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阴山古楼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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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坐在张起灵身边，远远地也不知道有没有和他说上话，胖子直直地看着，吴邪调侃道：“你失恋了，节哀顺变。 ”
胖子不以为然道：“杨子不也一样。”
吴邪闻言就看了看杨子墨的方向，看她还在睡着，松了口气：“这事可不能让杨子知道，不然可能得掀起腥风血雨。”
“不至于吧。”胖子道，“从北京一路到这，没见杨子对小哥有什么意思，万一等回去，那孩子就给打掉了怎么办。”
“那要没打呢，还生出来了呢。”吴邪杠道。
“嗐，那不就是每年压岁钱的事儿吗，你想想，让个小一号的杨子或者小哥喊你三叔，这钱你给不给？”
吴邪一想，一个冷着一张小脸的小孩儿抱着他的腿喊“三叔”。
给，这钱得给：“但是我怎么就成三叔了？”
“你想想，咱们三个里边怎么看都是胖爷我最大吧，小吴你看起来就一没毕业的清纯大学生，可不是排第三吗。”胖子义正言辞道，“小吴你都这么大一小伙子了，还不找个媳妇，我可是找到云彩了，万一你没找到，说不定得指着那小孩给你养老呢。”
吴邪大骂滚蛋，你和云彩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话说着，胖子看云彩还在那边，就奇怪道：“那丫头还没碰一鼻子灰回来？毅力可嘉啊。”
吴邪道：“别说，万一小哥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呢，说不定他们现在都在交换定情信物。”
胖子刚想说话，脸色忽然一变，指了指吴邪的背后。
吴邪一看胖子的脸色，十分的阴沉，顿时全身警觉了起来，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能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他们身边，肯定不是好对付的。
但是他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看胖子就在那坐着，也不起身也不后退，大骂胖子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吓傻了。
然后吴邪便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顿时全身一哆嗦，心道这个距离小哥赶来也来不及了，便心一横，回头一看——
杨子那张放大的俊脸在他身边擦过，刚才那只手也是她的。
吴邪抒了口气暗道差点吓死了，胖子那老小子脸那么阴是想吓他，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卧槽，刚才他们的话都被听见了？！
“哎哟，杨子醒啦。”吴邪尴尬地笑笑。
“嗯。”杨子墨点头，径自坐到篝火前，也没有说话。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远处的云彩竟然唱起了歌，微弱的湖风带来了轻灵的歌声，是瑶族的歌曲，唱得很轻，但是很清晰。
杨子墨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两人的心境很快如湖水一般平静，慢慢地，在空灵的歌声中进入了恍惚的状态。
突然间，杨子和闷油瓶都站了起来看着湖面，一边的几只狗也都抬头看向同样的方向。
歌声停了，吴邪睁开了眼睛，阿贵也感觉到了异常，胖子还在闭目养神。
只听到风从湖面上带来“吧嗒吧嗒”的声音，阿贵让众人安静地坐下：“没事，好像是野兽在舔水。”
“不是。”杨子道，说着就往湖面走去。
云彩见状连忙跟在她后面，胖子见状也跟了上去，细听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且有节奏，显然不像是动物发出来的。
胖子道：“不是，那是什么声音。”
“潮声。”闷油瓶道。
众人走到吃水线附近，发现水位竟然下降了，脚下都是湿的，从湿线开始一直走到水边，起码有十几步，水位降得很厉害。
“怎么回事？难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盼望。
吴邪道：“这大概是虹吸效应，这湖看来靠一条地下河和附近更大的湖相连，由月亮引起的，小湖中的水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会降低。”
难怪他们找不到一点尸体的痕迹，如果这里有虹吸效应，那么当年的尸体可能就被吸到了湖中心去，就好像抽水马桶一样。
这样的话，如果再想找到尸体，就需要潜到湖底去了。
不知道这湖有多深，他们没有戴水肺，潜个二三十米就是极限了。
来这一次不容易，不管怎样还是先试一试。
想着吴邪问道：“你们憋气都能憋多久？”
几个人里，吴邪、胖子和闷油瓶都有点水性，阿贵能游泳，但是他们一般在溪涧中，没有长时间踩水的习惯，云彩和杨子的水性倒是很好，但是没有泳衣，总不能让两人穿着小背心去潜水。
要说憋气时间还真没个准，更重要的是缺少潜水工具，胖子就提出可以找一些替代品，几个人详细讨论了一些细节，都很兴奋，第二天起得很早。
最后确定时间下水在下午，准备妥当之后，三人把东西全部推到小浮排上，然后脱得只剩下裤衩缓缓走入湖中。
闷油瓶的内裤是胖子买的，上面有两个小鸡，把云彩笑得差点晕过去，杨子无奈地摇头。
胖子太胖了，不太好潜水，吴邪和张起灵打了个颜色，深吸了一口气，把石头从木筏上推入水中，带动着两人往水里沉去。
【两人发现了水下面有一个古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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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让我们来到阴山古楼之——铁块，几人商量让吴邪回去带装备。】
张起灵突然道：“杨子，你也回去吧。”
杨子墨看向张起灵。
“你能回去让人查一下这下面的古寨吗？”
杨子墨沉吟道：“应该是可以。”
“你已经很累了，回去打个招呼再回来。”张起灵看向杨子墨。
杨子墨看着张起灵，猜到了他可能的目的，她现在怀有身孕，来广西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跟她的人打招呼，如果回去之后可能会被扣留。
扣留之后要么安心养胎，要么去打掉孩子，但是打胎修养都需要时间，等她回来之后，也许他们已经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云彩愣愣地看着两人，但还是道：“杨子你先回去吧，你怀孕不适合潜水，而且很容易累倒的。”
吴邪和胖子也表示同意，杨子最终点头。
张起灵低声道：“你看着杨子联系她的人。”
吴邪有点懵，以为是闷油瓶关心杨子，答应了。
只是他们的对话杨子听的清清楚楚，张起灵是猜到了她会被扣留，但是他猜不到她的人留不住她。
她的人虽然和她同族，但是却不是她的家族立场的人，他想用家族压她，压不住。
第二天早上吴邪和杨子墨离开了羊角山，走的时候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走到山腰的时候，两人看着湖面上的乌云，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会了巴乃后，两人先是去附近的一个县买了一些游泳用的东西。等回了防城港两人定了酒店，吴邪去操办装备，杨子给杨晟打电话。
“族长，您去巴乃了？”杨晟的语气中有些诧异。
“对，怎么了？”杨子墨问。
“巴乃那边，是我们杨家的根基。”杨晟如实道，“族长有没有显露过纹身？毕竟他们没有见过您。”
杨子墨顿了顿：“没有，如果杨家人知道了我，并且知道了我怀孕之后会怎样？”
杨晟那边沉默了一会，道：“... ...最好的结果是把您抓回去安胎，在他们的动乱结束后都不许踏出家族；最差的结果是杀了张家族长，让您打掉孩子。”
杨子墨道：“我知道了，去查吧。”
“族长，需不需要我们派人过去？”
“如果来了不会坏了规矩？”
杨晟笑了：“族长当年救了我们的命，让我们在北京得生，要保护族长的性命，就算是叛乱又如何？张家已经散了，汪家也不过苟延残喘，杨家一向以六家之首自称，又能再坚持多少年？”
“这场纷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 ...”电话那边再次沉默了一会，“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族长要知道吗，我们也不是一定不能说。”
“如果坏了规矩，我们会怎么样？”
“视杨家现在的实力而定，我们在北京立业之后，也收留了不少六家散乱的族人。”
这意思就是说，即便他们和本家闹翻了，甚至开战，也是有一战之力的。
“不用派人来了。”
“... ...是。”
挂掉电话以后，杨晟按通了另一个电话：“杨玉溪、杨玉澜，你们去巴乃暗中保护族长，切忌被发现。”
电话的另一边，那对十五六岁的双胞胎少年对视了一眼：“晟姨，巴乃不是杨家的根基吗？”
“对，所以派你们去，本家没有见过你们，切记，不能被族长或者杨家本家任何一方发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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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和人都是五天后到的，吴邪租好车一路将东西直接运到巴乃，盘山公路非常陡峭，吴邪再三跟杨子墨确认不用顾及之后，硬着头皮在盘山公路上开大头车。
途中几次差点冲下山崖，因为全都贴着一边的峭壁开，车都两边都撞变形了，王盟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
杨子墨倒是全程面不改色地坐在副驾驶上，这么大个美女看得王盟又愣又怕，问吴邪说这是不是老板娘，这么冷傲。
吴邪道别瞎扯，这是兄弟。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距离两人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本来约好了阿贵在村口接应，却不见他人，于是让王盟在村口看着东西，两人去阿贵家找他。
吴邪已经筋疲力尽，不由得有点恼怒，来到了阿贵家里一通大喊，却发现人都不在。找邻居问了一下，却说阿贵两个星期前进山后就没回来，云彩因为连日大雨，去邻村的爷爷家去了。
吴邪只好自己掏钱，让几个村民把装备搬到阿贵家里，先让王盟看着。再通过邻居找个向导进山。
一问才知道阿贵为什么没来接人，原来两人走后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山里全是泥石流和烂泥，阿贵他们很可能被困在山里了。
两人一想麻烦了，阿贵如果一直没回来，他们很有可能早就耗光了食物。即使他们撑得住，也不能再耽搁一个星期，于是开出了三倍高价想找个要钱不要命的，最后那邻居说现在敢进山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盘马老爹。
回到阿贵的房子里，两人浑身都湿透了，吴邪正琢磨着要怎么办，自己先前讹他的时候说过不会去找他，现如今如果去求助，就和之前给他那种背后很大势力的印象不符了，那样肯定穿帮。
杨子墨看向吴邪：“走吗？”
吴邪没回过神：“啊？去哪？”
“盘马家里。”
吴邪一想对啊，平时杨子都不出手，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当初盘马老爹就对她毕恭毕敬的，让他说一他肯定不说二。
这么一想吴邪又来了希望，连衣服都没换就和杨子又出门了。
出了门吴邪才想起来，杨子现在不能着凉，说要不回去拿把伞？
杨子看都没看吴邪，道：“我不会感冒。”
盘马在看到两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说不出是惊讶、是恐惧、还是厌恶。
有杨子在旁边，吴邪心道就算是绑也要把盘马给绑进山里去，于是从容地坐下来：我们需要你进山。
盘马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杨子墨，似乎猜到了他们要去哪，心中的恐惧更胜，几乎要破门而出。
然而盘马刚起身，杨子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站在了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路上淋过的雨将杨子的身上都浇透了，白色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明明身上应该更冷，背后和左肩上的凤凰纹身却无比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如火焰一般，带给盘马无边的恐惧和威严。
吴邪一点一点将盘马说服，最后给他的概念是，他们要去彻底解决这件事，而这件事必须要他这个当事人在场。等解决完了这件事，盘马他们就再也不会遭受报复，否则他的儿子孙子都会跟着受罪。
这一路几乎毫不停歇，看得出来杨子走得很急，吴邪在防城港养足了体力所以熬得住，盘马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山，一路上完全不说话，就是闷头猛走。
到了湖边，瓢泼大雨打在湖面上发出频率一致的声音，几乎充斥了整个天地，盘马的几只猎狗非常的烦躁不安，也不跟随过来，盘马只好任由它们躲到石滩边缘的树下。
吴邪和盘马硬拉着骡子往以前搭的雨棚走去，很快就在雨帘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杨子立刻向着影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吴邪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也知道叫也没有，便继续往前，这时骡子忽然都停住了，原来盘马拉住了骡子，杨子已经离开，就等他的指示。
吴邪做了个手势两人又走了几步，这时看向前方的雨帘就发现，方才的人影又闪现了，吴邪觉得不对劲，就发现四周出现了很多人影，将他们围在中间。
那几个人影飘飘摇摇，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似乎正在观察他们，伺机而动。
也不知道杨子现在在哪，是不是也被他们给围住了，吴邪和盘马站一块，之间盘马顿了顿，忽然就朝着其中一个影子疾冲过去。
吴邪一开始吓了一跳，但是随即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以为这些人影是当初那些人了。
吴邪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立即跟着盘马跑去，盘马如果和他们起了冲突，包围中就肯定会有缺口，他可以借机逃出去。
吴邪远远跟着盘马冲到了其中一个影子跟前，盘马直朝那个影子冲过去，手中瑶刀切过雨帘的阵势一点也看不出那是个八十岁的老人。
奇怪的是，那个影子岿然不动，似乎毫不在意盘马凌厉的冲击，盘马到了那影子跟前却一下停住了，接着他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刀掉在地上，开始往后狂退。
吴邪从边上绕过去一看，发现影子竟然是一具站立着的骷髅，身上还穿着已经腐烂的军装和武装带，背着生锈的冲锋枪。
吴邪头皮一麻也立即退了一步，心道难道那些死人真的从水里爬上岸来了吗！
好在吴邪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盘马好上很多，很快看到了这具骸骨其实是用树枝架起来的，背后有一个树枝架子。
彼时杨子也回来了，她刚刚把这里转了一圈，周围都是这种被支起来的尸体，雨棚明显已经经过加固，在这么大的雨中岿然不动，两人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
只见雨棚里堆着大量的东西，看来这两个星期里，胖子和闷油瓶的成果斐然。
这些东西里边凡是金属的都锈得一塌糊涂，吴邪捡起了一把刺刀，杨子把所有的匕首都收了过来，把自己的t恤撕下一圈，系在腰间。
吴邪心道她这么防备干什么，难道她在外面看到了什么？杨子的防备不可能没有理由，想到这又紧张了起来。
两人在湖边绕了几圈，忽然看到有个人在湖滩上拖着木筏子往岸上走，冲过去一看，竟然是阿贵。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阴山古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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