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微因》秋日语

43、露馅

　　许新黎知道柳千寻的情书被贴在公告栏上后很担心他们的关系被曝光，好在有徐夕露分担了火力，让大家误会柳千寻喜欢的人是徐夕露。
　　柳千寻最后受到的惩罚不算惩罚，只是批评教育，刘婷没有为难他，张晓峰想让柳千寻写检讨在晨会上念，被刘婷以“孩子是好孩子，要自尊心”驳回，张晓峰不追究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千寻想到自己和许新黎的现状，偷偷摸摸地谈恋爱要持续很多年。异性情侣一旦脱离高中校园，隐藏的关系就能见天日，周围人的态度也会逐渐转为支持，同性情侣则要继续躲躲藏藏暗无天日。他从来不觉得和许新黎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却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
　　除了柳千寻的事，后来又发生了一起学生跳楼事件，经过学校商议，决定举行一场家长会并组织班会主讲心理健康教育，时间就定在三月中旬。
　　出了情书的事柳千寻和许新黎在学校里更加的谨慎，再也不会在学校里牵手搂腰，晚自习放学也改成在教学楼下汇合，不再是两人中的一人去找另一人。
　　情感一直压抑就会爆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休息日柳千寻按耐不住去许新黎家找他，两人躲进房间里接吻拥抱，柳千寻的吻越吻越低，最后又亲又嘬在许新黎脖子锁骨上留了两个吻痕，许新桃来敲门的时候柳千寻正和许新黎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正是浓情蜜意干柴烈火的时候，许新黎被许新桃的敲门声吓得推开他，下意识擦擦嘴让柳千寻噤声。
　　“新桃怎么了？”他快速收拾好衣服衣领，顺手帮柳千寻的裤子拉链拉好。
　　“哥哥，马上就到我生日了，可以让小柳哥一起来过生日吗？”
　　“这事你要问小柳哥哥，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许新黎跳下床给许新桃开门，他跟许新桃说话声音都很柔和，还会放慢语速。
　　柳千寻听到许新黎叫“小柳哥哥”骨头都酥了，又听许新桃声音软软的问：“小柳哥可以吗？来陪我们过生日。”
　　“好呀，新桃什么时候生日？”
　　“四月十二号。”
　　“那不是还有很久吗……”柳千寻想了一下，“新黎，你生日几号？”
　　“四月十三。”
　　“哇，你们生日就差一天啊。”
　　“其实是几个小时，我是凌晨生的。”
　　许新桃拉着许新黎的手撒娇：“哥哥，你问问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呗，我好久不见妈妈了，我想妈妈了。”
　　杨昔青上次回来是半个月前了，回来也没住几天，他和杨昔青现在的关系有些尴尬，但是新桃不觉得，妈妈在家新桃就高兴。
　　“好，我晚上打电话问问她。”
　　离许新桃的生日还有很久，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礼物，送女孩子的礼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毛绒玩偶，其实许新桃不喜欢，她房间里没几个玩偶，都是小时候父母买来的一直放着。
　　柳千寻回家翻出了毛线开始钩针，准备钩两个手工挂件，再送许新桃一套画具，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久后家长会如期举行，柳千寻提前告诉陈殷让她为家长会空出时间。陈殷早知道柳千寻在学校里写情书表白女同学的事，她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知道这事以后只是电话里说“都是青春，可以理解。”
　　下午学校里的家长多了起来，柳千寻和许新黎悄悄躲在无人的活动室聊天。
　　柳千寻叹了一口气，说：“妈妈来开家长会也不知道刘老师什么态度。”
　　“刘老师是个好老师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
　　“徐夕露的事我不想告诉妈妈，刘老师也说不告诉妈妈，结果被张主任告诉我爸爸了，我才知道张主任和爸爸是高中同学。”
　　“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了你还怕什么，顶多回去再唠叨你几句。”
　　“也是。”柳千寻放轻松一些，“学长你妈妈来吗？”
　　“来啊，她正好有空，而且给我开家长会多轻松，坐着听夸就好了。”
　　柳千寻班级里的家长会结束以后，有几个家长围上去问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自己家孩子的情况，放在以前陈殷肯定开完会就走了，因为千寻一直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最近千寻出了早恋的事陈殷觉得有必要问问老师儿子的学习状态然后回家敲打一下，陈殷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
　　陈殷笑着问：“老师你好，我是柳千寻的妈妈，我和他爸爸平时工作忙不常在家，也监督不到他学习，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刘婷客气回话：“千寻是个好孩子，有礼貌又会体贴老师，团结同学，成绩也很稳定，你放心好了。”
　　陈殷有些担忧地说：“我放心不下啊，张晓峰张主任是我先生的同学，他打电话说千寻早恋，我们也担心啊。”
　　“十几岁的孩子情窦初开也很正常的，我已经和他聊过了，他说他已经不喜欢那位女同学了，也会把心放在学习上，他是个乖孩子，有分寸。”
　　“千寻喜欢的那个女孩学习成绩，性格怎么样？”
　　“哦——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成绩很好一直是年级前五。”刘婷说，“我没有把两个人的位置故意调远，还保持原来的样子。”
　　“没事没事，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听老师说完陈殷去外面等家长的孩子里找徐夕露，徐夕露正在和她的妈妈说话，对方母亲是一位优雅的女性，穿着一套咖色西服，搭配一个黑色斜挎小包，身材仪态优美，是个成熟的知性女性。
　　徐夕露长得挺可爱的，和她母亲说了一句话以后会跟她母亲挥手告别，边上有男生问她刚刚那个是她妈妈吗她也有礼貌的回答，说话客客气气的，和男生说话保持一定距离，和女生在一起也没有过分亲密，边界感很强的样子，别的什么的暂时看不出来，如果千寻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孩子让他继续喜欢也没什么，女孩子成绩还好，千寻能以她为目标就更好了。
　　陈殷走过去说：“小同学你好啊，我是千寻的妈妈。”
　　徐夕露有礼貌的回复：“阿姨好。”
　　“不好意思哦小同学，这段时间千寻给你造成困扰了吧，实在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他。”
　　“不、不会的。”徐夕露的脸一下红了。
　　“很快就千寻生日了，到时候来我们家做客好不好？”
　　“当然可以，他是什么时候生日？
　　“是四月二十二，到时候我让他请你来。”
　　“嗯！我会去的。”
　　“说定了哦，一定要来。刘老师说你成绩很好，你平时可以多教教他，让他成绩再好一些。”
　　徐夕露有些高兴，看来陈殷挺喜欢她的，她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说：“阿姨，千寻成绩挺好的，就是课外时间太忙了，一直要去学生会帮许新黎做事。”
　　陈殷有些错愕，说：“这个他倒没有和我们说过，他每天都去吗？”
　　“每天下午休息他都要去学生会，晚自习放学以后也要找许新黎，我也不知道许新黎这么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
　　“你觉得千寻不去学生会能更认真吗？”
　　“这我不知道，至少休息和学习的时间变多了。许新黎刚开始找的人是另一个同学，那位同学嫌事情多，占用时间拒绝了，然后千寻就去了。”徐夕露说，“这段时间千寻上课都困困的没有精神，可能晚上也睡得比较晚吧。”
　　“我会去跟千寻说说，尽量让他别去学生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过几天要来过生日哦。”
　　这次家长会连杨昔青都来了，杨昔青来学校回头率百分百，几乎每个人都能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许新黎的母亲。
　　杨昔青的美貌冲击力过大，导致高二一班的走廊被人堵死，都是来看杨昔青的。
　　杨昔青一头栗色长卷发慵懒的披散在肩头，这次她戴了一顶八角帽，穿了一件经典风衣配短裙，踩着八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杨昔青就喜欢来许新黎的家长会，许新黎从小学习就没让她操心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每次去学校就是去听老师夸奖的，特别长脸。家长会本质是很无聊的，坐在许新黎的位子上听老师讲一些班级情况，看去年的期末考排名情况，先讲班级再讲个人，最后听老师说进步很大的，退步很大的，再让家长们提高警惕，监督孩子们学习。
　　班主任讲完了就是各科老师，想讲的老师讲一下，不想讲的就算了，教数学的谷好均老师专门叫杨昔青等一下，有些话要说。
　　“许新黎妈妈，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老师您说。”
　　“是关于新黎大学填报的，他成绩很好，就算填首都大学都行，但他一直以来把嘉宁医科大学放在第一位，不是不好，只是他成绩那么好，填嘉医大太浪费了。别的好学校也有医学专业，你们家是一定不希望新黎离温南市太远吗？”
　　“我和我先生就在首都工作，他去首都大学读当然是最好的，就算不读首都大学也有别的选择，不一定要在温南附近，就像您说的，首都也有很好的医科大学。”
　　“那为什么他不愿意离温南太远？”
　　杨昔青心思玲珑，一猜便知许新黎的想法，去首都大学读书离温南远了，就照顾不到许新桃了。说来奇怪，明明是哥哥，但对许新桃的责任感比她当妈妈的还要大。
　　“可能是为了妹妹吧，妹妹现在还小，还很依恋他。”
　　“孩子的前途更重要，许新黎有本事走到更高的平台就应该站上去，他有那么好的天赋，就应该走的更远。”
　　“我会跟他说的。”
　　说是这样说，但许新黎倔的要命，如果不是他愿意的话，谁来都说不行，绝对要一条路走到黑。杨昔青心里也犯难，她心里清楚自己在许新黎成长路上角色缺失，许新黎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她无法改变许新黎的意志。
　　家长会开完以后还有上晚自习，陈殷先开车回家。陈殷对柳千寻的管教并不严厉，她希望孩子在一个相对自由的氛围里长大，怕严厉地管教会教出一个叛逆或者懦弱的孩子。柳千寻从小到大都很让她省心，会体谅父母，也有自控能力，普通小孩无法坚持下去的游泳和散打他一坚持就是小十年。
　　柳千寻现在上高中，学习难度加大，上课变多，学业繁重，一周才放一天假，仅有的休息时间陈殷不想也让柳千寻学习，所以在其他家长把游戏机、电脑视作洪水猛兽时她非但不阻止孩子接触，反而主动给他买。
　　今天徐夕露跟她说柳千寻上课犯困不认真后她就计划了两个事：一、让柳千寻退出学生会。二、要不要把柳千寻的网线拔了。
　　她回家以后问何姨，“何姨，千寻平时玩电脑多吗？”
　　“还好吧，晚上回来很晚了，不怎么开，休息时倒是会玩。”
　　“玩的时间长吗？”
　　“我敲门进去送水果时看到一次，应该是聊天，我一进去他就关掉了。”
　　“嗯。”
　　陈殷心里想，不玩游戏聊天，这孩子是不是和徐夕露聊天。
　　她邀请徐夕露来家里做客并不是支持柳千寻喜欢她，而是出于大人的伪善。一种“妈妈支持你的决定，你喜欢谁妈妈不阻止”的表面认同。
　　陈殷去柳千寻房间把电脑打开，点击OICQ，这是最近在年轻人里风靡的聊天软件，陈殷点进去就是登录界面，柳千寻设置了保存密码，陈殷一点就能登录。
　　陈殷想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密码都直接放着，不怕被别人登录啊。转念一想自己偷看孩子的聊天记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实在好奇儿子和徐夕露的聊天内容，于是一边纠结一边翻看。
　　柳千寻的聊天对象只有几个人，刘宇阳、陆泽元、刘威、郑原、米拉……陈殷知道这些都是男生就没有点开，去找列表里女生的名字。
　　点进徐夕露的聊天框，两个人居然没有任何交流，陈殷有些诧异，真的没有谈恋爱？她继续滑列表，突然一个爱心的标注吸引了她的注意，陈殷心紧了一下，点开聊天记录。
　　爱心：作业写完了吗？
　　柳千寻：写完了！好累啊，今天作业好多～
　　爱心：写完了就早点睡吧。
　　陈殷又往前划拉，一下划了很多，到很上面去了，柳千寻和这个人经常联系，几乎每天都有信息往来。
　　柳千寻：今天数学老师讲试卷，我错了好多，哭。
　　爱心：你可以整理起来不会问我。好好努力，你数学成绩退步了，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柳千寻：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想见你。
　　爱心：我们不是每天都见吗！
　　柳千寻：是吗？那我怎么这么想你。
　　陈殷一身鸡皮疙瘩……百分百确定自己儿子在谈恋爱，他确实如他所说不喜欢徐夕露，把她当普通同学，但他有另外在交往的人。
　　陈殷接着看，柳千寻大部分聊天都很正常，都是关于学习的，对方女生管柳千寻学习管的很严，几乎过一段时间就会问他有没有不会的题，似乎是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女生，从言辞里能感觉的是个很认真的人。陈殷突然在想要不要揭穿柳千寻，让他继续谈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柳千寻：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哦，你猜猜是什么？
　　爱心：猜不到( ^_^)
　　柳千寻：偷偷预告：手工。
　　爱心：哇，这么厉害。
　　柳千寻：到时候可别看哭了～
　　柳千寻信任家里人不会翻他的东西，没有刻意隐藏，他常用的物品东西都放在抽屉里。
　　陈殷拉开抽屉，是彩色卡纸、布料、剪刀、胶水、还有一些电线，她翻了一下又看另一个抽屉，抽屉里安静地躺着一个小八开的大本子。
　　陈殷深吸一口气，将本子从抽屉里拿出。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犹豫再三后终于下定决心翻开了本子。
　　书本的第一页正中间有一行字迹——"许新黎，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书页的左下角有一个小巧的按钮。
　　陈殷用略带紧张的指尖轻轻按下那个按钮。低沉声音响起，那是柳千寻的声音，他的嗓音低沉，语气充满了欢快和喜悦，柳千寻深情地唱出了那首耳熟能详的《生日快乐歌》。
　　当歌曲接近尾声时，柳千寻的声音再次传来：“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爱你。”
　　陈殷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直坠深渊。她面无表情地翻动着手中的书，一页又一页的照片跃入眼帘：校园里的建筑；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游泳比赛的照片；家里的小白猫......突然间，一张全家欢度春节的合影出现在眼前，这是今年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拍的，紧接着便是大量关于许新黎的照片。
　　照片数量众多，记录下了许新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同时间、不同角度下的他。随着时间推进，拍摄视角也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略带仰望的角度逐渐变为平视。而许新黎脸上的笑容则愈发灿烂自然，显然已经从最初对镜头的不适转变为泰然自若。
　　柳千寻的手工艺精湛无比，其中隐藏着许多小巧思和精妙设计。然而，这件充满爱意和用心的作品却如同一把尖锐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向陈殷的心房，她心痛欲绝，几乎无法呼吸。
　　每一页都充斥着许新黎的身影，这些照片仿佛见证了他们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柳千寻会在每张照片下方写下那些温暖的话语，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爱你"频繁地出现在字里行间，犹如一颗颗滚烫的子弹穿透了她的灵魂。
　　其中还有几张柳千寻与许新黎的合影，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张柳千寻轻吻许新黎脸颊的照片，画面中的许新黎满脸羞涩，而尽管像素并不清晰，她依然能够感受到柳千寻彼时满心欢喜的神情。至此，她终于确信无疑，柳千寻所标注的那个爱心，指向的正是许新黎。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她，让她无法喘息。她的儿子亲手给了她一个无情的判决，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淮礼，别管工作了，快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说！”陈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无法再抑制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老婆，你先别急着哭呀！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柳淮礼焦急的声音，但此时此刻的陈殷已经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别哭，你哭得我心慌！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解决嘛。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先给我讲清楚发生什么了啊！你不说话就一直哭，我真的被你吓到了。”柳淮礼试图安慰妻子，让她冷静下来，可陈殷却似乎完全陷入了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终于，在柳淮礼的不断追问下，陈殷哽咽着说出了实情：“我们儿子……他和男生谈恋爱……他和许新黎谈恋爱……怎么办啊老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呜呜呜……”
　　这个消息对于淮礼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而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
　　手机里传来柳淮礼的声音，声线有些不稳：“我马上回来。”
　　晚自习下课以后柳千寻没有着急走，而是在班级里多待了一会儿，等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他才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许新黎轻轻敲敲玻璃窗，柳千寻正好把东西收拾好，背上书包就找许新黎。
　　“我们走吧～”柳千寻握住许新黎的手。
　　“小心有人。”许新黎把手收回去。
　　柳千寻已经习惯了在学校里不能做太亲密的事，他和许新黎并肩下楼，在黑暗的楼梯拐角他偷袭亲了一下许新黎的脸。许新黎习以为常，但还是提醒：“在学校呢，小心点。”
　　“我喜欢你嘛，就想亲亲你。”柳千寻说，“什么时候毕业啊，在学校里天天小心翼翼地躲着。”
　　“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要想好好走下去必要的隐藏少不了。”
　　两人边走边说，到路灯亮着的，有人的地方就换成了普通的话题，在分别的街角许新黎说：“再见。明天见。”
　　明天见。柳千寻最喜欢这三个字，明天可以见到许新黎，真是太幸福了。因为每天都能见到他，无聊的上学生活也变得不那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