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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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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患对兰公主提不起兴致。
他把人调转方向,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拿起折扇就往兰公主头上敲去。
“安郎……你打兰儿?”兰公主神色迷离,不解地扭头道。
姬无患冷笑,“你脑子痒了,小爷帮你挠挠脑子。”
“啪!”
“安郎?痛啊!”
“啪啪啪!”
“安郎,不要打我!”
折扇打得兰公主抱头鼠窜,娇声尖叫着从默默开启的房门逃离了书房。
姬无患抹了抹嘴,嫌弃的往身上蹭了蹭,看到自己的临摹作品被兰公主弄花了,紧抿着嘴撸撸袖子。
好你个兰公主!
姬无患小跑着回到卧房,找出床底下的皮鞭,追进兰公主的院子里把人抽了一顿!
兰公主这下彻底是怕了姬无患。
姬无患回书房又重新临摹了一个扇面,这才满意地放下毛笔带着姜哥去吃傍晚的宴席。
来敬酒的百姓越来越多,这晚姬无患来者不拒,醉倒在周吉年的轮椅上被姜哥推了回去。
周吉年还要连夜谋划,皇上派的兵离南脊城越来越近,他必须叫人中途拦截,不然南脊满一千多的兵力是不敌皇上派来的几万人马。
三天的流水席结束,姬无患终于不用喝酒了。
周吉年带着家丁饺子几乎驻扎在县衙,姬无患每次去找他,他都在和落霜陆续接来的将领看地形图,忙着排兵布阵。
战事近在眼前,姬无患也暂时歇了和周吉年亲热的心思,每天上街逛南脊城,第八天的时候把南脊城逛了个遍,还接到了丞相老爹送来的物资。
真金白银,棉衣和四封书信。
有周吉年的一封,还有给张思源的一封,剩下的是姬雍和姬慧娘给姬无患的。
姬无患派姜哥把张思源的信送过去,自己则带着赵叔和马车赶去县衙,把钱和信交给周吉年,自己则坐在树荫下开始看自己的信。
几位特意赶来支持周吉年的将领打开马车上的箱子,面面相觑着露出笑容。
三大箱的银锭子,两大箱的碎银,还有一箱金银珠宝。
另外一箱锦衣棉服应该是给姬无患的。
众人低声议论,信心大增,彻底相信丞相愿意在京城内应兵变。
周吉年坐在院里的轮椅上读姬雍给自己的信,看完他抿了抿嘴皱起眉头,看向树荫下一边看信一边小声嘟囔的少年,只觉一阵满足,吹来的冷风抚平了他的不情愿。
姬无患有所感应抬眸看过去。
瞧周吉年笑盈盈地沐浴在阳光下望着自己,禁不住浑身一阵酥麻,咽了咽口水起身快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道:“周吉年,我姐说周绩过度吃壮阳药,前些日子病倒了。”
周吉年垂眸拢姬无患乱掉的鬓发,轻轻道:“嗯,我们三日后出发回京。”
姬无患有些意外,“小爷才和南脊城的百姓混熟,这么快就要回了?”
周吉年轻笑,“丞相在京城准备好了,早些回去把你姐姐接回家不好吗?”
“那是要早些回去。”想到姐姐,姬无患果断点头,抓住周吉年发凉的右手,问道:“皇上派兵打来了吗?”
周吉年摇头,“没打起来,丞相送来的这批钱刚好给韩将军的一万士兵发两个月军饷,再拨一笔养护战马。”
闻言,姬无患紧皱起眉头,“周绩是全国都欠军饷吗?”
周吉年冷笑,“先皇在位时国库就不充盈,周绩继位后增加几项税收,选秀女、建寺庙、修皇陵都要花钱,只能从军饷上克扣了。”
“他真是不把百姓当人,回头小爷好好补偿百姓,叫他们越过越好。”姬无患道。
周吉年点头,抽出手抬起姬无患的下巴,低下头对他道:“最近吉年都没回去,待尘埃落定,定陪你玩三天三夜。”
姬无患好笑,“你还知道呐?上次兰公主勾引我,我追过去抽她一顿她才老实,小爷都快饿死了!”
周吉年一时哑然,摩挲着姬无患的唇角,低声说道:“你们是夫妻,不要冷落了她才是,吉年无碍。”
姬无患皱眉,“可是小爷唔……”
温柔的吻安抚了姬无患的眉,他仰起头半柜在地上,激动地回应这个素了十多天的荤星,搂着周吉年的脖子,粗喘着在他耳边道:“周吉年,小爷好想你。”
“安儿,佑棠很喜欢你,你便收了她吧。”周吉年呼吸急促着说。
马佑棠,就是那个自己曾帮忙披过衣服的美女,是马清茶双胞胎女儿中的妹妹,一直都没把那件蓝衫还给姬无患。
姬无患想起那个浑身是墨的女人,费解地盯着周吉年,声音冷了下来,“你在给小爷塞女人?”
周吉年摇头,“让马清茶安分地在南脊守护,这个办法是最为保险的。”
用马清茶的女儿牵制他做一个清官,不要鱼肉百姓吗?
姬无患拧着眉头,“马知县挺好的,他不会像黄太守那样的,周吉年你能不能对你亲舅舅多点自信啊?”
周吉年叹气,扭头在姬无患脸上亲了一口,“不知为何,我现在就开始担心他们有朝一日会背叛我们。”
姬无患跟着叹气,“你住脑吧,只要给的钱够多,他们只会祈祷我们长命百岁。”
周吉年笑笑,“安儿,含棠与城中一秀才定下婚期,佑棠却日日念你,便收下她养在后院,叫我小舅舅心里少块石头可好?”
这个话题还没过去?
姬无患不禁沉了脸,语气不善地对周吉年的道:“你不稀罕小爷只喜欢你是吧?好,很好,小爷收十七八个大臣的女儿你就满意了?他们就不能是真的热爱自己的国家真心跟着能带领他们进步的皇上一起为国献力吗!?”
周吉年眼中闪过迷茫,慌张地看着起身的姬无患,“安儿?”
“小爷不想看见你这个扶舅魔!”
姬无患气冲冲地离开县衙大院,跑回家钻进书房继续看信,看完姬慧娘的思念和嘱咐,他心情缓和了很多,这才开始看老爹写给自己的信。
看完,他愣了很久。
除了关心和自诉近况,就是希望他能收马佑棠做妾室,让马清茶无后顾之忧更加尽心尽力地帮忙管理南脊城。
丞相还说,若被有心之人娶走马佑棠,狐假虎威搅乱南脊城的安定,纳七八个小妾冷落马佑棠,马清茶必定会受到影响。
姬无患捂脸叹息,“爹啊,我也会冷落后院女人啊,我还打兰公主呢,我不是个好丈夫啊爹……”
想来周吉年和姬雍看法一样。
姬无患消化完姬雍的话,皱着眉去兰公主的院子找兰公主。
兰公主一见到姬无患就防备地后退两步,把手里的糕点砸过去,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惹你了,你找我做什么?!”
姬无患一手接住糕点塞进嘴里,坐在铺了软垫的藤椅上,抬手冲兰公主招招手,“过来。”
兰公主狐疑地盯着姬无患看,见他有些忧郁,还是顶着紧张挪了过去,小声问道:“安郎,有事烦心吗?”
姬无患微微意外,伸手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惹得藤椅吱呀作响。
兰公主惊呼一声,红着脸看姬无患,“安郎,可是周公子过于忙碌没伺候好嗯……安郎……”
姬无患把脸埋进兰公主的胸脯里,深吸一口气,发现兰公主身上好像没了浓重的花香,抬眸注视她泛起情意的眼睛,说道:“小爷收了马佑棠你说好是不好?”
兰公主一愣,“周公子让你收的?”
姬无患惊讶,“为何你这么认为?”
兰公主叹气,“安郎你心地善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娶了佑棠日后定会嫌弃她被困的过去,只有你不觉得那些侮辱是佑棠的污点——安郎你接进来吧,兰儿定拿佑棠当亲生妹妹看。”
我擦?
兰公主竟有此等思想觉悟?
姬无患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帮助女人吗?
感觉到兰公主的舌溜进自己嘴里,他默许兰公主的试探,抱着人走进大开着门的卧房,没有多少犹豫地要了兰公主两次。
事后他神清气爽地跨出房门,叫小草姐姐照顾好兰公主,哼着小曲带着姜哥出了府。
姬无患想通了,既然周吉年不稀罕自己的专情,他何必只限定周吉年才能亲嘴才能欢爱?
周吉年不介意他和别人发生关系,他何必自寻烦恼脑补周吉年会因此难过?
呵,周吉年,你不是叫小爷收了你那表妹吗?
行,收,小爷太熟怎么让女人离不开小爷了!小爷和她生个孩子天天恩爱给你看!
姬无患请个了城里有名的媒婆,按照南脊城的规矩给方清茶下了聘礼,当天傍晚就把瘦得有点骇人的马佑棠从正门接进安年府,安排在兰公主隔壁的小别院里。
马佑棠欣喜若狂,穿着一身粉色喜服坐在床边,没有盖盖头,两只手紧张地抓在一起,无比期待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太临时了,下人们只抓紧把床榻整体换成粉色的,桌上摆上喜烛和一些点心,窗户上贴上两个喜字就匆匆退了出去。
姬无患在前院应酬完才拿着折扇跟着阿福往马佑棠的院子走,想着宴席上周吉年脸上的笑,找了半天一丁点苦涩都没找到。
他心里烦闷,进了简陋的新房看着双眼发光的少女。
这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女人有着很傲人的胸脯,只是太瘦了,比第一次见面时不止瘦了两圈,颧骨明显凹陷。
“安……安郎……”
马佑棠喜极而泣。
姬无患上前挑起她的下巴,抹了抹她哗哗直流的泪水,淡淡说道:“小爷不喜欢太瘦的,睡起来硌手,等你胖到九十斤再叫小爷宠幸你吧。”
“嗯嗯嗯,安郎……我一定好好吃饭,身体健康了再去伺候你。”马佑棠连连点头,眼泪流个不停。
姬无患看得头疼,坐在她旁边皱眉道:“你知道小爷为什么把京城家中的女人赶走吗?”
马佑棠摇摇头,揉揉眼睛痴迷地看过去。
姬无患冷哼一声道:“就是因为她们一见到小爷就哭,小爷烦哭哭啼啼的女人,明白了吗?”
听到这,马佑棠立马噤声,咬着嘴唇憋着不哭,睁大眼睛地盯着姬无患的眼睛,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姬无患看得好笑,捡起床上的手帕帮她擦眼泪,放轻声音道:“你隔壁的兰姐姐就很乖,不哭不闹也不打扰小爷宠幸别人,你要向她学习知道吗?”
马佑棠重重点头,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擦不完地擦……
姬无患皱眉把手帕塞给她,“让你带来的丫鬟伺候洗漱,今夜小爷陪你睡,再哭小爷抽你鞭子。”
“安郎,我不哭了!”马佑棠摇头,忙低头起身开门喊丫鬟进来伺候。
姬无患不想见到周吉年,懒得回自己房间睡觉。
那边周吉年独自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坐起来,拿起银针挑了下床头柜上烛台里的灯芯,看着房门的方向,喃喃道:“安儿……你睡着了吗?”
姬无患没睡着。
他看着马佑棠在紧张的情绪下渐渐陷入沉睡,听着陌生的呼吸频率,嗅着陌生的馨香,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暴戾。
当皇上有什么好的?
还得娶自己不想娶的女人!
干特娘的……
当皇上为什么也得身不由己!?
小爷当皇上都板上钉钉了!
小爷不想和马佑棠睡觉……
周吉年,都是你害的!
姬无患下床穿衣,满脸怒气地回了院子,冲进卧房拿起挂在墙上的皮鞭,掀开周吉年的被子就抬手抽了上去!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