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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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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手中的筷子脱手，凌川的脑子有些宕机。
裴知鱼红着耳朵：“没关系，不愿意的话就不勉强了。”
“不...不勉强。”说完就揽住裴知鱼，一手托着对方脑袋摁到自己的肩上，一手搂住他的背。
心跳声透过两人的身体互相传递。
裴知鱼觉得自己知道应该怎么演了。
“凌川哥，谢谢你。”
凌川又抚了抚他的背，才松开，耳廓有些红。
“能帮到你就好。”
回到剧组后，裴知鱼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又一次高质量的一遍过后，周清远都忍不住称赞：“小鱼最近的状态特别好啊。”
“谢谢周导。”裴知鱼一边擦身体，一边笑着回应。
刚刚是一场水中缠绵戏码，这时的裴知鱼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青涩感，更加大胆地演绎爱意。
“小鱼那两天不会真谈恋爱去了吧？”周清远戏谑道。
想起清晨那个安静房间里的拥抱，裴知鱼又一次心跳不已。
一看反应就知道不简单。
周清远给凌川打小报告：【小凌同志，前俩天给裴知鱼放了两天假找感觉，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估计真谈恋爱去了。】
【凌川：你怎么知道那几天他是不是跟我待在一起。】
【什么？你们在一起了？】
【凌川：....没有，是待在一起】
【周大导演：什么？还没在一起？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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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鱼在组里的状态越来越好，频频获得称赞。
很快就迎来杀青戏码的拍摄，裴知鱼所饰演的角色发现爱人已经成家，而门外的人则在说自己中了邪，不然不可能喜欢男人，一定要让他再次接受狱火的灼烧。
他看着自己满身烧痕，以及桌上红得晃眼的请柬，彻底绝望了。他没有哭，只是静静地拿起一只剪刀，落在手腕的那一刹那，他甚至释怀地笑了。
人们破门而入的时候，看他倒在桌前，鲜血浸湿了请柬，他的手里握着两人的合影，面带微笑。
家人一声哀嚎划破寂静的村庄，电影也就结束了。
“咔！好，终于结束啦！”周清远站起身，活动着胳膊，然后给裴知鱼递了个红包，“来来来，压惊红包。”
“谢谢导演。”裴知鱼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那个失去爱人的人。他能清楚地听见周围人的声音，能做出回应，可是精神好像飘在上空。
他坐到椅子上就开始发呆，安童叫了好几声才有回应。
幸好没有他的工作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纱，看得见摸不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掀开那层纱，直直地朝他走来。
“凌...川？”裴知鱼缓慢地抬眼，目光依旧有些涣散。
凌川用力地抱住他：“没事的，都结束了。”
感受凌川的体温，裴知鱼的神经不在紧绷，在他的怀里慢慢放松下来，眼泪也不自觉地滚落下来：“他结婚了。”
“裴知鱼，你是裴知鱼，你不是小源。”小源是电影角色的名字。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凌川很心疼，他跟周清远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裴知鱼回到酒店。
“凌川哥，这是他的房卡。”安童一脸担忧。
“别担心，你收拾完可以先回去，我来照顾他吧。”
“那辛苦凌川哥了。”安童把剧场的东西都收拾完后，就先离开了。
凌川把裴知鱼带回房间，裴知鱼一坐下又开始出神。
“知鱼，我是凌川。”
“凌川...”感受到外界的声音，裴知鱼努力回过神。
蓦然间，他的头顶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你是裴知鱼，你爱的人都很爱你，快点醒过来吧。”在那低沉的嗓音里，裴知鱼松开攥住对方的手，又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梦里的他经历了角色经历的一切，但在最后的时候，凌川突然出现，拉着他去往远方。
他没有被抛弃，也没有遭受唾弃，更没有自尽。
醒来后，眼角的泪珠还没干，裴知鱼抬手拭去。
裴知鱼一睁眼，就给眼前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凌川震惊一瞬，很快就了然地笑了，也抬手抱紧对方：“欢迎回来。”
“嗯。”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知道你杀青，特地给你送礼物的。”说着凌川拿出一个小盒子。
裴知鱼接过来，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型音响，上面插着一张存储卡，正要打开播放键，就听到凌川略显紧张的声音，他盖住开关键：“你还是等我不在的时候再听吧。”
“好，谢谢你。”
凌川从床边起身：“周清远他们正在楼上搞杀青宴呢，去吗？”
裴知鱼的双眼还有些恍惚，但眼里有了光，他愣愣地点点头，跟着凌川出门了。
上楼的过程中，他逐渐清醒过来。
到门口时，已经完全好了，甚至会主动跟凌川说话。
“谢谢大家的努力，这部片子终于顺利拍完了。”
周清远坐在最里面，远远地朝两人挥手：“知鱼来了啊，没事了？”
两人走过去打招呼：“嗯，谢谢周导。”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旁边的人让出两个位置。
周清远拿着酒杯敬他：“知鱼，这次你的表现很好，我相信你能走远的。”
“谢谢导演，多亏周导的包容，还有颜哥。”
颜城满脸笑意地跟裴知鱼碰杯：“知鱼不要这么客气。”
凌川在一旁看着裴知鱼，见他没有异样后才放下心。但看到颜城的眼神时，又重新提起一口气。
他能够察觉到颜城对裴知鱼的喜欢，况且两个人在片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比寻常的朋友更亲密也不足为奇。
颜城给裴知鱼夹菜，凌川也夹。
颜城跟裴知鱼聊天，凌川也在一旁附和。
“欸，你是凌川？”颜城这才反应过来凌川在跟自己唱反调，于是直接正面对话：“今天怎么来我们剧组了？”
还我们剧组，用词真让人不爽：“我是裴知鱼和周导的好朋友，来蹭蹭饭。”
“噢，是这样啊，那欢迎欢迎。”说着伸出手。
凌川假笑着握上。
然后发现对方使了很大的手劲，凌川内心直翻白眼，这人看着成熟稳重，怎么也这么幼稚。
裴知鱼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对：“你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两人这才松开手，分坐在裴知鱼两边。
“没事没事。”
裴知鱼莫名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颜城笑着对裴知鱼说：“知鱼，有空我们俩可以聚一聚。”
“好啊，不过颜哥的行程应该很忙吧。”
“最近是挺忙的，年前应该会空一点，到时候喊你可别推脱啊。”
“有空肯定会赴约的。”
凌川坐在一边盯着两人，口袋里的纸巾都要被揉碎了。
饭后，摄影组的组长过来：“来来来，大家一起拍个合影。”
裴知鱼就在凌川身边，人太多有点挤，裴知鱼不得不挨近凌川，差点没坐稳。
凌川抬手扶住：“实在不行你就靠我身上。”
“来，三二一，杀青快乐！”
相机定格瞬间，瞬间汇成永恒。
看着眼前欢乐的朋友们裴知鱼有些不敢想象，半年前的他还是一个为了筹钱而苦恼的人，而现在却拥有如此多的幸福。
他很珍惜，尤其是认识了身边的这位。
他看向凌川不禁入了神，凌川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
“嗯?怎么啦，醉了？”凌川伸手挥了挥，发觉对方的眼神有些呆滞。
裴知鱼突然伸手抓住眼前晃动的手：“弹钢琴，好看。”
没见过如此坦诚的裴知鱼，凌川感到十分新奇，他挑了挑眉，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喜欢看我弹钢琴？”
“嗯。”
凌川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一丝烦闷瞬间消散。
一顿杀青宴本来吃得剑拔弩张，以裴知鱼喝醉作为终结。
凌川扶着裴知鱼回房间，临走前，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凌川回头，颜城挑眉一笑。
看得凌川直皱眉。这人到底想干嘛，自己这么小心翼翼的追求喜欢的人，这人上来就捣乱。
回房间后，裴知鱼也不老实，躺床上动来动去，差点翻到床下。
凌川叹口气，坐到床边，接过裴知鱼一把抱住他的腰，整张脸埋在凌川的腰腹处。
嘴里喃喃了几句什么之后就睡熟了。
留凌川一人心跳加速，却又不敢乱动。
他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裴知鱼，看着他被酒气染得红润的脸庞，俊秀的眉毛，以及微微翘起的唇峰，内心的欲望呼之欲出。
他伸手抚上那张红润的脸。
掌心下的皮肤很光滑，有些烫，凌川的手指忍不住下滑，扶过鼻梁，最后停在那柔软的唇上。
满脑子都是吻下去的念头，但凌川还是收起了手，仰头在昏暗中长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裴知鱼难得发了一条微博：【杀青宴，感谢相遇！】配图就是桌上的菜品。
没想到凌川的手指误入镜头，被眼尖的网友发现。
[知鱼旁边是凌川吗？]
[那个食指指节上的痣，不会错了，肯定是凌川那小子。]
[手好漂亮]
[我靠，凌川又跑裴知鱼身边了啊！Cp粉狂喜！]
[只有我在期待周导的新片吗？]
[期待咱们知鱼的表现！]
评论区磕疯，当然也有凌川的粉丝在抗议叫嚣，表示拒绝偶像被蹭。
但大家更多是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好，习以为常。
凌川刷着cp粉们的评论，仿佛找到组织，欣慰地笑了起来。
“在干嘛呢，笑得这么阴暗。”陶元杰凑上去，把屏幕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出来：“你们看，凌川和裴知鱼真的好配...”
“...”咱们凌川哥也太没出息了吧，陶元杰给了凌川一个怜惜的眼神。
余怀双推了陶元杰一下：“干嘛呢？”
陶元杰贴近余怀双的耳边：“咱们凌哥抱着自己和裴知鱼的cp超话傻笑呢。”
余怀双闻言看了眼凌川，然后叹口气走了。
陶元杰也跟着追了上去。
房间内只剩凌川一个人，他放下手机，仰躺在沙发上，又回忆起那个唇上的触感，不禁也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