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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夜色是神秘的,它带来了无尽的遐想和深沉的安宁。夜晚的色彩和光影,是如此的丰富和深邃,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夜幕降临,天空逐渐变暗,星星点点的星星开始闪烁,月亮悄然升起,洒下银白色的光芒。月光下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切都变得模糊而迷离。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夜色中,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中,享受那份宁静和安宁。

      晚间用过晚饭后,诗茯苓陪百里尘述在炉边烧火,杜若在帮老村长收拾被褥,于晓清在院子里玩耍。

      诗茯苓抬手扔进去一根柴火,询问百里尘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告诉她,曾经他穷途落魄,四面楚歌的时候,是这座村子的村长好心收留他。

      “在我功成名就前,总是在被别人救助,不能说无依无靠。”百里尘述喃喃自语道,眸子垂下,似是在回忆旧事。

      “你以前的生活过的很苦吗?”诗茯苓扫了他一眼,发现他有些落寞,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要换以前,别人的生活怎么样与她无关,她更愿意思考接下来去哪里。但面对这个人,总是想多了解一些,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与他所经历的事情不符。让诗茯苓很想深挖一下这个人。

      “‘苦’,这个字不准确,应该用‘颠沛流离’来形容。我的父母在一次逃荒中,为了让我活下去,剜自己的肉给我吃,放自己的血给我喝,让我一定要活下去。好不容易活下来,被卖到富贵人家当小厮,结果惹到不该惹的人,被四处追杀。”

      百里尘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诗茯苓感觉他瞟了眼自己,她不解的回望过去,就听他接着说:“被一个好看的姑娘救了一命。然后就落到了这座村子。”

      诗茯苓感觉他有话没说完,但也没吭声,等着他回问自己。但等到村长叫他们就寝,也没听到询问的声音。

      也许是对自己不感兴趣吧。

      诗茯苓起身朝里屋走,见身旁那人没动:“你还不睡?”

      “你们睡吧,我守夜。”

      “这有什么好守,又不会有野兽突然窜进来。”

      “谁说我防的是野兽了?”百里尘述嘴角微微勾起,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诗茯苓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翻了个白眼,扭身进屋。

      诗茯苓跟杜若一个屋,熄灯后,她对躺在一旁的杜若低声说:“明天要是天气好的话,咱们出发去苗疆吧。”

      “好。”杜若自是没意见。

      自从南疆被南陌统治后,就改名叫苗疆了。神农雨歌在世时,为治蛊做出了不少贡献,同时告诉诗茯苓,蛊若好好利用,也可以救治百姓。

      ——

      清晨的阳光斑斑点点的照射在苍茫的大地上,看来昨晚又悄无声息的下了一场雪。

      诗茯苓推开门,看着逼仄的空间里挤满了人,芦边的杜若在煮粥。

      老村长看她出来,立马解释:“我们呀,打算今天就按小茯说的做,赶紧把水排掉。说不定明年就有收成了。”

      “那您这是......”

      “这不等你过去给咱们做个指导,免得我们又弄不好喽。”老村长笑的朴实又善良,诗茯苓实在没脸拒绝。

      “我,先去洗把脸,洗把脸。”诗茯苓囧了下,早知道不赖那么久了。

      洗漱完毕后,诗茯苓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在土地上规划:“山西头有一条河,我们从那里挖一条水渠到沼泽这边,方便永它来运水。我们把沼泽分为九份,每三到五个人负责一份。先在这个地方填土,确保我们可以在其中前行,然后再往里排水”诗茯苓指着她画出来的九宫格线条:“让它排个两三天。我们再种作物。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陷入沼泽,不要害怕,一定要保持冷静,更不要挣扎,挣扎只会陷的越深。这种时候不要去拽别人,因为很有可能会把他一起拽下去,咱们完全可以自救。身体向后倾斜或者向前增大受力面积,减缓下陷速度,然后慢慢的将一只脚向外拔,此时扭动腿脚可以减少吸力。当整条腿拔出后,用双手当做划桨向后用力使另外一条腿同样拔出沼泽。”

      诗茯苓安排好工作后,大伙扛着铁锹,推着小车前往沼泽地。

      转头看见百里尘述也拿着一把铁锹,随口问道:“你也要去吗?”

      “当然啦,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百里尘述笑着回应她,阳光洒在他俊郎的容颜上,让诗茯苓不由得心跳漏了半拍,剜了他一眼:“我去干嘛?我又干不了那种重活。”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着也不像是能干重活的样子。”

      诗茯苓冷了一声,扭身进屋。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混着劳作者的汗水落在土地上。男人负责运土挖渠,女人负责烧火煮饭,孩童在山间嬉戏打闹,连树上的鸟儿都在为他们吟唱。热闹都是他们的。

      与你无关。

      诗茯苓收拾好东西后,带着杜若向村长拜别。

      继续踏上属于她的旅途。

      不知不觉间,寒冬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步入深冬。当太阳升起,透过清新的空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洗涤过一样。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东离皇宫。

      关于从边境传来和亲公主遇害,朝堂的大臣各有各的想法,有人认为这是南陌或北冥的离间计,为了干扰两国,派人暗下杀手;但也有人认为这是和亲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毕竟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

      东离皇姬复礼不想思考和亲公主是生是死,她嫁不嫁过来,姬复礼都会灭掉西蜀。死了正好,省的碍事。看群臣再无上奏者之后,便挥手退朝。

      回到御书房,想起父皇的临终托付,统一华夏大陆。

      早在几百年前,东离才是华夏大陆的统治者,那时候还不叫东离,名曰天离,泱泱大国,物华天宝,应有尽有。然统治者重文轻武,给了周边小国猖獗的机会,竟联手攻打天离。那时候,忠诚和背叛,讨戈与讲和,屈辱与尊严一并存在,这种诡异的违和,谁人不叹一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先皇驾崩前还在为未能收复失地,看到大陆统一的那一天落泪:“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眼中溢出无尽的憧憬与惆怅,换来的却是久卧床榻的残破之躯。

      姬复礼守在龙榻旁,看着心存不甘的父皇,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几百年前欠下的债,也该讨回来了!

      对于天离来说,北冥,西蜀和南陌才是侵略者;对姬复礼来说,收复祖国山河是他的夙愿,也将是整个东离的愿望。经过上百年的修养,各个统治者励精图治,东离完全具备了长期征战的能力,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

      正想着,李公公进来向他禀报,三皇子求见。

      老三这家伙,没事的时候装疯卖傻,有事的时候胡凑热闹,真不是个东西。姬复礼苦笑了下,他这些儿女里,最宠爱的就是老三,八面玲珑,也不知是随了谁。

      “宣。”

      好久不见的三皇子姬亦辰神采奕奕的进殿拜见姬复礼,眼中充满显而易见的喜悦。

      “你这臭小子,平常也见不着你人,今日又是什么事?”姬复礼头都不抬,这个老三没事时想见一面都难,上次见到他还是他自荐去西蜀的时候。

      “父皇,儿臣一直明白父皇的心结,今日当然是来为父皇分忧的。”姬亦辰没接他的话,倒是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哦?”姬复礼保证,他要再说一句废话,一定把他轰出去。

      “儿臣这次去西蜀,找到了哥哥。”

      姬复礼终于抬眼看着姬亦辰,,眼中威压聚成一团,死死盯着姬亦辰,面无表情地开口:“老三,你要是敢用这件事开玩笑,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儿臣不敢。”姬亦辰以手作辑,敛去玩笑的神色,郑重其事的开口:“父皇也知道,儿臣就算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自己的哥哥开玩笑的。”

      姬复礼也明白他的意思,刚刚确实有些着急,忘了那不堪的往事,喉间微微苦涩。不过到现在姬亦辰还没让他见人,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示意他接着说。

      姬亦辰正正了神色:“儿臣这次赴西,意外发现了哥哥正在那五公主手下当侍卫,再者和亲公主竟也是五公主,儿臣便想着,让哥哥跟着和亲队伍,先一路平安到东离,在与父皇相认。可那南陌老六不长眼,中途袭击了队伍,这样反而帮助儿臣躲过眼线护送哥哥回东离。”

      “辛苦你了,老二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姬亦辰长这么大,唯一一个认的哥哥就是老二,姬复礼清楚的明白老三这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都是为了查询老二的下落。

      想到他说的分忧,姬复礼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接着听姬亦辰道:“哥哥在西蜀长达七年,对西蜀的地势地貌多有见解,且对西蜀皇宫了解甚多。儿臣以为,攻打西蜀的任务交给哥哥那是再合适不过。而且,这也是为哥哥正名的大好时机。”姬亦辰眼中淬着刀,眸子犀利,语气不容置喙。西蜀苛待他哥哥,他一定会帮哥哥亲自铲平西蜀,尤其是五公主,他一定要取她的头盖骨,雕花!

      姬复礼看着姬亦辰的神情,怎会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眸中略含欣赏。他教导他的所有儿女们,有狠劲儿全都对外使,对内,装也得给他装好看了。

      “你这么说,他是同意了?”

      “哥哥怎会不同意?”

      “晚上让他来见朕。”姬复礼挥手示意他退下。

      ——

      “来喽,客官,您点的清粥小菜。”店小二的声音清脆嘹亮,喊完便招呼旁边的客人入座。

      偏南地区气候微冷,清风拂过发梢,带来一丝凛冽。可那人好似未受到影响,小口小口的喝着清粥,在嘈杂的街边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引人侧目。

      便是诗茯苓,哪怕她已易容成柳哥儿,但粗衣麻布依然挡不住那周身的气质。坐在她对面的便是杜若。她们在遇袭的山间找了些首饰变卖,一路行到南陌,路上听说了南陌瘟疫四起,果不其然,立马就听隔壁桌的客人讨论。

      “莲都又有人死了,这杀千刀的瘟疫,朝廷还管不管啊!”

      “哎呦,你这话说的是真不怕掉脑袋呀。”

      “李兄说的没错,要我看啊,这南陌都快不姓洛了。”

      ......

      诗茯苓不想听他们叨叨,与杜若一起喝完粥后,放下银钱准备离开。街上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都让开,都让开,别挡了国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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