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草药基础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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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拥有伙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将那些强大的狡猾而又不露锋芒的“土著”们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成为将他们滚成一团的那条细绳。更确切的说是让自己成为他们的轴心，将他们紧紧的吸附在自己的周围，就像整个太阳系都在围绕着太阳旋转，虽然各有特性，各有轨道，各行其是，但是谁都不曾离开过。
“无疑，红叶，你是我们当中唯一适合做那头可怜的领头羊的人选。关于这点，我想我们都没有任何异议但是，问题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仓木博紧紧的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了，“嘛，不过，这些家伙的质疑本就在我们的预想之内。你有什么打算吗？红叶。”
红叶想了想开玩笑说，“嗯，巨大的人格魅力？”
仓木博无奈的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红叶的脑袋，“好好想想吧”。
看着仓木远去的背影，红叶眯起眼睛笑了笑。
想法自然是有的。
第二天，红叶依然去上欧米老师的课程。白兰、小楠和山崎已经早早到了教室，红叶极快的扫视了教室一圈，白兰趴在桌子上睡的安稳，小楠拖了把椅子坐在山崎的课桌旁，手中的笔飞快的滑动，她的神采飞扬，低声在和山崎说些什么。
山崎表情柔软，静静的听着，偶尔才回答简短的句子。在感受到红叶的视线的刹那，他的视线扫向红叶，不是凌厉、冰冷的、凶狠、防备或者含有恶意一般的视线，而是没有任何意味和情感的视线——那并不是看一个人该有的视线。
不寒而栗。
是红叶唯一的感受。
然后看清来人是红叶后，山崎的视线刹那间一点一点柔和下来，就像三月的阳光一点一旦温暖起来。他微微朝着红叶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神情又是那种掺杂了无奈和错觉的宠溺的暧昧不清。小楠顺着山崎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瞪了红叶一眼，拿起她的纸笔转身坐回了她的位置上。
红叶不知道小楠这家伙在别扭些什么，也不打算知道。
“早，山崎君”。
和山崎君打完招呼后，红叶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欧米老师这天意外的早到了，或许是这天是白兰三人小组出院后一地上课。红叶看着欧米老师捏捏这个抱抱那个，一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的模样。
红叶的视线停驻在白兰的身上。
他依然妖孽的笑着，但是笑意却浅浅的浮在脸上，永远也抵达不了他那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如果阳光会在海面上泼洒成片，却永远不能穿透深海的黑暗一般。他们都一样，太早的看清了繁华和温暖之后无边无际的荒凉和黑暗，再多的粉饰也无从掩盖。
这大概就是聪明人的痛苦之处。知道的太多，却无力去改变，于是痛苦越加深刻。
上完这天的课程之后，红叶找到了欧米老师。
“老师，我以后不来上这边上课了。”
她要回到她的伙伴中间去，同进同退。虽然那那些白痴的课程让她嗤之以鼻，但是想得到些什么，总该割舍些什么。这是红叶对于他们的诚意。
欧米老师立刻垂下眉，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难道是老师的课程太简单了么？我的红叶小姑娘。”
红叶笑了笑，“不，不。老师，我从您这儿收获颇多，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太过愚笨了，克莱尔神父也曾经说过，我并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所以，我想做些更适合自己事情。”
欧米老师这才露出稍稍宽慰的神情来。
“我会孤单寂寞的撒，红叶酱~”
红叶嘴角抽搐了会儿，不知道白兰这家伙最近又在看什么言情小说，说起来话来总是酸溜溜的让人牙疼。白兰会不会孤单寂寞，红叶不得而知。只是，红叶知道一旦她离开这里，和白兰以及山崎就真的不会有太多交集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
茧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茧，红叶都和他们像是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让红叶觉得最可怕的是，她的世界在白兰面前如同泡沫一样透明让人一览无余，而红叶却无法触及白兰模糊的世界。
“我会很想念的你的，白花花。”
白兰稍稍怔了会儿，然后眯起眼睛笑的可爱，“好感动撒~红叶酱~”，红叶知道这次白兰脸上的笑容中至少有几分是真的。
在红叶看来，感情这种东西是非常不可理喻的。小楠的感情像是无边的大海一般，将深沉的感情源源不断的倾倒进白兰和山崎的心中。白兰和山崎感受过这样的深沉的情感，就再也没有一份温暖一份感情，能够让他们轻易动容。
红叶突然觉得有些悲凉，过早体会深爱的他们，往后的人生必将用淡漠来直面。
他们自己是否会痛苦，红叶不知道，但是红叶能够肯定的是，所有被他们迷惑的愚蠢之徒必然会在痛苦的路上走的很远很远。
打断红叶泛滥的思绪的是小楠，她突然伸出了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红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小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糯米般小白牙，“热烈欢送~”，幸灾乐祸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
红叶觉得好气但是又有些好笑，这个时候，红叶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小楠只是和她年龄的相仿的小孩，不是marry口中一无是处的宠物也不是仓木博口中的传说一般的存在，她有她的小脾气小任性。
“小楠。”站在一旁的山崎微微皱了皱眉，低低的唤了声，宠溺的意味颇浓，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随即有些歉意的看着红叶，红叶朝着山崎笑了笑。
红叶握住小楠的手，微微偏头笑的天使一般纯洁可爱，“我会经常回来的，楠酱~”。随即换来小楠的一阵怒视。
红叶就这样离开了欧米老师的课堂。
第二天，红叶悄悄从后面溜进了仓木博所在的班级，坐到仓木博旁边。仓木抬起头，看见是红叶稍稍愣了半天之后，才拍了拍红叶的肩。
“红叶，你这家伙！”
红叶挑起眉笑了笑，“中国有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很喜欢。”
“恰好，我也很喜欢，红叶。”仓木博咖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热忱。
对于红叶的回归，安杰罗的人认为她是选择的远离白兰，远离危险。这显然是无比明智的举措，所以倒没有引起他们的过度关注，而marry这次则有些过激反应了。
当天晚上，红叶坐在书桌前默默看书。自从圣诞那夜后，藤原凉虽然没有和红叶握手言和，但是再也没有做出任何针对红叶的举动，她们之间已经能够稍稍相互理解。所以，宿舍也不再那么让她处处提防。Marry走过来的时候，一直安静的靠在红叶的书桌旁，她的阴影遮住了红叶的台灯。
但是，红叶并不那么愿意理她。即使是现在，红叶依然无法理解marry和安杰罗要有怎样可怕的心灵才会背叛一直守护他们的白兰，要怎样的狠厉和决绝才能将刀刃插进友人的心脏。
“我不会等比我走的慢的人，因为他们不会是我的伙伴，但是我会寻找能和我一起往前走的人，如果……如果找不到那个人……我就一个人一直一直往前走。无论怎样，我父总伴我左右。”marry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红叶的床前，伸手抽掉红叶手里的书册，“我的红叶小公主，您还记得您的这些话吧。”
“marry，你不是台复读机真是太可惜了。”红叶眨了眨了眼睛。
Marry挑了挑了那她细长的眉，“我的荣幸。红叶小公主，告诉我，你怎么会从高高的云端降临泥泞的尘世。你为何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你可知道你洁白裙裾将会沾染俗世的风尘？”
红叶嘴角抽搐的想，大概整个茧里再也没有人能说得过marry这张嘴了。
“我为尘世泥土里开出的鲜花所迷惑，为俗世温暖的点点灯火引诱，为人间抵达云端愉悦的笑声所陶醉。所以我在这里。”红叶半真半假的随口编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marry同样毫无意义的问话。
Marry终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因为即使是美丽动人聪慧过人的红叶小公主也无法博得白兰和山崎的同情，也无法取代一无是处的小楠，所……”
“marry！”红叶第一次出声利落的打断了marry的长篇大论，她黑色的眼睛冷冷的凝视着marry“没有一份真情不是用一颗真心换过来的，marry。”
红叶并不想和marry争论太多，她没有立场对他们的过去进行批评，任何人都不能。
“那红叶小公主，你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成为仓木的宠物吗？”
红叶觉得marry的思维越发的可笑了，但是她还是难得的有耐心的解释，“我们会是互相取暖的伙伴，茧里的冬天就要来了。”
Marry愣了愣，然后偏过头，疑惑的问“茧里有过春天吗？”
关于这点，红叶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晚上的对话只进行到这里。
第二天的课程中，有门草药基础课程。
红叶到达实验田的时候，意外的看见白兰、山崎和小楠也站在那里，看来的确是新开课程，所以即使是他们三个藐视蔑视鄙视课堂的三个混蛋也得乖乖的出现在实验田。不过显然，他们都有很高的兴致。红叶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三个笨蛋围着洋葱看得津津有味更加愚蠢的事情了。
然后，红叶很快就明白所谓的草药基础课程的本质就是茧将孩子们当成免费劳动力而已，尤其是当授课老师指着一片绿油油的田地严肃正经的说那是一片珍贵的草药之后，据红叶十分有限关于五谷杂粮的认知，她也能十分确定那只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土豆而已。
这些粮食蔬菜大概是供茧自用，毕竟飞机运输和保存的成本都很高。
这天的主要任务是施肥。
授课老师向每个孩子都发放了小木桶，然后将孩子们分成四组，分派到四个不同的粪池前。红叶和白兰以及小楠又意外的分到一组，但是谁也没有心情说话聊天，在他们看着眼前臭烘烘的粪池之后。头顶的阳光灿烂成祸害，火辣辣的将粪池烤的越加的臭不可闻。
红叶差点没将刚刚吃下不久午饭全部吐出。
她向她天上的父发誓，即使时间倒退一次，红叶也绝对不会相信半个小时候后，她会倒在那臭气熏天的粪池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草药基础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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