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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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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婉十分焦作,既没有收到父王来信说霍砚之同意借兵的消息,这就罢了,问题是程司韵要嫁给霍砚之了,这几日王宫里的人都在忙活着这件事,她感觉她走错方向了。
她起初知道霍砚之和程司韵有婚约就应该说让霍砚之娶她,搅和他们之间的感情,若是那样做她便是王妃,她要让霍砚之借兵不是很容易的一件是吗。
她还是太过善良了。
不过她此刻想了一番,现在也还不是没有机会。
叫来荷珠,姜折婉说:“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荷珠颤颤巍巍点了点头。
接下里听她说完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张嘴劝住,看到姜折婉凶神恶煞的眼睛瞪着她,她瞬间怂了。
在姜折婉手下讨饭吃,就算是这饭馊不拉几的,她也只好唯命是从,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等天彻底黑了,荷珠换了一身夜行衣潜入南院。
她身手还算是敏捷,从屋檐上下去时没有任何声音。
她等到云花吹了灯从程司韵屋子里出来时,她拿出一把匕首开始行动。
程司韵今日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发慌,翻来覆去没睡着。
这时听到窗外有动静,她警惕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面吹了香,她赶紧拉着被子捂住口鼻。
她没发出声响,门外的人就进来了。
荷珠站在她床榻边上,挣扎万分,下不去手。
这几日她能填饱肚子全靠程姑娘偷偷帮衬,她在苏国的至亲已经去世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实在下不去手。
可是若是她就这样回去,姜折婉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程司韵从墙上看到了身后人的影子,手举着匕首,在空中良久都没有落下。
她心都快跳出来了,然而这人最后收回了匕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她起来拍了拍胸口,慌张地赶紧叫来云花。
头皮发麻的后怕还没有散去,云花拉着她的手说:“姑娘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连雪白没有气色,她面前的云花胆子更小,要是知道有人能闯进这里想要杀她,估计胆子都得吓破。她摇了摇头说:“嗯,噩梦。”
一晚上没敢再睡着的程司韵早早起来,像个办案的大人似得沿着墙角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能找到昨晚想要害她的是谁。
任凭云花在怎么叫她用膳了,她都没听到,要命的事,她得查清楚了,从天亮找到天渐渐暗了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给找到一处证据了。
这时霍砚之刚进门就看到程司韵爬在房顶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问正诚惶诚恐行着礼,没收到命令一点不敢起身的云花:“姑娘爬到屋顶上去做什么?”
云花也是一头雾水,她抿唇:“姑娘说要找东西,还请郡王勿怪。”
霍砚之深蹙眉心,转头还没喊程司韵,她就看到他了,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的样子,脸上布满了讶异,然后一脚踩滑,跟随着瓦片一同掉下来。
云花和下人们惊乱叫道。
他下意识飞奔而去伸手接她,霍砚之成功成了她的人肉垫子。
瓦片砸落,碎成了一片一片。
程司韵睁眼发现自己没事,再一转眼她在霍砚之身上。
她赶紧爬起来,霍砚之撑起身道:“你属猴啊?”
程司韵:“属鼠的。”
霍砚之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没看出来。”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也得亏你瘦,不然得砸死我。”
她垂了垂眼:“对不起。”
看她知道错了的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也懒得责怪了。
“你爬上去做什么?”
她背着手,拿着方才在屋顶上发现一个香囊。
霍砚之看她藏着东西,侧了侧身子让她给他,程司韵倔脾气,像头牛似得,这个时候力气大得很,说不给他就不给他。
他稍微使了个小伎俩,就拿到她藏在背后的东西了。
香囊?做工粗糙。
他拿着香囊语气有些重了:“你为一破香囊爬那么高,小心摔死你。”
她嘟嘟郎朗:“不是你在下面垫着呢吗?”
霍砚之也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生气,平时看着惜命的很,为一香囊就爬那么高,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做给哪个男子的?但怎么会跑到屋顶上?
他自己端详了手里的香囊。
底部绣了荷珠……
他抬眼看程司韵:“这香囊怎么回事?”
程司韵:“昨晚有人想要除掉我,我找证据就爬屋顶了。”
她方才看到绣的是荷珠的名字,但荷珠身手那么好吗?
她本想不打草惊蛇先查听清楚在说的,没想到霍砚之发现了。
霍砚之:“我会派人去查,你别上蹿下跳了,再摔下来没人接你。”
还能怎么办,都弄成上发揭瓦这狼狈地场面了,程司韵只好默默点头了。
她淡淡地问:“你方才没事吧?”
她知道方才落下来是霍砚之给她当垫背的了,要不然她骨头肯定要断几根。
他甩了甩胳膊,看了她一眼:“托你的福没事。”
程司韵:“……”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显然有些内疚让他当垫背的了,抬眸有些不好意思。
霍砚之长叹了声:“礼单你点了,没有个回应,过来问问哪里不和你意。”
她不是让媒婆收下去嘛,没什么不满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丰厚了。
“没有啊。”她坦率道,“郡王出手大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听出话中有一丝不对劲,却是不知哪里不对。拧眉看她一如往常,心下放心了道:“行了,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程司韵行礼送他离开。
他走后,她才彻底送了口气。
她问云花:“云花,他方才是不是有点奇怪?”
云花没那个感觉,只是觉得方才惊心动魄的场面吓得她呼吸都停止了。
“姑娘,往后可千万别爬那么高了,奴婢看着心都揪成酸菜帕子了。”
程司韵噗嗤笑了:“今天是意外嘛,别担心。”她摸了摸云花的头。
“姑娘,您说昨晚有人来杀您,那您怎么不叫奴婢?”云花抵着胸口问。
“这不怕吓着你嘛,你胆子和我的属相一样。”
“可为了姑娘,奴婢能拼命的。”
她看云花誓死要冲锋陷阵的样子,抿唇道:“下次我一定和你说。”
云花点了点头。
夜深洗漱完,程司韵想着今天霍砚之多少身上也会淤青的,她拿出他让人给她送来的药膏。
决定明天给他送过去。
一早,她先去小厨房拿了些南师傅刚出锅的早点,提着食盒给霍砚之送过去,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表示歉意是应该的。
早点摆好放在矮桌上,她对霍砚之说:“昨天真的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这是南师傅做的,刚出锅快尝尝。”
她怕他不敢吃她做的,专门说了是南师傅做的。
他抬起手时,显然有些吃力。
程司韵赶紧把药膏拿出来:“这是你之前派人给我送的,还挺有效的。”
她盯着他的胳膊,他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的,但他的眉头却隐隐在往中心靠拢。
直到她看到他袖口出有包扎的绷带线头,她才知道伤的严重了。
她从他手里接过筷子。他眸子一动:“怎么了?”
“我喂你吧,你手不方便。”
“又没残废,不用。”
他抬手,她躲过,夹起一块奶黄包:“啊~张嘴。”
他莫名其妙,跟着她的“啊”微长了嘴唇,转眼看到何虎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他转头咳嗽了两声。
程司韵微愣。
她手停在半空中,何虎意识到后道:“呃,在下,记着好像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她手都抬酸了。
“要掉了。”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嘴吃了。
她说:“荷珠的事,还请郡王调查的时候别让姜折婉发现荷珠暴露了。”
“为何?”
“她也是听姜折婉的话做的,也怨不了她,如果她有的选,我想她也不会这样做。”
“你倒是想得开。”
“同是女子,我想女子之间能够互帮互助最好。”
她认真说着,他看着她说:“你想帮别人,别人未必想接受你的帮助。”
他说的很现实,有些人就是狼心狗肺的,一方面接受着别人的好,另一方面背地里使坏。
她放下碗筷道:“我知道啊,不过荷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对我下手就证明了我是对的。”
霍砚之还没反应过来,就不知不觉被她喂着吃了好多。
程司韵把空碗空碟收回食盒中,起身要走了。
“诶,就走了?”
她转身:“不然呢?”
“我这手动不了,感觉公务不是很方便。”
“那怎么办?”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内和谐平静,程司韵慢慢磨墨。
“大夫看了,说很严重吗?”她看他看公文时手都不能抬起来。
他点头:“大夫说每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好不了了。”
“这么严重?”她手顿住:“那你昨天怎么还说不疼。”
他没表情地回道:“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