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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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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虎:“郡王,程姑娘当时都那样让您去她,人姑娘都不顾脸面了,您就不能拉下一次脸吗?”
霍砚之深皱着眉。
他没她那样厚的脸皮。
“你站在那边的?”他问何虎。
“您这边。”
“那不该说的话就闭嘴。”
霍砚之沉着脸离开。
何虎长叹。心说:“真倔啊。”
糯米糕喷香扑鼻,程司韵坐在屋子里享受着甜甜的糯米糕,美滋滋地。
“云花,你也吃。”她递给云花,“这不得不说啊,南师傅的手艺是真的好,昨天南师傅做的羊蹄笋也好好吃。”
云花点头:“嗯,南师傅说只要姑娘喜欢吃什么就给他说,北疆没有的他都给姑娘变出来。”
“南师傅说的?”这南师傅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了,之前还处处使唤她呢。
不过程司韵觉得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
她捧着糯米糕,两颊鼓鼓囊囊地活像一只储藏了粮食在食囊的仓鼠。
云花回道:“我看南师傅应该是觉得之前对姑娘那般苛刻还没让姑娘赢过比试,心生内疚,所以才想用美食给姑娘道歉。”
“哦,那南师傅还挺可爱的嘛,不过啊,我就没怨南师傅,他愿意教我已经够好了,不然我在比试上得多丢人啊。”
程司韵倒是想得开的人。
她从对厨艺一窍不通,到现在起码能做出一道能吃的菜了,是有进步的,也是南师傅的功劳。
“姑娘那您没赢得比试,万一那个公主让郡王娶她的话该怎么办啊?”
云花对这件事很担忧,其实她都忧心好几个晚上了,但看程司韵也没说,她也不好意思提。
云花没什么追求,她就想程姑娘能一直在北疆,她能一直侍奉在姑娘身边就好。好怕万一姜折婉得道成了王妃,把程姑娘赶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她想跟着程姑娘。
程司韵还在美美吃着,转眼就瞧云花眼圈红了,眼泪都包在眼圈了,她忙道:“云花,怎么了,让她郡王娶她就娶她嘛,你哭什么啊。”
云花用手肘抹了一把泪,一抽一抽地:“奴婢怕到时候姑娘不在北疆了,奴婢想着想着就哭了。”
“哎呦。”程司韵放下手上的糯米糕,给突然哭得像花猫似的云花擦了擦脸,“我这不是还在呢嘛,也没打算走啊。”
云花哭得一抽一抽地,程司韵想了想说:“你是担心我会被赶走?”
这话云花没敢说,但程司韵问出来了,云花点了两下脑袋。
“哎,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儿。”她拍了拍云花的肩膀,“就算我被赶走,我还可以回来啊,又不是把我给‘咔’杀掉。”
程司韵绘声绘色,云花又哭又笑起来:“姑娘您心态真好。”
是啊,她心态好,家里发生那样的惨事她要是再想不开,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况且她现在还在仇人的身边,随时都得警惕着。
“好了,别哭了,天无绝人之路,喏,先填饱肚子。”程司韵把糯米糕递到云花嘴边。
云花带着哭腔:“姑娘你真好。”
“快吃,别哭了。”程司韵宠溺一笑,这小哭猫挺依赖她了。
云花吸了吸鼻子开始吃起来,这时程司韵心想:“云花说的也是,她和姜折婉打了一架,她现在又没有靠山,万一姜王知道了说不定会找霍砚之麻烦,到时候说不定会赶她走,她是得想想办法。”
姜折婉收到姜王的来信。
看着通篇询问霍砚之最近对溯城的行动和兵力情况,她心有郁结无处可发。
她这个女儿在这边的安危,她父王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只觉好悲哀。
提笔后,姜折婉写道:三万,苗头——四字所意便是北疆有三万精锐,有攻打溯城的苗头。
写完后卷好塞进鸽子脚上绑着的竹筒里,走到窗边放飞了。
转头荷珠规矩端着膳食站在桌边一声不敢吭,姜折婉招手示意她过来。
“荷珠你过来。”
荷珠缩手缩脚走到她面前。
“公主有何事吩咐?”
“近日你不准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直到脸上好了为止。”姜折婉看了眼鼻青脸肿的荷珠。
荷珠听话地点头:“遵命,奴婢知晓了。”
“你知道我为何要教训你吗?”姜折婉问。
“奴婢没把事为公主办好,理应受罚。”
“知道就好,你若要是像打探有多少精锐这事一样做的好,我定会赏你,但若是没办好受一点责罚也是让你长点记性,下次才不会办砸,我是为你好。”姜折婉眼皮微抬,慢慢悠悠训着话。
“奴婢知道了,多谢公主。”
姜折婉摆了摆手:“东西留下,下去歇着吧。”
夜里,荷珠饿了,房里没吃的,她偷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一进厨房就闻到香喷喷的药膳鸡汤味。
她走进打开锅盖,每日都没吃饱的荷珠狠狠咽了几下口水。
她四下看了没人,用勺捞起一块鸡肉狼吞虎咽吃起来。
这时听到有人来的动静,她赶紧把盖子盖上,躲到墙角不敢动了。
“南师傅,程姑娘让我谢谢您,这么晚了还熬了汤,以后不用这样麻烦了。”
“哎,我这老脸都没地儿放了,让程姑娘输了。”
“姑娘没生气,她还谢谢南师傅呢。”
“今后,程姑娘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我会转告程姑娘的。”
说着走来开了门,云花道:“南师傅,您去休息吧。”
“好,汤就在炉子上的锅里,你慢点儿啊。”
“嗯。”
云花应了声,走向砂锅。
荷珠蹲在角落拿着鸡腿,心里紧张跳个不停,祈祷千万别被发现。
然而云花揭开锅盖,她便发现少了一只鸡腿。
她定神左右看了看。
心想:“南师傅肯定不会给姑娘缺斤少两的东西,这像是有人偷吃了。”
她盖上锅盖,抬脚朝门口走。
荷珠听到关门的声音,松了口气,一站起身就见云花站在厨房中心,根本没走。
云花道:“荷珠,你怎么在这儿?”
荷珠看了眼手中的鸡腿,仓皇而逃。
云花把汤端去给程司韵。
“姑娘,你猜方才奴婢在厨房见到了谁?”
程司韵边看话本子边回:“谁啊?”
“荷珠,她去厨房偷吃东西,被奴婢看到后就逃跑了。”
程司韵放下手中话本:“姜折婉不会不给荷珠吃饭吧?”
“奴婢看荷珠比刚来的时候消瘦了,可能是吧。”
“哎……你明天让人去给荷珠送点吃的吧。”程司韵顿了顿又说,“偷偷地啊,别被发现了。”
“嗯,奴婢知道姑娘的意思。”云花还是挺机灵的。
程司韵边喝汤边看话本子,云花说:“姑娘,可看到结局了?”
程司韵笑了笑:“马上,还有几页。”
过了一会儿,汤喝完了,程司韵皱眉一拍桌子,气得牙痒痒:“哪个缺德鬼把结局页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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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程司韵没看到结局心里实在痒痒,她准备去东院的那阁楼在找找被撕掉的那页。
她刚踏出南院的门,霍砚之来了:“又准备去哪儿闯祸?”
程司韵感觉像是被抓了现行:“我,我哪有要去闯祸。”
“我那天去东院是想查是不是姜折婉给我下药才去的。”
“查出结果了吗?”
程司韵垂下头摇了摇头。
“因为有其他是耽误了,所以没来得及查。”
霍胭脂环抱着双臂,道:“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程司韵不确定和霍砚之说荷珠的情况是不是好事,所以没说出口。
霍砚之看她也不愿意说,也不多问了,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你和宋寂澈的婚约结束了?”
突然提到宋寂澈,程司韵有些莫名:“之前的情况郡王不是看到了吗?”
霍砚之抱着手臂,指尖点了点手臂。
“是看到了没错,不过我在想,你是不是还想嫁他。”
“郡王为何这样问?”
霍砚之一愣:“随便一问,不想回答便算了。”
程司韵淡然笑着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便不会回头,何况……我不是说了想嫁给郡王吗?”
她望着霍砚之。
愣了好一会儿,霍砚之才移开眼,背对着她。
“你可决定好嫁我了,成亲后发生什么事可没有后悔药。”
程司韵跑到他更前,灵动活泼地看着他:“只要郡王不后悔就好。”
霍砚之垂眸看她,勾着唇道:“那你看看聘书吧,有什么问题提出来与我商议。”
程司韵还在震惊中,何虎就将聘书递来:“程姑娘,这是聘书,您看看若是没问题,在下就着手准备成亲仪式了。”
程司韵问:“还需要签字画押吗?”
何虎笑着点头。
程司韵正在仔细看聘书,大约就是有多少车聘礼,还没看完,何虎就让人拿来印泥,在旁边道:“程姑娘在最下面印上手印就行。”
程司韵懵懵地,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盖上了手印。
盖完手印,她揉了揉指腹。
“这样就完了?”
何虎把聘书交给一旁的小厮,回道:“程姑娘如今已算是王妃了,北疆的兴衰荣辱也与姑娘有关了,所以姑娘您需要看看聘书的最后一条。”
程司韵:“?”
何虎给她念了念:“需要王妃配合郡王演戏,解决北疆危机。”
“演戏?”程司韵一脸茫然看向霍砚之。
霍砚之:“王妃只需要哭就行,其余的交给我。”
“哭?开什么玩笑。”干嘛让她哭啊,“这条不行,这条我们得商议。”
霍砚之指了指她画押的地方。
意思删不掉了。
程司韵后知后觉,她稀里糊涂把自己卖给霍砚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