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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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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鱼收拾东西进组，另一个主演彼此熟悉，过剧情，很快就进入了拍摄。
没想到开拍的第一场戏就遇到了卡壳。
另一个主演叫颜城，是一个超级温和的男性，比裴知鱼大两岁，资历却深很多，裴知鱼经常受他照顾。
今天拍的戏份是两人第一次遇见，一见钟情的戏码。
裴知鱼一直都进不了状态，周清远平时嘻嘻哈哈平易近人，此刻在监控镜头前，紧皱着眉，在裴知鱼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喊了卡，
“知鱼，你过来，我再给你讲讲。”
裴知鱼来到相机前，看到自己的特写镜头时，一下子就感受到自己情绪不够外露。
照理来说，应该是欢喜又内敛的情绪，但裴知鱼过于内敛，以至于看不见喜欢的这一层。
“你自己应该也看出来了，刚刚那条算过了，但是你的状态不能一直这样，后面还有更亲密的戏份。颜城，你俩平时也多交流交流。”
“好的，周导。”颜城朝裴知鱼笑了笑。
裴知鱼点点头。
“知鱼，你也不用太大压力，今天算是一个实验，下次会开剧本围读，回去多琢磨角色，还有放开一些。”周导临走时又过来嘱咐道。
“好，谢谢周导。”
凌川在筹备新的巡演，虽然有团队，但大小事务凌川还是会亲自过手。两人忙碌之余还是会互相发消息。
刚刚下机，裴知鱼就收到凌川的消息：
【在彩排。】后面还附上了一张舞台视角的观众席照片。
裴知鱼这会坐着等颜城，但是心里想象着演唱会的氛围。
【鱼：想看。】
凌川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又给裴知鱼发了一条视频。
裴知鱼特地带起耳机，那熟悉的抚慰人心的男低音让裴知鱼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刚刚的笑容就比戏里更甜蜜。”颜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眉眼上扬地看着裴知鱼。
“颜哥，今天也辛苦你了，一直帮我搭戏。”
“客气了，都是搭档。”颜城给裴知鱼递了一杯茶，“你不要太紧张，周导在戏中比较严苛。”
“嗯，我不紧张，我会努力找好状态的。”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尽情开口。”
“好，谢谢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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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工了五年的乐坛天王凌川，一开票就售空，又追加了三场，仍然火爆。
首场演唱会开在C市，正好也是裴知鱼剧组所在地。
但裴知鱼去不了，不过正好赶上庆功宴，就去参加了。
没想到《狂热之恋》的其余四个人也都到齐了。
大家很久没联系，聊起近况来简直是滔滔不绝。
席间裴知鱼出卫生间，不久牧诏也出去了。
见裴知鱼半天没回来，凌川起身出去看看，只见丹泽尔站在立柱边，于是问道：“裴知鱼呢？”
“知鱼哥跟牧诏哥聊事情去了。”说着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一想到那两人在独处，凌川的情绪莫名有些焦躁。
他没有任何理由生气，也没有任何立场阻止裴知鱼和前男友见面。
但他还是走到了后院。看到了那个让他永远忘不掉的背影，以及牧诏那张惹人厌的脸。
“我真的没想到那天你的父母会出事，我每天都在后悔。”牧诏眼眶有些红，拉着裴知鱼的手。
裴知鱼挣了挣，牧诏攥得很紧。
牧诏已经找过自己很多次了，如果不让他说完，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裴知鱼索性让他一次说完。
“嗯，然后呢？”
“让我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了。”牧诏想起当初两人同行的日子，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蓦然回神，才发现，原来裴知鱼才是那个最适合自己的。
凌川远远见着两人拉着手，只想冲上去拉开两人，可自己有什么立场呢？
裴知鱼看着牧诏一副深情后悔无比的模样，释然地笑了，要不能当影帝呢。
裴知鱼的耐心也耗尽，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那又怎么样？你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当初做的一切，除非你死了。
“牧诏，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在你当初选择牺牲我获得选角资格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全结束了。”
曾经那个善良的裴知鱼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牧诏不禁怔在原地。他一直在玩乐人间，还以为自己的浪子回头能够换得裴知鱼的原谅。
裴知鱼不管这傻*前任在想什么，微醺的脑袋有些难受，只想快点找个地方休息。
因为不想回到包厢见到牧诏，所以发了个消息给凌川就打了个车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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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凌川回到工作室里写歌，这次写得超级很不顺利，地上落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稿纸。
牧诏拉着裴知鱼道歉的场景历历在目，一如当年看着牧诏牵着裴知鱼，而自己只能在身后默默祝福。
凌川感觉自己像被卷入深渊一样，整个大脑被束缚，似乎有无数个小人在吵架。
他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坐到飘窗前。
窗外，深夜的城市，远处的马路上偶尔一辆车疾驰而过，亮光转瞬即逝。黑暗中的海水传来阵阵浪潮声。
凌川靠着窗闭上眼。
自从闭关回来后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裴知鱼打开门时，房间内一片昏暗，凌川坐在窗边，月光将他的挺俊的脸侧照亮，
裴知鱼一时间看楞了。
“你怎么来了？”凌川看到裴知鱼一时有些惊喜。
“你不是说压力大的时候可以过来吗？”
两人坐着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对方都需要一个安静无言的空间。
说来也奇怪，裴知鱼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很信任凌川。
窗外的天逐渐亮了起来，那些无声的负面情绪也随着夜晚慢慢地消散。
街上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怕被认出来，凌川和裴知鱼买好早饭就回去了。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裴知鱼还是问了出来。
“写不出歌。”凌川拿起小本子又记了几笔：“但现在似乎好了。”
“那就好。”
“你呢？”
“老是进不了状态。”
凌川抬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反正也找不到方法，不如试一试，说不定真的有收获。
于是裴知鱼开口：“我饰演的角色是个年轻的学生，回乡里后对一个人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的场景发生在很平凡的一条小路上，他站在窗台上，看到对方跟自己的父母搭话，就开始心跳加速。
是个很简单的场景，但裴知鱼怎么也演不好。
“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心动的感受吗？”凌川突然问。
可能是听你唱歌的时候。裴知鱼心里想，但没有说出来。
“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会有原因，比如相貌，比如帮助了自己。”
“可我感觉主角就是这么无厘头地一见钟情，”感情戏一直就是裴知鱼的弱项，他似乎天生就对情感过于迟钝。
这种迟钝在角色的初期是刚刚好的，可是到了撕开窗户纸的阶段就不够了。他必须要有更强烈的情感。
“就算是无厘头的爱也是爱，只要是爱，就有渴望。”凌川盯着裴知鱼的双眼认真道，“你一定理解了，只是在恐惧。”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裴知鱼一时间忘了呼吸，
凌川的问题让裴知鱼有些手足无措，他在怕什么，他以前从来不会混淆戏和现实。
可这次却代入了，他不敢面对的情感被他带到了戏里。他在窗台上看到的不是角色，而是凌川。
“我...我不知道。”裴知鱼低下头。
头上传来一阵温热，原来时凌川的手掌。
自从父母去世以来，裴知鱼似乎就没有受到过什么人的照顾，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别人。但每次在凌川这里，就有种被照顾的感觉，让人很安心。
“没关系，你会想明白的。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直接跟我说。”
“好。”
两人又退回了正常的距离，周围的温度也慢慢下降。
“凌川哥。”裴知鱼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
凌川的心跳随着这一声而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气：“怎么了？”
“能抱我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