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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bestm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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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罗捂着脸被她套上了戒指。
好像套上的不是戒指而是什么命运的绳索,让他的产生了一种认命了的表情。
“接受求婚后的第一句是这个?”布兰缇被他拉了一下,自己站起来,“虽然场地确实没布置,这儿也不是什么风景名胜,甚至不是个大教堂……但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满意诶。”
“不。我说的‘完了’的意思,是指我已经预见到我悲哀的未来了。”他放下捂着脸的手,有点目光闪动,眼尾泛红:“不但衣冠不整、蓬头垢面、没剃胡子、没洗澡地出现在求婚现场,而且还是被求婚。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在你面前抬起头了。”
“……那请问你不低着头的话要怎么看着我说话?你记得你有一米九多吗?身高差毕竟二十厘米摆在这儿呢,别在意。”布兰缇故意曲解这个抬不起头的意思,调侃了一句。
然后她示意罗伸出手,自己拿出另一枚款式一样的戒指,塞进他的手中。
罗看了一眼手心里近乎一样的戒指,正毫无心理负担地准备跪下,却被拉着手臂不让弯下膝盖。于是他了然地点了个头,就这么站着给她套上了戒指。
——她好像不太乐意他做那样的事。
“手寸合适吗?因为这个求婚用的戒指我没打算把它当婚戒,所以姑且还是做中指的圈号。”布兰缇说,“日常用的婚戒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给的那个,简单耐用不刮手,正好又回德雷斯罗萨了,这两天可以去调个尺寸。”。
“嗯。”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虽然看起来陌生,但——
“你还记得它吗?就是从德雷斯罗萨出航之后,在大船团上买到的石头——虽然你坚称这是你赠送的入团礼物。”
“卡文迪许的船上的船匠手工出了名的厉害,于是我拜托他将它分割成了两半,而后分别镶嵌在两枚戒指上——不过船上毕竟不是珠宝店,可的材料不多,就只是熔了银币,锤出银条,然后搞成的戒圈。”布兰缇笑,“你不嫌弃它过于简薄了就好。”
“当然不会。”他垂眼看着这枚戒指,灰色的尖晶石和他的瞳色遥相呼应,这让布兰缇看着很是心动。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去会场?”罗问。
“嗯?”布兰缇反应过来他是在说bridesmaid的事情,“哦……明天十点正式开始,我得上午六点到,然后化妆穿衣服什么的,八点开始和新娘一起去迎宾。”
“嘶……等下啊。”布兰缇突然想起来,“Bridesmaid的话,是不是要未婚来着。我这样参加蕾贝卡的婚礼这可不好。”
“那就让她换人。”罗已经开始面色不善了,“而且本来就很离谱,我没有作为bestman参加的话,你去做Bridesmaid岂不是很多人会开始追求吗?”
“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追求啊我又不是你!这时候换人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吧?而且本来就是我拜托人家的。”布兰缇说,“离开始不到24小时了,你让人去哪找Bridesmaid?还要一整套合身的礼服和妆造?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家的婚礼吗?”
“那你想怎样?”罗冷笑,“我才同意你的求婚不到五分钟,你现在想悔婚了是吗?”
“呃——”本来想着能不能尝试商量一下悔婚个十几小时,然后再复婚的布兰缇被罗阴沉的表情给逼回去了。
……确实,这样也挺强罗所难的。
“我先警告你。”特拉法尔加·罗笑得很生气,满眼都是危险的锋芒:“你要是敢和我提悔婚,就别想再和我结婚。而且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劝你不要做不能挽回的事情。”
“错错错,我就是这么一想。”布兰缇求饶。
“什——你还真想了??!!!”罗的目光都震动了。
“转瞬即逝、转瞬即逝!临时悔婚十来个小时的想法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布兰缇双手合十道歉,“是我错了!我那亲爱的胸怀宽广的丈夫能原谅我吗?”
“呵。”罗冷淡地看着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用点新奇的称呼来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而后掩盖你这薄情到令人发指的心思。我告诉你它不可能有任何效果。我又不是那种可以被随便糊弄的男人。”说着他还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心口:“哪怕只是想一想没有付出实践也已经很让人难以原谅了。好令人失望啊你!”
然后在布兰缇不安的第三秒,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移开。
“……好吧,它确实是有点效果的。”
——噗。
“那……”布兰缇强压嘴角,小心翼翼,“暂时不戴戒指可以吗?总不能让新人太难看。”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十月六日!你偏偏在十月六日不戴戒指?”罗的面色很复杂,“还是说你认为我已经被你得到了就可以随意对待了?又或者你这样对待我是因为觉得我本来就轻浮随便,所以只配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哇,我一次都没说过你轻浮随便吧??而且哪儿有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能举出一个例子我现在就在大街上跪下来给你舔鞋!停下你凭空污人清白的行为!你为啥老过不去理想型这个事儿啊……”布兰缇百口莫辩。
——但不过……是哦。十月六日,是他的生日。妻子在丈夫的生日故意不戴戒指,假装单身什么的……确实好像是挺过分的。说出来还怪怪的。
“唔……”她开始苦恼起来。
草率了。就应该十月六号结束之后再求婚的,急个屁啊,桑塔·布兰缇。
“说服她,让我去做bestman。如果是这样一同出席的话,我能勉强答应不戴戒指,仅那一天。”
“……”布兰缇只觉得脑壳痛,“不是……你跟男方又不熟,你做个头的bestman啊。我的话好歹还是和蕾贝卡相互认识的。怎么说都是一同经历过德雷斯罗萨战役的人。”
“而且,这时候怎么给你准备衣服啊。你这个逆天的身材,裤子够长的话腰头就会太大,腰头够的话,裤子又会太短。这都屎到临头了,裁缝哪有时间给你调整??别给人家新婚夫妇添麻烦哪!”
“再说了,你这个人去做bestman就算不抢新郎风头吧。顶着个未婚的旗号得多少人追你啊??据我所知,德雷斯罗萨的女孩们在还不知道你婚姻状况的情况下,就已经至少有七八十个人要追求你,被医院的门卫拦下了。”说到这里布兰缇灵机一动,倒打一耙,“你该不会是其实想要到处散发魅力,让追你的人多到排队绕德雷斯罗萨一周吧?”
“哦。说完了吗?”罗笑看她,“说完的话你可以选择要不要去执行说服蕾贝卡公主的操作了。反正给你的路就这么一条。”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给出了最后一句KO:“还是说你打算做那种过分的事情,在所有人——尤其是‘红心海贼团’这些已知我们有恋情的成员,当着这些人的面,在十月六日当天抛弃我呢?”
——啊!!!这个人。
布兰缇扶额咬牙。
“行。我去。”
究竟是谁完了啊?!反正不是戴着戒指然后自言自语说完了的那一位吧?
于是好不容易和蕾贝卡商量并反复道歉,从王宫里出来的时候,下午三点都已经过了。
“还好蕾贝卡和她家那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啊……拯救了我那悲哀的婚姻于水火。”布兰缇无奈望天,然后斜眼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的罗,“看在你刚才还挺人模狗样逆来顺受一副老实配合的样子——没有提出什么创飞别人婚礼的意见的份上,我就暂且不责怪你了。亲爱的船长。”
“我已经这么配合你了,你还换了个称呼?就这么急着悔婚吗?”
“这件事不会被你提溜出来然后拿捏我一辈子吧?”布兰缇尝试为自己的婚后生活努力一把,“要不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上一个被当众悔婚的主人公都已经黑化到拿人的头骨练习邪术了。你倒是说的挺轻巧的,好像区区‘悔婚’是个微小的创伤,我贴个创可贴就过去了。”
“这不还没到当众悔婚的地步吗?你为什么要拿周芷若举例子?”布兰缇疑惑,“你已经准备抛开刀剑练习爪功了吗?刺青搭配长指甲听起来挺邪典的,但我愿意被它扎穿,毕竟使用者的美貌秒杀一切——说起来你今天确实没有带刀……不过很可惜我那平平无奇的颜值没办法让四个美丽的异性同时追求我。”
“有的话你就打算这么干了是吗?”
“为什么你总要用假想的事情逼迫我就范。”布兰缇很无奈,“来吧,殿下。提出你的要求吧。我本来就会乖乖束手就擒的,没必要让我的内心再背上辜负了你的虚假负罪感。”
“和我回船上看看,然后陪我补个觉。”他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你要知道我从九月十八日开始,就一直连轴转地没出过医院了。”
“十七天,将近两个街区的病患不会都是你处理的吧?”布兰缇估算,“那得有五千多个病人??”
“那倒没有全部都由我处理。数据没有那么的夸张。”罗晃了晃脑袋,似乎要驱散一点困意,“但不过我每天也就休息个两三小时,现在好像真有点不记得一天做了多少场。反正简单的复杂的混在一起,有快有慢有长有短的,我也没特别去计数。”
“嘶……”布兰缇算了一下时间,打消了先去见红心一伙其他人的念头:“那确实得赶紧回去睡一觉。现在四点多了,你明早还得早点去现场换衣服。”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信息点:“嗯?船上?我们换新船了?”
“不然呢?”罗打了个呵欠,像那种犯困的老虎:“你觉得我是搭乘草帽一伙的船来的吗?还是游过来的?”
“你又不会游泳,真游过来得累死夏奇和佩金。”布兰缇脑补了一下罗坐在这俩身上过海的画面,发现竟然没什么违和感,于是默默地向夏奇和佩金道歉——毕竟这是个过分的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