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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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洲出来之后，一眼就看见凌尚晔坐在客厅的另一边落地窗前，手中缓缓摇动高脚杯，丝绸般的液体挂在杯壁，随后丝滑入口。
这个画面让周洲觉得陌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深的难过，无论他怎么骗自己，面前这个人总归不是凌舒。
周洲拿过了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图片突然感到内心一阵空洞。
但在凌尚晔转头之前，他悄悄把屏保换成了手机自带的默认壁纸，把那张照片放进了自己的私密相册。
那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记忆。
“那个……”他整理好手机之后，出声，“凌总？”
凌尚晔转头看向他，对视上之后周洲又开始躲闪了。
“我，我睡哪里？”
“主卧。”凌尚晔指着那间最大的房间说。
“啊？”周洲一阵疑惑，不是吧……真要演潜规则那出戏吗？
在他发愣的时候，凌尚晔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半步远的位置。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周洲低头躲着他的呼吸。
下一秒，凌尚晔冰凉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他脸上未干的水渍顺着流到了凌尚晔的指尖。
周洲不自然地偏了下头：“要……要干嘛？”
“想火？”凌尚晔轻声反问，语调上扬，像刻意勾着周洲一样。
他淡茶色的瞳孔直直望进周洲眼底，周洲不自在地躲了一下。这一双眼睛除了瞳孔颜色有细微的差别之外，其余都与凌舒的眼睛长得太像。
可偏偏，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与凌舒千差万别。
周洲面对那眼神中与凌舒不同的区别感到一阵不舒适。
他喉咙发紧，忍不住吞咽口水，硬着头皮点头回答：“是。”
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
周洲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和尚念经一样地催眠自己，随后抬头迎面对上凌尚晔的目光。
他的睡衣领口宽大，露出细腻的锁骨皮肤，凌尚晔紧盯着那处片刻，呼吸有些粗重。
“去吧。”凌尚晔挪开目光，后退半步侧过了身子，掠过他进了浴室。
周洲惴惴不安地进了主卧。
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把他当做凌舒。
自己送上门来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以前和凌舒在热恋期也是上过床，只不过他们的热恋期很短暂。
都六年了，早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周洲趴在床上回忆了一下那寥寥两次的情事，如果想起来了，还能忍受另一个人吗？
其实关于这些的记忆并不深刻，每一次都有更为深刻的记忆掩盖住那段旖旎情事。周洲不愿回忆，眼前景象模糊之前，他只记得自己又在反复催眠自己。
你只是需要他做凌舒的替身，那么享受就好了。
浴室水声停下来时周洲已经熟睡了。
凌尚晔进来时见到他的睡颜，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凌尚晔坐在一边坐了很久，但什么也没做只是替他掩好了被子，随后关灯离开。
坐在花园藤椅上往外看，窗外城市彻底安静下来，漆黑一片，凌尚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重新拿了一只空杯子放在面对天际的位置。
而对面的位置上，是周洲未喝完的那杯，他轻碰了下周洲的杯子，又碰了下那只空杯子。
今夜月色很美。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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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周洲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手机上哗啦啦进来很多条消息，他免打扰模式一条都没收到！
他仔细翻了一下，放了心，没什么事。大多都是昨天选秀结束，很多成员过来加他的联系方式，又说了些恭喜的话。
米莉给他们拉了个群，群里说这两天他们需要回训练基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会有机器跟拍，后天回北城。
他扫了下消息，一条条回复完才放下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自己躺在凌尚晔的床上，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凌尚晔的影子，身上也干干净净。
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床头放着一套休闲服，他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已经□□洗好也被整齐叠放着。
他换了自己那套衣服，出了卧室门。
凌尚晔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张手机卡。
他昨天跟他说自己的号码停机了，没想到凌尚晔记得很清楚，他换上卡给凌尚晔发消息道了谢。
刚放下手机门外就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凌尚晔，直接走拉开了门，发现是那位助理。
“你在这里啊？”林烁声音有点惊讶，“那为什么没给我加工资？”
“嗯？”
“没事没事。”林烁连忙摆手，“凌总呢？”
“他不在。”
林烁自言自语着往房里看了一眼，“不是吧还要赶飞机呢。”
他没进门，就站在门口打电话，刚拨过去就被挂了，随后又连忙跑到另一侧的健身房里。
周洲听见他的声音秒变稳重。
“凌总，下午的飞机我们要出发了。”
紧接着，周洲看见凌尚晔从那边走了过来，点了下头就进了门，“啪”地一声把林烁关在门外。
周洲正好站在门口，凌尚晔关门后就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
他刚才在运动，身上还带着热气，不是那身板正严肃的西装，换上了一身休闲运动服，把好身材都勾勒出来。
“早安。”周洲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便后退了一步，还举手打了个招呼。
如果凌舒也运动的话，会是哪种模样？
周洲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想。
凌尚晔也走近，伸手在他腰间虚放了一下。
周洲不能再退，身体竟然开始有些紧张。
“小心。”凌尚晔说着将他往一侧拉开，这下周洲才看清刚才自己后退的位置是一个桌角，再退一步就要磕到了。
“谢谢。”
凌尚晔顿了一下，随后进了浴室。
周洲想起林烁说的要赶飞机，忍不住想那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他还没看够他那张脸。
凌尚晔洗完出来，又换上了一身严肃的西装，从抽屉里拿了一副新眼镜架在鼻梁上。
“你平时是戴眼镜的吗？”周洲看见他脸上那副金丝镜问，心里有点失落。
戴上眼镜就没那么像他了。
“嗯。”凌尚晔点头。
“噢。”周洲却低下了头，戳着软皮沙发，戳出一个凹陷等它回弹，再戳进去。
凌尚晔走到他面前：“我近视，昨天眼镜坏了。”
周洲没说话，凌舒也有点近视，但没到需要戴眼镜的地步，他的那双眼睛很好看，凌尚晔最像他的地方就是眉眼。
“这几天你可以在这边休息，这是电梯卡和房卡，餐食每天都会有人送来，衣服可以叫人拿去干洗，所有事情都可以找林烁。”凌尚晔向他叮嘱着一些事情，“如果你要出门，楼下有司机送你。”
这……听到这一大串，周洲已经没心思纠结眼镜的事了。
“我不用的。”他连忙说，“我什么都不需要。”
“不需要？”凌尚晔反问一句。
这下周洲噎住了，他需要，也只是需要凌尚晔这张酷似凌舒的脸而已，其余的没有那么重要。
“呃，需要。”他转移了话题，“需要……你能不能摘掉眼镜，让我看一下？”
凌尚晔蹲下了身，顺从地摘下来眼镜：“要做什么？”
“想看看你。”周洲说，他贪婪地看着这张脸，就像要把他刻进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上。
他说想看，凌尚晔便让他看，那双茶色的眼睛就直直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眼中所有情绪都看透。
周洲不敢与他对视，还是推开了他。
可凌尚晔却没有被推动，手掌覆在他的脑后，声音低沉：“周洲，你看的是什么？”
这话问的太过直白，周洲被他的手掌禁锢住不得后退。他不会告诉他答案，只好露出他无害的梨涡，笑道：“你真好看。”
如此敷衍的话，凌尚晔好像也信了，揉了一下他脑后发丝，凑近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对方动作很缓慢，像是在控制自己又极度想靠近。
这倒是让周洲被吓了一跳，揉着耳朵想：怎么这么突然？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他可没真拿对方当对象，替身怎么可以吻他呢？
还是说这位业内大佬，刚才是被自己那句“好看”哄高兴？周洲想了一下那些短视频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忍不住抖了一下，撇过眼睛。
他好像是个选秀出道的偶像吧，怎么还没唱上歌先演上戏了？
在他想东想西的识货凌尚晔已经跟着林烁离开了。
桌上早餐冷掉了，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他又在房间里找了个微波炉热了一下，吃完就拿上凌尚晔给他的电梯卡房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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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训练基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宿舍里张淼已经收了好一会儿了，问他昨天去哪了。
“跟朋友叙叙旧。”他随口扯了个谎，“很久没见了。”
也不能说不对，她跟凌舒确实很久没见。昨天，只不过借着别人的脸见了个面。
说完后，他在自己床上收拾着东西，转头看向简扬的床铺，问了一句：“他不收吗？”
张淼摇头：“联系不到他，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啊？说好了三个人都会出道，谁知道……”
他们同时想起昨晚总决赛上简扬没有出道的事情，这可能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于是两人又沉默了。
等终于收的差不多时，才看见简扬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舞蹈导师章亦。
“章老师？”张淼喊了一声。
章亦点点头，进来帮简扬拿了行李和吉他。
“你们俩什么表情啊？我下午的飞机回北城，回去记得常聚。”简扬轻推了下周洲。
“嗯好。”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周洲问他。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是自由人，不像你们被公司牵着。”
“也是。”
他们没聊很久，简扬就跟着章亦先离开了。眼尖的张淼发现他们刚走不远，章亦就扶着简扬的腰，他立刻戳了下周洲：“哈？”
周洲没理解，问他看什么呢。
“不对劲。”张淼说。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周洲什么都没看出来，顶多是有点亲密，不过那两人很多年的好友了很正常。他问：“什么不对劲？”
张淼看着他摇了摇头，语焉不详道：“直男不懂正常。”
这句话倒突然点到了周洲，他背脊突然绷直，僵硬地转身。
真同性恋周洲已经不敢再多说话，麻利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脑海中蹦出“同性恋”这三个字后，周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凌尚晔也是？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会儿，他问了一下林烁，很快得到回复。
【lin：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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