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含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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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秦川刚下山时，遇上舍应被捅了个对穿剩一口气被扔在山门口，如今含瑛也浑身带伤地强拖着昏迷的秋明回来。
在丹鼎堂安置了两人，就连左肃羽也不禁冲着秦川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师门真是一脉相承。
不明所以的秦川：？
秋明并无外伤，但昏迷不醒，含瑛的伤势稍重，好在意识还在，在床上躺了半日便能坐起来，结果一问才知道他这一身伤竟是秋明打的。
左肃羽叹口气：“是我的错，就不该让你们一块下山，等你伤好了，我给你另寻一位师父吧。”
“不，不，掌门，我没关系的，我愿意继续当秋明的师弟！”
一听要给他换师父，含瑛张牙舞爪地坐起来，又被一旁的江梦归按回去。
“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秋明虽然有时暴躁了些，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要动手的人。”
“我们.....上了一座山，进了一座庙。”
“什么庙？”秦川追问。
“山神庙。”
【那里面奇怪得很，虽然看着破败却没什么灰尘杂草，像是一直有人在，庙里只剩一个底座，神像的部分被整个劈下来了，我见那切口的剑法十分像师父教的招式，便多研究了一会儿。】
【秋明在供桌下捡到一对筊杯，大概是想着反正此地已没有神像，她闹着玩似的将筊杯掷了出去。】
【筊杯落地后，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女子，她向着秋明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喊着什么......“山神娘娘”。】
【对，秋明好像就是听了这句话，脸色才变得怪异，她抱着头蹲下来，浑身颤抖着十分痛苦的样子，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我心中焦急，又不敢妄动。】
江梦归垂下眼睛，拉着含瑛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然后她便走火入魔打伤了你。”
含瑛点点头。
“师姐的样子很不对劲，她入了魔障般说着很多我听不懂的话，她还管我叫.....应.....什么的？”
秦川扶过江梦归的肩膀，撑着她也撑着自己，他接道：
“舍应。”
“对，舍应！师父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舍应此人并不算隐士高人，他本就行事高调，只是五百多年前陨落后再没人提及，所以你们这帮小辈没听过罢了。”
秦川为免徒弟多想，故作轻松地解释，一边俯下身拍拍含瑛的脸。
“好了，大概经过我都了解了，你先好好休息，秋明那边也不必担心，一切有我们在。”
如果秋明和含瑛都与五百年前的舍应有关，那他们心中的种种魔障也算有了来由。
三人打了帘出来，左肃羽先皱眉道：
“如今可怎么办？早知道他们两人命里有这样的纠葛，当初就不送去给师兄做徒弟了......”
“有些事大约是命中注定，避得开一时避不开一世。”江梦归摇摇头，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衡量，“具体该如何做，我会与秦川商量好再谨慎决定。”
但说实话，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江梦归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那一声呼唤像打开了某些隐秘封印的开关，将有关前尘往事的爱与恨尽数抖落进名为“秋明”的躯壳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记忆醒来的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等到秋明能真正认识到自己是谁，真正愿意正视自己所背负的命运时，也许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疯狂了。
灵力捻成细丝游走在秋明的额间，在她的灵台中织成细密的阵法。
这样将灵符作阵，画在修士最隐蔽的元神之中还不被排斥，在这世上也许就只有江梦归能做到了，就算是她，也要屏退所有无关之人于洞府中花了七天七夜，做成的压魂灭梦之阵才算完美。
“这只是缓兵之计，秋明迟早会恢复自己上辈子作为春喜和山神的记忆，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稳定她的心神，让她能平稳地接受自己的前缘。”
“含瑛呢？他不会真的是......”
可含瑛与他们记忆中的舍应确实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倒不如说不论外表还是性格都是天差地别。
“舍应以神魂为剑斩灭天道境界，想必那时候三魂七魄也受到了难以弥补的撕裂，所以再转世时，已在无从前的影子，恐怕他意识泯灭时心中唯一难平的只有对小春的那份愧疚，才叫他带到了含瑛身上吧。”
但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舍应和春喜会同时转世为含瑛和秋明，又一起成为了她和秦川的徒弟，难道真就这么巧吗，还是说这也是故意为之？
秦川拉着发呆的江梦归往下走。
“想什么呢？秋明的样子看上去还要昏迷几日，叫含瑛看着她，你需要休息。”
前辈的手又软又凉，身子懒懒地靠过来，却一言不发。
秦川知道这种时候江梦归心里是有话要说，只是没想好怎么表达，于是特意放慢了步子，等待对方准备好措辞。
过了很久，他才听前辈淡淡的略带疲惫的开口：
“我曾经不太理解。”
“嗯？”
“我那时不太理解你说的，如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萧灵运计划好的结局，既然人死如灯灭，那他临终时拼命扭转的我的命运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在千万个相同又不同的世界中，唯有你与我在这一次的相遇真的能改写天道的命运吗？”
“但刚才我发觉还有一种新的可能，那就是在萧灵运计划的剧本里，我本来就不是主角。”
江梦归慢慢站定了，有些自嘲地笑。
“秋明才是改写未来的关键，正因为萧灵运穿越了太多境界都是为了她，所以秋明才会被那些重复叠加的命运融合，才会回忆起前世作为春喜的种种。”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因果。
秦川并非真的冷情，秋明是他第一个徒弟，纵使性格稍微偏激，但依旧算得上是个好孩子，他只是从不曾明言自己的爱怜。
“所以，你要放任她跟着萧灵运计划的命运继续走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我们虽然推测出了这个世界无法改变既定未来的这个真相，但这种状况并没有随着灵龟复生而变化，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来改变天道，而秋明就是注定要做这件事的人。”
结果，到最后还是被算计了。
“但也并非全然都是绝路，对吧。”
江梦归点点头。
“毕竟她不是独自一人了，有你，有我，这不仅仅是作为前世的缘分要尽力保护她那么简单，我们作为师长，更要将所知所学倾囊相授，叫她自己就拥有与天道对抗的力量。”
“还有我，我也会保护师姐的。”含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虽然只听了一半云里雾里的话，但多少明白了，师姐以后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师父和龟龟都很担心。
他也想秋明平平安安的，每时每刻都想。
“既然如此，那先让为师看看你的心衍九式练得如何了。”
“还有先前布置的一百张灵符绘制的作业，今晚便交给我检查吧。”
他刚勉强记住心衍九式的动作，还连不上招式呢！还有一百张灵符，不是说看在他受伤不方便免去了吗！
师父和师娘的笑容突然变得好可怕，含瑛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心中欲哭无泪。
师姐！师姐！
早点醒来救救我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