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答》子午屿

15、校服

　　看见沈向琢坐在客厅和吴爸爸喝茶的时候许舒言石化了。
　　“舒言，过年好。”沈向琢笑着和他打招呼。
　　吴妍书从许舒言背后冒出来，小声催促，“愣着干嘛，打招呼啊。”
　　许舒言：“过年好。”
　　“哥你也真是，怎么能把东西落在教授车上呢，还让教授大年初一专门跑这一趟。”吴妍书说着把手上的果盘放到了茶几上，“麻烦教授了。”
　　“就是，”吴爸爸说道，“给沈教授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沈向琢说，“我也忘了这事了，叔叔就叫我小沈吧，在家里我又不是妍书的上司，叫教授太见外了。”
　　“嗯嗯，”吴爸爸笑呵呵点头，“小沈别客气吃水果。”
　　在家里拉了半天家常，许舒言终于找着机会和沈向琢脱身。

　　许舒言送沈向琢出小区。
　　沈向琢：“我来吓到你了吧，抱歉，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但你的电话关机了。”
　　许舒言的手机昨天抢了一下午红包，他睡觉前忘记充电了。
　　“就，”许舒言比量了一下，“一点点。”
　　沈向琢笑着问他：“今天有事吗？”
　　“没有，”许舒言问他，“沈教授要和我约会吗？”
　　沈向琢笑着点头，“我想。”
　　“那我们……”许舒言话说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拿手机。
　　“你等我回去拿手机。”
　　沈向琢拉住他，“你打算找什么借口出来？”
　　这也是个问题。
　　沈向琢掏出手机递给许舒言，“让妍书帮忙送下来吧。”
　　十分钟后吴妍书送来了许舒言的手机还附赠了一个充电宝。
　　吴妍书：“我和妈说你去见同学，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谢啦，”许舒言给手机充上电，“等你结婚我肯定给你个大红包。”
　　吴妍书摇头，“不用等到结婚，要给就现在给。”
　　许舒言给她看了看自己还开不了机的手机，“我也想现在给。”
　　沈向琢站在一边低头摆弄手机，几秒后吴妍书收到了来自沈向琢的转账。
　　“我们走了，今天辛苦你了。”沈向琢说完拉起许舒言的手走了，剩下吴妍书自己伫立冷风中。

　　“你把车停在哪？”出了小区许舒言问。
　　沈向琢：“我没开车来。”
　　许舒言：？
　　“我家住，”沈向琢指向马路对面的小区，“那里。”
　　许舒言不可置信，“这么巧？”
　　沈向琢点头，“我家搬到这边差不多是我高中的时候，我姐因为搬家还转学了。”
　　许舒言：“你家是几号楼？”
　　“17，问这个干嘛？”沈向琢问，“该不会……”
　　许舒言松了口气，“没错，这个小区，32号楼。”
　　李教授给他买的两套房子也在，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是，这也太不像话了。”许舒言惊叹。
　　沈向琢笑了，“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两个人说着过了马路。
　　缘分吗？许舒言不置可否，是缘分的话来的未免太晚了。
　　“要去我家看看吗？”沈向琢问。
　　“我为什么要去？”

　　二十分钟后许舒言和沈向琢出现在了沈向琢家。
　　“先进我屋把裤子换了吧。”沈向琢说着带许舒言进了自己房间。
　　十几分钟前，两个人打算进小区让沈向琢把车开出来，结果刚进小区就被拿着关东煮的小孩撞到，汤撒了许舒言一裤子。
　　“我爸妈应该还在楼上小姨家，”沈向琢打开衣柜，“家里应该有你能穿的裤子。”
　　许舒言在沈向琢身后打量整个房间，房间很干净，桌子上也没什么东西，应该是沈向琢把他常用的都带走了，书架上都是些以前的科学杂志。
　　桌子上铺了张透明桌垫，下面压着几张照片。
　　照片里应该是在沈向琢学生时期表演的时候拍的，里面沈向琢穿着校服，脸庞很是青涩稚嫩。
　　这种应该是校草的程度吧？
　　“你上学的时候肯定很受欢迎吧？”许舒言问。
　　“什么？”沈向琢终于找到了一条感觉差不多的裤子，转过身来看见许舒言正在看他的照片。
　　“还行，”沈向琢把裤子给他，“试试。”
　　许舒言：“你这么说话不觉得太厚脸皮了吗？”
　　沈向琢：“我说不是你会信？”
　　许舒言正要回嘴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接着说话声传进来。
　　沈爸爸：“你儿子回来了。”
　　沈妈妈：“另一双鞋是谁的？他还带了人回来？”
　　许舒言看了看自己还没换的裤子，眼神呆滞，第一次见家长空着手就算了还衣衫不整(?)
　　沈向琢把裤子塞给他，“先换上再出来。”他说完开门出去了。

　　等许舒言换完裤子出来沈向琢已经解释完了，两个人的关系以及现在他出现在家里的缘由。他向二老问好后被沈向琢拉到旁边坐下。
　　沈妈妈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看着许舒言连连点头，“小许是吧，长得真俊，今年多大了？”
　　许舒言：“36。”
　　沈妈妈点头，“和我们向琢怎么认识的？”
　　许舒言眨眨眼，这个……他该怎么说？说一夜情的话……形象……
　　“邻居，”沈向琢说，“我们住对门，二老就别打听了，我们没有这么快见家长的打算，等下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他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表，“舒言还没吃早饭呢，我们要去吃饭了。”
　　“你这孩子！”沈妈妈拦住沈向琢，“新年第一顿饭怎么能在外面吃，”她看向许舒言，“小许中午在阿姨家吃吧？想吃什么阿姨都给你做，”说完马上又改口，“不，让你叔叔给你做。”
　　沈向琢微微向许舒言倾斜，小声道：“我妈做饭不好吃。”
　　沈妈妈等了沈向琢一眼，“我听得见。”
　　许舒言被两个人逗笑了，他点点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妈妈连道几声好拉着沈爸爸去厨房做饭了。
　　沈向琢带许舒言会屋等，两个人刚走到门口，沈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沈向琢，你小侄的车落在咱家了，你在客厅找找送上去。”
　　“知道了。”沈向琢应声，把许舒言推进屋里，“等我，马上就回来了。”

　　许舒言转过身，看见了沈向琢没来得及关上的衣柜，他走过去正要关上，看见了一件眼熟的衣服。
　　他把衣服拿出来，衣服清清楚楚印着他高中的名字，校徽下面别着校牌。
　　校牌上清楚的印着许舒言的名字，还有他高中的一寸照。
　　许舒言看着校服傻眼，这难道是自己的校服？怎么会在沈向琢家？
　　沈向琢进来的时候许舒言正坐在床边发呆，手里拿着本该挂在衣柜里的校服。
　　“哦，回来了，”看见他回来许舒言拿着衣服站起来，“这件是你的校服吗？你也是二中毕业的？我的校牌怎么会在你的衣服上？”
　　沈向琢转身关门，背对着许舒言好一会儿没说话。
　　许舒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沈向琢摇摇头，转过身来，“不是，那就是你的校服。”他走到书桌边从透明桌垫下拿出了一张照片，“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们是最后一届用旧版校服的，从我们这届开始全市高中就统一校服了，”他举起照片给许舒言看，“这套，但我确实是二中毕业的，是你的学弟。”
　　“我的校服为什么在你家？”许舒言不确定道，“我们高中的时候应该不认识吧？”
　　沈向琢点头，“不认识。”
　　听见沈向琢说他俩不认识许舒言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忆了。
　　“但，”沈向琢接着道，“见过一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