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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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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看到穆英的伤口,懊悔自己不该让她动手,抬眸:“若是知道这样真该把你绑到一边,反倒是卷入这场争端。”
穆英弯眸一笑:“就算没有这件事,想必背后之人也不会放过我。”
苏恒漆深的眸色中温度点点融化,哽在心头的话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英英,你过得怎么样?真的幸福吗?”
穆英一愣,幸福?这个词似乎早就已经不属于她了,上一世的风波痛楚早就把她的爱恨都消磨殆尽。
抿唇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刚要开口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动,后面突然冒出一道身影。
唐澄赫然出现在面前,穆英被这突如其来下了一跳,注意到淡色的眸子冷若寒冰,周围散发的气场简直要冻死人。
穆英察觉到不对劲,要起身开口:“王爷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唐澄上前,一脚把苏恒踹开,压低的眉眼凌厉锐利,紧攥的拳头拳拳打在他脸上。
“唐澄!你干什么!”穆英完全意料之外,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伸手想把拉开,奈何怎么拉不动,情急直接抱住他的腰:“别打了!”
唐澄身上戾气深重,丹凤眼尾红的像血,像一头失控的孤狼,锋利睚眦必报才是他原本的面目。
刚从外面回来的穆修和沈玉容,在好远就听到动静,感觉不妙跑过来便看到两人厮打在一块的场景,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开。
穆英眉头紧皱,觉得这人还是突然发疯,他跟苏恒也没干什么,他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修费力拉开,眼神扫过嘴边已经挂了彩的苏恒。
苏恒虽然没动手,但漆深的眼神看向唐澄,余光朝穆英带过,伸手抹掉血渍:“兴许是殿下误会我同英英了。”
唐澄俊眉紧皱,身上戾气难平:“英英也是你叫的!”
现在完全是越说越乱,穆英紧紧拉着唐澄的衣角,怕他又冲出去:“误会,都是误会!”
唐澄此刻完全就听不进道理,霸道地把穆英揽到怀里,眼眸带着危险,身上散发的气场莫名叫人喘不上气来。
穆英被他紧紧搂住,力道大的有种喘不上气的疼。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拉着唐澄离开,不然只能越说越乱,穆英伸手握住他的手,示弱似的揉了揉。
唐澄低头对上水灵灵的眸子,清澈中带着撒娇,心里怒火神奇地被她抚平大半,眸中冷意袭人,看向一旁的苏恒:“管好自己的嘴,再没分寸,管你是谁的手下,本王照样要你的脑袋!”
马车上昏暗,两人各坐一边。
穆英抬眸看向唐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苏恒敌意这么大,在她看来今天的事完全不值得发火,更何况他们只是说了两句话,其他根本没做什么叫人误会的事。
唐澄同样抬眸看向穆英,语气声调平缓下来,压着心里的怒气:“下次不许跟他单独在一起。”
穆英皱眉:“王爷真的误会了,我跟苏大人清清白白,今日碰上正好感谢他在马场上的救命之恩,若是不合规矩还是妾身莽撞。”
唐澄不仅是疯子,还是小心眼,她不解释清楚,恐怕他那牙呲必报的性格,以后会不断找苏恒麻烦。
唐澄一把揽住穆英的腰,那张冷脸靠近,身上凌厉的气势虽然收敛,却也压人心魄:“没有那么多理由,就是不许再跟他见面!”
穆英被她贴的上不来气,想伸手推他,不小心碰到手心的伤口:“嘶……”
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动静的唐澄停下动作,上挑的眼尾闪过一丝惊慌。
穆英看到,并且看的很清楚,心里原本的话没说出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惶恐,这一世唐澄再改变,事情已经跟上一世截然不同,她能把握的事情也一点点在改变。
她不可能再跟唐澄得过且过这样糊弄下去,必须要尽快离开。
唐澄怒不可遏地吃了一顿飞醋,穆英却跟个榆木疙瘩一样不为所动,气的他简直都要吐血了,回王府后也不跟她讲话,自己冷着脸到外屋去住。
整个生气冷战一张臭脸。
穆英感觉他真是没完没了,任由他生气,白兰见穆英回来,赶忙进来。
“小姐你猜的果然没错,你不在,有人到屋里偷那东西。”
穆英挑眉:“偷什么?”
白兰眸色带着崇拜,自家小姐说话还真是神机妙算:“那套红裙子。”
穆英点头,眸色中不悦因为找到线索而而一点点散开。
人已经被帮到后院的柴房中,昏暗的房间里潮湿伴随这发霉的味道,一个被绑住手脚的女官押在角落。
女官头发凌乱,神色满是慌张,看到穆英进来挣扎着身子求饶:“王妃娘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请您绕我一命!”
穆英眸色平淡,缓步走到女官身前,蹲下平视:“谁派你来的?”
女官拼命摇头:“是奴才鬼迷心窍,才犯下错事,王妃饶命——”
还没说完,穆英伸手握住女官那白嫩光滑的手,眼眸含笑,却带着冷:“都说绣女的手都是最珍贵的,光滑的手,才不会弄破绣面,是不是?”
女官感觉自己被压迫的根本喘不上气,手心冰凉:“是……”
穆英笑容扩散,抬眸看向一旁的王管家:“拿刀来。”
声音想一道炸弹,炸在女官耳边,吓得往后缩手:“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
求饶声音不断,穆英却始终眸色不变,心软之下只会助长自杀的蛀虫。
穆英接过王管家递来的匕首:“既然不想说,那只要把你的手筋挑断,免得日后偷到别处,被人活活打死,要好吧?”
声音恬淡温柔,可在那女官耳朵里却想魔咒催命符咒。
“娘娘要奴才说什么,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女官情绪有些激动,拼命挣扎可在穆英手里却是纹丝不动。
“说什么还用我来教你?”
说着放开女官的手,起身站到别处。
白兰上前,身后一巴掌甩在女官身上:“说谁派你来的,为何要陷害王妃娘娘!”
女官被吓得唇齿发抖,穆英的眼神叫她从心里畏惧。
还像狡辩,白兰却没给她机会,接二连三的巴掌完全打破思绪。
“我说!我说!是宫中锦衣局的姑姑叫我来了,特地嘱咐不能泄露消息,说只要把衣袍偷出来,就能给我一笔钱,到时候选局返乡,便能送奴才出宫。”
宫女被吓得浑身颤抖,之前听说端王妃软弱无能,心里还留有侥幸,如今感受,竟然比听说的天差地别,一个眼神比宫里的姑姑可怕千倍,根本撑不住她的眼神。
白兰停住手,抬眸看向一边的穆英。
穆英眼眸微垂,一道暗光顺着窗户打在她脸上,英气中带着柔和,柔和不是软弱,反而叫人心生畏惧。
“你说的可有保证?”
宫女满脸泪痕:“千真万确,求王妃娘娘不要毁了奴才的手,若是毁了,这辈子就完了。”
穆英皱眉,迈步靠近:“有人居心叵测把你当靶子,你觉得回去能有善终?到时候恐怕不是手指,而是小命。”
能渗透到这种地位的幕后人,一定不简单,若是关于唐澄,而牵扯到她,穆英根本不敢想,皇权之下,别说一个女官,就算是穆英,也是转眼之间的事。
“看好她。”穆英无奈轻叹口气,转身离开柴房,出门后便看到走廊尽头一道狼狈慌张的黑色背影。
白兰跟着后面,也看过去,皱眉端详:“好像是王爷身边的鹤青,糟了小姐,这事被王爷知道了,是不是要责怪你。”
后知后觉,女官的事里面若是牵扯了什么人,唐澄不高兴责备自家小姐就不妙了。
穆英看着白兰眸中的担忧,忍不住勾起嘴角:“厌弃就厌弃了,他若是想休了我,你能拦住吗——”
白兰急忙拦住穆英的话,环顾四周:“小姐!你说什么话呢?”
穆英情真意切,眼神意外的坦荡:“我是说真的,他若是能识相点休了我,也少去好多麻烦。”
只不过通过现在的表现,应该机会不大。
另一边鹤青神色匆匆到院里书房,见到唐澄后赶紧汇报,把发生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唐澄神色却是意外的平淡,除了从穆府回来时情绪波动这么大,其他时候反应异常淡定。
“她是当家王妃,怎么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何必这么惊讶。”
鹤青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事牵扯到宫里,恐怕背后有人……”
说着心里的不安,若是有人故意给王妃设圈套,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唐澄放下手里的文书,眼眸转动:“府中亲卫留意府中动向,特别是王妃那边,不能有半点风波。”
鹤青领命,转身准备下去准备。
“对了,之前调查的苏嬷嬷的事,怎么样了?”
鹤青停住脚步,若不是提醒差点忘了,转身禀报:“衙门里的仵作检查,如王爷所料,外力摔跤并不是真正死因,从身上看,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之前去宅子调查的人,说之前是有人曾出入那宅院,只是现在还在调查,未能清楚那些人的身份。”
唐澄眼眸颤动,眼神里却是冷若寒潭,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引发更多担忧:“派人全天候暗中保护王妃,绝不能叫什么人靠近。”
鹤青点头领命,看来一点事背后还藏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