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康熙》温*熙

17、第 17 章

　　“雨姑娘，皇上说你可以出去了。”一个小宫女怯生生的对我说道，想是这几日我狂暴的样子吓到她了。
　　可以出去了就是意味着我不用再被软禁了吧，朝小宫女歉然的笑笑，我走出了被禁锢三日的牢笼。迎面是层层是宫殿楼宇，心中的憋闷依然，其实只要在这个皇宫就跟在牢笼没什么区别，相较于那个房间，皇宫只是更大的牢笼。
　　我没有任何心情去过细的体会释放后的感觉，我惦念着天羽的安危，三天，足以发生很多事情，除了玄烨，我想不出救他的其他方法，我甚至不知道他被囚禁在哪里？他的生死未卜割锯着我的心。
　　御书房没找到玄烨，乾清宫也没有，而除了这两处，对整个皇宫我可以说是全然陌生的，我找不到玄烨的去处。正要失望的离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的，我躲进了旁边的幔帐中，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进去。
　　“皇上，关于吴三桂余孽吴天羽的案子，经过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臣等一致觉得其罪当诛。请皇上定夺。”一个义正严词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猛的一惊，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我知道天羽还活着。跟我预料的没有差别，他们想要天羽死，在这种社会，叛逆谋反是罪不可赦的，而株连制的存在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放过他。
　　“皇上，三藩已平，此等余孽若不早日除掉，终是隐患啊。”另一个声音极其恳切。
　　剥夺别人的生命权可以这般诚恳，我气愤的紧紧捏住拳头。天羽根本没有参与谋反叛乱，他只是吴三桂的儿子，对于父亲，没有人可以选择，他们这样的株连和草菅人命没什么两样。我知道玄烨做为一个当权者，是会扫清一切的政治障碍，我没有把握可以说服他。
　　“朕会亲审，之后再做定夺。”玄烨的声音平淡而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却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至少玄烨并没有急切处死天羽的意思。
　　“皇上，天牢之内阴暗潮湿，皇上乃万金之体万不可亲涉重狱之地。”一大臣道。
　　马屁精，我心中极为鄙视。
　　“无妨。”玄烨淡然道，他看太多了这种阿谀奉承，早就免疫了吧。

　　我就像窃贼一样，偷偷的藏在幔帐之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到玄烨和那群臣子离开，我才慢慢走了出来。
　　“咦，雨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呀？”玄烨的侍卫格泰走了进来，看到我有些微微的吃惊。
　　“哦，我，我刚来。”我有些慌乱，他没有看到我藏在幔帐之后吧，虽然确定他没看见，还是有些心虚。
　　“不久前皇上才到这里议事的，还以为雨姑娘见过皇上了呢。”格泰是个敦厚的少年，根本不疑有它。
　　“哦，我就是来看皇上有没有在这里的，我先走了。”还好我进来的时候轮班的是另外的侍卫。
　　“好。”格泰爽朗的笑笑，顺势将一个物件放到御案上。
　　“那是什么呀？”我随便问了问。
　　“哦，这是天牢提审的金牌，皇上叫我取过来的。”格泰是典型的满族人，豪爽而单纯。
　　天牢，金牌，一种东西电光火石般划过我脑海，我直觉这个金牌能够救天羽，几乎是一瞬间，我全身都在发抖，因为激动。
　　“你没事吧？”看出我的异样，格泰关切的问道。
　　“有点不舒服，我先休息一下再走。”虽然我不忍心对格泰撒谎，但我想要取得那块金牌。
　　格泰对我完全没有防备，他还有公务在身，叮咛了两句就自行离去了。
　　我生平没有偷过东西，当我把那块金牌放在怀里的时候，我的心巨跳不已，那种害怕和颤抖一直持续了很久。我知道我这样做对玄烨来说就是背叛，我不敢想象他知道后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头了。

　　因为我和乾清宫的人混得很熟，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打听到了天牢的路线，换上了一套官服，几乎是孤注一掷般，我朝天牢走去。
　　由于那块提审金牌，认牌不认人的兵士将我领了进去。
　　“吴天羽，宫内有人提审你，快出来。”领行的那名兵士站在一个牢门外一边开锁一边高嚷，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望过去，看到满脸憔悴的天羽，我极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即使身陷囹圄，他仍是这般出尘俊美，不染纤尘，只是他明显瘦弱而憔悴的样子，让我心头一窒。
　　我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我怕前功尽弃，我努力维系着冷漠的样子，眼睁睁的看着脚跨脚镣的天羽慢慢的走到自己面前。
　　“给他松了脚镣。”我的手指甲几乎陷到了肉里，心里疼得厉害。
　　“是。”兵士蹲下身替天羽除去脚镣，我趁机望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正好投了过来，和我撞到一起，瞬间的惊愕后便是温柔的笑意，我的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他轻轻的向我摇了摇头。我迅速擦去泪水，努力不哭。
　　我不敢再和他的目光相撞，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哭。就这样一直忍到出了天牢，我仍没和他讲话，我怕后面会跟着人。
　　走了很久，我突然被天羽用力一拉，走入一个小巷子里。
　　“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天羽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摇了摇头，然后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即使这样，他居然还在担心我，他的责备比温柔的笑容更让我心动。
　　他将我拥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擦去我的眼泪。
　　“你不该这样的，傻丫头。”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走，我们现在先出京城。”他抚了抚我的发，轻声道。
　　“恩。”我顺从的点点头，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发现，如果发现了，一旦封城，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随着身下骏马的驰骋，我们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我的心非但没有宁静，反而越发动荡。我和玄烨会越来越远吗？我再也到达不了他那里了吗？一想到即将生别，我心中一阵窒息。玄烨不会原谅我了吧？他会恨我吧？玄烨，玄烨，玄烨……心中每默念一遍，心就如被凌迟般，生疼一遍。

　　连奔了数日，我们暂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住了下来。淳朴的民风，善良的乡民，远离了所有的纷争，我的心却没有一日平静过，我在剧烈的消瘦。除了愧疚还有思念，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如今日这般，我没有后悔自己救了天羽，可是我却深深的伤害了玄烨，如果可以我宁可伤害我自己。
　　天羽自己是懂医术的，在精心的调理下，天羽的身体恢复了很多，我们经常一起去较高的山坡，躺在草地上看云流过，听风吟唱。我理不清自己对天羽这种生死相许的情节是出于哪种情感。我不知道一个人能否同时爱上两个人。
　　“天羽，你是不是从小就吃花啊？你身上有香味呢。”我喜欢闻他身上的香味。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天羽笑笑。
　　“恩，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她从小吃花瓣长大，所以身带异香。”我一直觉得他身带异香的来源应该和《书剑恩仇录》里的香香公主一样，虽然我并不喜欢香香公主。
　　“哦？我的香味是与身俱来的，我娘亲身上也有。”天羽说到他娘亲的时候特别温柔。
　　他的娘亲就是那个让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绝世美女陈圆圆，对我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