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碰头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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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着玩的cp突然成真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仅追星女孩会遇到，度阳中学的实验班里，一众戴着眼镜的“书呆子”学霸也难逃人类八卦的本性——尤其是当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就在身边时。
周四早上，六点三十。
这还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班主任刘纪涛开着他那辆眼熟的蓝色奇瑞，在熟悉的时间点走进了熟悉的办公室，即将开始一天熟练的工作。
六点四十分，走廊上开始陆续有脚步声。应该是从食堂赶来教室的住宿生们。
刘纪涛闻到了从办公室门缝里飘进来的饭香味，也感到腹中嗡鸣，遂就着茶叶水吃了两个白水煮蛋。
六点四十八分，他再次补充了一下教案上的内容，并时不时关注着时间，在五分钟后揣起点名册前往教室。
今天的早自习是外语。
自从泛亚联盟成立的那一年起，英语就不再是高考的考试科目了，取而代之的是分值更低，选择范围更广的外语课，理论上讲全球几百种常用语言都包括在内，但回归现实层面，学生们选定的外语科目往往受限于学校能聘请的语言教师的类型和数量。
参考华区大部分学校的情况，英语仍是最常教授的，俄语、法语、西班牙语等热门语种占据了剩下的半壁江山。当然例外也有，不缺钱的学校自然有更多选择，可以开展更小众的语言教学来减小竞争程度，让学生们获得更高的外语排名，尤其以度阳中学的师资力量……负责实验班语言教学的老师也不多，区区十几个吧。
上外语课的时候学生们会分开，但早自习却是坐在同一间教室。十几种叽里嘟呼咕噜阿拉咿呀的鸟语音节搅合在一起，一度让曾经尚还生涩的刘老师遽然色变，犹如误入了属于克苏鲁的世界。
……古神低语是吧？
不得不说，这也太折磨人了。
刘纪涛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大眼睛，假装努力地去盯学生们的表情动作，反正他们嘴巴里说的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就跟考试监考似的，把表面尽可能严肃把大脑实际上放空……咦？
笔尖在点名册上一顿，刘纪涛拿出手机确认了下群里确实没有什么漏看的消息。
所以是迟到了？
他在教室里慢悠悠转了一圈，然后端着水杯站到了后门，确认一共有四名学生未到。
其中一名学生请了病假，另一名学生由家长接送，一分钟前家长刚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堵车，要晚点到，这种提前报备的情况刘纪涛也不会给记迟到，碳素笔尖只重重地在第三个迟到惯犯的刺头名字上点了一点。
看这位前面的日期还有一排叉，今天再添上一个，刘纪涛一点都不稀奇。
刺头嘛！还是管不了，也不好管的刺头，刘纪涛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安慰自己想开点，真论起来这孩子好歹比一开始懂事多了，勉强算个未来可期……
刘纪涛喝到杯子里最后几口带着茶叶渣的水的时候，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七点整了。
他再次溜达到讲桌前看那本点名册，正要往没来学生的名字上划，名字的主人公，实验班第一兼年级第一终于姗姗来迟。
只见他气喘吁吁，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擦着额头上的热汗，无比羞愧地低下了头。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刘纪涛立刻放下了笔，和蔼可亲地对他说：“没关系，我记得你是骑自行车来的吧？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蒋鹤一微微顿住，迟疑片刻：“是、是的。没出什么事。”
“没事就好。”刘纪涛并没有多问，摆手道：“那你回座位吧。”
这件一直记挂着的心事算是放下了。刘纪涛心情颇好地哼着没什么调的小调，拿起空荡荡的茶杯，卷起点名册要往教室门口走。
蒋鹤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老师等等——”
刘纪涛正要回头，就在这时，带上的教室门被人“哐当”推开了，某个刺头双手揣兜旁若无人地经过讲台，大大咧咧长驱直入。
刘纪涛立刻重新拿起了笔。
“老师请等一下，韩同学的迟到事出有因！”蒋鹤一忙道：“路上有行人突发急病晕倒了，他把车让出去，叫司机带病人去了医院，是做了好人好事乐于助人……”
刘纪涛听懂了，纳闷道：“所以韩廷照是为了做好事？”
蒋鹤一用力点头。
刘纪涛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那你怎么知道的？”然后灵机一动，觉得自己找到了头绪：“你们一起来的吗？”
某方面十分机灵，某方面又稍显迟钝的刘老师并没有察觉，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教室的音量都降了几十个分贝，或探头探脑，或交头接耳，两眼放光的学生数量猛增。
蒋鹤一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回答了问题。
“是我……我骑车带他来的。”
乱哄哄的教室里寂静一刹那，然后猛然蹿出两声挺明显的猴叫。
刘纪涛皱起眉，神色严厉地扫过底下的学生，怀疑的目光甚至重重剐了下无辜的韩廷照——他是真无辜。而且这时候学生们仿佛又很专心地大声念着各种鸟语了，刘纪涛没找出来是谁在搞怪。
“既然是这样。”刘纪涛只好说：“那这次不记他了，你抓紧时间上早读吧。”
蒋鹤一就回到了座位上，拿出本子聚精会神地朗读起来。刘纪涛留意到他和韩廷照两个人的座位竟然还挺近，斜后排，伸长胳膊就能够得着的距离。
韩廷照往前倾着身体说了句什么，蒋鹤一点头，他就从书包里掏出个本子递了过去。
可能是之前落下的？
看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关系竟然还不赖。
刘纪涛惭愧的表示，自己确实是对学生们的关注不够，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了。
眼尖的学生们余光瞥见班主任的身影在几扇窗户间徘徊片刻，终于彻底离开了。这仿佛激活了什么奇妙的魔法。一张张呆滞又困倦的面孔上，表情神态像万花筒一样丰富生动起来。
『报！第一和榜一今早上一起来的！』
一楼：实验班战地记者报道！
二楼：很好，再探再报[赞.jpg]
三楼：我的心碎了，流言居然是真的？？？！
四楼：服了你们恋爱脑了，一起来也说明不了什么好吧？就不能是朋友？？
五楼：之前不还是有那个，那个匿名爆料贴……
六楼：这么急干什么，到底是不是真的，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七楼：就是就是，反正cp粉吃上好的了没错了。
……
处在风波正中间的两位主人公无疑都有着一颗大心脏，在各式各样或明或暗的目光中表现得淡定如常。
年级第一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埋头学习，校草榜一也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目中无人。饶是众人私下里议论的再是热火朝天，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种勉强的平静。
毕竟谁也不能直接怼到当事人面前问吧？
而且高中生们的余暇时间实在紧张……
直到中午时分，几位热心肠的吃瓜群众才在生活委员徐依依的组织下开了个碰头小会。
“我有罪。”徐依依跟同桌愧疚地说：“我其实早就看见他俩在一起了。”
同桌大惊，瞪圆了一双好似小鹿斑比的大眼睛，忙问：“什么时候？在哪里？”
徐依依回忆道：“在实验楼后面那个小花园，有很大一棵枇杷树那个。时间是上学期快期末考的时候，有同学把实验器材摔坏了，老师让我去拿套新的……他们两个就从楼后面出来。”
“就他们两个，还走的很近。”她强调：“所以我投赞成一票。”
徐依依把水钻发夹摘下来，郑重其事地放进了粉色的笔筒里。
同桌惊叹不已，赶紧跟上：“我也赞成。”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另一个女生推了推眼镜反问道：“实验楼紧贴着围墙，那里的栏杆都被偷偷锯掉了半截，他们很可能只是刚好翻墙进来而已，我认为证据不足。”
她随手团了个纸团扔进蓝色笔筒。
“附议。”
“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这两个人肯定有猫腻。”
“你的直觉只是你一个人的，为什么不相信大数据？AA恋只占0.06%，连OO恋的零头都比不上……”
“那你考虑其他变量了吗？”
“拜托了，能不能就事论事……”
几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两个笔筒里乱七八糟的小物品越来越多，而且数量胶着，徐依依不得不的倒出来一个个数。
“一个，两个，四个……”
眼镜女生突然咳嗽一声，同桌扭头一看，吓得连忙掐住了徐依依的胳膊：“依、依依——”
“怎么了？”徐依依数到紧要关头，随口道：“你等会儿……”
一个穿着校服的瘦高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侧，那件校服洗的发白，又肥又大，徐依依迟钝地眨了眨眼。
“请问韩廷照回来过了吗？”
年级第一平淡的眼神瞥过桌子上两个画了不同颜色的笔筒，礼貌又客气地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碰头会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