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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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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条老街道每天循环着同一系列事情,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认识,提着篮子都过一路上打着招呼成为每个妇女的必修课,偶尔聚在一起讨论着东家长短,西家喜丧,
对于他们在看到我经过在身后指指点点的事情我保持漠视态度,那些窃窃私语还是提高声贝说给我听的话我都可以背出来了,他们知道,我也明了,三年了,我习惯了,也不去馆了,小摊上买点馄饨上楼,今天是什么情况,我以为小街上的人是不看报纸的,怎么周围有许多报纸的影子,还是今天我朝周围多看了几眼,算了,报纸关我何事。
上班的路上不会太嘈杂,但该许多人此刻都在家里吃饭,逗小孩享受家庭的温暖吧,太阳的余光懒懒的趴在街道上,趴在我的肩膀上,我扫了扫,它随后又趴了过来,这时的我没有早晨的随意,也不去看街边的风景,注意的是脚下的路,拐角处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继续走,这路不长,但我已经习惯,身后突然响起汽笛声,我往墙边靠了靠,汽车在我旁边停下,我猜是张旭,肯定是张旭,除非是旁边这栋房子的主人,在我翻过头时候,张旭的脸透过车窗映过来,他又按了几下喇叭,我懂,打开门坐了进去,车子平稳滑过拐弯向前驶去,他没有出来替我开门,他没有朝我笑,他没有开口说话,他,今天怎么了?谁知道,也许工作太累,也许心情不好。
依旧是那家咖啡厅“等”,他没有替我开门,他没有走在我后面,他走得很快,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他,今天怎么了?谁知道,也许等下会说,该问吗?
“张先生?”这是我的习惯,他曾纠正过,说已经是朋友就不要再叫张先生,可是我改不了。
“张先生,您和这位小姐喝点什么?”第一次来这里就知道他是这里的熟客。
“老样子”说完把单子放到我面前,以往他都会先问我喝什么。
“水”
“ 好,稍等。”
服务员离去,很快送上我们点的东西,然后走开,他不说话,一句都不说,看着窗外,我把水慢慢喝完,也看着窗外,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站了起来,我只能随后,被载到伪夜前,我下车走进门。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哪里除了问题,到哪里都觉得气氛怪怪的。
外面公共化妆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推开门走进我的化妆间,一份报纸躺在那里,这是谁做的,我从没有看报纸的习惯,那些八卦新闻在伪夜里是不需要靠报纸得知的,这个地方比报纸有更多更准确的消息流通着。我走过去,一张放大照片在报纸上那么显眼,一栋小洋房,两个人站在门口,女子将离开,男子冲女子招手道别,那女子身形很熟悉,是我的,那男子很熟悉,是孟晖,怎么回事,照片上方几个大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我了,不用猜“名作家白夜夜招夜总会卖唱女过夜”我……我……
“弱水,弱水,你怎么了,别吓我,说话呀,你别不说话啊,我看到报纸了,别怕,没事,这些小报记者都是群无聊废物,专门歪曲事实,打探别人隐私,这没什么,别怕,你说话啊,急死我了。”
“千代,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家弱水从不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我不也曾有过,那都是那些变态记者捏造的。”
“千代,千代,刚才张旭找我了,他一句话都没说,不曾正眼看我,他知道了是不是。”
“弱水,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
“你喜欢上他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上他,只是想到刚才他对我的态度,我只是没遇到这种事情,慌乱而已。”
“不管你怎么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但就报纸这件事情,弱水,我们都是红尘女子,这种事情只不过从别人口中放到报纸上去,对我们的看法都是一样,我们不都习惯别人的指点,等会伪夜要是找你我帮你。”
“千代,我该怎么回答,我们没有啊,我们只是认识,他邀请我上去坐坐,然后我就回家了,我这样回答行吗?”
“没事,伪夜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只是惯例性问你,让你自己注意,他最看重的就是不要牵连到伪夜的生意。至于你和那个作家的问题,恐怕你们得自己去解决,最麻烦的不是你,是他。这种事情,我们不都习惯了吗。”
千代说的没错,麻烦的是他,他是清白身世,不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他的创作前途,我算什么,他们眼中早已被污染的下等卖唱女,我解释有用吗?谁会相信我,相信了又能怎么样。想想觉得没有刚才的无力感和慌乱,只是,刚才张旭的态度?我该怎么办?他一定是知道了。那孟晖那边呢?他也应该知道了,我该怎么办?都是难解决的问题。
果然如千代所料,伪夜只是叫我进办公室,千代要跟我进来,我遥遥头,迟早是要面对的,千代不可能帮我一辈子,伪夜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自己注意点,上班表现好点,不要影响客人对我的态度之类的话。
也许是我想的多了,还是有人点我的歌,还是有人让我过去陪着聊天,还是有人夸我歌唱的不错,当然也有人在我身后说我就是今天报纸照片上的女子,他们眼里的轻蔑我漠视。玩玩而已,谁没有过,他们问问自己,不曾有过吗。别把自己摆在太高的位置,来这里玩的,几个高洁,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我过于愤世嫉俗了,但身在这大上海谁能全身而退,声色荼蘼,灯红酒绿后身上总沾染些许洗不掉的尘迹。我也不自命清高,我自始自终一旦踏入这个城市我就被污染了,严重污染了,走进伪夜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父母严重纯洁的萍儿,我学会屈服,学会懦弱,学会奉承,学会谄媚,学会诱惑,学会做作,学会隐藏自尊。
匆匆离开伪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再像以往下班那般悠闲。走到第三十根灯柱的时候我朝四周望了望,特别是小洋房对面,从照片拍摄角度看应该是在小洋房对面。果然,对面房子间藏着一个手拿相机人,鬼鬼祟祟,我藏在邮筒后面,他不会看到,那我是否该上前去?要,我要去跟他解释清楚,请他把报到内容纠正过来,还孟晖一个清白。当我要向前走去的时候,孟晖家的门开了,一个家仆走到对面。追着那位记者说了几句,那个记者就走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那位家仆说了什么,我该去追那个记者吗?
“陈小姐,我家少爷请您过去一趟。”他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就这么随他再次走进小洋房,想不到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们再次见面。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他会说什么,我该怎么说,可是脑子里如几只蚊子的声音在嗡嗡作响,并来回飞舞着,我理不出个头绪就已经在他面前了。
他依旧温和的笑容,好像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他朝我招招手要我到玻璃房去,牵牛花紧闭着身体,躲在角落,它在紧张什么,偶尔抖动身体,大概是我自己吧。
“没事,我父亲也知道了,他知道我是不会乱来的,他吩咐阿祥去找那个记者了,事情解决了。”在我惊讶之中他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女孩,给了一颗糖,然后微笑的看着她吃,那么自然不做作。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你没事了吗?”
“我没事,解决了,别担心。”我相信他,就是这么莫名的相信这个只有几次交谈的人,许多事情相信感觉是对的。
“走吧,呼吸下这空气。”他打开玻璃房的的门,是那个阳台,我曾经望着的阳台,很大,通着他的房间。
“对不起”
“怎么了,干嘛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实话,我在伪夜夜总会上班,我……”
“我理解,理解这个社会,理解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虽然有些我没有经历过,有些我也无法体会,但我理解他们,我们应该抱着宽容的心去面对每个人不是吗?就像每个人都有缺点,我也有,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心软,控制力不强,偶尔脾气不好会不爱理任何人还有很多很多。”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真的没想到,也许他不是最完美的人,但在我眼里,就这几次见面,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只能用好来形容,什么都好,就像杭州西湖边摇曳的杨柳,轻柔,优雅。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他最直接的感觉。我不敢奢望和他有什么交集,能够有这几次的缘分就已经足够了,在他知道我的身份后,虽然他说理解,但他有包容的心胸却不容我自己无耻的跟随,继续和他交朋友,朋友?我是红尘女子,我不希望我的灰尘沾染到他身上。他是属于这黑夜与白天之间最清新的空气,是玻璃房里那安然熟睡的兰花,是书房里淡雅的文字。再见,再见孟晖,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在门口我对着二楼那扇门这么说着。
既然已经知道老街上的人最近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指手画脚,而我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就像千代说的这只不过是把口头上的蜚语换成报纸上的文字,我又何必在乎。
“等等,弱水小姐。”在我提着馄饨要开门的时候楼上的刘先生叫住了我,他,叫我,弱水,弱水?他怎么知道?
“弱水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他的话很诚恳,可我听的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向我道歉。
“你,为什么向我道歉。”
“那照片是我拍的,发表的时候我没认出是你,晚上去夜总会蹲点,才发现是你,我观察你半天,而且孟先生的家仆一些话,我想我是误会你们了,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对不起。”
原来他就是刘卿,就是那个作者,他的话我很震惊,我又如何原谅他的举动,虽然孟晖说事情过去了,虽然这对我没多大影响,但我无法原谅这个不探清事实捏造假新闻的人。开了门走进去,然后关门,动作如往常不急不缓。也许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记者,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敢于承认错误,只是我无法原谅,怎么原谅,我心胸不宽阔,甚至有点窄。
吃完馄饨我对着碗发呆,该不该去找张旭解释清楚,他昨天那么生气,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而我为什么想要去找他解释清楚,千代说?说我喜欢上他了?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对于感情我一向是小心翼翼的,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我向来把握自己的分寸,况且这几年来我几乎没有觉得需要把握分寸才能控制的住的。等等,有,是张旭,我曾有过,而且不只一次想到关于感情,然后告诉自己需要控制。那现在是什么状况,我这是怎么了?真的喜欢上他了吗?不是,是千代说错了,是我想太多了,我们只是因为朋友所以彼此多了曾关心,他是关心我才生气的。那么对于这样关心我的朋友,我还是应该去解释清楚的,对,是这样。
所以我去了,提前出门,根据残存的记忆找到他的公寓,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也许不在。
“弱水”有人叫我,在我走出公寓的时候。
“弱水。“不是听错,真的有人叫我,在头顶,张旭探着头。我又走回去,顺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如平常。我看到打开门后,眼前那个张旭,头发微乱,身上穿着睡衣,应该是在睡觉。
“你在睡觉?那要不我先走,下次再来找你。”
“没事,睡不着了。”
“哦”
“有事吗”他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就在门口问我有事吗,他没有笑脸,一脸的陌生。
“我,我有点事找你。”
“那进来吧。”
“好”
“说吧,什么事。”
“啊?我,就是,报纸……”
“我知道了,你不用刻意提醒我,还有事吗?”
“不是,你听我说,我和他是朋友,在去杭州认识的,你也知道我经常在他家路边听那首歌,因为在杭州认识,所以他回来了请我上去坐坐,我是下班后才去的,就坐了几分钟我就出来了,那张照片刚好是他送我出来的时候,我们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一口气打算把话说完,却在他怀里?我挣扎着要脱离这个奇怪的拥抱。
“对不起,对不起。”他更用力抱着,说完这句对不起,我放弃了挣扎,他在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以为你们真的有什么关系,气糊涂了,没认真想清楚,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既然是误会,那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只是我误会了,这个拥抱算什么,是朋友间表示歉意的拥抱吗?不像,那是什么,我必须弄清楚,于是我又开始挣扎。
“别动”这是我听过的最霸道而我又最听话的话,这有是哪出?在我脑子里努力想找出他这句话这些动作的理由,排除不可能的时候,他的手臂没那么用力,甚至有些放松了,然后感觉到均匀的呼吸声,这么戏剧性的睡着了,我苦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成了枕头了,可这几两肉下都是骨头,睡的安稳吗?到现在我还能想到这些。这是我第一次在理智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脑子里下意识的想要排斥性脱开又非常时的听他的话没动,待到回神时候手开始发麻,我想这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但不能一直让他这么睡着,慢慢把他移动到沙发上躺着盖上薄被,捏着发麻的手臂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睡醒。其实脑子里不是没有闪现过一种可能性,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这些行为发生代表着什么,可这种想法在脑子里存在的时间不长,我下意识将它排除在外。我说过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排除出去,以免做不必要的幻想,最后伤的是自己。
想想我们两个在伪夜第一次见面,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是这么认识了,然后偶尔的交谈,偶尔碰见顺载一程也就成了朋友,因为去录音的事情我们俩相对熟识了不少,可是这些能代表的是他不介意我的身份,能够把我当朋友,仅此而已,在面对孟晖我连告诉他我是一个在夜总会上班卖唱的红尘女的的勇气都没有,他太美好,美的我不敢去轻易触碰,不敢将世间所有被认为不干净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包括我的工作,所以我选择离开,那么张旭算什么?或许他们不一样,一开始张旭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会有负担刻意去隐瞒什么,他鄙视也好,不在乎也罢,只是知道了那也就代表我们之间就是买卖关系,世间在我们这个身份是没有什么真朋友的,伪夜里众姐妹谁都想攀上有权有势之人,脱离尘籍,大家相互勾心斗角,相互排挤,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我的其貌不扬,我的懒惰都替我省下不少这类斗争事件。也许张旭只是因为这几天有事情心情不好,刚好我来了,找个人可以依靠,分担罢了。
“想什么呢?”
“啊,你醒了。”
“嗯,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我发现这是你最经常做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不自觉就……”
“好吧,我也习惯你这样了。”他起身坐了起来,柔柔眼睛,望着我。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学生时代有交一个女朋友,后来没毕业我们就分手了,从此没联系,听说他在山东老家工作,结婚生子了。这是我惟一一次交女朋友。”
“哦,呵呵。”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也许是因为他感情的事情让他最近心烦,其实心里有点发酸,也许是羡慕吧,羡慕别人能正常谈恋爱,那么幸福。
“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在听你讲话,你继续。”
“你不好奇吗?不问我问什么突然跟你说起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你想说会告诉我的,那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
“唉,好吧,我还是没习惯你这个习惯,在工作后我觉得男人嘛工作是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只有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有足够的能力给别人幸福,那时候我才有资格再谈恋爱,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现在,现在的我,一名律师,工作还好,工资也还过得去,有自己一套小公寓,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但也许以后还会有些别的东西,只是正在进行中,现在的我不是我所认为能够给女子幸福的时候,所以对于我所相处的女性都保持有距离,其实最主要的是没遇到可以相对喜欢的。”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起身去泡了两杯咖啡过来,期间我一直在想,他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没有进入主题,重点是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到底要说什么?”他确实很聪明,“前段时间我遇到一个女子,很特别的女子,又没什么特别,应该说这样的女子其实应该有很多,但是至今我遇到一个,就是她,其实我们没有很多的交流机会,经常在碰面的时候说些简单的场面话。”
“哦,特别的女子,怎么个特别法”我感受到我心里一股酸味,我想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你终于问了,我以为你会一直安静听我说完。她有些很明显的特点,只要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
“我认识吗?”我想我是急了,急于想知道这个女子我认不认识,她是谁。
“她很安静,她唱歌的时候眼神带有感情的光芒,她常常爱发呆,她不会主动问什么,即使心里很想知道,她喜欢光着脚丫走在路上,她习惯性的把自己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敏感,她缺乏安全感,她爱唱歌,她……是一只胆小的乌龟,你认识她吗。”
在他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都让我的心跳加快几分,然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
“我想你认识,我想她是特别的,所以对她多了几分关注,我想我愿意和她交个朋友,所以我们就成了朋友,她总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那天她被一个恶棍带到一间房子里,因为我在门口看到她上了一辆车,感觉有点愤怒跟了上去,没想到等到我跟到那里听到里面传来了喊救命声,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很紧张,很恐惧,我担心她受到伤害,我一心想把那扇门撞开,没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救命我的心的就疼了几分,当我撞进去,首先看到那个恶棍,我想也不想拿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脑袋砸了过去。我抱起那女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在想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很珍惜,很珍惜的保护,这只乌龟就是我所要保护的。”他一边慢慢说着故事,一边看着我替我抹掉眼泪,然后将我抱在怀里,我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有力。
“但是我怕,那个女子在恐惧后还是那么淡然,所以我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看到那份报纸,我愤怒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愤怒,我嫉妒那个人,我讨厌那个人,我也讨厌那女子,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愤怒,虽然那女子在夜总会工作,但我一直认为她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所有深陷泥地里花朵中唯一一棵含羞草。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这棵含羞草已经同流合污了,所以我决定漠视,我幼稚的在她面前表演了一次不在乎,然后在家里失眠,一直失眠,直到她来到我跟前向我解释了一切,我想到我是何等愚钝,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我是个律师连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想不到,所以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说了这么多,没咖啡了,你帮我再冲点可以吗?”
我流着泪脑子里不断回想他的每一句话,迷迷糊糊的冲了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
“你也在夜总会上班,你认识这个女子吗,如果你认识她,麻烦你帮我找回她,跟她说‘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可以吗?”
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我的脑子里除了回响他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正面表白,但是也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了出来,我第一次如此感动,第一次被这样表白着,我很慌乱,这个时候如果千代在就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小时候每次有什么问题我都习惯性的想到母亲和姐姐,我习惯性的依赖家人,希望在我为难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给我提点什么,可是母亲和姐姐不在,我该找谁问问。
“你认识那位女子吗?”我看向他,他那么深情而着急的望着我,似乎直达我的灵魂深处,他在逼问我,在我慌乱的时候把我的手牵到靠近心脏的位置,我听到心跳加速的撞击声,我抬头望着他,然后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停顿了一会儿。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我想我得好好想想,可以吗。”
“好,我不逼你,麻烦你转告她,我是认真的,我在这里等着。”他说他是认真的,因为这句话,我刚止住的泪水又不整齐的掉下来。
“不哭,很丑的。”我感受到那温暖的手抹过泪水带来的温暖,我想我知道我自己对他的感觉了,可是,这似乎来的太快,我必须冷静,好好想想,所以我选择马上离开,我怕他再有什么让我流泪和慌乱的话,我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