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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努力烧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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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秘书,有间餐厅出现了营业纰漏……”吴晓停顿两秒,紧接着说,“可能和那件事相关,需请方少做主。”
听完她的话,金柏有些神色纠结,放在平常,他才不会通报这种小事。
可眼下,调查大厦损耗一事没有进展,他决定交给方少定夺。
……
见到吴晓和金秘书一同走来。
司徒蔻知道,自己赌赢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两年努力烧钱,有被人重视到~
这种被人重视的温暖感,来得很莫名,像一条汩汩的暖流,途经她的五脏六腑,直达心田。
司徒蔻暗暗握拳,以后,还要再努力些!
……
得到准允后,众人上往八楼。
大厦八楼,司徒蔻从未去过。
据楼层分布图显示,八楼只有一间茶堂,想来也很无趣。
电梯门开启后,司徒蔻一脸震惊,眼前偌大的场地上,有且只有一间名为“旧雨新知”的茶堂。
看见牌匾上的名字,她不禁低喃,“意在旧相识和新朋友相聚?有点意思~”
她心里纳闷,人群熙攘的国际商厦,很难设有安静的雅室,更何况,方城大厦可是全球著名的地标建筑,黄金顶楼却唯此一店,简直是恃财傲物!
嚣张、太嚣张了!
对这种比自己还嚣张的存在,司徒蔻很不爽。
她细细打量起这间茶堂,室内白墙挂了圆景画,长形的胡桃木茶桌旁摆有数张宋式禅椅,方正利落的木格栅隔分出空域,一扇竹屏风架在后厅通道前,大有平和清贵之感。
茶桌旁静坐着一人,正自顾自地饮茶。
司徒蔻神色微凛,许是螭吻之躯的缘故,她的感知比人类敏锐,有些人,无论居于庙堂还是遁迹乡野,身上永远散发着难以小觑的气息。
比如,此刻的方幻唯。
天生的上位者,从不需刻意释放威压,他的存在,便能镇住宵小不敢妄言。
背靠禅椅的他,听完吴晓的回报后,神色平静无波澜,只淡淡然开口:“报警就好。”
果然,这种不需过问的小事,是自己多想了。
“方少,我无辜啊!”眼看事态不妙,周琳娇柔似水地哭喊着。
她自认长相尚可,摆弄着柔弱无骨的身姿,意图激起隐藏在男人骨血里的呵护感。
听见她的哭喊,方幻唯轻放杯子,眼底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周琳见状,以为自己的方法奏效,她假装无力地跌倒,泪眼蒙眬地申诉着委屈。
“方少,请听我解释,都是司徒蔻这贱人在使诈!我们冤枉啊!”眼见周琳得逞,王淑芬也急喊出声,妄想上前与方幻唯攀扯。
她漂过的嘴唇掉色斑驳,加上发红的劣质纹眉,情绪激动间如夜叉降世,惊得旁人不敢直视。
“司徒蔻?”方幻唯低喃着这个名字,衣襟上仿佛还残有,独属于女孩子的清香温感。
该死!他怎么也想不到,土到掉渣的出场方式,才是终极必杀……
感觉自己被下了降头,他厉声道:“金柏,你还在等什么?”
“是,方少!”见他不悦,金柏惊得一身冷汗,即刻,便有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黑衣保镖死死摁住两人。
“对她们的话,没什么要辩解的吗?”方幻唯一边文雅地用茶匙取叶,一边平静发问。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令众人有些莫名,司徒蔻却明白,他在问自己。
“方总,辩解本身是中性词,有罪者才需以此脱身。”司徒蔻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清白者呢?”方幻唯放下茶匙,看向司徒蔻的眼底,闪过一丝警觉意味。
“清白者,自是有人为她主持公道咯~”
面对袭卷而来的压迫感,司徒蔻歪歪头,露出卖乖讨巧的狗腿模样。
闻言,方幻唯眉心微动,薄唇噙着一抹笑意,眼底淡雾也消散几分。
眼前的司徒蔻,皮肤白皙,柔嫩细腻,清澈的眼中似有一汪泉水,给人无辜纯净的感觉。
只是那双灵动的杏仁眼中,会习惯性闪过一丝机敏的光芒。
知进退,善隐忍,明机辩,是个有趣的人。
……
见她成功取悦了方幻唯,被摁着动弹不得的周琳,心中满是不甘。
周琳的表情没逃过司徒蔻的眼睛,她很明白,方幻唯可不是说两句奉承话,便能取悦到的蠢人。
无人徇私后,稍加调查,便揭开了两人平日伪造流水,私吞营业款的丑事。
“方少,我是被逼的啊!”眼见事态败露,周琳一边撕心裂肺地哭闹,一边匍匐着向前爬去,想搂住他的腿哭诉。
方幻唯眉心掠过一丝清傲,司徒蔻眨眨眼,好戏登场了。
刚才对周琳的忍让,是他极高的修养使然,与几百年前,那些世家公子高傲自矜的做派,别无二致。
可谁若把这份修养,视作某些庸碌货色的怜香惜玉之情,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未待周琳近身,司徒蔻眼前闪过一道身影,金柏不知从哪找出一块臭气熏天的抹布,一股脑塞进了她嘴里,即刻,便有人将她像条死鱼般拖了出去。
刚想撒泼的王淑芬,被这阵仗吓得愣在原处,再不敢轻举妄动。
法务部效率很快,即刻将两女移交司法处理,等待她们的是铁牢寒窗,而周富安也因包庇亲属,被罢免职务。
令司徒蔻吃惊的是,短短几年,三人竟然中饱私囊了几百万,还一直没人发现。
而他们的手段,更是简单粗暴得,只差把收银台搬回家了。
想到繁华如梦的商厦内场,养着几百号人员管理秩序,司徒蔻迷茫了,这种白痴的捞钱操作,还真行得通?
……
众人离开后,金柏看向方幻唯,发现自己不懂他了,几个亿的损耗任之不管,三千块的冤假错案亲自过问。
“金柏,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会管这种小事?”似是读懂他的想法,方幻唯主动问道。
“是的。”发觉自己被方少看透心思,金柏有些害羞。
“你说,吴晓怎会觉得这件事和大厦的损耗有关?”
“可、可能是她从某些细节联想到了。”
“金柏,你知道,如何能从细节令人联想吗?”
“方少,您的意思是,吴晓可能被暗示了?”
“你说,这事看起来最无关的人是谁?”
方幻唯端起茶杯,晃动茶水顺着边沿旋转而不泼洒,这是他思考时的独特动作。
闻言,金柏喃喃道:“涉事者五人,王淑芬和周琳面临法律严惩,周富安被罢职,最无关的人是,那个顶班的江楚楚?不对!她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说到这儿,他瞬时反应过来。
最无关的人是,那个名叫司徒蔻的女孩。
事情的因果关系一经逆转,往往易使人忽略某些细节。
明明五人身涉其中,可事态的发展节奏,却紧握在一人手上。
想到这儿,金柏不禁暗叹,方少果真慧眼如炬,一眼便能看穿其中的蛛丝马迹。
金柏:“方少,我们要怎么做?”
方幻唯:“静观其变。”
回想着吴晓的汇报内容,方幻唯似寒潭般深沉的眸底,掠过一抹若有所思。
一个能明哲保身的聪明人,真会为了无辜者自投罗网吗?
……
知道三人的宣判结果后,司徒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