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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夤夜会佳人 ...

  •     绿袖手脚熟练的同几个大丫鬟帮侯女整理衣衫佩环,暗怪主子胡闹,不赞同地低声求道:“我的祖宗,您便是心中再气,等见过太傅之后,再好好‘罚’也不晚,好歹…好歹面上给秦郎君留些体面。”

      临鸢:?
      此话怎讲。

      临鸢不解,拍拍绿袖的手,温声安抚,“你且放心。”
      面上功夫她还是会做的。

      绿袖不太信自家荒唐的主子,但也不好多说。见秦郎子踏下马车,除了面色有些许苍白外,衣衫完好,看起来并无其他异常,稍稍松了口气。

      秦府门前,早有小厮提前候着,见人来了,恭敬地把姑奶奶和大公子一行人迎进了门。

      临鸢打量着四周,秦府的亭台楼阁不似安定侯府那般华丽庞大,只是一座三进的小院,莫说飞瀑流亭了,连池塘都不曾有。临鸢从前院行到后院的花园,也只看到一处假山流水的景。府内各种布置到也雅致,处处修竹傲梅,很有文人雅士的风骨气。

      秦郎君的一家人早已等候多时。

      临鸢在跨进门槛时,伸手挽上秦景衍的臂弯,随他一起,挂起客套的笑容,向上座的两位长辈行礼。

      不惑之年的清瘦太傅脸黑似锅底,对临鸢的不喜,就差扫地出门了,倒是秦父笑容和煦的说了些让妻郎二人互相扶持,让景衍快些给侯府开枝散叶的吉祥话。

      秦母秦父受了礼,太傅唤来一个与秦郎年纪相仿的少年招待这对新婚妻郎,便与秦父一同离去。

      临鸢摸摸鼻子,她声名狼藉,回门还误了时辰,长辈如此反应也是应当……只是,她的饭,莫不是要和这少年一起罢?

      临鸢望向这个与秦景衍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若她未猜错,这便是夫郎的二弟,秦星衍。

      秦家世代都是读书人,到景衍这一代,却都是男子。眼见着秦家门庭便要没落,未曾想,帝王崩殂,皇太女即位后的两次立后,皆为秦家男。

      一位是她的夫郎,另一位便是秦星衍。

      想起他的结局,临鸢心中不期然涌上些“同是天涯短命人”的惺惺相惜。

      自从秦星衍跨进门的那刻,侯女的眼睛便再未从他身上移开,她直勾勾地盯着二弟,那稀罕得模样,好似她眨一眨眼,他的二弟便会飞走。

      景衍唇角微勾,笑容端庄俊雅,冷清的凤眸讽色渐深。

      侯女陪他回门省亲,原来意在星衍。

      被侯女这般紧盯着,星衍俊秀的面容浮上尴尬,轻咳一声,温声道:“长嫂、长兄还未用过午膳罢?”

      景衍道:“尚未。”

      临鸢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直言道:“今日起晚了些,莫说午膳,早膳也未用。”
      都快饿晕了。

      星衍点点头叫小厮去准备,客气地招待两人往膳厅走,道:“父亲一早便叫膳房备着了,都是大哥往日里爱吃的。”

      景衍礼貌颔首,“父亲大人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大哥何需如此客气。”星衍笑着摇摇头,又侧身对临鸢道:“嫂嫂也尝尝鲜,看和侯府有何不同。”

      临鸢笑着应下。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大多数是星衍说一些兄弟幼时的趣事,他语调风趣,几件童稚趣事讲得生动,语句中透露着对长兄的孺慕与敬重,把三人的关系划出恰到好处的距离。

      用膳时,星衍对夫郎爱吃的餐食,如数家珍,对她亦是体贴地安排了多种口味,直至一顿午膳在祥和中结束。

      与景衍的端重自持不同,秦家二公子长袖善舞,善于交际,性子也更讨喜。只是一顿便饭,一阵寒暄,她便心生亲近,也不怪皇太女一见倾心,以江山聘之。

      可惜蓝颜薄命。

      临鸢瞥了眼俊美端庄的夫郎,面色愈发萎靡,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肉眼可见地蔫儿了。
      她与星衍,都是给男主让路的绊脚石。

      临鸢脸色难看地太过明显,作为主人招待的星衍,自是需要关心,他温声问道:“嫂嫂可是累了?”

      临鸢就坡下驴道:“是有些疲乏。”

      星衍闻言,笑着提议,“嫂嫂若不嫌弃,便在秦府歇上一晚,如何?”

      临鸢:?
      善解人意的二公子,这时候不应该顺势送他们打道回府么?难道是她给出的信号不明显,叫他误会了?

      临鸢有些尴尬地向景衍使眼色,想问问夫郎的意思,谁知景衍却像个木头似地,好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任由她眼睛眨抽,也未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悠然品茶。

      迟迟等不到回应,星衍笑道:“既如此,嫂嫂今晚,歇在兄长出嫁前的院子罢。”
      话罢,抬手唤来小厮,让人先去打扫。

      木已成舟,临鸢只得硬着头皮应下,“那我们便叨扰一晚,明日再回侯府罢。”

      *

      夜深沉,虫鸣渐起,夜风拍打着修竹,卷走缕缕竹叶,竹香四散。婆娑的月影打在人身上,冷飕飕地。

      临鸢深吸一口气,竹叶混合着潮湿的露水,让夜有了具象的味道。她搓了搓冰冷的手,询问身侧同行的绿衣丫鬟,“还需多久到?”

      绿袖道:“侯女莫急,很快便到了。”

      她才不是急,她是害怕。

      一盏茶前,绿袖把临鸢从梦中唤醒,说有个重要的人,在竹林处等她。

      好奇心的驱使下,临鸢没多想便跟了出来。

      在乌漆嘛黑的陌生环境中走了半晌,临鸢后知后觉地有些怕了:涉足在剧情之外,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丢了小命,那可真成短命鬼了。

      没有担心多久,约莫又行了一炷香的距离,在竹林深处,临鸢见到了熟悉的人。

      那人一身靛青长衫,垂首而立,似在为什么事情烦忧。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侧目望来,与景衍七分相似的面容,露出欣喜之态。

      秦星衍。

      临鸢骤然瞪大了双眼,电光火石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炸开,新旧记忆纷沓而至——

      星衍行至侯女身前,笑容和煦温暖,他道:“鸢儿,好久不见。”

      临鸢有些晕眩,接受完原主记忆的她,面对眼前情景,只想仰天长叹,怒骂一声: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她就说小说里,荒淫好色的原主对待男主这么个大帅哥,为何如此冷漠?就算男主性格木讷,也不至于宠侍小厮凌辱,也无动于衷……原来男主他,在原主心里,是个顶替弟弟出嫁的心机男。

      临鸢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俊美男子,由衷可惜,阴差阳错下,竟毁了两桩姻缘。

      倘若原主没有娶错人,跟白月光在一起,是不是也能寿终正寝?

      临鸢无从知晓,可如今盲婚错娶,也只得将错就错。

      临鸢整理好情绪,神色平静下来,问道:“深夜约我,是有何事?”

      侯女冷淡的语调落下,星衍一怔,与景衍相似的凤眸微黯,他低沉轻柔的声音在凉薄沉寂的夜色中,很是伤情,“我……只是想侯女了。”

      他长臂一探,把侯女拥入怀中,俯首埋入少女颈.窝,耳鬓厮磨,缱绻呢喃,“思念成疾,唯有侯女可医。”

      陌生的杜若气息袭来,临鸢有些不自在地皱皱鼻子,秦星衍把她抱得很紧,似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叫临鸢无从挣脱。

      敏.感的脖颈处,青年气息濡湿温热,嗫嚅摩擦中,他硬.挺的鼻,柔软唇瓣摩.擦在肌肤上的颤栗,近乎侵略的存在感,叫人难以冷静自持,僵直的身子渐渐软下。

      听到耳边因乱情而急促的呼吸,秦星衍唇角微扬。摩挲少女后背的掌蚕食着欲.念,攀颈搂腰间,男子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眼中清明到近乎轻蔑。
      ——他太知道侯女的轻浮性子。送上门的肥肉,她不会拒绝。
      更况乎,他还是她的求而不得。

      修长的指剥开束带,笃定地触上,入手暖玉般的柔软触感,温暖地让秦星衍有片刻恍惚。下一刻,颊侧麻痛,耳边一响,侯女愠怒地叱责,随之而至——

      “啪——”

      “放肆!”

      临鸢胡乱系上腰带,潮红的面容余怒未消,色厉内荏地斥:“对兄长的妻主,如此孟浪。秦星衍,你好大的胆子!”
      夭寿,已经错娶一位凤后,他竟妄图让她染指第二个,是嫌她的小命还不够短吗?!

      星衍怔住,不敢置信。曾经视他如命的侯女,会说出这样的话。手附上被打痛的侧脸,凤目对上侯女闪烁的星眸,他理智地反问:“侯女爱的人是星衍,两情相悦,何处孟浪?”

      临鸢指指凌乱的衣衫,张张嘴又怔住……她却发现无从解释。
      这感觉就像…就像被小倌吃了豆腐的嫖客,腻歪又憋屈,只得吃下哑巴亏……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今晚就不该来!临鸢内心挣扎半晌,对上那双坦然自若的凤眸,只得弱了气势讪然道:“如今我已成家,又是你兄长之妻……前尘往事不可追忆,黄粱一梦终须醒。”

      秦星衍听之,薄唇绷直,面色亦沉寂下来,道:“侯女这是要与星衍,一刀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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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夤夜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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