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人羊羔，好吃不好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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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在通讯器里：“#@#@……～@#$%***/$”
付涯涯蹲在岗位上，啪啪拍手里的通讯器：“哎？不太礼貌了昂，这个时候没信号，通讯器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很缺钱，还想等一会换班跟着他们一起去抓欠债租客呢！！！快恢复啊！再不恢复！”
“咱俩会交不上房租，然后一个屁都不放的就悄悄被做成猪排啊！！！”
“颜至雪”“教育”完孩子们，再抬头天都变了，队里俩人和疯了一样研究地板上为什么要有缝，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自己的合租室友则矫揉造作的对着俩幸存者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他们几个有多穷，反正就是心酸的不行。
简而言之就是想再降低点分红。多赚点罢了。
一直沉默着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也去。”
可能是太久没说话了，她在几人的目光下显的有点无措，不过也仅仅是显的了。
因为她的腰板挺的格外直：“我的钱不够，如果今天不去的话，明天的房租交不起。”
“别再让我蜷缩在角落里当缩头乌龟了，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我还想活着，我不想变成猪排。”
纪录片表演的乐此不彼。看不见的黑暗303房间里，藤蔓窸窸窣窣的粗壮起来，枝丫茂密。
不想变成猪排的人都得努力— —福禄寿社区。
“吼— —”
窗外的虫子人们完美适应夜晚的生活，漫无目的游荡着。
管理员11扭曲着身子，用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去撕开自己张大得不能再大的嘴，
嘴里念念有词：“死掉，死掉，所有的房子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比我过的好！！！咳...咳~我是个温柔平易近人的房东~我会成为的！我才是第一名！妈妈会爱我的！谁能比我高贵呢~”
那个中年油腻男子挣扎着想要从管理员11圆滚滚的肚子里出来。
被他过分撑开的肚皮透明到能看到他的五官雏形，上面布满花花绿绿的蓝摩尔福蝶幼虫。
管理员11和她的租客在黑夜里再也分不开。
租客的钱财，躯壳，灵魂都困在她的…
“房子”里。
管理员11不经意晃动一下腰肢，里面还在咒骂的中年男人瞬间尖叫着在羊水里转圈。
身为被吞噬的部分，他没有脐带和胎盘可以供给氧气，被迫安静下来。
一时间，这里安静的像坟场。
管理员11恍惚间好像看见那个雨夜，女人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是诅咒，是轮回，是躲不开的孽，仇恨在轮回里发酵，慢慢胀进所有被轮回的人的骨头里。
而那个女人，依旧一身白裙，笑着抚摸自己的肚子：“快快长大啊我的宝宝…”
三号楼在夜晚悄悄披上新的皮— —福禄医院。
满楼都是蓝色的蝴蝶，蝴蝶翅膀一闪一闪，在黑色和蓝色里来回徘徊。
是混乱的黑夜里冷静又无情的眼睛。
楼顶，
一个白裙子女孩冷冷站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看得清头发如瀑。
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抓欠债租客小分队最终还是带上了女人，半大女孩则静静站门里，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盯着她。
在付涯涯换班后告诉了他汇合地点，抓欠债租客小分队开启夜晚抓捕副本。
安静的六楼只有601的门嘎吱嘎吱被打开的声音在回荡着。
再次登上电梯，四面光滑的墙壁上没有倒映出任何人的倒影。
熟悉的蓝色蝴蝶落在几人头发上。
三号楼，不，现在是福禄医院的大门敞开着。
一行人走进，空荡的走廊，紧闭的病房门。
护士站空无一人，只是走过惊起一群蓝色蝴蝶。
在人走过后，受惊的蝴蝶在空中扑闪着翅膀几秒，又旋转着飞回原处。
.....
一晚上只抓到了十五个，几个人也开心的不行，甚至还奢侈得一个人吃了两份猪排。
第二天五点，闻寒州和“颜至雪”只睡了两个点，就又匆匆去餐厅赚房租。
一进门，管理员21就招呼二人去后厨挑选食材。
“哒哒哒— —”
后厨的走廊特别长，两侧就像蜂巢一样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房间。
人哀嚎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太疼了太疼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不想变成猪排— —！！！”
管理员21从袖口抽出细长的教鞭，
“铛铛铛— —”
人的痛呼一瞬间消失，被吞进肚子里。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如果吵到了管理员，那么就会被第一批带去做猪排。
虽然现在身上都是虫子，无时无刻不被啃食着，但是怎么说也是活着，至少现在还不用连灵魂都得夜晚为福禄寿社区打工。
他们可是听说了，做成猪排后被吃掉的人，灵魂在晚上要去特殊部门打工，白天还要在自己被炸的那锅油里无穷无尽的被/煎/被/炸。
更可怕的是，餐厅根本不换油。
那锅油和十八层地狱的第九层有什么区别？
活着的时候就将被扒/光/衣/服，虫子吃干净低质量的肉，留下的精华肉条投入翻滚的油锅，炸过一面，翻过来再炸另一面。
所以，后厨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
几分钟前。
“颜至雪”的心脏处，俩团子嘀嘀咕咕。
大团子颜至雪活跃地蹦蹦跶跶:“听懂了没，就是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在脑子里，我现实世界里还在睡觉，你现实世界里还在干你正在做的事情。
现在的一切，都是脑电波塑造的，都是神经元运作的结果，我们经历的都是假的，你和我也是假的，想回到现实只能像刺激植物人那样刺激脑神经。”
“不幸的是一开始被误导，我们吃了很大一块脑子。幸运的是，这颗心脏不是我的，而且它恰好承载着这具躯壳最大的情绪波动。”
“成败在此一举，成了咱俩各回各家，不成咱俩就在这吃人吃一辈子也行。”
小团子郑重的点头，他想回家，哥哥还在等他。
*
管理员21举着教鞭:“你们两个，去最里面的屋子拿人羊羔。今天的主菜就是这个，要是被我发现少了...”
“你们懂的...”管理员21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颜至雪”始终目视前方，穿过周围又开始哀嚎的房间，身后的哒哒哒脚步声忽然消失…
他回过头，
偌大的走廊，月光淡淡透过窗户，哀嚎声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他自己一条长长的影子。
“颜至雪”看着满走廊的126号病房。
熟悉的混乱感，刺痛的感觉又卷土重来，“颜至雪”苍白着脸。
“好，就是现在！”
光团颜至雪带着小团子搬着之前脑子里的文字，还好确实那股聪明劲还在，他俩兢兢业业做了个传递装置，非常顺滑地就能到达心脏区域。
团子颜至雪蹦蹦跶跶:“准备好了吗孩子们！”
小团子/噬渊体幼体:“准备好了！”
“喔！！”
下一秒，数百个字聚集在一起:
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快进去...
“颜至雪”看了冷清的走廊一眼，然后，
抬脚，走入126号房间。
*
千山黑研究所。
尚且年幼的男孩蜷缩在另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怀里。
精致的五官微微皱着，白皙的小脸努力朝向这个漆黑地下室仅透的一点光亮，漆黑的眼睛呆呆的看着。
大一点的男孩戳戳他的脸：“想什么呢？”
小男孩：“哥哥，你说现在是黑天还是白天？”
他的哥哥啊了一声：“哥哥猜是黑天。”
“我猜也是…如果是白天，我们身上应该扎着针才对啊。”
哥哥沉默了一会，安抚的拍着小男孩的后背。
“哥哥看，今天的月亮应该很高吧，月光又往前走了好大一块。”
“对啊，月亮在长高，你也要好好长高哦。”
…
“哥哥，我不想长高。”
“嗯？为什么？”
“长高的哥哥们都被带走了，回来的时候都…”
“都什么？”
小男孩钻进自己哥哥的臂弯深处，已经长高的哥哥腰部以下没有人类该有的下肢，反而是八条脱离水的蓝环章鱼腿。
被人工合成的蓝环章鱼腿泛着强烈的脱水感，哥哥面色如常的哄小男孩睡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讨厌章鱼，也讨厌被接上蓝环章鱼腿的自己。
小男孩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哥哥撕裂开自己的一条蓝环章鱼腿，任由小男孩抱住。
他验证虹膜后打开房门，轻轻的掩住，七条腿熟练的滑到走廊里。丝毫没有不适应。
大概在地下三层，电梯叮的一声。
哥哥从里面滑出来，敲敲面前紧闭的门。
灰色蛇尾的青年几乎是瞬间开门，期待的看向哥哥身后，没看到那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失望起来：“怎么不带他来？”
“睡了。”
灰色蛇尾的青年搓搓手：“呀，忘了忘了，还是个小孩呢，长身体最重要。”
屋里久久不见人进来的剩下三个也一窝蜂冲过来，青色蛇尾的青年明显比灰色那个玩意要年长，只是朝外看了一眼，没看见小孩，但也没追问。
除了青灰蛇两兄弟，堵住门口的还有红狐狸和灰狼。
蓝环章鱼哥哥滑进来，砰一下子关上门，沉默的走进去。
青蛇皱眉：“你又把章鱼腿割掉了。”
“小孩抱着不撒手。怕他醒。”
底下三层已经完全看不见光亮，连个形式上的窗户都没有，光秃秃一面墙。
“他今天跟我说不想长高。”
红狐狸停下细心护理自己的两条大尾巴的手，漂亮的红狐狸尾巴根部却有一个丑陋的疤，似乎曾经存在第三条尾巴，另两条尾巴被放开后迅速遮住那块疤，再也不让别人看去一点。
红狐狸：“嗯？”
“我在想，他在这种鬼地方，会不会…”
灰狼是这里面最年长的一个，他已经29岁了，皱着眉头出言打断他：“地下一层能透光的屋子是灰蛇青蛇抽两管1000cc血，狐狸被摘除一条尾巴换来的。还有你，更不用多说，你这八根触手才重新长出来没几天。”
“你说他在鬼地方，什么鬼地方能让你们扔这么多东西，不要命一样？”
灰蛇当然不服气：“你自己明明也注射新研发的变异种了，还说我们…”
灰狼一个眼神杀过去，灰蛇立马怂怂的用手作拉上拉链状闭上自己的嘴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人羊羔，好吃不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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