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办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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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宴在红楼举办，不过准备宴席事务的还是黄楼的人。何小河得了吩咐，虽惊讶于局势瞬息万变，但这份惊讶并不妨碍她做事，她的动作很快，布置妥当，力求细节精致无缺。
文雪碧不会武功，但是他懂排兵布阵，无法无天都是精锐，又有颜鹤发和朱小腰随时待命，一加二的效果自然不止于三。他将金风细雨楼的布防设计得很精巧。
王小石见了也觉得如此。如果是他来闯金风细雨楼的防御，不一定能很轻易就闯进去。他的师父天衣居士擅长阵法，王小石自然也耳濡目染，懂些这方面的知识。
“没想到大哥不声不响就把雷损解决了。”他感慨道。
“听说雷损不是他杀的，出手的人还没找到，也不知道身份，所以这次宴席布置得并不盛大。不过要我说，只要雷损死了，管他是怎么死的，咱们楼子都是获利的一方，只是面对雷姑娘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白愁飞语气平淡。
“是啊，雷姑娘那边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王小石一想到雷纯是苏梦枕的未婚妻，白愁飞看上去还很在意她，心里就五味杂陈。对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敌对的局面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们二人被杨无邪叫来参加宴会，才知道自家大哥出去一趟的功夫，雷损就死了。虽然是在跟苏梦枕战斗的过程中被一不知名者放冷箭偷袭而死，但与苏梦枕斗争许久的雷损到底是死了。金风细雨楼需要一场胜利和庆功来洗刷莫北神的背叛和茶花的死。
王小石一见苏梦枕和苏濯枝，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被他们二人的状态吓了一跳。别说他懂医术，哪怕他半点不懂，也看得出来苏梦枕在走路时腿上有些不自然的姿态，遑论苏濯枝的苍白的脸色。谁也不是瞎子。
“大哥，小苏公子，你们这是……”
“必要的代价罢了。”苏梦枕说。
“不妨事，倒是今天的宴会，需要你们多注意些。”
“六分半堂会来吗？”
“我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若是雷损死在我手上，狄飞惊派人来报复，理所应当，但我胜之不武，杀人者不知身份，也不知道六分半堂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但不论六分半堂来或不来，今日的宴会来的人也不会少。京城中说得上话的好汉，各地帮派在京城的代表人物都会来。应酬虽然不动刀动剑，但影响力有时候比真动手起来还要深远。”
王小石问：“雷梅堂主也会来吗？”
“这种时候，不论是代表雷家，还是泉台堂，她都一定会来。”
白愁飞看了他一眼，很是稀奇道：“你这么关注雷堂主？”
王小石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说温柔和雷姑娘不是在泉台堂玩吗，她们会不会一起来？”
“可能会来，不过不重要了。”苏梦枕说。
殷红梅已经入座，一身红衣裳成了在座中靓丽的风景，旁人或多或少都会忍不住看她一眼，不过不敢多看，只用余光去扫。
她身后站着的是炮打双灯雷贰。雷贰站得笔直，跟其他尽职尽责的护卫看着没有什么差别。
旁人不说，白愁飞见了雷贰忍不住有一瞬间僵了脸，接着恢复如常。他曾在雷贰手中败退，而殷红梅这次来金风细雨楼不带地位更高名声更显的雷无妄，却带了雷贰，这不得不叫白愁飞怀疑她是故意的。
但雷贰确实也常做她的护卫，这种场合殷红梅带他们二人谁都行，白愁飞只好憋着这个想法没跟任何人说。
杨无邪主持宴席，苏梦枕坐在主位，他之下便是苏濯枝，接下来是白愁飞和王小石。
薛西神也在列。在莫北神为六分半堂卧底一事暴露后，便紧急通知薛西神撤离，回到了金风细雨楼。
“堂主，今日六分半堂会来吗？”雷贰问。
殷红梅轻声笑道：“会来，雷老总或许有意图想为六分半堂保存实力，但以雷动天的性格，狄飞惊可劝不住他，还不如全力配合他。”
“其实我挺好奇一件事的。”
“什么？”
“你说，六分半堂里是支持雷纯的人多些，还是支持雷媚的人会多一些？”
在金风细雨楼的庆功宴讨论六分半堂接下来可能的发展，这事大概也就殷红梅会做了。但她既然问了，雷贰自然配合回答。
“三堂主雷媚是雷震雷的女儿，手中又握有六分半堂精锐，如果她提出想要当总堂主，狄飞惊或许会反对，但六分半堂子弟倒不一定。雷纯有狄飞惊支持，雷动天不好说，但她若是愿意低头拉拢其他势力的支持，那就不好说了。”
宴会的欢声笑语从红楼隐隐传至外面，即使在黄楼高处也听得清。
其实何小河本想在白楼高层望向外面，这样看的更清楚些，没有遮挡物。只是白楼最高层已被白愁飞改成了他的留白轩，何小河也好，文雪碧也好，都不能擅作主张，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待在黄楼高处。
文雪碧从上往下看着无法无天和其他金风细雨楼的子弟按照规律巡视，何小河陪在他身边，虽觉得无聊，也能耐着性子待住。
“我以为你会去红楼那边。”文雪碧说。
何小河笑了笑，道：“红楼那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就算有突发情况，杨总管何等玲珑心思，也能安排他们接待妥当。”
“我这边也没什么不叫人放心的。”
“又瞎说，楼主和公子回来之后便办庆功宴，树大夫在身边跟从，这么显眼的意思当我看不出来吗？雷损死了，莫北神背叛了我们，六分半堂这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像楼主曾带人去他们庆功的时候袭击一样，他们也会来金风细雨楼。”
“这样一来，布防就是重中之重了，别的人我不管，小磨你可是我们黄楼的人，公子特意嘱托我看着你，你又不会武功，不靠着我何小河怎么行？”
莫北神与文雪碧接触不多，所以分辨不出来，但何小河可是总跟文雪碧在一起工作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文雪碧究竟会不会武功，有没有内力在身。
文雪碧笑了一下，语气温和。
“那就麻烦我们小何姑娘了。”
“这还差不多。”何小河笑着道。忽得，她眼神一凝，看向远处。
“来了。”
雷动天的实力公认在六分半堂仅次于雷损之下，在六分半堂多有威望，他带队冲杀，自然杀气冲天，声势浩大。
楼中子弟出动挡的也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六分半堂子弟。阻拦雷动天的是颜鹤发和朱小腰。
俯视看去，那精悍瘦汉就像一道冲入金风细雨楼的闪电，端得是锐不可当之势。
文雪碧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偏头对何小河说：“看样子那两位也挡不了多久。”
何小河点头，道：“你说怎么做，我传令让他们变换阵型。”
“上三玉冲，下三璇玑。”
何小河用内力大喊，将声音传过去。无法无天有序成阵，很明显是排练过的，伞在他们手中既是攻击防御的武器，也是阵法的一部分，雷动天一招五雷天心轰过去，寻常人不死也要重伤，但是在换人交替抵挡过程中，五雷天心的雷劲被抵消数次，最终成效反而不明显。
除非雷动天压着一个人打，破开阵势，不然他很难冲破无法无天进入金风细雨楼，遑论进入红楼杀苏梦枕。
“蒸蛋羹。”
何小河传话的时候心中还带有几分好奇，心想等事毕一定要问问文雪碧蒸蛋羹做阵法暗号，究竟是怎么联想过去的。
无法无天听到暗号后，一些人仍维持先前阵法不动，另外几人成刺刀阵，朝雷动天冲杀而去，伞尖带刃，雷动天一闪，却发现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实招是离他最近几人的伞刺。
“真是刺个没完没了！”雷动天冷哼一声，雷劲在他身边游走，随即爆发开来。无法无天不得不疾退避开。
“差不多了，小何，你去报告楼主和公子吧，再拦下去无法无天损伤就大了，反而得不偿失。总不能叫六分半堂的人闯到红楼堂里，平白叫其他各路兄弟看了笑话。”
“是。”何小河神色凝重，她施展轻功，踩上栏杆纵身一跃，从黄楼直奔去了红楼。
何小河是从楼上下来的，她走到苏梦枕身边，告诉他雷动天带人来了，只有离苏梦枕近几个人听到了。
白愁飞正想着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便道：“我去会会他。”
“也好。”苏梦枕点头。
六分半堂来犯这么大动静，宴会中的各路人马倒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们见白愁飞起身离去，随后苏梦枕宣布六分半堂要来时，心中也都早已有了预料。
不过他们在有预料到同时也扪心自问，在自己庆功的时候，若有外敌来犯，他们的防御能不能做到像金风细雨楼这种程度？
敌人是会被拦在大门之外，还是自己的堂口被敌人冲杀进来的可能更大一些？
众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
雷贰也在想。他在想若是自己排兵布阵的话，也就做到这种地步了。手中的精锐再厉害，敌人中若有一个像雷动天这样冲锋陷阵的强敌，就算再怎么精妙的阵法也会被冲破的。
苏梦枕起身去外面，苏濯枝和王小石跟上他的脚步。杨无邪笑着望向众人，显然不论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去外面看看，亦或是就此别过，金风细雨楼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堂主？”雷贰看向殷红梅，等待她的意见。
“我们跟去看看。”殷红梅道。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办宴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