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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章二十五 混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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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月还好吗?”寒洲一进门就问道
“大夫正在帮她诊治,只是……”安然没再说下去。
“看来真的有奸细,这次要不是泣月,大概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要被人从背后咬上一口,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浣姬叹了声。
“唉!”寒洲狠狠的叹了口气。
“这几天情况太糟了,先是华秋被抓,然后阿玥又在战争中失去踪影,听说被俘了;这次连泣月都……还有几十个跟着我们来的兄弟白白的牺牲了……”嫦婷一想到最近的情形就觉得难受。
“吱——”这时里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位老大夫擦着手走了出来。
“大夫,泣月她……”安然马上上前询问。
“命是保住了,只是……左眼完全坏死了,除非有完好的眼球,再有精湛的医术给她换眼……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老者一边摇头一边写着药方子。
“大夫,那她以后……”安然还要问什么。
“对了,你们进去看看吧,她好像还有话想和你们说,不过不宜太久,她还需要休息。”大夫写着又抬头说了句。
“有事?”安然听后一怔,就马上走了进去,几个人也跟着进去了。
“泣月?”看着泣月被绑带紧紧包住了左眼,露在外面的脸色也十分苍白,好果不是胸口有着规律的起伏,还真让人害怕。
浣姬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握起她的手小声唤了句。
“啊……姐姐,我没事……只是有点痛。”泣月睁开左眼看到众人担忧的神色,淡笑着应了句:“对了……寒洲,连玥是长什么样子的?”
“真没想到……”已经是午夜十分,屋内却无人入睡。
“谁会想到奸细竟然会是他!”浣姬神情严肃双手成拳的坐在桌前。
“该死的!我一定要亲手砍了他!竟然这样回报我们的信任!”寒洲早就两眼发红,准备随时去砍人。
“按泣月的说法,他在看到她的容貌之后迟疑了一下。你们觉得连玥他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疑惑了呢?”安然再三的回忆着泣月描述的当时的情况。
“不过我们谁都没注意到,泣月和连玥竟然从未见过面!还真是巧了。”嫦婷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
“正因为没见过,所以她才会多了分戒心吧。”浣姬答道,如果见过那名温和的男子,谁都会放下戒心的,比如自己。
“屋外在闹什么?”安然看向屋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静的院子,似乎突然吵了起来。
“我去看看吧。”嫦婷起身去开门。
原来一只盅雕不知为何飞到了院落的上方,院内放哨的人才惊慌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嫦婷隐约看到盅雕的背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大家安静!它是蓬山公的使令——豸亘。”安然在嫦婷身后观察了一会儿,出面说到。
盅雕盘旋了几圈,慢慢地降了下来,当它落稳后,背上的人也跳了下来。
“泣月!”“是泣月……”围观的人群发出了议论声。
“醉姬!”浣姬看到下来的人,也走了出来:“你怎么会到这来?”
“公让我护送醉姬女仙到泣月小姐身边来,我就顺着她的气息寻过来了。”豸亘代醉姬做了回答。
“公她现在在何处?”的确是听说峰麒离开了蓬山,却不知到了哪里。
“呃……舜的……”豸亘低着头嘀咕了一句。
“哪?”浣姬没听清。
“舜的后宫……”豸亘叹了口气,十分的郁闷。身为同族,它在夬彖那只大嘴公面前已经完全抬不起头来了。
“啊。”相较于浣姬知道了的神色,她身后众人的神色就各不相同了。
“总之……我人送到了那就先回去复命去了。”豸亘不等大家说什么,转身欲走。
“等一下!”泣月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豸亘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见泣月只着单衣蹒跚着走了出来。
“泣月,你怎么起来了。”嫦婷马上上前掺扶。
“帮我个忙……”谢绝了嫦婷的好意,泣月独自走到豸亘身边,俯下身子它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串珍珠手链递到它面前。
“我没理由听你的命令。”豸亘看着她说道。
“你必须听小韵的话吧?她当然希望芳国平静吧?还是你想永远在舜的后宫住下去?”泣月带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豸亘听后不雅地咕喃了几句,就衔过那串手链,转身飞走了。
“抱歉……我没力气了。”泣月带丝苦笑的望向醉姬,然后倒在了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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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姬,泣月还没醒吗?”嫦婷掀了帘子端着食物走进来。
轻轻的摇了摇头,醉姬比了个下降的手势。
“退烧了?那就好多了,大概明天就会醒了吧。”嫦婷放下餐具,要醉姬过来用餐。
醉姬伸手压了压泣月的被子,才起身。
“真的很像呢。”嫦婷看了看泣月,又望着醉姬:“就算是一家的姐妹,也没有这般相像的。”
醉姬笑着指了下自己的眼睛。
“的确,你的眼睛是水色的,像是天空或海洋的颜色,她却是黑色的,像是最深的夜色。”嫦婷点了点头。
醉姬又沉默了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的纸笔,低头写了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根据泣月的描述,透露我方消息的人的确是阿玥。”看完对方的字,嫦婷黯了神色。
那……如果他是另有隐情呢?
“就算有,大概也没有人会为他求情了,他亲手杀了十数个自己曾经的下属,里面有多少人到死都想念着他们的将军是位正直的人?!谁都以为他是被憬州侯抓走了,却没想到他是自愿被俘的!以后和他大概还有会有更大的冲突吧……我已经快不知道他心中的正义倒底是怎样的了。”
我更不明白……大家明明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为什么会发展成你死我活的场面?
“啊……如果大家都如你这般想,我们也不会来闹起义了。只要安心的等着公选出新王就好。”嫦婷也轻轻一叹。
“新王怕是一时半会选不出来的。”安然不知何时进了屋。
“为何?”嫦婷和醉姬都看向她。
“公没有和你提过吗?”安然看到醉姬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屋外,才小声的说道:“前台辅大人还活着。”
“啊!……”嫦婷刚想喊出来,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醉姬同样不置信的睁大了眼。
“至于大人她为何还活着,我也不明白,但芳国现在的麒麟的确是醉姬侍奉的蓬山公。”安然继续小声说着,这是她上次升山从玄君大人那得到的答案,“可是因为前任峰麟未死,所以现任峰麟的角还未长全,也可以说……现在的蓬山公还是一只雏。”
“可……就算是雏也是可以选王的啊!”嫦婷小声的喊道。
公不行……醉姬摇着头在纸上写到:角不全和未长成是两个概念。其实她早已隐隐地察觉到了什么,却一直没有确认。
“那……为什么还要升黄旗!为什么还要芳的百姓去升山!?这不是欺骗啊?”嫦婷一想起升山途中的危险就觉得被欺骗了。
“……”安然和醉姬对望了一眼,然后说道:“那你希望蓬山怎么和芳国的百姓说?要说:你们等了近二十年的麒麟不能选王?说她还不知要到怎么时候才能感悟天启?你认为现在的芳国还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吗?”
“所以……要自救啊……”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泣月!你醒了!”嫦婷忙上前去扶要起身的人。
“你们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泣月慢慢地坐起来:“我睡了几天?”
“三天,整整三天。”安然坐到泣月的对面,“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想法抬着你搬家了。”
“搬家?……对,的确该搬。”泣月想想点了点头:“有水吗?我渴坏了。”
醉姬马上倒了杯茶端到泣月身边。
“谢谢。”泣月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接茶杯,“哐啷!”伸出的手却一下抚过了茶杯,没有接住。
“……啊,抱歉,我没端好……”屋里安静了一小会儿,泣月自己先开了口,并弯下笛去捡茶杯的碎片。
“泣月,你别弄了,小心伤到手!来茶给你,喝了再休息休息吧!”嫦婷马上新倒了杯茶拉起泣月把茶杯塞到她手里,而醉姬则弯下身子默默地捡拾着碎片。
“……”安然扭过了头,觉得一股热气涌上胸口,让自己眼睛发涩。
“安然你有下一个安身的地点了吗?”喝完杯中的水,泣月继续问道,好像刚刚怎么都没发生一样。
“……没有,但现在憬州境内已经有五处起义之军了,而且我听说王都的禁军也准备出兵了。”安然顺了口气,回过头来说。
“禁军?不行!禁军是不能动的!现在本来就是假王时期,月溪的身份又十分敏感,一但他派出了禁军,其它几个州就再也不会安静了。”泣月听后马上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已给冢宰写了信,希望能提醒他们,但我总觉得奇怪。”安然摇着头:“这次的事,只怕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按常理,如果蓬山上没有麒麟或是新王刚刚登基,发生动乱还有据可寻,但正处在最应该平静的时候,国家却动荡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嫦婷望着安然。
“……有人在煽动人心!希望国家变得混乱。而这个时期国民的心又恰好是最敏感的,很容易被误导,谁都希望芳国早日好起来,可谁都看不到方向而盲目的焦急着……”安然继续说道。
“这种情况,在昆仑怎么说来着……”泣月的视线越过安然,看向了后方。
“黎明前的黑暗。”不知何时进屋的浣姬迎上泣月那如夜般深沉的目光说道。
从来不知道当阶下囚也可以有这么好的待遇。
拿起刚刚送来的华服,华秋又对关他的这间屋子环视了了一圈。
他一被俘,就让人送到了憬州的州府。还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地牢,没想到却被带到了这间豪华的“牢房”里。虽然封印了他的仙力,但他甚至连手铐都不用戴,而且还有一名下人一名侍女早晚服侍,锦衣华食的好生养着,他都快以为自己是这里的贵客了。
“凌大人,州侯请您过去一叙。”送衣服过来的侍女低着头说道。
“知道了。”华秋又看了眼手中的衣服,终于来了么。
他倒想看看这个陈子夜有什么理由,要引起这场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