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阴山古楼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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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来到阴山古楼之——似曾相识。】
四个人最后确定了去湖边的事宜，把阿贵叫来和他商量这些事情，阿贵家里有两把能用的枪，又以五十块一发的高昂价格，从隔壁几户邻居那买了五十发子弹，这些子弹都是小作坊里手工做出来的，花的吴邪肉疼。
在此期间，胖子提议可以用他带回来的硫酸，看看那铁块中包着什么东西，这需要精细的操作，要挑一个好一点的场地。
吴邪想起盘马的叙述，觉得不太妥当，就问杨子墨，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一种挥发性的，但是会不会对人体有害。
杨子墨摇头，她只知道这东西外面的铁壳能被她的血融掉，却不知道那里面包的是什么。
吴邪就道，要融开这东西的时间未到，等到了那边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之后，再判断是不是要冒这个险比较靠谱。
胖子的好奇心烧得他受不了，但是吴邪说的话绝对有道理，闷油瓶和杨子也同意吴邪的看法，想到可能会连累其他人，他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四个人各自准备，杨子墨找到云彩：“你们这里有没有刀片？”
云彩疑惑地看着杨子墨：“你要刀片做什么？”
杨子墨拿了根筷子，随便一扔，那筷子竟然在墙上戳进去了一个小洞。
云彩看得目瞪口呆：“那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我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
云彩就道：“子墨，你们要调查什么的话，你还是留下来吧，就算现在是夏天，那湖里的水也是凉的，孕妇不好碰的。”
杨子墨看向云彩的目光柔和：“我没事的。”
“但是你的孩子呢？”
“孩子... ...流掉就流掉了。”
云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响，她小声道：“孩子的爸爸是那三个老板中的一个吗？”
杨子墨看向云彩，云彩的眼中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不是。”
云彩似乎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了眉：“你不关心这个孩子吗？”
杨子墨道：“我们家的女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像男人一样，如果这个孩子这么轻易就流掉了，只能说明他不适合生在杨家。”
云彩一怔。
隔壁窗前看天的张起灵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看向杨子墨的方向，只不过他的视线被墙壁挡住了，声音也是。
第三天准备得当，阿贵让众人出发。
郁闷的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向导，一起出发的竟然是阿贵自己和云彩。
胖子立即道不行，咱们是去干事的，带着个小丫头这不开玩笑嘛，要是受点什么伤的，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阿贵一个劲说没事，这里的小丫头片子也都是五六岁就摸枪了，而且这山她比他都熟悉，他们里还有一个孕妇需要照顾，带上云彩也好。
说着云彩就从屋里出来，胖子看得眼都直了，只见云彩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身的瑶族猎装，瑶族姑娘本来身材就好，这衣服一穿，好看的紧，甚至要和杨子比肩。
加上英姿飒爽中带着俏皮的表情，带着十七八岁年纪那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味道，一下子就把胖子给征服了。
云彩走到杨子墨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真像一对清爽干练的姐妹花，挑战似地盯着三人：“几位老板，瞧不起人是不是？”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胖子立即道，“大妹子，你不要误会，你胖哥哥我主要是怕你辛苦，其实在我们心里，你绝对是最佳人选。”
杨子却皱起了眉头，云彩一见就跟杨子撒娇了起来：“子墨姐姐，我不仅能照顾你，还会打枪呢，你不要小看我啊，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我就躲在你身后开枪，而且你这么厉害，也会保护我的对吗？”
云彩那小丫头和杨子混得熟了，居然抱着杨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杨子最受不了女孩子跟她撒娇，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
胖子看地愣了，吴邪踢了他一脚，低声骂道：“你怎么变卦这么快，怎么着，就你这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年纪怎么了，胖爷我这说起来叫做人到壮年，是壮牛，不是老牛。”他低声道，“你都让潘子去找个婆娘，怎么就容不得我？”
吴邪不知道他是真动了心还是只想吃点豆腐，对他道云彩和杨子现在关系可好，你要是想吃豆腐小心杨子一脚把你踹出巴乃去。
胖子大气地摆了摆手道，杨子还是咱兄弟呢，当兄弟的撮合自家兄弟和姐妹在一块也算是佳话了。
嬉笑中吴邪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现状，唯一让他在意的是，打包东西的时候胖子老是找云彩调侃，把云彩逗得哈哈笑。但是云彩时不时偷偷看着闷油瓶，看得很小心，总是看一眼立即转回眼神，而她旁边的杨子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虽然杨子注意到了之后也没有表示什么，甚至面不改色，当成没看见过一样。但是她和闷油瓶的事最后说的怎么样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件事搞不好伤的是三个人的心。
一路上胖子简直是被迷住了，围着云彩就转，就差趴下来给她当马骑了，云彩也确实可爱，蹦蹦跳跳的。
她问几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肯定不是导游，导游怎么可能带着孕妇来这种地方，胖子故作神秘道，他们是有秘密任务的大人物，如果她肯亲他一口他就偷偷告诉她。
吴邪真怕云彩亲他，那太浪费了，还好云彩还是有审美能力的，坚决不上当，然后凑到杨子旁边，“吧唧”一下就亲了一口杨子的脸。
杨子略带无奈地拍了拍云彩的头，胖子看得一脸羡慕，低声跟吴邪道，幸好杨子是个女人，不然自己估计要嫉妒疯了。
吴邪心道要杨子还是男装那可就真危险了，那魅力可就不是闷油瓶能比得上的了，胖子搞不好可能就恨了。
众人在山中走了两天，经过一条已经完全被植被覆盖、不可见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湖滩上。完全看不出当年有人驻扎过的痕迹，湖水非常清澈，倒映着天空中的云彩，相当漂亮。
吴邪洗完脸扬头看向四周，湖水倒映着天空和四周的山，忽然就发现这里似曾相识般熟悉。吴邪看了一眼，边上的闷油瓶也是一脸疑惑，而杨子已经在看着群山思索。
回到岸上，胖子帮阿贵打起了雨棚，阿贵去砍柴，云彩帮忙烧饭，吴邪喝着水，这才想起这山势竟然和他们在溪边溪水时看到的山景相似。
吴邪当初闭目养神的时候，仔细观察过溪涧四周的风景，闷油瓶别看心不在焉的，一切他肯定也看在眼里，杨子更不用提。
胖子的注意力在当时那些小姑娘身上，难怪不察觉。
众人绕了一圈没有看到明显的尸骨痕迹，吃过午饭开始划区域寻找，四个人每人一大块地方开始了行动。
他们要做的就是徒手把石头一块一块搬开，杨子去了大石头最多的那一块，时不时能听见她手起手落碎石头的声音，云彩看得心惊肉跳。
四个人就这么一直找到夕阳西下，杨子那块范围的石头都快被她碎为平地了，仍然没有结果。湖边的太阳很毒，阿贵的枪在林子里响了两声，带回来一只野鸡。
云彩也换了衣服，穿了轻薄的T恤，洗了头感觉和城市里的女孩很像了，吃了饭她还跳舞给众人看，胖子看得下巴掉了下来，一定要去学，但是他完全像跳大神，吴邪笑得人仰马翻。
张起灵靠在一边的石头上，一点放松的表情都没有，杨子墨坐在一边兀自看天上的星星，张起灵开口：“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
“有伤口。”
杨子墨翻开自己的手掌，食指的指尖之前在盘马家里划破过，方才又因为劈石头重新裂开了，流的血不多，但一直冒着小血球。
杨子墨把食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张起灵道：“胖子说得对，你有孕在身，不应该来冒这个险。”
“那我要回去，安心养胎生孩子？”杨子道。
“把孩子打掉吧。”张起灵道，“留他在是个拖累，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杨子墨道：“这个孩子的父母都在这里，都是在地狱门前走过几遭的人，以后可能还会在地狱门前继续路过，你觉得这个孩子会不会就在半途中就被拐进去？”
张起灵看向杨子墨。
“这个孩子是去是留，你我都说了不算。”杨子墨道，“他既然想来这个世界看看，就让他自己决定。”
“如果真到了危险的时候，他可能会害你。”
“那就是我的命数。”杨子墨道，“我的记忆也不是全的，甚至可能比失忆前的你更残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留下点痕迹，证明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联系的。”
一个孩子，会不会是一个不错的联系？
张起灵一怔：“你的话... ...”
“你曾经说过的，你说如果某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杨子墨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对于我来说，也是如此。”
“你不会，你有家族，你是族长，他们会记得。”
杨子墨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在想起自己曾有过的痛苦时，是平静，仿佛痛苦的不是他一样。
但杨子墨，选择一笑而过，她的回忆里有个女孩告诉她，笑比不笑要好很多。
虽然她却不记得她是谁。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你把我从水里救了上来，如果当时你没有救我，我会永远在水里沉睡，睡到生命尽头，没有人会发现。
而你把我救上来之后，我从那时开始，就失去了记忆，只记得那个刻在背上的名字，我当时只能跟你们一起行动，与其说我在帮你们，实际上我别无选择。”
“即使是在现在我的记忆也是不全的，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身世和我的家族有点瓜葛，但是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我也没有办法像你一样去找人一起寻找记忆，因为我的那些人他们从来不和我一起行动，他们只是认识我，我做过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张起灵看着杨子墨，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或许她比他更加可怜。
“那么我希望，至少当我下次失忆之后，会有一个孩子在我身边喊我‘妈妈’，这样我还能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方向，我还有活着的意义。”
杨子墨起身向篝火旁走去，云彩看到她来，拉着她让她学跳舞。
杨子墨的眼中闪过迷茫，却在尝试，她长得本身就很漂亮，即使跳舞的姿势有些笨拙，却也显得笨拙的可爱。
张起灵学着杨子墨的姿势抬起头，辽远的星空映入眼中，没有白天的天空变幻无常，有的是无休止的宁静。
如果他们的曾经真的很相似，但她却在试图让自己融入世界，而不是任自己漂流。
胖子本来就像跳大神，再和杨子一比，简直惨不忍睹，云彩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吴邪实在笑不动了，转眼看到闷油瓶，却见他靠在石头上，一点放松的表情都没有，咋一看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路过来是轻松的，但对他来说，遇到的东西无一不是在敲击他过去的心门，让他轻松起来真的很难。
这人又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谁也进不了他心里。
吴邪过来递给他米酒。
张起灵默默接过，放到一边，吴邪喝的有点多了，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喝一口？”
他摇头，看向另一边，杨子墨的方向。
胖子正在出脑筋急转弯给众人猜，杨子终究是怀了孕的，此刻不经意间显露出了些许疲态，靠在一边安静地眯着。
胖子道：什么战斗杀敌一个，自损三千。
“马蜂！”云彩立即举手道。
胖子啧道：“臭丫头，你存心刺激我是不是？”
众人大笑，吴邪道那肯定是骑兵和坦克的战斗，胖子道如果是骑兵和坦克，自损一万都杀不了一个。
接着他们猜，打扑克，猜蚂蚁，吃鲍鱼，胖子都说不对，得意洋洋，好像在凌辱他们的智商。
吴邪怒道，你他妈的说那是什么战斗？如果牵强我就揍你。
胖子道：“这个太容易了，听好了，让你们知道我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差距，是香蕉和大象的战斗。”
吴邪听了大怒，骂道，你胡说什么，香蕉和大象是什么玩意儿，你倒是说说怎么杀敌一个，自损三千。
胖子道：“大象被撑死了呗。”
众人一下笑成一团，云彩都笑得无法呼吸了，但笑了几声，他们就慢慢收敛了下来，因为张起灵在他们笑得人仰马翻的时候，默默地站了起来，往湖的方向走去，然后远远地坐在篝火勉强能照到的地方。
云彩的眼神里有一丝惶恐，她看了看杨子，发现杨子正在睡觉，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两人：“他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
胖子叹了口气，吸了一口黄烟叶，安慰道：“没事，别理他，他是去拉屎。”
吴邪看看闷油瓶，刚想站起来，云彩却抢先朝他走了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