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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行闺房之乐 ...

  •   星衍垂首,沉眸凝望侯女,那双与某人像极了的凤眸,在满天星空的背景下,深情的似要碎掉了。

      临鸢艰难点头。无从下手的样子,像极了帮姐妹顶包处理烂摊子的老实人。
      憋屈又滑稽。

      随着侯女的的动作,星衍的泪划过俊逸的面容,一滴一滴,如坠空的星,凄美无声。

      秦星衍不似白雀祈求恩宠的讨饶乞怜,他就默默地看着她,眼泪如珠,临鸢人麻了。
      一个两个地,怎么都这么爱哭?

      临鸢转身就走。想明白了,这又不是她的男人,她不哄了!

      却还是走慢一步,被捏住了腕子。

      临鸢想让星衍松手,却对上一双猩红泪眼,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这下不哄也得哄,“你我二人有缘无份,做不了夫妻,以后做亲人也算圆满,如何?”

      捏着侯女细腕的手指微顿,秦星衍声音微哑,“何为亲人?”

      临鸢潇洒道:“你是景衍一母同胞嫡亲弟弟,妻郎一体,以后我便把你当亲弟弟看。”

      秦星衍闻言笑了,凤眼微眯,遮住眸中的讽意,开口的话,顺着侯女的递过的云梯,顺从道:“以后若星衍遇到麻烦,鸢儿姐姐会竭力相帮吗?”

      青年一声“鸢儿姐姐”唤地亲热酥麻,临鸢不自在地抖开抓住腕子上的爪子,轻咳一声,神色稳重地道:“这是自然。”

      “姐姐此话当真?”

      “真,比真金都真。”

      临鸢敷衍着迎合,趁着青年不再黏缠的间隙,丢下一句夜深乏困,抬脚便溜。

      秦景衍盯着鱼儿般溜走的侯女,并未去追,盯着少女渐行模糊的凤眸,疑色渐起,自问般呢喃,“几日不见,侯女变得…真是有趣呢。”

      *
      这厢,临鸢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便看到坐在榻侧的夫郎。

      秦景衍身披中衣,手执书卷,见她进来,面色平静的朝她望来——一看便是等她多时。

      临鸢:?

      这副“等你坦白”的模样,让临鸢一时间很有些心虚。
      她要不要解释下,她临鸢与秦星衍的清白?秦景衍会信吗?

      临鸢回想起曾经的“她”与星衍的浓情蜜意……除了最后一步,啥都做了,有种黄泥在裆之感…罢了。

      秦景衍见侯女站在那处,迟迟不动,迟疑片刻,他下榻走向侯女,帮她更衣,温声劝道:“夜深露重,侯女衣衫单薄,莫着了风寒,还是早些将歇罢。”

      临鸢被景衍扶着坐下,看着跪在她身下,恭顺帮她换履的男子,再次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人夫感。

      临鸢看看沾染着新鲜泥泞碎竹的丝履,又看看任劳任怨伺候她的景衍,心中不住暗叹:不愧是天定男主啊,懂事,体贴,识大体。

      直到景衍褪下少女的中衣,亵衣,手指探上她兜儿的带子,临鸢觉出不对时,他温热的手已贴在了她腰窝。临鸢听到他清冽温润的声音,从背后呷近耳畔,灼热的气息暗藏强势地涌入鼓.膜。

      “可是,侯女身上的杜若气息,景衍尤为不喜。”

      扼腕,“体面人”标签是她贴早了!
      临鸢笑得谄媚:“哈哈,不喜欢啊?换新的!熏香明日就换新的,好不好?”
      看她多识实务,秦郎子你就别抓着不放了呗。

      临鸢显然低估了“正牌夫郎”这个身份该有的妒意。

      秦景衍轻描淡写地开口,为妻主择香,“白雀公子身上的鼠尾草香,味道不错。”

      临鸢顺势道:“那便换这个!”

      “只是鼠尾轻贱,味道再好,终是与侯女尊贵的身份不太相称。”

      ?

      临鸢看着笑容端庄温润的秦郎,觉得这家伙借香喻人。

      临鸢摸摸鼻子,忽然倾身,凑近秦景衍的颈项轻嗅两下,对揪着她小辫子不放的男主,转守为攻,“秦郎身上的香,倒是好闻。”

      临鸢双手探上秦郎子的肩,扬起下巴凝望着那双深邃濯濯的凤眸,巧笑倩兮地徐徐道:“冷杉气息沉疏飘逸,不腻不滞,可与我身份相合?”

      侯女笑容轻浮顽劣,调戏得赤果果,可与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眸堪堪对上,还不足一息,景衍便别过眼去。他气息渐紊,隽润淡然地道:“冷杉易得,味道却孤孑无趣,甚少有人做香。”

      “哦,是吗?”临鸢看着景衍因侧首而露出的赤耳,心里偷笑,这就脸红了,这般不识逗?

      秦景衍青涩的羞态看得临鸢心痒痒,通红莹润的耳近在咫尺,临鸢的爪子不受控地附上——

      比预料中更加温热柔软,细碎的绒毛在手指的抚弄间羊脂暖玉般,爱不释手得临鸢眼睛发亮,忍不住地想要探索更多。

      侯女纤指如点水的蜓,轻微震颤间,便惹得湖水波荡,涟漪阵阵。她的指是凉的,带给景衍的触感却是高热般的滚烫,每一寸的游弋,都是酥麻的电流,让丝丝肌肤颤栗,而后,那根纤指在男子独有的结上,停住了。

      心跳如雷,那结便难抑的律动起伏,微风中采花的蝶,细长的触角在花朵最敏感细嫩的蕊心里,搅动厮磨着蕊的兵荒马乱。

      冷杉的气息愈发浓郁,在景衍难捱的喘息中,他捉住那只作乱后欲逃的指,凤眸却不愿睁开。

      尚书府素来端庄自持的长公子,遇到何种艰难的境遇面如平湖的一代贤后,此刻如鹌鹑般颔首闭眸,面色潮色未褪。似乎只要眼睛不睁开,方才让他羞耻难堪的一切便可以当作未发生过。

      临鸢:……
      她没想到,秦景衍如此不经逗…就这点程度,就???

      临鸢试图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不禁再度汗颜,这幅让她负责的样子颇有些棘手:不该手欠的,沉迷男色的代价她可负担不起,这可是男主!
      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色心,临鸢打了个呵欠,佯装无事道:“明日一早还要回府与老太君问安,秦郎与我还是早些将歇罢。”

      景衍抬眸,看到的是侯女抽手向榻行去的背影,一如往日的尊贵潇洒…且无情。
      濡湿亵裤遮盖住的羞耻欲念,只他一人在意难堪,于侯女而言,只是一场扫兴的□□而已。

      听到盥洗室的阵阵水声,躺在榻上假寐的临鸢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看这两兄弟这势如水火的样,未免引火自焚,还是早回侯府为妙。

      ……

      于是次日一早,临鸢妻郎二人拜别景衍双亲后,谢绝了秦家安排的午膳,打道回府。

      秦星衍照例送侯女长兄二人出门,许是昨晚夜深露重,惹得二公子染了风寒,那张隽秀的脸有些苍白,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凤眸,眼尾微红,每每望向侯女,总会透出些旁人不懂的黯然。

      侯女却似毫无所觉,置若罔闻地拉着夫郎的手一路嘘寒问暖。

      直至秦二公子拦住欲要上马车的临家妻郎,对长兄道:“我有两句话想同侯女单独说,兄长可否行个方便?”

      临鸢沉默地牵着夫郎的手,闻言眼神都没分给秦星衍一个,一副二十四孝好妻主的乖巧模样。

      秦景衍抽回被牵的手,神色淡然地说了一句“二弟请便”,抬脚跨上马车。

      黛色蛟云纹的绣帘落下,遮住马车内那张神色淡然不变喜怒的面容,临鸢踌躇须臾,转身向影壁处行去。

      微风徐徐,吹得锦帛侧帘拂拂作响,温润俊逸的面容隐匿又浮现,在光影流绰中,狭长凤眸映射出的是梧桐树下,正被二弟痴缠的侯女妻主。

      许是未进早膳之故,初夏的风亦让景衍感到了寒意,好在侯女并未让他久等,半炷香后,她似是恼极,面容愠色明显,大步向他行来。
      秦景衍在侯女看来之际移开视线,端身在座,沉肃端庄,一如昨日来时,直至对上跨进马车后,对着他堆满假笑的妻主。

      “嘿嘿,等累了吧?咱们这就回家。”临鸢笑着关心完夫郎,嘱咐马夫快些赶路。

      而后,在秦景衍淡漠的目光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束梧桐花来:“当当当当~看为妻给你带了什么?”

      黛粉色的锥状小花,在少女幼嫩白皙的掌心盛开,柔荑上莹润光泽的指甲上,沾染着黄褐色的花粉。姿色平庸的梧桐花,弄脏了侯女尊贵的手,她并未在意。

      秦景衍垂眸,接过侯女手中的捧花,放于鼻下轻嗅。清甜好闻的香气从鼻尖钻进,横冲直撞地窜入胸膛,咚咚——咚咚——

      撞得胸口发热,发烫,秦景衍缓慢地深深呼气。
      “很香。”他道。

      “哈哈,你喜欢就好!”原本忐忑的临鸢闻言放松下来。
      看过原书的她知道,男主很好哄!

      这不,树下捡的几朵小花,不就哄好了。

      临鸢看着秦郎子用帕子包好花束,而后便见他探手而来,握住了她的手。

      ?

      “侯女的指脏了,景衍帮您净手。”

      “啊,哦,好的。”不过是一点花粉罢了。

      景衍便认真擦拭起来,动作轻柔的让临鸢甚至有些痒……他太小心翼翼了。
      临鸢垂首看着秦景衍的侧脸,忽然觉得男主太守男德也不好,搞得她都有点愧疚了,明明啥都没做,冤枉的很!

      虽然但是,临鸢还是觉得方才那茬儿,有必要和正头夫郎解释一下,趁着当下氛围不错。她沉吟着道:“景衍,你莫要多想,其实,我一直把星衍当弟弟看。”
      话落便想打自己的嘴:救命,什么渣女话术!
      景衍手上的动作闻言一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行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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