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康熙》温*熙

21、第 21 章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少女怒视着我，异常生气。
　　“雨恒。”天羽凝视了我很久，温柔的笑了。
　　“天羽，你，”我无声的哽咽，天羽清瘦得厉害，即使他仍是那般俊美出尘。
　　“你认识公子？”少女奇道。
　　我没空理会她，径自走到天羽的床前，双手略颤抖的抚上他清瘦的脸。
　　“本小姐在问你的话呢。”少女走过来，“啪”的拍开我的手，一脸不悦。
　　“叶小姐，雨恒是我的好友。”天羽轻声对那少女说道。
　　“哦。”少女不甘的应道，眼中有着敌视。
　　“天羽，你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我从没见过天羽那么虚弱。
　　“没什么大碍，一点伤风。”天羽的眼中始终写满笑意，和他虚弱的体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什么呀，公子是中了毒，叫什么金，”少女在一旁道。
　　“叶小姐，不要乱说话。”天羽急急喝道，声音竟有些严厉，少女几乎被吓呆了，我也有些被天羽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
　　“对不起，刚才语气太重了。”天羽抱歉的笑笑，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中毒？你中了什么毒？”我没有被天羽的微笑所麻痹，执意问道。
　　“不严重。”天羽依旧含笑看着我，他那绝美而消瘦的脸，看得我心头一痛。
　　“如果贫僧没有看错的话，施主中的应该是金针封血。”行痴大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金针封血？！”我重复道，“是因为我吗？”我的声音在发颤，心中顿时明白天羽为什么会那么气急败坏。
　　“是因为我吗？”我逼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傻雨恒，不关你的事呀。”天羽微微叹了口气，突然，他脸色一变，浑身痉挛起来，和我当初金针封血的毒发一模一样。
　　“天羽，天羽。”我惊叫，痛彻心扉的看着天羽忍受着百般煎熬，心，滴血般的疼痛。
　　“让贫僧来看看。”大师轻轻推开慌乱的我，一手捏住天羽的脉门，我几乎是近乎虔诚的，看着大师。
　　大师迅速疾点了天羽身上的十数个穴道，但见他面色一沉道，“你们先出去。”
　　“本小姐不要出去。”那个少女显然极为担心天羽，她冷哼一声道。
　　“走吧，不要打扰大师治疗。”我也不愿出去，我想一直守着天羽，可是我知道这是很关键的时候，关系着天羽的生死，我不能任性。
　　“出去。”大师眼神有些凌厉，自成威严。
　　少女被大师的眼神震住了，当即和我一起退了出去。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和那个少女一直站在院落里，心急如焚的等着那扇门打开。心中做了万般猜想，有一种结局我却拒绝去想。在此刻，我愿倾我所有来换回天羽的健康。
　　少女有些熬不住夜晚的寒气和倦意回房去了，临走前，她一改娇纵的神情，极恳切的对我说，如果天羽醒了，记得要马上通知她，她的脸上有着和她年龄无关的哀怨。
　　我知道金针封血会痛苦到什么程度，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已经解决的剧毒居然还存在，只是换到了另一个身体内，我想象不出天羽当时给自己解毒是怎样，想象不出他引毒上身怎么还能笑着安慰我，这样的男子，竟这般凌迟着我的心，让我被割成碎片，疼到窒息。
　　当清晨的第一抹晨光投下来的时候，那扇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憔悴不堪的行痴大师，“大师，他怎么样了？”我拖着发麻的双腿迎了上去。
　　“如果坚持的话，尚有半月的寿命。”大师叹了口气。
　　“不，不会的，不会的，大师，你不是将他救好了吗？”我拽住大师的袖口，绝望的摇头。
　　“金针封血，是将天下三种至毒淬进金针之内，要想解毒，唯有以凝血术将金针换至己身，且 不能再将其逼出，只能任由该毒溶于血液，渗入五脏六腑，直至死亡。”大师望着我，表情认真到我无法怀疑。
　　“只有死吗？”我颤抖的问，我甚至不敢去看大师的脸，好象这样，我就可以以为天羽不会死。
　　“是。”大师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到我的耳中，刹那，我的大脑“嘭”的爆裂，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甚至没有了思维，只剩下满世界的黑暗与绝望。

　　“天羽，来，尝尝这个。”我将一支棉花糖递到天羽嘴边。他笑了笑，轻轻咬了一口。
　　“吴大哥，我这也有。”叶灵不甘示弱的也将一支棉花糖递到天羽嘴边，天羽温和的笑笑，也咬了一口。
　　“哼。”叶灵得意的冲我哼道。叶灵就是那个首富的独生爱女，她特别喜欢天羽，只要我和天羽在一起，她总是能奇迹般的从任何地方窜出来，地点之精确，令我们叹为观止。她的脸上是青春而张扬的笑，我没有完全告诉她天羽的情况，至少，我没有说天羽会死，我不忍在她最快乐的时候将她打到地狱。

　　天羽喜欢安静，我每天都会陪他到半山腰吹风，这里不是很高亦非很矮，却恰好可以看到许多美丽的景色。
　　“这有什么好的呀。”叶灵撇撇嘴，小声道，她可能不习惯太过安静。
　　天羽面朝着山崖，发丝在风中翻飞，不知为什么，他的头发在这几日，居然越发白了起来，离半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了，白发是否意味着死别？我已经不会轻易的流泪了，我想学会天羽那般温柔的笑容。
　　我笑了笑，轻轻抚摩着天羽的头发。
　　天羽侧过脸对我笑。
　　“天羽，我后悔遇见你。”为什么心痛到无以复加，我却还是无法爱上这个男人呢？还是爱上了，却始终不是最爱？最爱，不是可以爱到死，而是死了以后还会爱，正如我对玄烨。
　　“我不后悔。”他的笑容也许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那么温柔，那么澄澈。
　　天羽，我从没有后悔认识你，我后悔的是带给你的致命灾难，如果从来没有遇见，现在的你应该是幸福而恬静的。
　　“喂，你们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叶灵的抗议打断了我们的凝望。
　　（思维越来越混乱的说，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偶的玄烨呀，偶怎么安排你出场啊？郁闷）

　　只有三天，天羽的头发居然全白了，玉面白发的他，绝美到了极至。
　　看着他，总会无端的心生凄凉，那已远非痛苦所能形容的了，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大师每天都会替天羽治疗好几个时辰，只为了天羽能多撑上几天，当一个人进入了生命倒记时，只有天羽还能笑得那般不染纤尘。
　　“大师，天羽的毒有好转吗？”我带着微薄的希望问道，其实我很清楚的知道大师的回答是否定的。
　　大师摇了摇头，带着怜悯。
　　我默默的在心里数了个十，只有十天了，难道不能出现奇迹吗？为什么我都可以到古代，天羽却没有奇迹？
　　和大师告别以后，我悄悄的走到天羽房中，天羽已经睡了，他越来越容易困倦了，特别是在数个小时的治疗后。仔细的凝视了他很久，慢慢的退了出去。
　　“喂，听说在灵隐峰上有一种红色的串状果实可以治疗白发。”叶灵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双手抱在胸前，很不客气的对我道。
　　“真的吗？”一听到可以治疗白发，我不由有些激动。
　　“信不信随便你。”叶灵冷笑一声，走开了。
　　灵隐峰是该城城郊的一个山峰，因岩层结构奇特，形成了陡峭奇险之势，在这种山峰如果有稀世圣药长出，我没有理由不信。

　　当我在山下仰视的时候，仍是为陡峭的峰壁所心折，高山仰止，我所要做的，就是爬上这座奇绝的山峰。
　　为了采药，我做了必要的准备，带了一些饮用水、食物、火石和匕首，还找人绘制了一份地图。
　　灵隐峰虽是险峰，但也并非不能攀登，寻着隐约可见的前人开凿的小径，一路攀爬，居然已近顶峰，不过确实是吃足了苦头，当攀上顶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到不行，稍事休息，我不敢耽搁太久，马上开始寻找红色串状果实。
　　红色特别醒目，然而寻了很久并未发现果实的踪迹，换做以前的我，老早就泄气闪人了，而现在我则抱着一个极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找到它。
　　天色突然开始变暗，抬头一看，乌云密布，大有暴雨将来之势，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已如瀑布般倾流而下，我根本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也不敢距离树木很近，怕遭雷击。
　　但我也不能任由自己被淋个半死，当即四处寻觅躲藏之处。情急之下，我发现了一个山洞，来不及多想，我猛的钻了进去。山洞很深，从里面隐隐透着凉气，我有些毛骨悚然，不敢走得太靠里，我突然想到了筱原千绘的《魔影紫光》，也是讲的一群学生去山洞避雨，除了那对姐妹，其他的人全死了，当即心中大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虽然害怕，我仍是抵不过好奇心，眯着眼，朝洞里望了望，竟意外发现洞里长着很多红色的串状果实，心中一激动，顿时忘记了恐惧，直接走了进去。
　　洞内居然别有洞天，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极为开阔，顾不及仔细打量，我直接蹲下去摘果实。
　　“你是谁？”在我专心摘果实的时候，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女音，我当即尖叫起来。
　　“不要叫。”声音飘到了我前面，我看见一个灰发的女人鬼魅一般的站在我面前。
　　“鬼呀。”我继续尖叫，死死的闭着眼睛，做鸵鸟状。
　　“叫你闭嘴。”灰发女人扇了我一个巴掌，恶狠狠的低吼。
　　吃痛的我，睁开眼睛，发现灰发女人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长得很秀气，年纪不是很大，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你……你不是鬼？”我不是很确定，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臭丫头，是谁让你来的？”灰发女子冷哼一声，我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怎么觉得她和楚孤雪有些象。
　　“你认识楚，呃，朱慈炯吗？”我突兀的问道。
　　女子本来凶狠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极复杂的表情，“你是谁？”她的目光咄咄骇人，我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说错话，可能会被撕成碎片。
　　“你和他是亲人？”我没有正面回答，虽然我怕得要命。
　　“哼，小贱人，你是不是喜欢他？”她的眼有些哀怨，既而异常狠厉。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得那么恶心，我才没有喜欢上那种人呢。”被无辜骂了小贱人，我有些气愤，难道我猜错了，他们是认识，但他们是仇人？还是他们是一对恋人？毕竟她没有理由在听到他的名字会有那么哀怨的眼神。
　　“十年了，我藏在这个山洞已经十年了。”那女子没有看我，喃喃说道。
　　“恩，呃，请问，这个红色的果实是不是可以治疗白发呀？”我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我指了指手中的果实问道，既然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也许会知道一些。
　　女子看了我一眼，冷声道：“你想给谁治疗白发？”
　　“一个朋友。”她虽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从她的反应可以知道这种果实可以治疗。
　　“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山洞吗？”那女子突然道。
　　我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我这一头白发，哈哈哈。”她突然笑了，笑容中有着深深悲凉的意味。
　　“我很小就被定为朱慈炯的王妃，我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结果他居然爱上了清朝的一个格格。后来那个女人自杀了，他也被满清鞑子施以金针封血，我为了他引毒上身，而他居然对我说，今生今世，他只爱那个女人。”
　　我无法再去想其他事情，当我听到金针封血，我分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亮了。
　　“金针封血不是必死无疑吗？”我问，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谁中了金针封血？”她问道。
　　我把天羽为我引毒上身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在这个时候，也许只有诚实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怎么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傻瓜。”她突然狂笑起来。
　　“不错，金针封血确实必死无疑，要想活命根本没有可能。”她冷冷的说，眼中却隐隐含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