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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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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从他瞳孔中看到了坚定,看到了势在必得,看到了对于她的执着,从他的瞳孔中他仿佛看到了另世的自己。
“呵”温念鼻尖发出一抹轻蔑的哼笑,宋霁骁眸色幽深,寒光凛凛。
“你知道为什么等不到我了吗?”温念睨眼扫过他的酒杯,漫不经心地端着酒杯碰上他的杯壁,杯壁相碰发出脆响,震响耳膜,宋霁骁的眼睑一颤。
“看来有必要通知你一声,我现在是她的助理,贴身助理。”
宋霁骁怔眼瞪视他,温念的眼神透着‘她很依赖我’的意味。
“她的喜欢稍纵即逝,毫无考量价值,但习惯性的依赖却如毒药戒不掉。”温念不痛不痒道。
“啪”杯壁终破碎,宋霁骁感觉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身,沉得他挺不起身板。就在他爆发的那一瞬,温念嘴角带着笑地接起电话,开口第一句就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棠溪。”
棠溪……
宋霁骁的脑中不断荡着她的‘喜欢你’。
她的喜欢稍纵即逝,她可以上一秒喜欢他,也可以下一秒喜欢别人,但她的身边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好,我马上过来。”温念温懦的嗓音伴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殆尽。
*
海风轻拂,月光下的细沙如毯,零星闪着星点银光。沙毯上一团缩影蜷缩着,迎着徐徐地海浪恰似跌入了美妙的梦境般熟睡着。
温念鼻息轻喘,脱下风衣,单膝跪地,如珍宝般轻柔地为她披上。
风掠眉梢,沉睡的棠溪孑眉眼轻颤,眼角划过一滴泪,顺势而落,细沙凝固一团,一双湿润的美眸缓缓睁开。
“温娣。”棠溪孑呢喃出声。
温念耐心地扶起她,替她裹好风衣,浓浓的酒精刺激着鼻腔,“你又喝多了。”
温念收紧着领口,棠溪孑低头嗅着他衣领的味道,扬笑,“不是你的味道吗?”
温念对上她迷离的眼眸,溺声道:“是,是我的。”
棠溪孑突然哈哈笑,仔细听却能发现她笑得发寒,笑得如海风般冷飕。
“跟谁喝的?”棠溪孑靠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似醉非醉的问着。
“宋霁骁。”
被他放在腰间捂着的双手突然地向内摸索着,手依旧冰凉,“宋霁骁?”窝在他怀里颤颤笑着,“他去找你了?”
“温念,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棠溪孑幽幽问着。
温念的心跳声明显加速,腰间传来一阵刺痛。棠溪孑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肤内,甲头染上了血印。
“偶然遇见的,正好去酒吧查账,碰到了他。”温念面不改色道。
棠溪孑的手松懈下来,指腹在他的破口处摩挲了下,嘴角上弯,抬头俏笑,“温念,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只要不被我发现,你可以撒点小谎。”
手探出,沾着血丝的指甲展露在他的眼底,白皙的手指比划着,“但只是一点哦。”说完,漫不经心地把手指抹在他的唇瓣上,抹去丝丝血痕。
薄唇血红,温念从容舔去。
棠溪孑满意的吻上,浪声轻拍,舌尖触碰到她嘴角上的破口,深入覆盖,舔去他的痕迹。
“噗呲”棠溪孑东倒西歪地笑着,玩着他的黑发,“温念,原来你这么幼稚。”棠溪孑提了兴致,心情舒畅起来。
“海风吹多了容易感冒。”温念双手扶着她,防止她倒地。
棠溪孑偏头望向黑漆漆的海面,只闻浪声而不见波涛。棠溪孑收了笑,黑眸幽深,阴沉沉道:“他可没你这么诚实。”
“你说,不诚实的小孩该怎么处置才好?”
没等到温念开口,棠溪孑的余光瞥到了一抹黑影。
不远不近,月光恰好能倾泄而出。
棠溪孑侧头望去,宋霁骁站在温念的正后方,被温念挡去了一半视线的她侧身探出半肩,咧着笑冲着冷峻的他挥手打招呼,满脸的欠样,“嗨~”
温念寻声转过头,对上宋霁骁阴冷的视线,他的眼眸直接越过他对上棠溪孑,温念又转回视线看向嬉笑的棠溪孑。
面对棠溪孑的招手,宋霁骁毫无反应,一脸漠视。
棠溪孑故作怯怯,“他好像是来找你的,看样子是我打扰你们了?要不我给你俩腾个地,你们接着聊?”
“棠溪。”温念皱着眉低沉道。
棠溪孑抚平眉头,“皱眉就不帅了。”
猛地一把力拽住了她,棠溪孑转眼间就被拽到了宋霁骁跟前,身上的风衣也落地,突然少了外套庇护的她受着一阵海风抖擞了一下。
刚还说不要皱眉的人此刻自己皱起了眉头。
还没站稳就已被宋霁骁公主抱地离开,温念目不转睛地盯着,任由宋霁骁抱她而去。
棠溪孑没动作他不敢动他。
棠溪孑的手勾搭在他的肩头,顺着领口自然探入,划着他锁骨,醉声而笑,“弟弟,长得好生面熟,”
对于棠溪孑的调戏宋霁骁漠然无视,唯有感知的就是他脚下的步伐呈直线式加速。
宋霁骁的车停的并不远,再加上他的脚速,棠溪孑还没调戏过瘾就被甩到了后座。
伴随着震耳的关门声,司机识相的升起档板。
宋霁骁倾身而上,把棠溪孑困在身下,狭小的空间,卧躺着两道身影,紧密贴合,呼吸交错,视线相对,一个眉眼无边,一个冷眼阴寒,一个体寒嬉笑,一个体热燥郁。
“你刚才也是对他这么笑的?”危险的语气质问着嬉笑的她。
他不知道这个‘他’具体指代的谁,他只知道话中暗藏着浓浓的醋味。
宋霁骁眉头轻皱,这是喝了多少。
封闭的空间使得棠溪孑身上的气味变得更加浓厚,但他又不敢开窗,她的手太凉,凉的像她的心,捂不热。
手长的他腾出一只手在后排摸索着打开了单独的出风口和空调。
燥热的他开着热空调没一会儿就已额头冒细汗。
“心情好不能笑吗?”
“这么霸道?”棠溪孑双手勾上他的后脖颈,“不过没关系,姐姐就喜欢霸道的。”
“喜欢?”宋霁骁讽刺道,“你到底喜欢谁?”
棠溪孑搂下他的脖颈,在他耳侧嗅着,“哪来的醋味?”
一滴细小的汗珠挂在额前碎发上,随即滴落在她倾洒的发梢上。
棠溪孑轻笑,“这是热得发酵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脱了。”
宋霁骁早被她扒拉的衣冠不整,随手动两下,他的卫衣就被撩起,线条清晰,结实如精雕般的腹肌展露无遗。
面对棠溪孑赤裸裸的目视,宋霁骁少有的羞涩,慌张地正襟而坐,手忙脚乱地摆正自己的衣裳,眼睑不停地闪烁。
霎时车内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同时,棠溪孑也跟着坐起,下颚磕在他的肩头,眼眸低垂,手缓缓而下,轻声耳语,“这么热?”
宋霁骁神经紧绷,僵硬如木,‘咚咚’的心跳声慷锵有力,棠溪孑软无骨似的攀附在他身后,耳侧酥麻,奇痒无比,粗沉的呼吸声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喝多了。”宋霁骁低哑出声,手抓住她捣蛋的手,紧握在掌中。
“好疼,轻点。”棠溪孑带着坏的娇声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嘴就被堵上了。
“闭嘴。”
宋霁骁嗔斥着,她知不知道她那声音对于一个成年男生有多大的吸引力。宋霁骁下意识着眼眸扫向前座,虽然隔音,但也不允许,不允许她在除了他之外有任何人的存在,这嘴真该给她缝起来。
棠溪孑从他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打开车窗,刺骨的冷风灌进车内,吐出一口薄烟,“假正经。”
宋霁骁夺过她手中的烟,拧灭,关上窗,义正言辞的问:“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见自己的烟被抢,棠溪孑努努嘴,“小气鬼。”
再趁其不备顺走他兜里的余烟,只是这次没找到打火机。
“啪”的一声,车内燃起一小团火焰。
棠溪孑黑瞳中的橘光一闪而过,留下嚣张的俊颜,恨眼对望。
棠溪孑掏掏自己的口袋,示意他看。
秒变狗狗眼乞求:我真没打火机,借个火呗。
哪知宋霁骁不但冷眼旁观,还没收了她的烟。
没的商量,就是不给抽。
棠溪孑失笑,兴致缺缺,“好吧,不抽就不抽。”
“他现在是我的助理,程女士安排的,我没法违抗,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现在作为老板的我喝多了自然是给他打电话。”
“这有什么问题吗?”棠溪孑说的理所当然,也毫不避讳。
就算不知道,猜也能猜出来她口中的程女士是谁。
想到她像犯人似的被关在病房,宋霁骁的眼眸不免多了一丝心疼。
语气也不再强硬,“我呢,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棠溪孑晃晃脑袋,若有所思,“万一坏了你的好事岂不是天打雷劈?”
“到底谁才是。”宋霁骁怨声低低道了一嘴。
棠溪孑在他失神之际成功点燃了新烟,玩转着打火机,火焰灭了又燃,燃了又灭,车窗外的景物一闪即逝,云烟随风而散。
黑幕下的道路清冷安静,匀速而行的车与风相伴,发出声声呼声。
就在一切静然之际,悠扬的歌声动人心弦。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
“棠,溪,孑。”歌声的主人咬牙道。
这是她非要他唱的时候,她偷录的。
“好听吗?”
“我看太安静了,来点歌声作伴。”棠溪孑拿着手机招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