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念萍

9、第 9 章

　　第九章
　　“梨花树下彩蝶一对
　　小桥弯弯的流水
　　白衣如雪晚笛轻吹
　　离歌一曲何时归
　　为你惹尘埃是非
　　为你我不管错与对
　　为你付出所有也无悔
　　红尘若梦百转千回
　　你的眼里流着我的泪
　　梨花如雪胭脂成灰
　　雁来雁往雁南飞
　　满天星光无人入睡
　　谁在江边等着谁
　　一片相思刻成碑
　　一生只为了这一回
　　一腔碧血换你一滴泪
　　你的安慰随梦飘飞
　　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美
　　世间有三千弱水我只求你这一杯
　　世间有千娇百媚我只为了你心醉
　　今宵月色如水留我独自徘徊
　　衣带渐宽我又为了谁
　　我在渡口痴痴等你归
　　（注：源自——《弱水》罗心洁）
　　这是今晚我唱的最后一首歌曲，也是除了《白夜》之外最喜欢的一首，大概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首歌曲的名字叫《弱水》当初制作人把曲子给我的时候他说他没想到刚好我的名字也是弱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相信这就是缘分，现在它来了，当时特别请求录音师帮我多做一张唱片，想作为珍藏，和《白夜》一起珍藏着。下班了，我要把它们带回家，自己欣赏。
　　走近那第三十三根我还是习惯抬头看看那栋小洋房里的动静，几天没有音乐了，不知道今天他回来了吗。
　　“嘿，念萍。”
　　是他，孟晖，在我数到第三十根灯柱抬头看远处二楼的时候，他也看到我了，朝我招手，他还记得我，相处几天是应该还有点印象的吧。
　　“你回来了？”
　　“ 嗯，有时间吗，进来坐坐吧？”
　　“额……你不是在写作吗，会打扰大你吧。”
　　“怎么会，现在是休息时间，上来吧，我叫人给你开门。”
　　“好。”
　　他回来了，我只看到米白色的细毛开衫，还有爽朗的笑脸，依旧没变，是那淡淡的感觉。
　　“走，到楼上去吧。”
　　“好。”
　　整个房子内部以白色为主调，家具简单齐全，带有欧式老旧风格的味道，我喜欢这个简单朴素不失文雅的格调，走进他的书房，又或者说这是间小型的图书馆比张旭家的书房大好几倍，几乎整个二楼都被这些书占据，一排排欧式风格雕花书架，书架上吊着吊兰，墙壁上挂着各类风景人物画，书房门口又是一间小房间，屋顶全用玻璃铺盖着，房间里摆满各类盆栽，连都不是名贵的玫瑰牡丹之类，有我在乡下看到的牵牛花，有田间野花，有各色兰花，还有许多并不开花的植物，我不知名的植物，真不敢想象在这里藏着这么多我意想不到的东西，我像看到宝物那样闻着野花的味道，这让我想到家里，想到母亲。
　　“隔壁是我房间，二楼就这三间。在这里坐，还是书房？”我在他的话中惊醒，我又出神了，回过头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的问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常常出神总是不礼貌，而我又总改不了。
　　“都可以。”
　　“那去书房吧，位置比较大。”
　　“好。”
　　在米白色的桌前坐下，望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书，总带点莫名的兴奋。
　　“你喜欢读书？”
　　“没有，想到以前读书的时候，镇里有个小小的图书馆，这里比那个漂亮。”
　　“呵呵，这里有些是我读书时候买的，有些是我父亲帮我买的，其实我都没怎么看，常常都是带着本书到那个花房里发呆。有一次被我父亲发现了狠狠的骂了我一顿。”
　　“呵呵，你父亲很爱你。”
　　“是啊，我也很爱我的父母亲。”
　　“没有你父母的房间，那他们？”
　　“他们在家里，杭州。”
　　“哦，难怪，上次是回家吧。”
　　“对，我母亲老来信催我回家，这是我家的老房子，我喜欢一个人呆着，偶尔写点东西，所以就住这里，一年时不时回去几次。”
　　“对了，上次我说想看看你写的作品，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好啊，不过你可不要笑话我哦。”
　　“我拜读还来不及呢，我没读什么书，还怕看不懂。”
　　他走到我身后一个小型书柜里抽出几本书放到我面前，第一本就是《白夜》翻开第一页就是白夜的歌词，作者白夜？我不解的，抬头看着他。
　　“我的笔名，白夜。”原来这是他写的歌，我有点震撼。
　　“有点自恋吧，每天都在播放自己写的歌曲”
　　“不会，这首歌，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喜欢，我每天下班路上都会在下面听这首歌。”
　　“真的吗，那真的要谢谢有人如此喜欢这首歌，说实话这是我唯一创作的歌曲，也是最喜欢的歌，那时候写这首歌的过程很复杂，大概是有感而发的东西最带感情。”
　　“是啊，我也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这首歌带点我认同的情绪，就像现在这个时候，黑夜与白天交替的时候……”
　　“天啊，难道我写这首歌曲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吗，我就是在这个时间创作出来的，写的也是这个时候的情绪。”
　　“呵呵，我其实也是乱猜的，因为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听到这首歌，也就联想到，我，我这有张唱片，也是《白夜》”
　　“真的，不同版本吧，我放出来听听。”
　　在他把唱片拿出来放在留声机的那一刻我有点紧张，没跟他说这是我自己唱的，不知道他听完后会怎么看，毕竟原唱天天在他耳边回响着。
　　音乐声中我看到他很认真的听着这首歌，连我一直望着他的脸他也没发现，等等，我一直望着他？天啊，幸亏他没发现，丢脸丢地上了。我赶紧回神装作很认真欣赏这首歌。
　　“这是谁唱的？”没想到他第一句不是任何评价的话语，而是问这是谁唱的，我该如何回答？如果他觉得水平不高，而又听到是我唱的，那我们岂不是很尴尬？
　　“我这还有张唱片，你听吗？”
　　“还有？好，我听听。”我看到他眼睛里有点欣喜的神色淡淡散发出来，也许他的评价是好的，但愿。又是一阵紧张。
　　“这是什么歌？”
　　“弱水。”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样听着，清晨灰色光线就这么散落在他周围和这台留声机上，让我想起张旭，那日是夕阳光照，虽然不同的人，可让我有种相似的感觉，柔和温润如刚出采的珍珠，那一刻温润的光泽散落在心间，那是梦里天堂的美好。
　　“弱水，很适合的名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是知道这句话的，当时在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在脑中闪过的一句话，那或许是我学生时候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当时向其他人解释这个名字包括张旭却用其他理由来说明，只怕说了真实原因是会被笑话的，说我文绉绉搞这名堂。
　　“你觉得这两首歌怎么样？”
　　“听声音是同一个人唱的，很好，真的很好听，特别是《白夜》我听到了我想要表达的感情，你还没告诉我这是谁唱的？”
　　“额，我唱的。”
　　“你唱的，真的吗，你是歌手？”
　　“不是，工作需要，录制出来，我拿了这两首我喜欢的打算收藏。”
　　“现在想想，唱片里的声音跟你的声音有点像，又不大像，难怪我听不出来。”
　　“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
　　“那怎么行呢，你是要收藏的。”
　　“没关系，我再去要两张。”
　　“真的没关系吗，还有吗？”
　　“嗯，没事，拿去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那好，如果你要不到就再找我拿，谢谢了。”
　　“好。”
　　“想不到，还有人能将《白夜》唱出我心中的感觉。琳琳要是听到了，又要生气了。”
　　“琳琳？”
　　“哦，我兄弟的妹妹。从小一块长大，歌唱的还不错，当初就是叫她帮我唱这首歌的。”
　　“哦，原来她是原唱啊，我挺喜欢听她唱这首歌，歌还是原唱的好。”
　　“但你的声音更有味道”
　　“天快亮了，我想去看看你花房里的花，可以吗？”
　　“当然可以，非常欢迎，我带你去。”
　　“嗯，谢谢。”
　　我在太阳即将出来的时候走到这间花房，满目的翠绿，有的还在沉沉入睡，似个婴儿躺在母亲的怀抱，有的动了动叶子，看来即将苏醒，还有那含苞期待阳光照进的那一刻激情绽放的花苞。
　　“我喜欢这些有顽强生命的野花，喜欢有高洁品格的兰花，还有象征生命的绿色植物，所以就在这里栽种了一些，每天早上看到这些花都会是舒畅心情的来源。”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些花，没想到他有这些理由的理由，那是我所没有悟出来的理由，也许这就是我们俩的差距。
　　在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他送我那本《白夜》并欢迎我随时过来，我想我是很愿意来的，和他聊天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我不能，我们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