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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疯皇子遇假千金(1) ...
《乱世曲》的第一章名叫《疯皇子遇慧千金》,讲述的故事是李懿宁在上元节巡游时对叶夕君一见倾心、一见如故,自此开始了虐恋,不少书粉痛哭:“宁夕就差一点点!有缘无分,有缘无分!”
过了年,新帝改元,国号崇安,减免赋税,天下大吉。
不久,便又是上元节,正巧上元节前几日某个久旱州县逢甘霖,又是崇安帝的生辰,举国上下无不欢腾雀跃。民间有传闻,说这都是崇安帝的功劳,说崇安帝可媲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至于被囚禁于深宫的太上皇夫妇已成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崇安帝下令:
太上皇百年后,不入帝陵,不如太庙,无谥号,无庙号,葬入康王墓内;太上皇后,贤良淑德,死后追封永嘉郡夫人与太上皇合葬。
这可谓是奇耻大辱,一个皇帝,被夺权,死后不入太庙,不受世人祭拜,执政年间算入贞昌,这和抹除他的痕迹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在不甘与满腔恨意中,太上皇病逝,次月,太上皇后不堪折辱,自缢于寝宫之中。
他们二人的葬礼寒酸至极,连寻常的王公子弟都比不上,叫人唏嘘不已。
上元节。
歌舞声嘈杂十余里,月色花光,霜雾融融,更添娇媚。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卖艺杂耍之人嘈杂声胜过往日。
真是“皇都今夕知何夕,特地风光盈绮陌。金丝玉管咽春空,蜡炬兰灯烧晓色”。〖1〗
一派祥和安乐之景。
巡游队伍十分壮观:
前面是十个开路的侍卫,象征着十个天干。他们穿着红缎面绣飞禽的服饰,手里拿着一面用金线绣着“卍”字符的红旗,昂首挺胸,神采奕奕;后面跟着十二个披着深蓝绣走兽斗篷的侍卫,象征着十二个地支;他们后面又跟着八十一个身穿银甲的士兵,横九列,竖九列,在花灯照耀下银光闪闪。他们手持兵器,神情坚毅;他们身后又跟着一行吹吹打打的乐人,手持玉箫、玉笛或琵琶,演奏时若凤凰清啼;接着又是一行人,或表演杂技或演戏傀儡之术;忽略那些不重要的士卒,后方就是盛国皇室,当今圣上端坐在十六个人抬着的玉辇上,身后是十位皇子和当今皇后;巡游队伍的最后方仍是几个舞龙人,他们都是宫中的乐人,自是与寻常乐人不同。
一行人吹吹打打进了迎端台,坐在最高的瞭望台上,俯视长安城万千灯火。
迎端台张灯结彩,大门两侧系着红绸子,多棵粗树也系着绸子,因着上元节万物尚未复苏,所以便用琉璃代绿叶,金片替红花。迎端台大门的两根柱子雕刻着二龙戏珠、百鸟朝凤等图案。
迎端台是盛武帝庆贺灭齐时所建,地位远远胜过丰乐楼。寻常日子,朱红色大门都是上了锁的,每个朱红色大门前还有着四五个神情严肃面若怒目菩萨的士兵看守,每两个时辰一换班,每两周换一批人,每逢佳节,“怒目金刚”才会变得慈眉善目起来。每逢佳节,不论贫富贵贱都可以进迎端台吃酒、观看宫中伶人的表演,只不过名额有限,可遇不可求。
药清欢跟着叶意君蹑手蹑脚地走过闹哄哄的大堂,直奔顶二楼。
到了二楼,二人才放松下来。药清欢慢下脚步,笑道:“刚才人怪多的,差点就走散了。”
叶意君满不在意地捋了捋额前碎发,说:“别说那么多,小心隔墙有耳,说不定房梁上就趴着几个偷听王公贵族的御林军呢。”
药清欢垂眸不语,心道:“这些日子里,御林军抓了不少王公大臣,拉到诏狱里审问。十八般酷刑轮番上阵,威逼利诱,再怎么嘴硬的人都招了,看来如今龙椅上的那位对昔日太上皇旧臣是存了杀心的。我是昔日太子太傅的庶子,生母还是罪臣的女儿,拿我开刀最合适不过,只要我的身世公之于众,对于药承甫一脉就是杀身大祸,倒是便宜了我那个叔父,这分明就是撺掇药氏一族同室操戈。”
胡廉案的重审闹得满城风雨,都说崇安帝是借着重审胡廉案拉拢那些犯了事的老牌贵族中的可用之人,培养自己的势力,铲除太上皇留下的那群祸患。
不知药承甫是否相信。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在他们二人背后响起。
叶意君从容转过身,笑道:“久仰陆将军大名,今日终于可以一睹将军真容了。”
“陆将军”一词在药清欢脑袋里炸开,心道:“陆将军,哪个陆将军?”
脑子里出现三个身影:一个是英雄迟暮、两鬓苍苍的怡国公陆政;一个是明媚如骄阳、一身傲骨的天之骄女陆莫璃;最后一个是意气风发、少年早慧的男主角陆颜辞。
药清欢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朱红色斗牛服,头戴一顶用金线缘边的乌纱帽,两只眼睛如鹰一般锐利,背挺的笔直,如高山雪松。这人年纪不大,仍未到弱冠,却穿成这副模样,便可知他就是崇安帝重用的陆将军——陆颜辞。
陆颜辞神情不屑,如纨绔子弟一般随意放荡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药清欢的肩。嘴角微微勾起:“你是药少保的庶子吧。”
药清欢面上不露一分警惕,心里却警铃大作。他平静地说:“回陆将军的话,鄙人正是药清欢。”
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金酒杯,里面盛着老君眉。他抿了一口酒,盯着药清欢笑道:“药公子,本人负伤归来,随军郎中说本将军不宜饮酒,今日只好以茶代酒,替陛下祝寿了。不知,药公子,如何替陛下祝寿?”
药清欢笑道:“上元节前三日我便斋戒,以替陛下积福,昨日便是最后一日。”
陆颜辞打量了一下他,好半晌,只听他冷笑一声:“叶小姐与药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竟如此般配。”
药清欢眼部肌肉抽了抽,心道:“这男主怎么这么不讲理?和他官配讲几句话就成了我不安好心了?他笑的和反派六皇子有什么区别啊!”
叶意君冷声说:“陆将军,小女与您无冤无仇,今日更是药公子头一回见您,您为何要张嘴就毁我们二人清誉。”
陆颜辞声音低沉的可怕,看向叶意君的眼神如山林中的野狼一般:“无冤无仇?叶小姐真是好记忆过人,一切竟然就这么忘了。”
小说里,陆颜辞和叶夕君一起在荆州长大,那是男主最低谷的时光,是女主配着她一起渡过的,但因为陆敦想要儿子建功立业刻意毁坏了男主母亲的遗物嫁祸给女主让男主断了儿女情长的心思,他们二人结下了梁子。
“家母遗物,本将军定会叫你百倍奉还。”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叶意君和药清欢二人的脸刻进自己的骨头里,“好自为之吧,叶夕君。”
他又凑到药清欢身边,抬起手,泼了药清欢一身。
温凉的茶水和茶叶一起糊在他的衣裳上,天青色的下裙上的月牙色卷云纹被茶水染得略微泛黄,湿乎乎形如长眉的茶叶“啪”的一声滑落在木质地板上。
陆颜辞满不在乎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拱手作揖,笑道:“药公子,本将军手滑,你不会生气吧。”
药清欢摇摇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将军严重了,将军的手是握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给鄙人赔礼道歉、拱手作揖的。鄙人虽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愿意作为难为国志士的小人!”
顾笙深感自己无耻下贱,竟然也学起来了拍马屁,真是自甘堕落啊。
“好自为之吧。”陆颜辞丢下这句话,走了。
药清欢叹了一口气,心道:“这男主怎得如此猖狂?原主好歹还是太子少保之子,他就在大庭广众下泼了原主一裙子茶?”
叶意君看着陆颜辞离远的背影,对他说:“这人,脾气暴躁,过几日就是孝文太后寿辰,户部忙着为太后筹备寿礼,会大捞一笔,他会凭借着一尊金佛傲视群臣,得到太后喜爱。到时候,敢不敢和我把他的礼物毁了。”
药清欢惊异地看着她,连忙将她拉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压低声音说:“你疯了吗?这事他闹大了咱们两个就是暗通款曲,你我的父亲就是有意谋反,现在这个皇上应该也看不上你家吧,到时候他处理咱们两家不是更方便了。”
叶意君蹙眉,骂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还比不上我一个女子!他这是有意折辱你,我这是替你报仇,让他出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谢,但无功不受禄。”药清欢笑得脸生疼,“你这纯属是在作死。”
叶意君满不在乎地摊开手,说:“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陆家、叶家还有你们药家,我自己一个人死不算完,我还要带着这三家一起下地狱。”
药清欢被她的疯狂吓得目瞪口呆,颤抖着指着她,说:“你就是想拉着大家一起死就不要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有本事你就去进宫做宫女毒杀皇帝招供幕后黑手是陆颜辞去。”
叶意君被他逗笑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他,笑得豪迈不羁:“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有趣?是因为比我在这个世界多活了那么十几年吗?”随即,她又换了一副语气:“我哥哥备了一件衣裳,我命人拿过来,你换了吧。”
不知为何,药清欢忽然觉得她笑得有些邪恶。
送衣裳的丫鬟是个熟悉面孔——晴好。
她脸上多了一道一寸长的疤痕,眼里更多了几分落寞和乖顺。
药清欢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裳,目瞪口呆。
“这是女人的衣裳!”药清欢低声说,“怕不是拿错了?”
叶意君接过那件水蓝色卷云纹襦裙,对着药清欢比量了一下,示意晴好退下,她冲着药清欢不坏好意地笑道:“顾笙,都是老乡,光鲜亮丽说:‘李懿宁喜欢上叶夕君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初见时她是活泼善良、长得温柔和顺的,比较好掌控’,所以,为了组织剧情发展,来一个颇具英气的叶夕君不就OK了!”
“这大姐哪里来的这么多鬼点子!”
药清欢摆手:“只要我不作死,我就不会死,剧情是你们的,幸福是我的,我没有兴趣男扮女装。再说,你不去追陆颜辞不进错房间不就可以了。”
叶意君说:“我妈和你妈是亲姐妹,你和我长得又这么像,怎么不可以了?有没有听说蝴蝶效应啊,叶夕君今天没有见到李懿宁,那不就没了一见钟情和后面李懿宁在狩猎活动中为叶夕君解围?”
“那你找叶晴好不就可以了?她不比我这个男人更合适!”药清欢说,“就算有蝴蝶效应,你难道不怕我一个男的穿女装被发现吗!姐,您拿我命豪赌啊。”
叶意君俏皮一笑,让人不寒而栗。她在药清欢面前来回踱步,最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该如何是好呢?要是今天晚上忽然冒出来一个刺杀皇帝的反贼,来无影去无踪,偏偏掉落了你们药家的令牌该如何是好呢?”她从袖子拿出一块小巧的玉牌,上面刻着“保药昌盛”的字样,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药清欢伸手便要抢,她便作势要涵,这才唬住了他。
药清欢质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从你妹妹身上顺过来的。”叶意君说,“你知道的,叶家也是一个适合联姻的家族。你的嫡母有意将你妹妹药清乐许配给我的一个弟弟,便要求她来接近我,我与她虚与委蛇,为了她不让她为难——每次邀我和我弟弟进府骗过你爹是很困难的(“他想把药清乐嫁给同僚卢颁孝的儿子卢意”药清欢想),所以她就把可以随意出入药府的令牌交给我了。”
药清欢接过裙子,颇为无奈地替她补充:“是你散播谣言——是你找的那个女人,毁坏了卢公子的名声,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你知道我嫡母是个表面精明实则糊涂的。她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叶意君撇了撇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答案。
在她好心关上房门的下一刻,药清欢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刚才的那个女人,佛口蛇心、满腹算计,是不可以深交的。
他解开最外层的月牙白祥云纹斗篷,再拿下腰间梁云阙赠予的羊脂玉佩,脱下碧水青色仙鹤纹样的里衣和天青色下裙,换上那件襦裙。正巧屋里有一面铜镜,虽有些日子未经打磨,但从镜子里看,他还算是一个“极其富有英气的美人”。
重新系上玉佩,长舒一口气,尽可能的将原先自己身上的小玩意变成装饰品。
叶意君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时兴的胭脂水粉,问起来就说是她熟悉的乐人所赠。
她来长安不久,哪里来的相熟乐人?
她将药清欢压到铜镜前,命晴好给他梳了一个同心髻,又从自己头上拔下几支钗子点缀在他的头上,又不知从哪里拿了几朵小绒花(应该是从那个相熟乐人头上拔下来的)点缀在发髻上。点睛之笔是一支金步摇,药清欢晃了几下头,流苏也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叶意君是一个上妆的行家,带领丫鬟,用手指点了点最为简易的胭脂,在他额头上画了几笔,一个简易的花钿就绽开在他的额头。又在药清欢的唇瓣上摸了摸,略显苍白的唇上顿时有了血色。
最后,他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
叶意君笑的随意:“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2〗你们药家出美人,你妹妹药清乐更是美的惊为天人如清水出芙蓉。”她整理了一下略微松散的鬓发,莞尔一笑:“要是我是男人,我就娶你妹妹,让她做一个清闲娘子,不染凡尘半步。”
药清欢瞪了她一眼,微微蹙眉,说:“叶意君,你怎么竟说虎狼之词?你也不怕坏了原主的人生,破坏了她原本的命格。”
叶意君不以为意地笑了:“你怎么不说她坏了我的命格,毁了我的大好人生。我其实蛮恨她的。”
药清欢想到她原本也有个大好未来,突然就对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惭愧不已,忙出言安慰。
叶意君抹了一把泪,豪爽地笑了:“英雄不提当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绣〖3〗,过去就是过去了。”
“我告诉你,这胭脂我平时都不舍得用!这是用冬日红梅花的汁子淘清了渣滓配上露水那日的露水做的,一盒价值千金……不过嘛,就凭你这张脸,也不算是糟蹋东西。”叶意君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的胭脂膏子殷红如血,“陛下宠爱皇后娘娘,亲自为她上妆,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学去,传入我等平民百姓家中,流行于女眷之间……不排除少部分断袖。今日,也算是便宜你了,不做短袖,也画上这妆了。”
药清欢心中嘲讽:“平民百姓,吏部尚书之女,太子少保之子,那寻常人又是什么?”
药清欢被她们二人推搡着出了房间,叶意君和晴好装作他身边的丫鬟,正好她们二人往日穿着相同、仪态相同,扮作同样的身份,也是十分合理的。
药清欢低声问:“你知道李懿宁在哪间屋子吗?”
叶意君为他指了路,特意嘱咐:“你脑子比我灵活,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是叶家二小姐,叶夕君,母亲极为不受宠。”
药清欢临走之前,问:“那往后你们二人再相见又该如何?”
他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她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药家令牌、骗过楚夫人、设计陷害卢公子,分明就是冲着陆颜辞的命来的。
她和丹心郡主交好,再顺着她搭上六皇子,今夜只要有人和六皇子在一处,她便有了行事的机会。
六皇子与四皇子政见不合,同样骁勇善战,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陆颜辞都是选择了更勇猛的四皇子,最后就是靠着从龙之功继承怡国公爵位的。
陆颜辞现在是五城兵马司的总兵官,今夜和御林军统领沈瑜一起负责皇帝安全,别说皇帝,就是连一个宫人的死都是他们的闪失,最开始六皇子与沈瑜就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沈瑜在太子和他之间来回摇摆,早就让六皇子不爽。借此机会,除掉他或陆颜辞(后者概率更小,应该是冲着沈瑜来的),换上自己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药清欢叹了口气,心道:“一群人,都在算计,明明都有了那么多了,好要算计。被卷进来,就是药少保站队六皇子和三皇子,这不是和男主对着干嘛。别告诉我我实际上是穿到了某本攻略大反派的小说《故园曲》。”
叶意君笑了笑,那一刻药清欢一阵恍惚,印象中的意夕二人身影重合。她双唇一闭一张:“多谢。”
药清欢长舒一口气,走上了能决定他命运的台阶。
他在心里默念着叶意君之前说过的话:“再上两层楼,便是皇亲国戚所在的地方,你的父兄嫡母兄弟也在那一层,小心行事。到了大厅,左拐进一条较为狭窄的走廊,里面只挂着几盏灯笼,但不昏暗。走廊尽头是御林军统领沈瑜的房间,它两侧分别是丹心郡主和陆颜辞,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所以你动作要轻。李懿宁的屋子在你进了走廊后的左手边第四个。”
思绪间,已经走到了四楼大厅,只觉得这里比别的的地方都更华丽些:
只见大厅中央摆着一块高两丈、长一丈半、宽一丈的白玉刻宫阙参差错落〖4〗,最下方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臣李钧泽(李溪林之父)组织人刻;上头挂着两幅字,一幅是罪臣胡廉书,一幅是罪臣沈括书,两幅字一幅笔力遒劲,一幅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有王羲之之姿;大厅内有丝竹管弦声,却不见乐人身影,那声音袅娜若黄鹂婉转歌喉,仔细听,还能听出些罪臣严靖昌谱写的《子规惊春》的调子;大厅内还有一股香,只是香气易散,是柳夫人制的。
除此之外,这里就是些俗气的金碧辉煌罢了。
药清欢扶了扶鬓上的金步摇,知道这步摇是叶意君为了提醒自己一举一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便放缓了脚步,尽可能装成一个优雅端庄的世家小姐。
他轻移莲步,恰巧他年岁尚小,还因为早年间曾闹过绝食身体比同龄人小上几分,所以,从背影看,他也是袅袅婷婷那种的女子。忽然,他脑中不自觉响起药清宁常日读的那句“轻移莲步,暗褪罗裳,携手过西廊”。自觉羞辱。
他拼了命的安慰自己,来来回回都是“李懿宁和叶意君是一伙的,他肯定知道这件事的。”这一句话。
靠近那扇门时,就能听见一阵嬉笑声。
药清欢清楚,里面都是皇亲国戚,且都是六皇子亲信,进去了,要是他的猜测是错的他就是万劫不复,整个药家就是万劫不复。
“要是,陆颜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人想要站队两位皇子的话,六皇子未必不会欢迎这么个大将进入他的阵营,到时候——”
他不敢再多想,多想一下,对于他来说就延误了一秒,延误了一秒就和秋后问斩无区别。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就听见了刀剑出鞘声,他深刻感受到了数道来自弹指间便能将你碾死的目光,他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只听一道低沉的男声:
“你是何人。”
药清欢颤颤巍巍抬起头来,赫然一看,刚才那出声的男人正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御林军统领——沈瑜。
欢迎新长篇的诞生,本章分两周更新,第一次:2024年11月3日,第二次:2024年11月
〖1〗选自《玉楼春》
〖2〗选自《长恨歌》
〖3〗原作为“好汉不提当年勇”,选自《增广贤文》
〖4〗宫阙参差落照间,选自卢纶的《长安春望》大家可以去搜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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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疯皇子遇假千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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