手。
“小傅总,你冷静一点!”
景梵的脸色通红,窒息的感觉令他手上施展不出任何力气。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他拼尽全身的力量,攥握成拳,忽然往傅瑾泽头上砸去。
脖子上的手一松,景梵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直接瘫软在地。
意识到自己在失控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傅泽脸色骤然白了。
青年浑身狼狈,眼眸却格外地亮。
他盯着傅泽,一字一句道:“傅泽,我们彻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