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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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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韵对何虎说:“把聘书给我,我再看看。”
何虎看了眼身旁的霍砚之,眼里皆是为难。
霍砚之示意他们下去,何虎带人下去了。
“该有的聘礼,礼仪我会加倍给你,绝不会让你感到委屈。”他对她说,“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程司韵看着他:“什么要求?”
“乖一点。”
“……”
“既然这么好,那我何要让我哭啊。”程司韵很是不理解。
霍砚之扯着一边嘴角,淡淡道:“你哭起来挺可爱。”
程司韵心下一突。
变态两个字正要脱口而出,霍砚之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和苏国公主打架一事也该要解决吧。”
“姜王也不是个好忽悠的主,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你和我好好配合。”
她问:“姜折婉是想请你借兵给苏国,对吗?”
霍砚之有些惊讶她知道。
程司韵又说:“若是此事解决不好,姜王可能会用此事来压你,要么逼迫你借兵,要么就是我小命不保。”
看她脸色一整个僵住,霍砚之道:“你的小命还在,还不至于丢掉。”
程司韵回过神来,霍砚之正看着她。
“所以你让我哭,是让我用王妃的身份哭诉被姜折婉欺负了?”
霍砚之点头,走上前拉起了她的手撩开她的袖子,露出了淤青。
“她把你弄成这样,为何不说?”
程司韵抽回手,理了理袖子:“又不疼,没多大点事。”
霍砚之说:“在我这儿,就是大事,我不允许我的王妃被人弄伤成这样。”
“我不是也教训她了嘛,所以没输。”程司韵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她确实没对姜折婉下重手。
霍砚之摇了摇头。
“行——没输,我让人送点活血化瘀的过来,你让云花给你揉揉。”
程司韵看着他,莫名觉得此刻一点都不觉得霍砚之冷漠没有人情。
他能想着给她上药,这样的人怎会是无情杀了她大哥的。
她脱口而出道:“霍砚之,你想杀我吗?”
霍砚之皱眉。
她又说:“那天剑架在我脖子上,你就真没想一下杀了我的冲动?”
越听她的话,霍砚之眼眸微眯着审视她,片刻后道:“你对我有什么特殊的变态癖好?”
程司韵:?
他走近她,道:“你不会是听了什么变态的传言,才想嫁我吧?”
程司韵一愣:“什,什么变态的传言?”
“比如,传我身边女人无数,床上风流……”他歪着头道。
话说程司韵是听到过类似的传言,不过之前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却莫名觉得心里堵堵的。
她扁了扁嘴,看似不在意地问:“那郡王有过几个女子?”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说没有一个?不过怎么可能,她听说过他在溯城的风流事情就不少,到北疆来了后,还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女子。
霍砚之愣了下回道:“小姑娘别打听这些事。”
程司韵皱眉:“我都年十八了。”还有也马上与他成亲了。
虽然她是抱着复仇的目的才嫁给他的,但总也可以了解清楚他的过往啊。
霍砚之显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转身道:“大婚仪式上有什么想要的,你整理出清单告诉我。”
他就这么走了,程司韵片刻无语。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这时云花办完事回来,在路上听说了郡王要娶程姑娘的事,一路跑回来的。
“姑娘,姑娘,您当真要嫁给郡王了?”云花比程司韵还兴奋。
程司韵应了声,正惆怅着呢。
霍砚之真的杀了她大哥,杀了她家的人吗?她怎么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云花看她蹙着眉心:“姑娘您怎么不高兴啊?”
程司韵趴到桌上说:“不是不高兴,没事儿。”
她缓缓起身问云花:“你方才让人去给荷珠送东西了吗?”
云花点头:“嗯,姑娘,奴婢让东院的小厮偷偷送去的,不会被发现的。”
程司韵点了点头。
“哎呀,我这不是还要去东院找话本子结局页吗?方才霍砚之来了,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她说着就起身出门。
云花跟着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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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花在阁楼下望风,程司韵到废了的阁楼上去翻找。
翻了好久都没翻到被撕掉的那页,这时有只鸽子停在木栏杆上。
程司韵看到了鸽子脚上的环圈。
是只信鸽。
她走去,信鸽分毫不怕人,她伸手就抓住了鸽子的整个身子拿下了信。
打开信,发现只有四个字——三万,苗头。
什么意思?
听到云花在楼下压着声音:“有人过来了,姑娘,姑娘。”
“来了。”程司韵握着纸条偷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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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烛火摇曳,屋子温暖亮堂,纸条放在桌上,程司韵抱着手臂看着纸条。
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个?
信鸽是在东院旁的阁楼,不会是姜折婉给苏国寄去的消息吧?
若是这样,三万是否是指兵力,那苗头又是何意?
程司韵想得脑瓜子疼,她决定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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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寂澈在牢中背靠着墙,脸上已经长得胡子拉碴。
这时牢吏走来,给他一壶酒道:“诶,郡王赏的。”
宋寂澈头都不抬一下。
另一个牢吏说:“别管他,他心气儿高就得磨磨,来了北疆还以为在溯城呢,郡王好吃好喝给伺候着都不领情,咱土城里的牢犯哪有这样的待遇。”
宋寂澈垂着头,不听不说不看。
给酒的官吏站起来,被拉到了一旁。
“他饿了自己就吃了。”
“哎,他好歹也是溯城国公府的长子,咱还是不能让他饿死了啊,而且我怎么还听说他是程姑娘的未婚夫啊?”
“你可长点儿心吧,程姑娘就要成王妃了,你这话传到郡王耳里,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宋寂澈听到这话登时抬起头,爬起来道:“你们说什么王妃?”
牢吏没好气地说:“程姑娘快和郡王大婚了,你那心思就收起来吧。”
宋寂澈恍然失了神。
韵妹妹要嫁给霍砚之了?她也太草率了。
“我要见程姑娘!来人,来人!”宋寂澈大喊道。
此时霍砚之进来了,听到宋寂澈大喊大闹的声音。
走到宋寂澈面前,他道:“你想见王妃做什么?”
宋寂澈咬着牙说:“你卑鄙,你强迫她嫁给你。”
霍砚之冷笑:“你从哪里得知她不是自愿的?她不愿嫁的是你。”
宋寂澈紧抓着牢杆,眼神瞪着说:“今上会因为你杀了她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应该离她远点,侯府的人已经陪葬了,你还想看到她也死吗?”
听到宋寂澈的话,霍砚之黑眸越发深沉可怖,隔着牢杆掐住了宋寂澈的脖子。
他眼里布满血丝:“你少教我做事。”
宋寂澈脸涨红,喘不过气来,嘴里断断续续说道:“你当初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儿后,就毫不留情丢下了她,你如今又来娶她是何用意?!想要复仇,折磨她?”
霍砚之眼神狠厉,片刻后他松开手。宋寂澈此时就是一条缺水的鱼,在重获水后大口呼吸氧气。
“你知道她不是程家幼女。”霍砚之没什么表情。
宋寂澈弯着腰咳嗽,抬头眼里都是血丝,嗤笑几声:“你在庆幸吧,她完全不记得当初你对她有多狠心的事了。”
霍砚之青筋突突直跳。
“你敢告诉她,我就弄死你。”
“与其来威胁我,不如你就离她远点。”
霍砚之紧咬着牙,扯嘴角一笑:“休想。”
他转身而走,宋寂澈瞬间恼怒:“艹!我就知道你想折磨她!”
一顿怒火过后,宋寂澈沉着下来,他要想办法告诉程司韵真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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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韵想了两日都没想明白纸条上的“苗头”是何意思。
她正在整理思绪,拿着笔在宣纸上写了一沓纸的思绪,满桌子都乱糟糟的。
云花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给她。
程司韵以为云花来叫她用膳了,便道:“我不饿,待会儿吃。”
云花看了眼纸上的字,她不识字,但审美还是有,这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很好看。
“姑娘,奴婢不是来叫您用膳的,是郡王的聘礼送来了,您要不要去清点一下?”
程司韵顿住手,他明明知道她没有亲人了,还是走了该走的流程。
她可没有嫁妆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放下笔,程司韵起身道:“走吧,去看看。”
她刚走出屋子,就看堆满了一整院的绢匹,毛匹,金银首饰,放不下的都还在院外堆放着,她都无处下脚了。
这时一位陌生婆子递来礼单:“姑娘,老奴是北疆有名的媒婆,牵过的红线都能饶北疆一圈,郡王已和老奴交代过姑娘家中情况了,六聘一事,郡王让老奴来询问您的意思,该如何办,他都听您的。”
程司韵属实愣了,她没想到他会请媒婆来。
“告诉郡王六聘就不必了,这些东西我不清点了,拿下去放着吧。”
媒婆面色一动,随后道:“老奴知晓了。”
云花笑着说:“姑娘,郡王对您真上心。”
程司韵确实也吃惊了,他给这么多,怎么像是他在给她制造糖衣炮弹,将她诱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